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记不清了。

只知道昨晚做了好多好多梦，有很多都是关于苏挽锦的。

还梦到了封律，梦里他们在一个陌生的小村子里，到处都是稻田，他们还在一起放烟花。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鹿瑶呢喃着去拉开窗帘，没想到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楼下院里两盏路灯发出微弱的光。

难道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她走回床边，拿起手机一看。

凌晨五点不到。

记得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还躺床上发了许久呆，这么算起来，她才睡两个小时左右。

“......”

平时睡午觉都不止睡两个小时。

看来脑子里装的事太多，容易失眠是真的。

鹿瑶坐靠在床背，打开相册。

里面记录了她和苏挽锦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她一直都知道，苏挽锦爱封如棠爱到了痴狂的地步，可她也料想不到，她竟然会和封如棠联合起来对付鹿氏。

也怪她，每次去苏氏签合同时都是看都不看的就签字了。

主要是...就算看了，她感觉自己也看不懂......

鹿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海外留学回来的她，居然连基本的合同都不能读懂。

也不知道那些年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至于封律今晚的那些话......

她没喝醉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清醒的还是醉酒的状态。

看上去倒是和苏挽锦每次喝多了的时候有些相似。

想到他，这心里就更堵了。

鹿瑶不想再想到他，尝试着给再给苏挽锦打个电话。

她刚要按下拨号键，几乎是同时，‘锦锦宝贝’四个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起来。

她怔了怔，快速按下接听。

“瑶瑶救我——”

苏挽锦尖锐急切的求救声从听筒传出。

没有开扬声，鹿瑶却听得清晰真切。

封律不是说她和封如棠在同一间酒店办理了入住吗？

那她应该是和封如棠在一起，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来一通求救电话？

难道是封如棠欺负她了？

来不及多想，鹿瑶回拨了过去。

又是无人接听……

鹿瑶有些心绪不宁。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可转念一想，她现在正和封如棠在一起，能出什么事。

现在自己的事都是一团糟……

她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开始朦朦胧胧的渐渐亮了起来。

鹿瑶第一次想天亮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

她想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更没有能力去弥补给鹿氏带来的损失。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还这么早，瑶瑶肯定还睡着，别喊她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惯着她，瑶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你惯坏的！”

“能全怪我吗？要不是那件事……”

门外的鹿父鹿母眼见就要争吵起来。

鹿瑶忙过去开门。

鹿母的眼尾微微泛红，见到女儿时，还是保持往常的微笑，口吻轻柔，“爸爸妈妈是不是吵到你了？”

鹿父的脸色比平日更严肃，正声道，“换衣服，去吃早餐，吃完跟我们一起去公司。”

鹿瑶点了点头。

“对女儿说话这么凶做什么。”鹿母不满的责怪了一句，再看向鹿瑶时的眼神变得温柔，“瑶瑶先去洗漱，不着急。”

鹿母把鹿父拽走了。

房门关上。

鹿瑶靠着门背，心力交瘁。

以前她也总是闯祸，每次鹿母总会对她说，“我们瑶瑶还小嘛，没关系的，有妈妈在。”

可这次，她知道，她要自己去面对。

不论结局会是怎样，她也该试着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