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电脑屏幕，王华凑了过来问她正在看什么。于丽丽说：“我在搜索与杨女皇的对句相类似的信息时，发现了一本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刊印的诗集《悖论主义对句601首》。”

“什么意思？”

“悖论主义对句包括含义相反的两行诗句，但是这两句诗合并（或建立联系）后给出标题的完整定义。一般而言，第二行诗句否定第一行诗句，因此形成非同寻常或对立观念的词语搭配及意境。”

“有什么值得一看？”

于丽丽挑出了几首。

永动机

远看是稳定

近听非无声

方程式

妙笔明修栈道

疑云暗藏玄机

乡情

泪汪汪

甜蜜蜜

然而，王华最欣赏的还是下面收录于前言中的两首对句：

哪里有智慧

愚蠢也筑巢

聪明的人和天才,

有时犯幼稚错误

于丽丽也说写得太妙了。

王华沉思了半天突然拉着于丽丽的手说：“走，咱们一起去找徐教授。”

徐教授一看到这两首对句就明白了王华的来意。

“您不生气吧？”于丽丽不安地问。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快说说你们有什么想法？”

“在有幸参与徐福号飞船计划的众多男男女女之中，不用说，当然有很多人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杰出人才，因而具有丰富渊博的知识和超乎寻常的智慧。我对这些人一直抱有高度信任的态度，从来也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包括对您徐教授也是如此。但是，看到这两首对句以后，我才猛醒，应该寻找那些埋藏得很深、隐蔽得很巧妙的愚蠢和错误。经过初步思考，我认为，我们最愚蠢的地方就是在冷冻期间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机器人。实际上，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应该进入冷冻状态。否则，在某些情况下就会出现无法挽回的错误，造成灾难性的严重后果。”

看到年轻人又前进了一大步，徐教授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后他又说：“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宇航局的众多专家也没有想到。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不得不采用这最后的绝招。”停顿了一会儿又对王华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好的办法？”

“以前根据宇航局的安排，只要飞行速度接近半倍光速，我们就要进入冷冻状态。我对于这一点早有不同意见。只是没有机会表露。现在，借助于熏香球原理，将飞船内部若干房间改造成为多层套筒、套球结构以后，不是已经减轻了高速飞行时各种各样的不利因素吗？我们就应该尝试着在正常状态下突破光速，然后达到光速的十倍、百倍、千倍，最终在非冷冻状态下达到光速的一万倍，甚至更快。”

于丽丽感到自己突然掉到了冰窟窿里，身体不自主地抖了几下。

徐教授也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后来他决定让大家讨论一下。

经过大约五顿饭时间的讨论，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以谨慎的方式开始加速试验。

“马上就要达到半倍光速了！”于丽丽有些紧张地提醒大家。

“不用害怕，达到半倍光速的时候，你会有一种登上珠穆朗玛峰，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哈哈，你一定已经偷食禁果，尝过半倍光速的滋味。”

“是的。有几次徐教授发出进入冷冻状态的指令以后，我表面上也和大家一起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工作，实际上每一项工作都慢了半拍。所以体验过太空中半倍光速的感觉。”

徐教授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控制住了自己。

达到和略微超过半倍光速以后，大家果然都有一种身心清静，无欲无求的感觉。于丽丽还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连说真爽。

可惜好景不长。快要接近光速的时候，飞船开始抖动，似乎处于中等程度的地震状态。又过了不到一分钟，于丽丽喊叫了起来，丁娜娜也连说心里发慌。徐教授不得不命令停止加速。

飞船很快恢复了平稳的飞行。

利用徐教授对飞船进行安全检查的机会，几位年轻人展开了讨论。

王华不以为然地说：“徐教授的安全检查似乎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于丽丽有些不解。

“在我们冷冻期间，飞船的最高速度已经达到光速的一万倍，在这期间的所有数据，仪器仪表都自动记录下来了。”

“可是，仪器仪表记录的结果和人类亲自观察的结果，有时有很大的差别。”

李勇的话无懈可击，王华不言语了。

于丽丽接着发问：“在宇宙中飞船怎么还会像打摆子一样？”

王华故意不回答，李勇只好说：“宇宙中散布着极为稀薄的宇宙尘，飞船在高速飞行时撞到它们，就像打摆子一样了。”

“可是我刚才看了看仪表，这一区间几乎就是处于真空状态呀。”

“如果这样，我就无法解释了，因为我确实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考虑过。真空其实不空，这个道理大家都听说过。但是，如何不空，这个问题并没有很好地解决。我认为，真空中存在着一种雾状的东西，我们暂时把它叫做宇宙雾吧。宇宙雾平时显现不出来，只有在飞船的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才能显现出来。宇宙雾对飞船的作用，就像空气对飞机的作用一样。”

根据安全检查的结果，以及各种仪表纪录的众多数据。徐教授组织大家对飞船的结构性能进行改进。

王华经过对各种数据的严格分析，证实了自己关于宇宙雾的设想。其他人对此结论也表示同意或者没有异议。

在此基础上，经过精确计算，对飞船的表面形状稍加改进，以减少宇宙雾所引起的阻力和震动。同时，李勇又设法增加了飞船内部多层套筒、套球结构之间连接部件的弹性，使人们对于飞船震动的感知程度进一步降低。也就是说，尽管飞船仍有震动，但感觉就像坐在行驶于碎石路段的高级轿车里一样，不会有难以承受的紧张和不适感觉。

加速试验重新开始。

“现在又到了上次中断实验时的速度。”于丽丽又有一丝惊慌。王华赶紧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现在马上就达到光速了。”于丽丽惊呼。徐教授赶紧问丁娜娜是否有心慌的感觉，丁娜娜轻轻地摇了摇头。

徐教授发出指令，速度达到光速之后准备停止加速。

令人感到十分惊奇的是，徐教授发出这一指令之后不久，飞船的震动出人意料地减缓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教授自言自语地问。

见到王华在一旁得意地微笑，徐教授厉声喝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华收敛了笑容，有些胆怯地说：“我把速度计调了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华看了一眼于丽丽，然而于丽丽却不领情：“我才不要你糊弄。”

徐教授命令王华立即将速度计恢复到正常状态。

王华调整好速度计以后，大家才得知现在的速度已经超过光速，达到光速的一倍半。

徐教授命令将王华禁闭三个小时，以示惩罚。还说，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速度很快达到光

速的五倍。

于丽丽开心地笑了：“原来，突破光速之后，飞船反而变得平稳了。”

说时迟，那时快，速度已经是光速的十倍。

于丽丽像小鸟一样欢呼雀跃。随后意犹未尽，又站起身来把椅子转了转方向，接下来一步跨上去，竟然把椅子当马骑，还把拳头向后挥去，好像在抽鞭子。

徐教授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看着于丽丽的表演。丁娜娜给于丽丽使了几次眼色，于丽丽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于丽丽正准备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徐教授却再次命令停止加速。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大错吗？”于丽丽不知所措。

“没有。”徐教授一边离去，一边和颜悦色地说。

“别发愣了，徐教授一定又是去对飞船进行安全检查。”

“唉！这就是老谋深算和初出茅庐的区别。”

再次进行加速实验时，飞船很快顺利接近和达到光速的一百倍。

在这个过程中，本来是漆黑一片的窗外，逐渐显现出令人赏心悦目的红玫瑰颜色，然后是日出前的灿烂阳光。最后，似乎有淡绿的柳叶在窗前轻拂，朵朵薄云在远处一晃而过，简直是一派春光明媚的迷人景色。

不知不觉之中，速度已经达到了光速的一千倍。

“我的感觉像嫦娥奔月一样，在万里长空且歌且舞。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情绪是如此的欢快。啊！真是太妙了。”

“我好像湖边的天鹅，刚刚从春意盎然的湖水中沐浴而出。然后就身不由己地翩翩起舞，等待奇迹的出现，等待王子的出现。”

“我就像鲁班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不过我看到的是宏伟的摩天大楼横空出世，彩虹般的跨海大桥拔地而起。美轮美奂的建筑随处可见。”

“我找到了牛顿写完《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之后在小旅馆里吹肥皂泡的感觉。从懂事到现在十几年间所有的疲劳全都烟消云散。我会青春永驻，不断攀登科学技术领域一个又一个的新高峰。”

徐教授等他们陶醉了几个小时以后才说：“我真不忍心把你们从梦境中唤醒，可是我们又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

经过长时间严格而又周密的准备，最后的加速试验开始，向万倍光速冲刺。

超过千倍光速以后，原本以为成仙得道的感觉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从速度达到五千倍光速开始，形势开始逆转。

窗外的仙境逐渐隐去。漆黑的暴风雨之夜慢慢袭来。

速度达到一万倍光速的时候，飞船就像钱塘江岸边的巨石，不时受到铺天盖地的巨浪冲击。其间身体上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然而视觉和精神上的冲击，却令人不寒而栗。

徐教授当即下达指令停止加速，并且说：“今后，飞船的最高速度就规定为一万倍光速，不可越雷池一步。”

话音未落，突然一股神秘的冲击波从后面包围了飞船。像被捕获的鲸鱼一样，飞船身不由己地向前飞驰。

虽然飞船的加速系统已经停止工作，然而飞船的速度却仍然在不停的攀升。

两万倍光速，三万倍光速，四万倍光速！

恐惧、惊慌、绝望的感觉像潮水一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令人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马上进入冷冻状态！”徐教授一声令下，几个年轻人才清醒过来。

真危险，大家都进入冷冻状态后，飞船的速度已经达到六万倍光速。

后来，仪器仪表又记录到飞船的最高速度达到十万倍光速！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后飞船的速度不再增加了。更令人惊讶的是，神秘的冲击波也开始减弱，最终完全消失了。

当飞船的速度降低到一千倍光速的时候，五位船员几乎是同时从冷冻状态下恢复过来。

“这股神秘的冲击波是怎么回事？”李勇想问个究竟。

“目前还不清楚。以前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方面的记录，这也许是人类的又一个不解之谜。不过，现在我们只能把它尽可能周全地记录下来，留待以后去研究。”徐教授说到这里，忽然发现王华有些不对劲。要是在以前，王华一定会侃侃而谈。然而现在，王华不仅一言不发，而且两眼发呆，几乎是毫无光彩。

“不好了，他脑子一定出毛病了。丁娜娜，你快点给他诊断一下。”

那时候，丁娜娜的医术水平已经大大提高。很快，她就发现王华的大脑和小脑都受到严重损坏。其智力水平，只与七岁的小孩相当。

原来，王华已经习惯于比别人慢几拍进入冷冻状态。然而这一次他为此付出了代价。

幸好，他还没有成为植物人。

在丁娜娜和于丽丽的精心治疗护理下，王华逐渐康复。

由于后期的护理工作主要由于丽丽完成，王华对此多次表示诚心诚意地感谢，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到了几乎无话不说的程度。

还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飞船中饲养的金鱼也出现脑部受损的情况。

以前给金鱼喂食的时候，就像填鸭一样。训练有素的金鱼们一个挨着一个游到喂食管前，张嘴衔着喂食管管口，等到食物填好以后，就心满意足地慢慢游走。

可是金鱼们脑部受损以后，章法就全乱了。身强力壮的金鱼得吃不撒嘴，一口接一口吃起来没完没了，直至被撑死。

后来喂食的时候，不得不由丁娜娜守在一旁，喂好一条金鱼以后，就用手把它赶走，让别的金鱼继续吃。直至金鱼们又养成了有序进食的习惯为止。

这件事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飞船都是以一千倍光速飞行。几位年轻人兴高采烈地享受着神仙般的生活。当然，在完成预定任务的同时，也没忘记把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得尽善尽美、精彩纷呈。

可是，也不能老是这样呀！为什么？时间不允许。过去，大家多数时间里处于冷冻状态，飞船以一万倍的光速前进。现在改成以一千倍的光速飞行，舒服倒是舒服了，然而何时才能达到目的地？

徐教授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大家都认为应该另外想办法。

李勇和大家一起进一步改进了飞船的结构，使其减震效果更理想。

王华和于丽丽精心设计了几组梦幻音乐，让大家随时欣赏令人心旷神怡的乐曲。

丁娜娜研制出缓解身心压力的药剂和保健品。

徐教授则通过仔细阅读《黄帝内经》等医学宝典，主要根据中医养生原理编排了一套特殊的体操，帮助大家增强体力和提高心理承受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大家完全适应了超高速飞行的环境。王华提出要好好庆贺一下，其他年轻人也都随声附和。

机器人乔乔也来凑趣，它一边拍手一边说：“祝贺你们！同时我的压力也减轻了！来，我给你们准备好了丰盛的宴会，可以好好庆祝一下！”随后，只见乔乔一挥手臂，几个机器人依次奉上美酒佳肴。

几位年轻人又准备一醉方休。猛然间大家几乎同时注意到徐教授却滴酒不沾。

“为什么？”

“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经历过几件险象环生的事情以后，我正想告诉你们：今后，除非迫不得已，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当中都应该至少有一个人处于完全清醒和高度戒备的状态。”

丁娜娜首先放下酒杯，其他人也不想再喝了。徐教授连忙说，不必了

，你们今天可以尽兴。

李勇说：“让我们干掉最后一杯，然后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来换徐教授。”

人类在灾难面前，有时会有稀奇古怪的预感。至于其原因，也是一个不解之谜。有人说这是巧合。不管怎么说，徐教授今天就是这样。在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时候，徐教授却感到莫名其妙的烦躁。这使徐教授更加提高了警惕。

猛然间，飞船内所有的红色信号都亮了起来。

这表明，飞船马上要与一个巨型天体相撞。这种情况，以前只有在船员们处于冷冻状态时出现过一次。但是很快就转危为安了。因为飞船具有双保险的转向功能。首先是飞船的操作系统具有自动转向，避开危险的功能。如果这一功能失效，机器人乔乔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应急预案，实施同样有效的转向措施。但是现在双保险的转向功能并没有起作用，所以红色信号才都亮了起来。

“快转向！”徐教授一边通过操作系统向乔乔下达转向指令，一边冲着乔乔猛吼。

乔乔连忙回答：“转向指令已发出！转向指令已发出！”

可是飞船仍旧向前撞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教授果断采取人工转向措施。

可是已经晚了。飞船只转过了一个很小的角度，就与巨型天体相撞了。万幸的是，只发生了侧面撞击。也就是说，飞船的侧面擦过了巨型天体的表面。刹那间，刺眼的火花喷射出来，强烈的摇动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令人感到世界的末日似乎已经到来。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飞船很快远离巨型天体，恢复了正常飞行。

四位年轻人连忙赶到徐教授身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徐教授首先安排大家进行安全检查。结果只发现飞船的表面出现严重的擦伤，但是整个飞船并没有伤筋动骨，而且这表面擦伤也比较容易修复。

接下来还要调查事故原因。

经过仔细检查，发现飞船的操作系统确实已经发出转向指令，然而这一指令并没有被执行。同样，乔乔发出的转向指令也没有被执行。

李勇自告奋勇，要求查找转向指令没有被执行的原因。

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李勇提出，大家共同努力，继续查找原因。

“不必了。”徐教授想起了在地球时从资料库中查到的一件事。一个国家的元首到另一个国家去访问。为了方便贵宾欣赏美景，受访国元首特意安排来访元首的轿车先行，自己的轿车跟在后面。突然间，前面的轿车遇到紧急情况而刹车。后面的轿车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采取刹车措施，但是撞车事故还是发生了。事后，准备给肇事司机以严厉处罚。但是该司机连声叫屈，说他当时已经刹车了。又经过询问专家，得知个别的轿车，甚至最高级的轿车，会在几万次刹车中，有一次失灵。据此，该司机得以免责。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但是，连续出现故障，使飞船操作系统的指令和机器人的指令都不能执行，实属罕见，估计其几率至多也就是几亿分之一。”

于丽丽仍然心有余悸：“真危险呀！比中彩票大奖还困难的事情都让我们赶上了。幸亏及时采取了人工转向措施。”

徐教授再次重申：今后，除非万不得已，无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当中都必须至少有一个人处于完全清醒和高度戒备的状态。

现在，徐福号飞船在全体船员的通力合作下，真正能够以万倍光速有效而安全地横趟宇宙。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与此同时，对于宇宙中的许多智慧生命，徐福号飞船的大名已经是如雷贯耳。

原来，飞镖粒子经过长距离飞行以后，方向就难以控制，再加上飞船是在不停地运动，因此飞镖粒子很难射中飞船。不过，地球人虽然不能用飞镖粒子直接与徐福号飞船取得联系，但是地球人依然先后向宇宙空间发出上亿个飞镖粒子，通报徐福号飞船的和平使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对抗。并且要求同样掌握飞镖粒子技术的高级智慧生命在接到这些信息以后，继续把这些信息散发出去。经过一次次的接力，宇宙中相当大的区域都知道了徐福号飞船计划这一人类空前的壮举。许多高级智慧生命的头面人物并且对此表示由衷的钦佩和敬意，希望与地球人进一步加强交流与合作。

因此，当许福号飞船飞临部分高级智慧生命居住的星球上空时，就发现空中飘荡着巨幅标语：“热烈欢迎徐福号飞船到访”，“向地球老大哥致敬”，“我们的星球将会给您们留下难忘的美好印象”，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由于重任在身，不便停留。徐教授吩咐向这些星球投掷一批传单，对其盛情表示谢意，同时对不能停留表示歉意。这些传单基本上都是精美的照片和图片，其含义十分浅显易懂。

这些传单由五位船员分别进行设计和制作。李勇在欣赏徐教授的杰作时，发现了一幅地球人初中几何课本中表示勾股定理的图形。于是便问：“这张图一定是用来与外星人进行沟通的。不过也太原始了。为什么不用破译密码的方式解密外星人的语言文字？”

徐教授笑了：“你能破译密码，外星人也会吗？再说了，我们何时能够与这里的外星人打交道还是未知数，为什么不用简单的方法预先让外星人开始了解我们的部分信息呢？”

“您怎么想到要用勾股定理的图形？”

“这是很久以前我国著名自学成才的数学家华罗庚提出的方案，用勾股定理的图形与外星人进行最初的科技交流。”

若干年以后，果然证明华罗庚的方案是可行的。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另外，徐福号飞船散布的这些传单也在宇宙中撒下和平与友谊的种子，为地球人与外星人的友好往来打开方便之门。当然，这些传单也成为部分外星人竞相收藏的珍品。

至于部分靠打家劫舍为生的宇宙海盗和草寇，也预先领教了地球人的厉害。更可笑的是，他们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以为徐福号飞船会顺手牵羊，如探囊取物般收拾他们，因而全都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在豪情满怀的征途中，于丽丽不时创作出品味不俗的诗歌。

王华也不甘示弱。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他对于丽丽说，你比较喜欢的悖论主义对句，可以称为“一分为二诗”，因为这种诗包括含义相反的两行诗句，一般而言，第二行诗句否定第一行诗句。不过，我还欣赏“一分为三”的观点。我查阅到，“一分为三”的哲学观点最早是由中国古代苗族先贤提出的。我进一步考虑到，“一分为四”，“一分为五”，“一分为二点五”，“一分为三点八”，甚至分为复数部分，超复数部分等等都是可能的。不过，我现在根据“一分为三”等等的观点，提出“一分为三诗”、“一分为多诗”，即在诗中除了考虑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以外，还考虑处于中间状态的第三方面或更多的方面。下面就是我试写的一首这样的诗，作为对我们这段不寻常经历的纪念。

人类不能飞天成为神仙，

却能梦中体验神仙意境。

人类不能全部成为神仙，

却能由特殊人饰演神仙。

如果能以万倍光速飞翔，

身心的感觉就如同神仙。

乘享徐福号超神速飞船，

意气风发横趟宇宙空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