102 钢铁瘟疫

钢铁兄弟会的观察所都奉行低调、隐秘的原则。奇莎向好多镇民打听，居然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哪。不得已，获选者只得自己一个一个地方跑去亲自问问看。

朱流正准备清点物资，抬头就望见那个深一脚浅一脚往屋里进的女孩。这位店主扔下手头的电子开锁器，迎了上去：“你好，欢迎来到我的商店，飞龙八。”

女孩看到货架上玲琅满目的商品一时有些呆滞。等她的目光落到在一旁微笑等着的朱流身上时，终于反应过来：“我正在寻找一些讯息。”狡猾的商人听罢后眨了眨眼，没有表态：“嗯…在这个镇里发生的事很少有我不知道的。当然，你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对不对？你想要知道什么？”

女孩顿时显得充满希望：“你知道钢铁兄弟会的观察所和他们的负责人在哪吗？”

朱流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我以为你要问我怎么升级器材。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和克拉克特谈谈，他是哈勃教主要的科学家。至于钢铁兄弟会，很遗憾，无可奉告。”

奇莎漫不经心的点头，继续浏览商品。商人这时瞟到了女孩腰间鼓鼓囊囊的包，明白自己遇到财主了。“你想要这个？”朱流搓了搓手，顺着对方的目光把那支瘦长的Wattz_2000激光步枪从架子上拿下来，放到柜台上，

“Wattz_2000，超狠的威力，超远的射程，超级的精准！相比第一代拥有更好的充电系统，相当省电，可以少用50%电力；随枪安装有可调节激光瞄准器，自由调节红绿蓝、可见不可见。售价12000，买枪就送使用说明书、8倍率瞄准镜和一组核融合电池。”

奇莎听到价格差点就直接喊了出来：12000？**的抢劫啊？

获选者粗略算了算。从NCR赚的那笔巨款，包括之前的所有入账。她身上的钱才刚好够买上这么一支激光步枪。

奇莎伸出手冲对方比划，生怕激怒对方：“那个…你们…有……小一点的么？”

朱流点点头，从货架上取出一只小巧的激光手枪，也搁在桌子上：“Wattz_1000G型，激光发射镜片经过了高精度微调。相比第一代更加集中，威力也大大增加。只要4500，一样送使用说明书，4倍快速瞄准镜，一组小能源电池。

我们还有和前两者相配套的AN/PVS－29可变倍夜视瞄准镜。绿色、黑白成像切换，只要8500。”

获选者看着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商人，小心翼翼的朝门口退去：“那个，我还是先到别家看看吧。再会，再会。”

“当然，货比三家嘛，”朱流冲对远处某个方向一指，又把手放下，“你可以到张马大的红色888枪械看看。最近我的货源出了些问题，原本该送到的M72_Gauss和L30在路上耽搁了……”

奇莎根本没听朱流唠叨完便“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就跑。

张——马——大？奇莎觉得这名字好怪，念起来不仅阴阳怪气的，还一顿一顿的。居然有人会起这样的名字。

管他呢，获选者根据朱流的指示，在小巷间深一脚浅一脚摸索，最后终于看到了那个嚼着口香糖、穿着皮夹克的守卫。还有那块牌子——“RED_888_ARMS”。

张马大是个光头。这是奇莎所没想到的。

他看上去就像练过的，浑身都是紧绷的肌肉块，耳朵还缺了块。这让奇莎有些紧张，据说在废土上卖军火的不是有黑社会背景就是后台很硬。

“你好！”这一嗓子招呼让奇莎有些眩晕，至于接下来的就可以称之为高射炮般的轰炸了。“欢迎光临红色888枪械！我是张马大，”店主说着微微鞠了一躬，“这里的老板，我可以为你服务吗？”

“能告诉我有关这一个地方的事吗？”奇莎东张西望，发觉朱流还真没说错。墙上挂着的体型硕大的银白色装甲，单单看造型就够威猛，获选者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

“我们住在这边许多年了，不过我们并不是一直都住在这边的。”张马大点头示意奇莎可以用手摸那套装甲，继续说道，“方医师知道这边的完整历史，不过，我想你是要问本镇的主业是什么，对不对。”

获选者用双手试着抱起那套装甲，很惊奇的发现她居然成功了。虽然有战斗装甲的辅助，但奇莎猜测这套装甲本身并没有多沉，甚至不会超过100磅。

“你要听吗？”张马大打断奇莎。女孩把装甲搁下，拿起一旁的使用手册：“好。不过我能否打断一下，这套装甲为什么这么轻？”

店主走到女孩身边，拿过手册翻到简介部分：“T－51b动力装甲使用马克II微型核融合反应堆供能，可连续使用100年而不必更换。其大量使用先进的非金属材料，十分轻盈而灵活，全重仅42.7磅。装甲内衬有合金防护层，充气缓冲层和石棉隔热层，以及相应的制冷空调、空气过滤设备和简易自循环系统，可为使用者提供绝对安全的、舒适而又贴心的全方位保障。”

“那么我继续，”张马大冲奇莎点头示意，“我们这边大部分都是渔夫还有科学家。我们的渔夫抓鱼，那些两个或者三个头的鱼。我们的科学家正在进行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研究。”

改变世界？奇莎想到了那些会说话的死亡爪。女孩并不知道，英克雷军已经突袭了第13号避难所，把那里杀了个片甲不留，并抓走了甘德。那些智慧的生物一个也没留下，确实有些遗憾，但也让部分人类感到非常庆幸。

“那么镇里还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呢？”获选者又转身去摆弄精巧的电子开锁器，试着打开旁边的复合数字锁。在折腾了半天后，锁开了。

“我们镇里有两个互相为敌的帮派。他们分别是罗潘以及龙。听说只要哪一个门派赢了，就会是以后的武林之王。”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吗？”玩腻了电子开锁器的奇莎转身去拿墙壁上的那支火箭筒，张马大立刻提醒她：“别不小心打开保险，那可是装了实弹的”。

“当然，这里还有一些人，占据了波斯党的游轮。那游轮里面有一些怪物，不过都被那些人给封在下层了。因此，即使他们是外人，我们也相当感谢他们。”在说话时，张马大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奇莎的手指和火箭筒保持放倒姿势的瞄具。

“还有其他的新闻吗？”获选者又兴致勃勃的去欣赏那套装置齐全的战地医生，那里边的各种叫不出名的工具和塑料插管以及电击器让奇莎不由的发出惊呼。嗯，有了这么一套家伙，你也可以去演《弗兰肯斯坦》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张马大确定这个女孩什么都不想买，于是下了逐客令，“再见。”

“好吧，再见，”奇莎悻悻的合上战地医生，“临走前，我能不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店主犹豫片刻，点头同意了。

“钢铁兄弟会的观察所和他们的负责人在哪？”获选者问完就后悔了，她发现张马大的表情立刻变了，脸色也马上沉了下来。

“不要再向任何人问起这个问题，女士，”店主低声警告她，“钢铁兄弟会在这个城镇里并不受欢迎。他们太过自以为是而又傲慢。”奇莎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她又问了一遍：“钢铁兄弟会做了什么？”

张马大突然抓住她，把她一把推到门外：“你自己慢慢打听去吧！”然后，这位店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奇莎在原地站了片刻，决定去找那个方医师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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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挑了块石头坐下来，望着面前的射击场和远处的洼地，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在十一年前，这儿还是一片稀疏的草地。曾经有两个8岁的孩子在这嬉戏、打闹、亲如兄妹。时光一晃而过，昔日的男孩现在成了男人，真正的男子汉；可他的内心却仍然有些稚嫩、又单纯。不大明白，有些得不到的东西，注定得不到。渴求越强烈，痛苦也就越大。

“看得出来这趟旅行让你伤痕累累，也成熟了不少，”陆风往右边挪了挪，给自己的教练腾出地方来，接过对方递来的啤酒。威廉姆斯喝上一口酒，眯着眼睛打量那些正训练的民兵，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截朽木，继续说道，“还记得吗？我想你不会忘，在那个地方，你向苏珊告白，结果却大大出乎你的意料。”

正饮酒的男孩很惊奇的先把啤酒搁在一边，看着对方：“教练，当时你也在场？”

威廉姆斯只是微笑，带着点小小的得意，老教练伸手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会生气吧。我当时就躲在那片灌木丛里，想给你们俩一个‘惊喜’，那也是课程的内容之一。而现在，朽木已经发出新芽了，那么你呢，孩子？”

陆风没吭声。

于是两人继续喝酒，继续观察远处的训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叫不叫**情？”男孩皱着眉头，他不怎么情愿去回忆发生过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正确还是错误。他只是不想再提起罢了，“我觉得不可能，但是又希望它发生。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选，可我已经选过了。”

威廉姆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给他鼓励：“那些你不愿回忆的部分就略过去吧。那些伤口会自行愈合，但会很慢。我只想知道结果，告诉我，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陆风不自觉想把脸偏向一边避开，然而老教练却倔强的阻止了他。于是男孩又低下头，但教练又生硬的阻止了他。

“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那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钳住男孩的肩膀，不让他有任何机会逃避，“你不敢回答？”稍后，那双手松开了。两人又继续陷入沉默，继续喝酒。

陆风并不知道，威廉姆斯在啤酒里兑了近1/3的威士忌。原因很简单……

过了大概20分钟后，男孩的脸色一片潮红，眼睛也不打听使唤的到处打转，坐在石块上像轻飘飘的稻草人，身体也开始小幅度晃悠。

威廉姆斯小口抿着酒，漫不经心问道：“就当是男人间的谈话，陆风。今天，你和我，除此之外，谁也不会知道。她和苏珊比起来，怎么样？”

男孩显得有些茫然，他迟钝的望了望老教练的那张脸，下意识的回答道：“她比苏珊要更善解人意、懂得关心别人。她热情、待人亲切、不偏不倚，而且又那么年轻、成熟、又有魅力，她的那些员工都很喜欢她，我，我……也很喜欢她。”

这两人一定发生了关系。威廉姆斯这个老油条一下便猜到了唯一的可能。

“那么她在床上表现如何，”威廉姆斯低头玩着手中的瓶子，“我是说，你没一下就射吧？”

男孩忘乎所以的伸手锤了老教练一拳，“哈哈”干笑两声：“怎么可能！第一次我确实没撑多久就射了，可能还不到5分钟，但那天晚上我们一共做了5次，算上早上的2次。”

男孩仰起头，看着天空：“啊，真是疯狂啊，真是玩疯了……”说罢，他又继续灌酒，希望能沉浸在这些快乐的回忆中，不必再因已经作出的选择而感到痛苦不堪。

“所以你还没做好准备，这一切却就这样结束了。对吗？”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结束了……？陆风有些艰难地摇头：“不，我觉得我没错，一点也没错。我只能爱一个人，全身心的爱，不顾一切的爱。我不可能爱着这个又想着那个，想着那个又跟第三个人上床。我不是那样的人，那种贪多贪全的做法，不会让我有任何成就感。”

“所以……”威廉姆斯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还爱着苏珊，而且只爱她一个？是，或不是？”

“是。即使她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完美，即使她一点也不关心我，我也一样爱她，”男孩又灌下一大口啤酒，看着空瓶发呆，“是爱，而不是喜欢。所以我宁可等下去，也不愿有一个不美好不愉快的开始。”

老教练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两个空酒瓶，转身离开，把男孩一个人留在原地。

威廉姆斯走出几十码外，经过靠在树边的女人旁边时，停下看了看她：“你都听到了？”他有回头看了看坐在那的男孩，轻声说道：“或许，他还需要些时间。”

女人点点头，把挂在头上、压住金发的降噪耳机轻轻摘了下来，径直朝男孩走了过去。

到此为止，他们的故事将先暂时告于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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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位置上，等待到访的头一位客户。

两名手持武器、体形庞大的动力装甲一前一后进入会客厅，站立在门两侧警戒四周。一名没带穿盔甲的圣骑士稍后走了进来，不慌不忙的打量室内的布局。

客人把整个房间细细打量了遍，目光转向坐在座位上的主人。“欢迎，我是伊丽莎白，”女子从位置上起来，把手背在身后，走到客人对面站定，“我想我应该表示惊讶。您的消息灵通的程度让钢铁兄弟会的长老们也自叹不如。作为第一名客户，我将给您足够的优惠。”

圣骑士忍不住带上了得意的笑。女子也冲他微笑，对方在不经意间就透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立场。这位客户很显然想把水搅浑，越浑越好，他便能从厮杀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我们绕过那些客套还有奉承话，直奔主题，”圣骑士把配枪搁在茶几上，指了指凳子表示询问。得到许可后，他坐下，继续说道，“你的人拥有动力装甲、能量武器，看上去丝毫不比钢铁兄弟会的部队差。训练有素又不会多问不该问的问题，这一点让人很满意。”

伊丽莎白也挑对方旁边坐下，接过圣骑士的话继续：“所以您希望我们进行一些秘密的、不公开的行动，而且要打上别人的旗号？可以，但收费要贵一些。”

对方听罢哈哈大笑。“你太过精明，是我所没想到的，而且足够强势，”圣骑士带着笑捉住对方的手，用大拇指轻轻揉捏手背，“我不怕你会搞砸任务，我就怕——”他把伊丽莎白拉到自己身边，把嘴凑到对方的耳朵上，悄声说道：

“你会因为别人出价更高，而轻易把我给卖了，丽莎。”

伊丽莎白再次微笑，伸手理了理额头的刘海。圣骑士顺着她的动作打量她的耳朵，仔细观察发根的颜色。那些火红的长发看不出来染过的痕迹，但圣骑士很清楚这不是她头发本来的颜色。

“我们是有证明的合法公司，自然以顾客的利益和信誉至上，不会轻易拿这种事开自己的玩笑。这一点上，您可以放心。”女子说着抽回了手，握成拳轻轻垫在自己大腿上。

圣骑士全神贯注盯着对方的大腿和手腕，片刻，他抬起头来，拍拍手。

一名骑士提着一只轻质合金箱进入会客厅，将箱子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离开。

“我知道你并不缺少钱这种东西，”圣骑士动手去解除箱子上的密码锁，“或许，你会对这样东西感兴趣。”伊丽莎白等着圣骑士打开箱子，并把开口那面转过来冲着她。

里边是一个接一个摆放的椭圆形仪器，还带着橡胶带。看上去可以绑在手腕或者大腿上。她伸手拿起一个，打量上面的铭文。

铭文很简短，只包含了公司、产品名称，但这已经够了：“RobCo_Stealth_Boy3001”。

伊丽莎白把椭圆仪器放回箱子，圣骑士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握拳抵在膝盖上，斜着头看着她，问：“喜欢吗？这些东西可以帮你们更顺利地执行任务。至于使用后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

“你要我怎么做？”她从沙发上起来，看了眼门口——那两名卫兵早已经离开，门也被人关得严严实实——然后，她走近那名圣骑士。

对方伸出手来，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来回抚摸。伊丽莎白干脆坐在他怀里，拦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望着他。片刻，圣骑士抬起头来：“我要你打着BOS的旗号，尽可能的消灭NCR的部队。”

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这似乎无关紧要。既然客户对她本人很有兴趣，那么，将这种兴趣转变为一种特殊的关系，很显然更有利于双方加深彼此的了解，并建立更牢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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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RobCo_Stealth_Boy3001：罗伯科工业公司设计的3001型个人隐身装置，它可以让别人的视线直接穿过你而看到你身后的景物，是一种并不成熟的、依靠偏转光线达到隐身目的的小型装置。在水中、潮湿的空气中将会没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