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17 霍英杰的惊喜

“我没有听错吧，陈汐居然打算在这次的【巅峰交流会】后彻底退隐！”

“我已经完全确定，他一定是疯掉了，换做我在这个时候，打死都不会宣布这种断了自己所有后路的内容，这不是把自己逼上只能做个看客的地步吗，抛掉那些争名夺利的机会，他居然能下得了如此的狠心！”

“说不定是想证明自己的青白，看网上是怎么黑他的，为了名利心机诡测的一个机会主义者，还以**发扬的怀疑辩证法来论述他的十大罪状，想来这种急流勇退的做法便是反驳那些人的诋毁。”

“可恶的黑子，难道他不知道这种辩证法的恶心地方就在于，不仅能够轻而易举的反驳贬斥任何一种观点和行为，而且还能够轻易地位任何观点找出一个看似能自圆其说的理论根据，与其说关心这些诋毁的意思，还不如把每一句话都当做纯属是在放屁，没问题都能给找出问题来，除非你什么都不做。”

“难怪英雄们总是不得好命的下场，有这样一群心思肮脏的垃圾存在，就算再有意义的事情都会被他们说成怀有天大的阴谋和问题。”

“真可惜，其实我觉得有他在台前的话挺好的，有这样一个人顶在前面，就算【阿加雷斯的蛛网】再次出现打算对我们动手，也会先找上他，最少能够提醒我们一下，别说我的心思很不堪，这其实是大多数人心底所存有的想法。”

“我很想他留下来，在【阿加雷斯的蛛网】这片悬在每个人头顶的阴影下，也只有他能给很多人带来希望。”

当陈汐把他的决定宣布出来之后，整个场馆内的几十万人都沸腾了，各种难以置信的言语瞬间冒了出来，涌起的声浪让任何的话语在离了口之后就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响动，除了自己，大概谁也听不到。

可就算这样。无数的话语还是汹涌而来。

错愕、不信、惋惜、感慨，不舍还有痛恨，他们想借由各种发自内心的评论来抒发心底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全感，就跟之前失去那些联合ZF高层时的情绪一样，在感觉要失去陈汐之后，他们同样有种下意识的迷茫。

反应在身体的动作上，大部分的人都从座位站了起来。有些还冲动的离开观众席，进入到场地内，若不是陈汐讲话的距离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恐怕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疑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祈求他不要离开他们。

“这就是你的做法吗。在感觉到危险之后，便利用民众的这种无依不舍的情绪来给自己创造机会，以退为进地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冒着风险针对于你，这会让舆论感觉，你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才不得不放弃措手可得的权势地位。而只能是冒着极大的不甘选择激流勇退，继续存在于他们精神上的支持。”

不止费舍尔看出来陈汐这种做法的目的，霍英杰也同样想到了。

他看着面无表情地站在全场聚焦目光中的陈汐，恨得目眶欲裂：“该死的混蛋，算你够狠，竟然能拿出这般巨大的代价来应对我设下的布置，但不要得意，失去权势后。对付你会很容易，毕竟，你总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贝宁的保护下面，我总会找到机会带人把你真正的弄死！”

霍英杰已经对自己的那个目的有点不抱希望了，提前出手的陈汐用几乎舍弃一切的巨大代价来证明他在心性上是一个足够完美的人，如果这时候再让那些以前认识陈汐的人进行举证，能起到的效果无疑是小了很多。可能达不到自己目标的同时，还会惹得一身骚。

民众都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心态，这不仅是一种认同感，还是他们对自己的保护手段。而面对已经把自己摆在绝对弱者地位，取得大量人同情的陈汐，再出手的人无疑就把自己归类于一个仗势欺人的反派角色。

然而，霍英杰还是小看了这群在大变革之前，站在地球各项领域核心地位的人物决心。

陈汐越是这样表现，他们就越感到忧心，打蛇不死被蛇咬的道理谁都知道，可只有很少的人才会摒弃侥幸的心理真正的下狠手，但这些人无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何况陈汐的能力和心性都让他们有种如鲠在喉的威胁感，就算从此以后他都只能作为幕后的某种隐性人物，可只要人还在，威胁就不会去除，他依然可以借用那强大的声望帮助别人，差别只在于，隔了一层后，影响力不会有之前那么大。

“不要再欺骗大家了，你这个居心窥测的骗子！”

雷神托斯塔排开人群出现在陈汐的近处，厉声呵斥道。在场馆内系统的支持下，他的影像徒然闪现在全场人的眼前，这让蜂拥的几十万人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他们都有些疑惑，这个该是联合ZF人物的家伙怎么一下要向陈汐进行发难？

部分阴谋论的支持者则若有所思的闪动着目光，他们已经大概猜到陈汐为什么要急流勇退的真相了，原因就在这些人的身上，他的存在威胁到这些人的地位。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汐装傻道，看着携有强大气势一步步走过来的托斯塔，他摆出一脸疑惑的表情猜测道：“难道你还抱有之前的那种看法，拜托，被害妄想症是一种精神疾病，你需要先看一下心理医生，再考虑是否出现在公众场合，否则，有你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家伙存在，我们这些人还要不要安全的活下去了。”

“哈哈哈哈.......”

犀利的吐槽立刻引得场馆内的不少人是笑成一片，虽然此时因为陈汐的这个猝然决定，他们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和忐忑，但还是不妨碍他们对这个之前就被陈汐动手收拾过的可笑家伙表示自己的不屑。

“我觉得也是，被迫害妄想症，形容的很贴切啊......”

“不过是仗着进入进化空间早几个月，就可以对我们喊打喊杀，要是老子提前进，还不知道谁杀谁呢......”

“万分赞同。之前还从名气和身份上质疑陈汐，但谁不是从没有名气走过来的，何况他又是谁，我们除了知道是被联合ZF高层带来的高手，谁清楚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呵呵，还真有资格质疑别人呐，在那个人的阴谋下。连自己的主人都保护不好的狗也配.....”

“估计是被打了一次脸后觉得不爽，还想依样画葫芦的要来第二次，他心里应该是真当我们属于傻子......”

各种嘲弄是齐齐而上。

“你个混账！”

托斯塔被讽刺的脸色非常难看，若不是考虑到还有目的没完成，他一定现在就捏死陈汐，但想到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转身对所有人说道，“大家别被这个混蛋骗了，我们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家伙就是一个人品低劣、心机诡测的骗子，在大变革之后的表现都是他故意为之，为得就是骗取大家的信任，好满足他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以联合ZF的名义保证。”

沉默了片刻后，现场的笑声更大了。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他说以联合ZF的名义保证！”

“你没听错，他就是这么说的，可能在他心目中，去掉联合ZF高层后，他们就是全人类的老大了吧。”

“还真是很自觉的反应啊，看来这些人骨子里的东西都没变。随便就能代表一下别人，也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

但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托斯塔站出来之后，又有许多人站出来了，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

“我以白头鹰的名义保证，我们拥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你们眼前的这人是跟【阿加雷斯的蛛网】勾结在一起的骗子.....”

“我以枫叶的名义保证。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无误，不存在任何捏造的事实......”

“我以雄鹿的名义保证，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骗子的表演.....”

……

发言的全部是大变革之前各大国家转换后的势力部分。

如果仅是他们中的几个这样反对陈汐，那场馆内的几十万人会觉得这只是争权夺利的恶心手段。可现在，几乎所有联合ZF的势力都做出了保证，这么集体一致的举动，让他们都吓到了！

笑声戛然而止之后，一个巨大的疑问涌上众人的心头。

这是真的假的？

就算他们不能代表所有人类，可虎死余威在，去掉那些公认的联合ZF高层后，这些人的势力和影响力同样庞大，依然是控制着大半的社会公职和事物部门。现在如此一致的宣告一个人的作为有问题，几乎就代表着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下意识地，他们将惊疑不定的目光集中到陈汐身上，看他会怎么回答。接下来要进行的正赛，都被所有人全然忘到了脑后。

在这样一个惊天内幕面前，什么事情都要靠后站。

“很惊人的指证，听起来就像真的一样，但你们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么？”

陈汐像每一个在这种情况下的反派一样，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是小说和电视剧的正派，当然是什么都不说，因为他们总会由于各种原因，或威胁、或悲愤、或绝望，默默地承受所有质疑，然后等着某个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人或剧情来反转打脸。

这样带来的转折效果自然是要更好，不过对于陈汐来说，意外就是需要扼杀在萌芽的状态中，不让对方将局势完全掌握在手里才是重点。何况，让人骑在脸上作威作福也不是陈汐的风格，向来就只有他来欺负别人和陷害别人的份。

“呵呵，当然有，还是和你有关的那些人来进行指证，想必大家在听过哪些指证后都会懂的，为什么他是一个骗子的原因了......”

托斯塔相当笃定的说道，目光扫向全场，在嘴角升起的自信笑容中。双手在浮现出屏幕上连点，将找到的那些人的现场连接发给全场的所有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通过抹黑陈汐的人品和过往，将陈汐从神坛上拉下来，就算不能彻底让他身败名裂，至少也能让声望和公信力大大降低，以后再也对他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这么多连接。看起来你们找到了很多人啊。”陈汐表现的同样淡定，不用看这些连接，他就知道里面会说些什么，肯定是对自己以前经历的抹黑，让人看到他的表里不一。

“当然，在有人举报你勾结【阿加雷斯的蛛网】。并发来一些有关你以前刻意隐瞒的身份信息后，我们就开始在各个星球上寻找跟你相关的那些人，打算揭穿你这个人掩藏在伪善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孔，而他们非常配合，纷纷表示愿意指认你过往犯下的那些恶事，可见你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托斯塔的声音里带着无比解恨的滋味，高叫着向全场人进行诉说。

和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霍英杰。

他没有想到联合ZF的行动效率这么高。下的力气也这么大，居然这么快就办好了一切，找到了当初那些认识陈汐的人来进行伪证。

“真是老天都不饶你啊，在剔除了那些高层们后，他们的行动效率居然上升了这么多，虽然这么说感觉有些对不起四叔他们，但不得不承认，【阿加雷斯的蛛网】至少做对了一件事。让你没办法逃过这次的惩罚。”此时的霍英杰已是被内心的兴奋填满。

作为详细调查过陈汐过往的人，他当然知道，像陈汐这样狡猾的家伙，肯定不会在过往的经历当中露出什么样的马脚，否则他们也不会在陷害贝宁的时候，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掉以轻心，以为只是一个智慧不错的人。却想不到随随便便就能做到杀人如麻的程度。因而，想要让每个人都这么配合，并找到这么多人来作证，他下的力气和代价不可谓不多。至少在以前由那些高层们掌权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到在一天之内完成这一切的。

果然，在看过托斯塔发过来的诸多现场连接后，现场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他们望过来的眼神不再是惊疑不定，而是纷纷带有着明显的怀疑。

他们没有想到，陈汐以前的表现居然是那么的坏，像什么猥亵少女、威胁殴打老师、强抢小伙伴的东西都算是轻的，里面几乎是偷抢拐骗无恶不作，用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恶分子来评价都毫不夸张。如果这样人，长大后成为一个像【阿加雷斯的蛛网】那样的恶棍，他们绝对不会怎么意外，因为他有这种基础，但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太南辕北辙了。

“这是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个人吗？”

所有人都迷惑了，只有场馆之外的世人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只能同过这些人的表情和反应大略的猜测，陈汐的过往可能和现在完全不同。

“很直接的伪造手法，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陈汐面露不屑道，“不知道你给他们多少的好处，让他们这样来污蔑诋毁我？”

所幸，陈汐的态度还是给予了不少人以信心，相当的有底气，要换做故意想引人误会好制造打脸效果的正派来，这时候估计已经用萎缩的反应，被全场观众破口大骂的口水淹没了。

将大部分人的表现收入眼底的托斯塔冷笑道：“不死心吗？不过不用着急，除掉离得远的那些星球，人证方面我们已经全部找来，就在场馆的外面，现在，就有请他们上场，来彻底揭穿这个家伙虚伪的真面目。”

说着，他大手一挥，指向半个鸡蛋场馆的入口。

这一刻，不止场馆内的几十万人精神一震，忍不住望向托斯塔手指的地方，就连屏幕外的数十亿人，都感觉自己像是大冷天的在被窝里被一桶冰水浇个透底清凉，忽然站起的身体死死地盯着那个位置。

只见一行人乘着浮空飞盘从入口处进来。

其中绝大部分他们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不少人却有着比较深刻的记忆。他就是那位在【纪元峰会】杀戮之夜带领【部落】袭击过陈汐的苏姚，并作为间接接触过【阿加雷斯的蛛网】的证人在陈汐待过的那座城堡进行指证。

很多人都对他有些印象，知道他已经被联合ZF策反，作为宣讲【阿加雷斯的蛛网】可怕威胁的代言人出席各个活动。当然，现在已经不用他再去强调了，所有人都清楚【阿加雷斯的蛛网】有多么可怕。但如果是这样的一个人来作证陈汐跟【阿加雷斯的蛛网】有所勾结，那么可信度就非常之高了。

下意识地，他们又从这些人的身上将目光转回到陈汐身上，心中都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骗子居然真的在欺骗大家。

一时间，全场再次爆发出恐怖的声啸。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那些惊讶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之外，大半都是愤怒与咒骂的内容。

而在场馆之内，望着这一幕的托斯塔、霍英杰等人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们要赢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