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医生的办公室内还有三张空着的椅子。

“这三把椅子是为你们准备的，请坐吧。”舒伯医生说道。

陆飞和艾玛都坐了下来，警探弗兰克并没有坐下，而是垂手肃立。

舒伯医生终于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扶了扶鼻梁上那副高度近视眼镜，说道：“我们以问答的形式来进行这场谈话，你们想知道什么请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那些神秘的黑衣怪人究竟是什么人？”警探弗兰克首先问道，“我亲眼看到一种白色的像是异形长虫一样的东西从一个即将死去的黑衣怪人的脑袋中钻出来，那到底是什么？那些黑衣怪人……他们……是人吗？”

“问得好先生。”舒伯医生说道，“那些黑衣怪人，他们是异人族。”

“异人族？”

“没错，用简单的话来说，他们并不是人类，而是外星人，那些从垂死的异人族的脑袋中钻出来的异形长虫其实是他们的灵魂，只有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异人族的灵魂才会钻出体外，用迷信的说法就好比是人即死时的灵魂出窍。”

“那他们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警探弗兰克到了这个时候仍未忘记他的案子，追加一句，“还有城中的妓女连环杀手案是不是他们做的？”

“没错，是的先生。”舒伯医生说道，“城中的妓女连环杀手案正是他们所为，你看那些死去的妓女身上的螺纹刺记，正是他们手中的尖刀所刺，那样完美规整的螺纹刺记，即便是最优秀的刺青师也未必刺得出来。”

“他们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女孩？那些螺纹刺记又代表了什么？”

“他们杀死那些原本打算与人共度春宵的美丽女孩只是为了做实验，因为他们一直把我们人类当成动物，这座城市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园，我们都是被圈养在高墙里的动物，至于那些螺纹刺记可能是他们追求的所谓的真理吧，或者说是他们的信仰跟图腾，因为他们的种族出现了灭种危机，他们正在对我们人类进行着深入灵魂的研究，他们对我们进行全方位的观察，观察我们的一切，从出生到死亡，如何恋爱，如何繁衍后代，由于他们的种族濒临灭绝，所以对生命的研究成了他们认为是延续种族命运的关键。”

“他们这些变态，这些异人族，他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弗兰克怒骂道，“胆敢在我们的城市中造次，我要联合警界的力量铲除他们！”

“呵呵探长，警界的力量，那是没有用的。”舒伯医生继续道，“更何况，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城市，而是……他们的。”

“他们的？你在胡说些什么？”警探弗兰克望向医生，怒道。

“我并没有胡说先生。”舒伯医生语惊众人，“因为，这里……已不是地球了。”

“不可能！”警探弗兰克大骂道，“你若在在这里胡说，我完全可以以造谣罪抓捕你！”

“呵呵探长请息怒。”舒伯医生脾气很好地说道：“但你必需要面对事实，这里确实已经不是地球了，谁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地球上的某一座城市突然遭到了外星人的来袭，他们并没有对地球城市进行狂轰滥炸式的攻击，而是利用特有的精神力量将一整座城市催眠移植，然后利用飞船将一整座城市运往他们的老巢，那时候这里还只不过是一片永远不可能被太阳照射到的宇宙中的黑暗废墟，然后在他们强大的精神力量下创造了深藏地底的时间机器与造城机器，这座永远处于黑暗中的城市才得以呈现，那些外星人，他们就是异人族，由于他们的种族濒临灭绝，人数太少，所以他们才放弃了称霸地球的野心，只是从地球上带走了一座城市，以及城市中的人类，造城机器也是在那时候被制造出来的，因为从地球带回来的城市标本在运行的途中遭到了损坏，无数城市建筑物被毁坏，异人族在还没有接触地球之前都不知城市为何物，他们只是生活在这片浩瀚星海中的野蛮一族，他们天生就拥有能够控制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块石头的天赋，为了研究人类，他们集体动用精神力量制造出了深藏地下的造城机器与能令时光暂时停顿的时光机器，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研究人类，观察人类的生活，人类的起居，试图从人类的生存状态中找到自己种族延续的方法，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秘密，也是异人族的秘密。”

听完了舒伯医生的话后陆飞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次经历的位面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了，他也明白了那些从地底下蹿起来疯狂“成长”的高楼大厦原来是异人族利用造城机的原理制造而成，之前弗兰克和艾玛在零点的时候突然睡着原来是异族人在利用集体强大的精神力量配合时间机器给城市摧眠令时间出现短暂的停顿然后对这座城市进行改造。

艾玛知道真相后似已完全慒了，叫她如何相信一个拥有了几十年记忆的城市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真相？

“放屁！你这是鬼扯！”警探弗兰克则是对舒伯医生的说话投完全不信任票，“我突然发觉你不太适合做医生，而更适合编故事，写幻想小说了。”

“呵呵探长，我知道这样的事实你一下子难以接受，但还是要学会慢慢面对，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舒伯医生特有的善解人意的性格与好脾气另警探弗兰克发不起火来，“但这座城市中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你也是看到了，比如，你记得上一次的白天是什么时候吗？这座城市像是永远处于黑暗之中，太阳甚至都不存在，比如你离开过这座城市吗？据说城市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可是你真的看到过海吗，或者是听到过海潮的声音吗？你甚至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有多少年了？你是不是经常会感到记忆出现紊乱呢？”

舒伯医生的一席话另弗兰克再也无法辩解，似乎还真是如医生所说的那样，在他的记忆中想不起白天是什么时候出现过了，太阳的温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过了，一直想去的海边，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那么医生，你究竟又是什么人呢？”陆飞突然发问道，“你知道得这么多，难道你也是异人族。”

“不是的陆飞先生，我的身份正是我没有被异人族控制孤立存在的关键。”舒伯医生缓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是地球人，不过我在替异人族做事，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我经常在做的实验，那就是这座城市记忆的来源，可以这样说，这座城市的记忆都是由我一手创造的，我给每一个人都制造出了不同的记忆放在针剂试管之中，每天的零点都是异人族集中精神力量对这座城市进行调整改造的时间，同时，也是对城中的每一个人的记忆进行修改和调整的时间，这个城市中的每一个人的记忆都可以进化调整、修改，以及对换，只要是给实验品注入了我调配好的记忆针剂，一切都可以发生改变，比方说这个人今天是路边的乞丂，但我明天给他注入了市长高官的记忆，再把露宿的街头改造成奢华的高档公寓或别墅，给他换上高贵华丽的官服，配上女优仆人秘书私车，那么从明天开始他的记忆中就只记得自己是高级政客的那部分了。”

“记忆对换？你是说这个城市中的每个人的记忆都在不停地相互对换？”艾玛忽然红着脸说道，“那么医生，随着记忆的对换，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更换不同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