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撤离计划

明早有事喔，只能现在发了：

陆翔看着面前的圣骑士和书记官，相比起用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的前者，反倒是那个秃头小个子更让他感到恐惧和厌恶。

“你最好说实话，”书记官背着手在两人中间来回踱步，不自觉透出一股威胁的意味，“别忘了，是我们从那些匪徒手中，救了你们；换句话说，不客气的说，你们的自由乃至生命，都是我们给的。”

匪徒走了，现在轮到我们接班，游戏还没结束。

“可一旦你们带走那个东西，”村长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这些自称钢铁兄弟会的人摇身一变，就成了新的暴徒。但无可逃避的责任，让他还是鼓起勇气抗争，“没了电，就没水喝、没东西吃，我们一样会死，而且更痛苦。”

“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东西让你们来使用根本就是浪费，”书记官伸手指着东南方，“放在战前，这个反应堆所提供的电力足可维持一座10万人的小型城镇、每户家庭墙壁上的所有插板都充满电力。让你们来用，根本就是浪费，十分巨大的浪费。”

“但浪费跟我们使用它有什么关系？”村长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因为他们浪费了，所以这些疯子就要强行夺走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拉谢尔张口打算说什么，被书记官劝阻了。

勃朗宁感到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又费口舌解释了一遍：“我再重复一遍，一星期内，你们就能用上新的、更可靠的、根本无需维护的太阳能电池板，而且不会有任何电力的损失；而不用再依靠这个已经上百年无人照管、非常不稳定的、随时可能像脑瘤一样爆掉的核反应堆。

你记住了，我们是在为你们着想，土人，这里边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但我不明白…”陆翔硬着头皮指出了最关键的环节，“我们怎么能完全相信你们会遵守承诺而不是一走了之？况且，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勃朗宁仿佛听到了一声“咔嚓”。这是他的理智压抑自己内心的最后一根束缚，而现在，这根束缚已经断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一个自以为是的土人跟他这么说话。

圣骑士站了起来：“书记官，我看——”

“让我来告诉你，你需要相信什么，”勃朗宁从撕开枪套的魔术贴，拿出激光手枪抵在村长额头上，

“我现在只要动动开关，一束温度极高的激光光束就会穿透你的大脑，还有门板，让你死个透心热。你相信吗？**的信吗？！”

陆翔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暴怒的人，他眼中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但村长不是一个面对暴力和可能的死亡威胁就轻易屈服的人。

“我相信，完全相信。你可以一枪打死我，再杀掉整个村子的老少妇孺。然后，再用你们沾满无辜献血的双手，把它带走。但愿你们在余生中还能自欺欺人，感到心安理得。”

“够了，勃朗宁。”拉谢尔伸手拽住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书记官，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关上门，锁好。

“我向您道歉，村长阁下，”拉谢尔重新坐回到地上，和村长面对面，这个不向暴力强权低头的男人又一次赢得了他的尊敬，“勃朗宁书记官做出了极为不理智的个人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的形象和声誉，我会向总部申明这一情况的。但我需要重申，这只是他的个人行为。”

陆翔看着面前一脸歉意的圣骑士，明白他们刚刚是在干什么。

“所以，你们的目的没变。对吗？”

“您果然是个聪明人。在这一点上，我个人表示遗憾，”拉谢尔咳嗽了声，转移话题，“大多数情况下，个人的意志并不能那么有效的决定到整体的决策和行为。即使他是一名圣骑士，或者，一个渔村的村长。”

陆翔同意这一点。即使他是村长，有些事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比如，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向往东边的那些城镇，他们已经厌烦了靠海的渔村、一成不变的景色、和这片过于狭小的天地。

“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圣骑士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双方都握有资本，才会不得不建立基本的、必要的信任。信任取决于认同和——公平、平等，一个人和一头吃人的狮子就不会建立信任，对吗？”

陆翔突然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们要怎么对苏珊？”

拉谢尔的大脑飞速运转，给出他自认为合适的答案：“我们不会强迫她。到18岁时，她必须到我们的总部去，去试着生活一段时间。然后，由她自己来决定去留。”

“在这之前呢？”村长继续追问。

“由她自己决定。”拉谢尔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强迫”一个8岁的小姑娘加入钢铁兄弟会？即使不是这么回事，最后以讹传讹，也会让人误解的。

“她决定要跟你们离开。”

圣骑士显得有些吃惊。“我没听她这么说。如果这是真的话，她最好亲口告诉我。”

陆翔点点头：“现在我放心了，我们继续吧。一个交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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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那道被绷着脸的持枪守卫把手的铁丝网后，乔伊始终悬着的心总算软着陆落了地。

丹恩城是个被帮派、酒精、毒品和奴隶贩子所团团包围、乌烟瘴气的城镇。街头随处可见那些晃晃悠悠、形如枯槁的瘾君子，站着的，或许还活着；躺着的，多半已经蹬腿了，就那么慢慢腐烂也没人清理。

商队首领喜欢这个城市。磕多了杰特而神情恍惚的妓女从他面前走过，任由他在那些滑溜溜的皮肤上大大方方的揩油，还冲他嫣然一笑。再加上口中的娇喘呻吟，让商队首领精神为之一震，差点就被对方给钓上。

乔伊下意识得出了结论，这是个像新里诺一样沉沦而颓废的城市，遍布商机。

他很喜欢。

这样的城市总是有赚不完的肮脏钱和杀不完的下贱杂碎，还有为那些残忍的成功人士准备的，从这个街区头展到那个街区尾、用无数人头和鲜血铺就的红地毯。商队首领突然意识到，那些红地毯或许正是为他准备的。

乔伊把目光投向一个正向别人兜售毒品的皮条客。那小子一边甩给客人货品，一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金币，随便往口袋里一塞，拿起一管就照着自己胳膊扎了下去，脸上露出一副颇为享受的表情，还眯上了眼。

商队首领换了两个地方反复观察，确认只有他一个人。腰间或许别了把弹簧刀，也可能是支自动手枪。连暗中监视，负责放哨、保卫、管理钱的同伙都没有。遇到不要命又缺钱的瘾君子，照着他背后捅一刀，单枪匹马就能把货和钱全抢走。

乔伊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的业余程度：“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意的家伙？这白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廉尼看了看商队首领就写在脸上的不可思议。这种表情他已经见惯了，好多人都会不自觉露出来，在洋洋得意、自作聪明的时候。

变种人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打算接手？”

商队首领盯着不远处自得其乐的那个傻子思考片刻，摇摇头：“先把这些盐脱手再说，随便几磅在新里诺换来的装备和武器，就能荡平这个屁大点的地方。”

“沙尔瓦特怎么办？”廉尼跟着乔伊进入面前的这家酒馆，进门时变种人抬头看了看招牌，贝琪赌场酒吧。看来这个地方确实被腐蚀透了。

乔伊端起啤酒喝了口，一股粗糙而辛辣的冲味让他皱起了眉头：“我们躲开他。你和我在这边喝点酒，洗个澡，顺便找女人消遣一下，让他们去办。先到瑞丁找阿思寇提换成钱，再去新里诺搞些军火和装备。”

变种人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动作，不露声色的把疲惫不堪的其他成员打量了个遍。廉尼很好奇乔伊到底许诺给这些人什么，才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他干。哪怕三天前一起倒霉的挨了几发迫击炮弹，死了5个，都没一个主动提出散伙的。

“新里诺是吗？”一直没开口的墨菲突然加入了两人的谈话，“不妨让我去逛逛，听说‘猫爪’不错。那儿的妞奶子大、屁股结实，干起来就跟发情的母牛一样有劲儿。”

商队首领和变种人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些吃惊。

“可以。”乔伊干巴巴的回答狙击手，“但是按我们这行的规矩，你得留下点东西，确保不会突然打算洗手不干了。”

“是吗？”狙击手笑着喝一口酒，这些味道古怪的、像下水道地沟油一样的啤酒还真对他的胃口，在ncr内是喝不到的，更别提地下掩体市那个僵尸化的迂腐城市。

“你看上什么东西了？”墨菲放下酒杯，环抱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商队首领。

乔伊盯着他的脸，又盯着他的胳膊，如此反复，最终才给出了答案：“你的枪。”

狙击手干笑两声，从背后取下那支sr－25狙击步枪，交给一旁的变种人，看着商队首领：“我不得不说，确实是个符合常理的选择。不过你别忘了，这是ncr的财产，丢了，他们还会再给我一支。但是别想反悔，你已经选过了，现在，该我了。”

“你搞什么飞机？”商队首领骂了句含糊不清的粗话，那是他故乡的土语。

“我不搞飞机，我只搞女人，”墨菲指了指变种人，“我要他。”

“你又玩我不是？”乔伊哭笑不得的拿起酒喝了口，向前倾身，指着墨菲的鼻子，“你把他要走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喝个烂醉，脱光了趴在婊子身上等着沙尔瓦特的杀手一枪开了我毫无防备的西瓜瓢？”

“毫无防备的西瓜瓢，”狙击手面带微笑，微笑中透着渗人的东西，“我喜欢这个比喻。”

商队首领很认真的把酒瓶“啪”一声砸在桌子上，一字一顿：“把他给我留下，其他随你挑。”

墨菲扬了扬眉毛，最后妥协：“算了。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等我们回来吧。”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接过变种人递给他的一支m16a4突击步枪，提着枪离开了酒馆：“我去放两枪，试试瞄具。”

乔伊端起酒，斜着眼看着墨菲“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等狙击手走远了才放下酒瓶开口：“这混账很不老实，我担心他会和沙尔瓦特走得太近，趁机吃了我们。有必要的话，干掉他，手脚利索点。”

一名手下问道：“尸体怎么办？ncr听到风声追查起来，我们就麻烦了。”

“城南有个葛洛沙，不听话的人都住那儿，”商队首领晃了晃空酒瓶，又拿起另一瓶，“他要不听话，把他捣碎了，也安置在那。有四大家族罩着，ncr还不敢去那地方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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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重复情况，over。”

西斯上校不大敢相信对方的汇报，他不自觉又问了一遍，这确实有必要。

“，我重复，情况如下：‘黑桃10’发现了‘灯泡’，已经上报，正准备将它运走。坐标格by－235－802－q，over。”

上校给自己几秒钟思考这件事：“，询问：你的看法是什么，over。”

“，如果‘王后’获得了‘灯泡’，他们可以在几十个‘工作日’内成功山寨出一堆。会有大麻烦。over。”

“，把详细情况报告给我，”西斯伸手按下面前的录音按钮，努力控制住略微颤抖的双手，开始填写电子表格，“录音记录开始，over。”

20分钟后，详细描述了北加州钢铁兄弟会分部——即‘黑桃10’在坐标格by－235－802－q的渔村附近，发现了一座可拆卸式全封闭自循环核反应堆——即‘灯泡’的情况，被呈到了位于波塞冬钻井平台地下深处的英克雷总统、最高名义军事指挥官、三军武装部队实际总司令——理查德森面前。

西斯上校颇为不安的等待总统读完那份报告，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上校并不明白为什么总统绕过了中将局长却指名要见他，或许跟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有关。

“指挥官，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总统轻声下达了决定十多个人生死的命令。

上校并拢双脚，立正抬手，转身离开。

10分钟后，6架vb－02“飞鸟”倾转旋翼机从钻井平台的直升机起降层起飞，以最高速度转场那瓦罗军事基地，接受检查并加挂火箭发射吊舱。

稍后，4架满载着46名英克雷核动力装甲战士的倾转旋翼机再度升空，组成v形高速冲击编队，在2架武装攻击机的领航引导下，直扑坐标格上的那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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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瑞丁：瑞丁城，一个以金矿为支柱产业的城市，共有三大矿区。市长为阿斯寇提，亦为瑞丁银行行长

地下掩体市：以第8号避难所发展而来的城市，由高墙和激光炮塔保卫。分为内城外城，并通过颁发证明、武装隔离等手段来区分公民、外来者和奴仆

葛洛沙：新里诺南部的坟场，据信惹新里诺四大家族不高兴、不听话的人最终都住在这儿

波塞冬钻井平台：英克雷本部，唯一的尚在运作的原油平台。其下方为英克雷基地

vb－02“飞鸟”倾转旋翼机：英克雷由v－22“鱼鹰”所改良并简化而生产的倾转旋翼机。武装攻击机为其专用武装机型号，无法搭载乘客

那瓦罗：英克雷设立在加州西海岸的一个主要负责飞鸟停放与维护的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