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流出污血。

证明此次交易生效。

污血在地上不断汇聚、变化。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它并未汇聚出字符，而是在地上绘制出一副巨大的地图。

地图完成的一刻，跪在地上的女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抬起茫然的双眸，浑浊的眼球里此刻充斥着恨意。

“你…说过…放过我的！！”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流出，松弛的皮肤下青筋暴起，看起来像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女人不断挣扎着铁链的束缚，可被束缚的她，无论再张牙舞爪，也够不到柯轶一根毫毛。

没有理会发狂的女人，柯轶淡定自若的掏出手机将地面的地图拍下。

他注意到现在的女人，腹部完全空瘪。

与此同时她的肋骨、心脏……以及各种脏器都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这并不符合交易。

“笔灵，你这算越界了吧？！

不是说只拿走一样东西作为交换么，怎么这次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拿走了这么多？”

弯腰从失去生机的女人那儿拿回笔灵，柯轶垂眸看向手中变得比之前更加茂密雄厚的头发，开口问道。

【那次交易对我损伤过大，我需要食物填补自身。

而且你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想法，还不如让我吃掉。】

绑在圆珠笔上的头发裂开一条缝隙，一颗满是血丝的眼球从中露出，看向柯轶。

地上的文字让他脸上的表情变的十分微妙，双眸不自觉的看向圆珠笔上的眼球。

‘这家伙能看到我心里想什么？’

【没有交易，我做不出任何事。

知道你的想法，只不过是和你相处的时间久了，清楚你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留活口。】

血液变动，柯轶表情变得更加微妙。

系统给的这东西…好像有点不一般啊？

不！应该说，系统给的东西，都不一般。

无论是笔灵，还是那些从系统那里得到的能力。

它们的上限柯轶一样也没看到。

能力还是物品，真正的威力他从来没发挥出来。

死灰涅盘，这项能力他从未得到过一个极其厉害的媒介。

颤栗音符因为心智上限只有B级，无法直接献祭大半心智作为杀敌手段。

人魔招来这项技能上限在哪他还不清楚。

但能直接飞到二百多米的高空，估计上限不会低。

大雾将至更是用一次献祭的尸体多少，作为上限标准。

理论上只要他献祭的够多，它的上限就会无上限。

至于那根被柯轶当做标枪用的复仇之枪……

现在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系统空间，上面没有一丝崩坏和划痕，更没有融化的迹象。

这样一想……倒是自己的实力拖累了那些系统给予的能力。

“还是先提升自己，能力只能作为一种手段，自身不够强，能力再多也无法发挥出它们真正的力量。”

“是时候找点诅咒物和复活媒介卖了还钱了。”

“笔灵，这次你越界我不找你麻烦，但我想问问伱这能不能赊账？”

颠了颠手里的圆珠笔，柯轶开口问道。

沉默片刻，笔灵那颗冒出的眼球上闪过一丝鄙夷。

【可以，但……】

“给你吃好的。”

【想问什么，说吧。】

“把最近的诅咒物和复活媒介全告诉我在哪，我要挨个回收。”

兴奋的双眸看向圆珠笔。

不多时，一缕污血顺着掌心爬至手背。

污血在手背上变为箭头，不断根据柯轶走动的方向而变化。

顺着箭头方向走去，没多一会，一缕被红线缠绕的头发就被柯轶从死去的分会长身上翻了出来。

头发末端带着干枯发黑的头皮，放在手中就像是活物一般不断扭动。

【诅咒物：怨念发根】

【……】

“卖了。全选择里世界碎片。”

柯轶连看都不看关于怨念发根的介绍，直接交给系统卖掉。

接着，手背箭头再次变化。

指向涅盘会更深处的房间。

没过多久，柯轶满意的从涅盘会据点走出。

拿出手机对照着之前在地面上绘制出的地图，柯轶在道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随手指向导航软件标记的一处地点，出租车师傅立刻心领神会，一脚油门向目的地驶去。

……

“这次选的锅底……有点辣呀。”

坐在一家火锅店，柯轶一边擦汗一边兴致满满往嘴里送着肉。

脸部都因为辣椒作用而变得通红，巨大的食量也让邻座的人不禁侧目。

“兄弟，够能吃的！要不要挑战一下我们这里的大胃王比赛！赢了给你这次免单，输了你照付就行。”

一位看着像是老板的男人拉开椅子，语气温和的问道。

柯轶抬眼看了他一眼，思考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不需要。

我过一会有事，不能吃太多。”

柯轶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掉嘴边粘上的红油，挥手拒绝。

男人见柯轶拒绝，也不做打扰，慢步走上楼去。

望向男人的背影，柯轶眼中闪过一抹平淡，继续对着桌上的牛羊肉发起猛攻。

待到吃饱喝足，将钱付过，柯轶随意又找了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日头很快落下，宵禁正式开始。

寂静的街道两侧，路灯泛着冷光，时不时从街头走出一队调查局的人员进行巡街，又从巷尾消失。

夜色下，一道黑影不断在路灯上方跃起，落下。

黑影身穿黑色劲装，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步伐轻盈敏捷，不发出一丝响动。

终于，人影脚步停下。

抬头看向面前的建筑物。

招牌上的“月都火锅”四个大字，此时正在黑暗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熟练的撬开门锁，看了眼黑暗中泛着红光的监控，柯轶手指一弹，一颗钢珠便嵌在了监控里。

“没想到啊没想到，涅盘会的人竟然敢把据点放在人流如此密集的地方。

这也算是灯下黑了吧！”

反锁好店铺大门。

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没有铃索的铃铛，用红线绑住铃铛在门口缠了几圈，柯轶才再次向里面走去。

这个铃铛是他跟着神秘学绘制做的道具，对诡异没有任何作用，唯一作用就是能让一定范围内的声音降到零。

换句话说，可以让这片区域被按下静音。

“这下，就没人能打扰了。”

“没有这东西，吵吵闹闹的可会引来调查局的人。”

“笔灵，他们在哪？”

低头询问手中笔灵，一道污血在手背迅速汇聚

【后厨，冷藏柜下方，暗门。

小心，他们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