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游子回归

对面垂死的老东西坐在轮椅上，歪着脑袋，用一对小眼睛盯着墨菲。

“欢迎，杀手，你刚刚展现了你优秀的杀人手段，”沙尔瓦特一口气说一半话就得停下来吸吸氧，才能继续，“为了抓你，我损失了7个。即使他们装备了激光手枪，也不是你的对手。”

狙击手不吭声，调整视线，瞪着立在老头旁边的莉莉丝。

“替我干吧，墨菲，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沙尔瓦特伸出手颤巍巍地抓住女子，把她轻轻推到墨菲面前，“她也是你的。你可以把她当工具，当奴隶，当畜生。想玩、想睡、哪怕拆了做人骨拼图，随你。”

莉莉丝听到这些话面无表情。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成什么样，只要有足够的毒品供她享用就行。

“你怎么知道是我？”狙击手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除了你这个职业狙击手，很少有人能够有耐心并饶有兴致的接近亨特到50码再一枪爆了他的头，”女子替自己的老板作了回答，“他以前是赏金猎人，专门追杀最凶狠的废土恶魔。”

墨菲哑然失笑，居然他妈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记得那家伙临死前略带疑惑的眼神。那个白痴听到上膛声立刻猛地转过身来，狙击手正好将一枚762口径开尖弹从50码外稳稳地射中他的大脑t区，把那玩意变成了新年之夜调皮孩子手中的爆竹西瓜。

砰，然后，啪。新鲜的西瓜汁四处飞溅。

“你意下如何，墨菲？”沙尔瓦特吸口氧，咳嗽一声，角落里的梅森立刻掏出激光手枪对准被铁链牢牢拴在墙上的狙击手，“我没太多耐心，给我一个痛快的答案，或者去死。你知道我不能留你。”

“你该知道我不会老老实实替你工作，”墨菲摇头晃脑的把每个人都打量一遍，“不妨做个交易，你放了我，我替你办一件事。”

“一件事太少了。”沙尔瓦特不留余地的摇了摇头。

“再加上几麻袋干净的食盐如何？”嗯，这还差不多。

黑帮头子微微瞪大眼，片刻后恢复平静：“有趣，说下去。”

“这个地区最大的就是这群奴隶贩子了，”商队首领提着rockwell设计的“复仇者”六管机枪，多亏了全封闭式战斗装甲内置的外骨骼系统牢牢地抓着地面，不然他一开枪就得因为猛烈而连贯的巨大后坐力连连后退，“让我们去灭了他们，再取代他们。”

“这主意不赖，头。”克里斯扛着一只m72_law，他背上还挂着那支qlb06，准备玩个痛快。

“死！死！死！”一名疯狂起来的商队成员突然端着手中的m60冲几十码外还没反应过来的奴隶贩子扫射起来，子弹通过他背后“铁人系统”的柔性输弹带源源不断地进入通用机枪，那3个只拿着colt_10mm自动手枪的可怜人根本没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子弹射了一溜弹孔，倒地身亡。

“嘿！蠢材，注意点，留着这个地方！”乔伊的声音几乎被m60爆豆一般的枪声淹没。

这时奴隶贩子大本营的门开了，一个手持唧筒式霰弹枪的壮汉闪身照着商队首领开了枪，那些霰弹命中了，但打在iii级防弹插板上几乎没有效果。商队首领感到胸口微微一痛，骂了句“他妈的”，按下电钮把对方连同门板一同撕成了碎片。

乔伊看了眼余弹量，又骂了句：“他妈的，这跟电影演的怎么不一样。”

“去死吧，婊子养的！”克里斯终于按照标准程序完成了射击准备，端着m72_law冲着人影晃动的大门发射了火箭弹，结果准头差的让他吃惊。

26英寸（66mm）的温压弹一离开发射筒就歪了，也可能是他瞄的就不准。火箭弹在木门板上强行开了个洞钻了进去，接下来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和一群人扑倒在地时发出的怒骂。

“哦，上帝，我们差点炸死自己，”克里斯把空筒重新背到背上，他没想到火箭弹在近距离还会烧到自己，那在里边的人肯定造成了烤肉。这证明他也没少看b级动作片，被那些干净利落的杀手们误导不少，“头，我很抱歉，我发誓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你这个白痴差点炸死我们！”乔伊重新站起来，按下电钮漫无目的冲面前还剩一半墙壁的建筑扫射，把对变种人和狙击手的怨恨都发泄到无辜的墙壁上。5mm口径的子弹疯狂而密集的啃噬特别加厚过的水泥墙壁，很快就钻透了它。

这出闹剧跟他想的根本不一样，虽然轻松捏死了敌人，但自己也狼狈不堪却是他没料到的。

一点也不威风嘛，倒是很解气。

商队首领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机枪正在高速空转而不喷射子弹，他看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自己花了不到10秒，就打空了背上的2500发弹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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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半跪在地上，看着几十码外的雷区，又看了看一旁的书记官。对方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朝背后挥手：“把‘婴儿床’带过来。”

两名骑士推着那个小小的钢架子车走了过来，圣骑士看着那只坐在架子车正中间的大老鼠目瞪口呆，那家伙脑袋上居然还带着烫发机器一样的大铁罩子。

“书记官…你确定你说的就是这玩意？”

“我们研究的最新成果！”书记官走过去接过一名骑士递给他的遥控器，顺手给那只老鼠喂了块双头牛肉干，“通过这个仪器将老鼠的生物磁场模拟并放大上千倍、上万倍后，再经过这个扇面雷达定向投射出去，形成强生物磁场束，能够有效的引爆那些等离子地雷，开出一条路来。这个原理和那些车载定向声波武器差不多。”

弗朗看着那只贼眉鼠眼抱着双头牛肉干一阵狂啃的家伙——哦，它本来就是个老鼠。圣骑士哭笑不得：“你总不能让我们带着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上战场吧？哦，天哪，还真不是个吃素的家伙。”

“嗯，现阶段的研究还不适合拿人做实验，”书记官显得很坦白，“作为发射源的老鼠使用超过30次后就会变成一只傻老鼠，那些高能微波会把它的脑子烧成一坨七分熟的蛋白质。我们正在尝试努力减小微波的负面作用。”

圣骑士听了却感到毛骨悚然，他难道打算把这个东西小型化后给人戴上？打死我也不戴这个会变傻的破玩意，哪怕就一次也不成。

“好了，请大家都站远一点！谁变成傻子了我可不负责！”听到书记官的话，那些不愿变傻的正常人立刻后退。

正说话间，周围一阵惊呼，弗朗也赶紧扭头，果然看到了让人吃惊的一幕：淡紫色的等离子体不停地从地下涌出，这些足以融化钢铁的物质第四态在空中有限的范围内扩散，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

苏珊看到那些钢铁兄弟会的战士了，但她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即使忽略掉这两个问题，那么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一次来了近一个连？女孩有很不好的预感，她颇为小心的确认高斯步枪瞄准镜上也有ard，这才趴在自己凿出的不规则缺口后，望着远处散开后小心翼翼前进的队伍。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五个年纪看上去相当大的老人，不一般的老人。

女孩皱起眉头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就是钢铁兄弟会的长老们。问题是，这些人来到这个伏击地点干什么？这里是钢铁兄弟会的坟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可能是。

甘布拉走在其他长老的前面，他抬脚跨过一具又一具尸体，眼睛却盯着远方的某处。直到看到了那具被烧穿脑袋的半截尸体，他才停下脚步，做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贯通伤口，直接命中t区，是激光步枪近距离开火。有人替圣骑士结束了遥遥无期的痛苦，手法相当专业。会是谁，出于好意吗？那些英克雷吗？那个勃朗宁吗？

“你们怎么看？”四位长老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猜测这句话是责备还是单纯的询问。

叫贝多芬的长老上前一步：“甘布拉，很显然，敌人是偶然得到了消息，他们来得很匆忙，走的也很匆忙。我看，可以先继续观察他一段时间。另外，工兵们已经更换了光纤，我们可以离开了。”如果他真是间谍的话，露出了狐狸尾巴，我们自然不能放过他。

最高长老点点头，他还没看出这里边的问题，但他很清楚钢铁兄弟会丢失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还有他的儿子。

崛起，然后称霸的机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甘布拉总是看得很远，远到连其他四位长老有时也无法理解。他觉得钢铁兄弟会的崛起和称霸，未必会是一件好事。那会让更多像他儿子一样热情、聪明、忠诚的年轻人献出宝贵的生命。而为的，只是一个空虚而无形的所谓的“称霸”头衔。

“保护最高长老！”“黑火”战士们迅速用自己的身躯将长老们全部围起来，手中的各种重型能量火炮对准远处，提防可能出现的狙击手。

甘布拉在透过掩护他的人墙缝隙看到了那个灰头土脸、无声无息突然冒出来的女孩。

“控制住她！”两名骑士冲上去将女孩按在地上，按照标准程序检查，搜走了那枚等离子手雷。那名负责领队的圣骑士则单膝着地半跪在人墙前，“抱歉，最高长老，让您受惊了。”

最高长老摆摆手，让骑士将确认安全的女孩带到他面前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

苏珊松了口气，她赌对了。对方怀着她不了解的目的来到了这里，好在，他们不是来替那些死者收尸并彻底清理现场的。女孩曾担心她会被灭口，但现在看来不会了，她得救了。

“我知道那个叛徒是谁，”苏珊说话的同时谨慎的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找到。女孩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最高长老。”

甘布拉思考片刻，点点头：“很好，苏珊。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眼前的女孩叫做苏珊。最高长老肯定自己没猜错，他死去的儿子曾经向他极力推荐过的那个女孩，还被他因破坏规矩为由而狠狠的批了一顿。

过早成熟的苏珊。没错，绝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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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斯和陆风站在村口，静静地等着那支商队。对方迟到了，至少晚了二十分钟。

无聊的等待让民兵教练有些烦躁。威廉姆斯点了支烟，用手扳着脚踝翘着二郎腿坐在村口的石凳上，跟男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是怎么想的，陆风，想凭借自己去救你的母亲吗？”民兵教练不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高，即使他知道这只是个谎言。

他带队突袭过奴隶贩子的营地，拯救过那些骨瘦如柴的奴隶。因此他很清楚，一般的奴隶因为各种各样古怪的疾病、而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根本活不过一年。有姿色的女性活的会稍长一些，她们一般被奴隶主当成性玩物，玩腻了丢弃或者折磨致死。

“我一定会的，”男孩内心的想法就写在他的脸上，“我会亲手从那些该死的奴隶贩子手中把我妈妈救出来。”

威廉姆斯点点头，他很尊重男孩的想法。民兵教练也突然意识到，这小子很可能从此彻底改变，成为一个成熟、耐心的合格的接班人。不是从他父亲陆翔手中接过村长的担子，而是从他威廉姆斯手中，接过ncr第1侦察营王牌狙击手的名号。

“你还会跟着我这个老家伙学习么，小子？”民兵教练盯着手中的烟头冒出的烟，那些烟升腾，然后翻转，然后再升腾。他记得ncr的老教练向他传授激光武器的知识时，曾经拿香烟的现象举例。

“那也是一种能量湍流的现象，虽然和激光的不大一样。”不一样你讲个屁啊，老头。当年的愣头青威廉姆斯也曾这样愤愤地想过。

“我会的，教练。”男孩的回答认认真真而恭恭敬敬。

威廉姆斯在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民兵教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也严肃起来了，他现在已经不再看重什么了，也不在乎再失去什么。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全部交给这个小子。

“教练，”陆风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我想商队来了。”

威廉姆斯转过头，不经意的瞟了眼，把香烟摁在石凳上摁灭，他脑子里突然电光一闪。不对，刚刚那些人里边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是苏珊。是苏珊！教练！”威廉姆斯抬起头来，男孩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十几码外。

显得有些疲惫而无精打采的女孩勉强接受了男孩热情的拥抱，并对对方的喋喋不休致以微笑。

但接下来的那个热吻就不是女孩所料到的了。她突然发现，面前的男孩不再是那个十分单纯、天真的男孩了。他正在迅速成长为一个男子汉，就像过去的她一样。

苏珊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乱。女孩回想着最高长老对她的要求，那听上去很简单，但她却始终不大愿意接受：

“回到你的渔村去吧，孩子，现在还不安全。等到了时候，我们会亲自来接你，到时，你就安全了，我肯定没人还能认出你来。要有耐心，孩子。另外，放心，太阳能电池板也会送去的，大概就在几天后。我们钢铁兄弟会说话算数。”

苏珊看着一脸严肃走过来的威廉姆斯，她躲开了对方询问的眼神，理了理头发，被男孩紧紧握着手从他身边匆匆经过。

民兵教练皱着眉头盯着离开的女孩。他始终猜不透，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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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开尖弹：采用尾锥结构空尖弹（bthp），但弹尖的孔极小，实际上就是从后往前包被甲的新工艺，这种加工方式比起传统的从后方将弹芯挤入被甲的方式可以减少铅芯的形变，可获得更好的一致性，从而提高射击精度。现在这类弹头结构又被取名叫开尖弹（otm）

“复仇者”多管机枪：由rockwell公司新设计的多管机枪，用于替代cz53个人用多管机枪，采用6根5mm枪管。其最高射速可达到每分钟60，000发，射速可调。该枪也可装到车载或船载射架上，或配用三脚架用作地面机枪

铁人系统：钢铁侠弹药携带系统（ironman_ammunition_carriage_system），即当年海豹突击队在越南丛林里用过的m60弹链背包。这种专门为lrrp（渗透侦察，或叫远程侦察）任务而改装的m60，它是把一挺m60拆走了瞄具、两脚架和枪托（有时还锯短枪管），又把一个uh－1直升机上用的m23武器系统的500发弹箱固定在一个无线电台的背架上，再通过柔性输弹滑槽把机枪和弹药箱连起来。这样的机枪有强力和持久的火力，但却没什么准头（没有两脚架和瞄具，只能端着做概略瞄准射击）

iii级防弹插板：北约nig防护标准等级。iii级防护要求能挡住m14自动步枪所发射的重147格令（952g），速度约823~853米/秒的762毫米全金属被甲弹

能量湍流：激光武器在实际使用情况中所必须要考虑的一种情况。同大气对能量的吸收、大气扰动引起的能量衰减、热晕效应、以及光束抖动引起的衰减等均会对激光武器的使用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