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足跟翅膀 0388 不裁员，但我们要咬紧牙关

“这个没问题！”宋辰看向蔡崇信，“崇信，你和安德鲁?弗瑞曼在内部交易管理控制部门小范围地探讨一下，在保证技术不扩散的基础上，让百度和辰星软件的工程师加入GOOGLE的工程及研究部门！另外……”

宋辰沉吟片刻后：“算了……香港高层会议的时候再安排也还来得及！”

最后，宋辰看向了目光炯炯有神的姚华，笑道：“姚总，我的脸上没有长花的，这样盯着我干什么？”

姚华微笑道：“从QQ上市前后，您就为QQ量身打造了核心战略，现在应该到了实施的时候了吧！我希望从资本运作开始！”

“辰星网络比较特殊！”宋辰靠在座椅上神色淡淡地说道，“姚总，为QQ制定任何一步计划，首先要考虑中国与国外市场的不同，法制的不同，政策的不同！在核心战略上……”

宋辰看了一眼旗下的所有经理，点了点朱铁军，继续说道：“其实与百度的核心战略是相同的，坚持以IM/搜索为互联网基础业务，再以这个基础上，将触角伸向其他的业务！从市场的定位来看，百度和GOOGLE坚持为用户提供免费优质的搜索服务，通过聚拢量级庞大的用户而通过广告最终盈利；至于QQ，同样吸纳庞大的用户，通过各种方式最终将流量变成现金，即流量变现模式！若广告是清晰可见的明星业务，那么QQ需要关注的是除了广告意外的其他业务，那即使游戏、阅读、音乐、视频以及……社交！其中，又以游戏为主！”

说到游戏，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椭圆长桌末端位置的李薇，眼神中既有探究，亦有掩饰不住的赞赏！

毕竟，去年辰星娱乐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网游产业的变现能力在强大销售渠道如连邦软件及8848的帮助下，最终让辰星游戏和辰星娱乐成为中国辰星控股的明星子公司！

相对应的。李薇成功地从“裙带经理”兑变成辰星的“明星经理”！

见大家都看过来，李薇站起身先朝宋辰微微一鞠躬，然后对在场微笑道：“以后请各位多关照！”

“不敢不敢！”

“客气了！”

旗下经理互相寒暄的时候，宋辰微笑着对姚华说道：“辰星娱乐是我布下的一个闲棋，在经历过两轮的融资和上市之后。母公司对辰星网络的控股权以不足30%了！所以。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我将推动辰星网络与辰星娱乐的合并！”

“哗！”这个惊人的计划是宋辰首次抛出来，这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既然决定伺机合并，当初为什么不让辰星网络直接涉足网游？

包括姚华。他还是第一次从宋辰口中听到这件策划，不过随后就被巨大的幸福感笼罩了，毕竟网游产业是宋辰挖掘出来的拥有充分“钱景”的阳光产业，作为辰星网络的负责人，他没理由不感到幸福的！

除了宋辰。翟艳、翟悦、王晓雪、徐小颖等这些女人都是知道宋辰意图的，所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唯有李薇，虽然感到震惊，但除了沉默，再也没有别的表示。

有更多心思细巧的经理人更是目光一凛，想到了宋辰的用意！包括李明任，对宋辰这种把握时局并且利用到极致的能力，他由衷地感到敬佩以及……畏惧！

仿佛能感受到李明任复杂的眼神，宋辰看了他一眼。说道：“虽然目的不尽于此，但也不能说没有！李总，你虽然是软银集团驻辰星网络的执行董事，但在那之前你还是辰星网络的高层，我希望你能保持适当的缄默！毕竟……”

辰星网络首席运营官李明任沉默了片刻。颔首道：“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充分自信的！只是我很好奇，若您将辰星娱乐的这个优质资产注入辰星网络，无疑能得到投资人的欢迎。但是辰星游戏呢？据我所知，辰星娱乐和辰星游戏之间似乎存在着不对称的利益输送协议！”

辰星游戏的首席执行官陈光明和首席运营官黄于真夫妇相视一眼。看了李明任一眼，他们齐齐看向看向了宋辰，看他怎么回答。

“不对称的利益输送协议，这只是暂时的！”回答地不是宋辰，而是被人暗喻为“辰星女皇”的翟艳，她答道：“两家子公司的合并事项，在对外公布之前，我们需要与负责人详细面谈才能确定下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辰星游戏负责游戏研发及后续服务，在获得优厚的版权使用费、代理及收入分成后，合并之后，辰星游戏与辰星网络之间不具有其他业务联系，辰星网络只是接过辰星娱乐的市场定位，游戏部门……或子公司只负责游戏的运营、营销、虚拟卡销售等事宜！毕竟，辰星网络是上市公司，我们不可能在这一点上弄虚作假！”

“大型网络游戏的运营，这一块业务主要针对的是中国市场！”手指在暗红色的会议桌上轻轻敲打着，宋辰对喜形于色的姚华说道，“除了游戏，阅读这一块也拥有非常不错的前景！若没有问题的话，原本负责起点中文网的马文炜，他的职位可以向上提一提了！在我对辰星网络的期许中，这家公司应该是一家游戏运营、音乐MV、小说文学、电影电视剧创作等集UGC（用户创造内容）文化平台！在这个当口……”

宋辰沉默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加上此前的两轮融资，上市到现在，辰星网络现在的账面资金应该超过4亿美元！……还不够，辰星网络还不够激进！”

所谓“不够激进”，其实是指辰星网络的账面资金太多了，是时候“抛出去”了，领会宋辰战略意图的在场所有人几乎一下子就心领神会！

姚华小心翼翼地问道：“董事长，您的意思是……”

宋辰露出雪白的牙齿，搭配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起来十分意气风发：“要说这‘大项目’呐，除了百度和GOOGLE，怎么少的了辰星网络！恰巧，你们辰星网络想要发展的业务除了游戏具有清晰可见的前景。音乐和视频正是大有可为的资本投入周期！”

“可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亦或是其他经济发达国家，虽然已经有类似的创业公司，但网络基础似乎还不足以承受音乐视频网站的发展！”姚华沉吟着问道。

“所以我才称之为‘资本投入周期’！”宋辰微微一笑。说道。“先把项目立起来，不指望你们马上利用数千万用户盘活这个业务，而是要抢在音乐、视频业务还没有形成强大竞争对手之前完成对这个领域的布局！当然，中国和国外在线视频、在线音乐市场不同。所以要慎重对待版权的问题，这个你需要参考我为什么要将百度和GOOGLE一分为二的目的！”

姚华目光一闪：“董事长您的意思是……”

“你是聪明人，既然猜到了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将企划书拟出来交给我过目就行！”

虽然盗版是中国无法改变的现状，但宋辰也没有必要充分说出来。他睨了姚华一眼，又对朱铁军说道：“百度也要发展音乐、视频业务！”

所有人顿时愕然，朱铁军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姚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会不会形成资源内耗的问题？”

宋辰摇头道：“百度不发展在线音乐或视频业务，但百度需要发展这一领域的垂直搜索业务，配合将百度百科、贴吧等应用牢牢地掌握住中国用户喜欢免费的心理，将可能出现的‘蓝海’变成百度的自留之地！”

朱铁军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宋辰环顾四周，找到了连邦软件高层也在场。他问总经理苏启强说道：“苏总，香港股市那边，连邦软件的股价表现得怎么样？”

宋辰突然将话题转向连邦软件，苏启强吃了一惊，他精神一振。答道：“因为受累纳斯达克股灾，再加上香港还没有从97年的金融危机中完全回复，所以连邦软件的股价不振，从6.7港元跌到3.4港元！”

默默地点头。宋辰转过头对何运涛说道：“连邦软件的流通渠道在网游产业兴起的时代背景下，毛利和利润率会有一定程度的增强。必要的时候，你要准备一份增持计划，不但包括8848，也包括连邦软件！”

何运涛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前面微笑不语的翟艳，他迟疑道：“我希望母公司能批准阿里巴巴集团在必要的时候增持辰星宅急送的股份！”

翟艳忍俊不禁，宋辰哭笑不得地说道：“何总，你真是念念不忘不遗余力啊！”

何运涛回头看了一眼王峻涛，苦笑道：“我相信这是8848上下的一致请求！”

宋辰看向蔡崇信，问道：“崇信，你的意思呢？”

蔡崇信微笑道：“母公司全资控股阿里巴巴集团，将辰星宅急送的股权交给阿里巴巴集团对您来说只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的事情！”

“若不考虑8848完全凌驾辰星宅急送之上……”翟艳微微一笑，目视着宋辰满含深意地说道，“这也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若有阿里巴巴集团加以关注，陈平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完全有可能杜绝发生！”

宋辰无奈笑道：“好吧！回头我让翟总处理这件股权让渡的事情！”

最后，宋辰又看向了一直蠢蠢欲动的王晓雪及前程无忧的高层们，他笑道：“你们别着急，有一个大项目要交给你们，不过我还需要慎重甄别人选！”

王晓雪瞪了一眼宋辰，似乎责怪他对自己的隐瞒。宋辰微微一笑，站起身按着桌子身体前倾，缓缓说道：“在五月初最高会议之前，有一件事，我需要事先跟你们沟通一下！不但是因为你们是最早跟随我的班底，也是我心目中商业帝国的基石！”

所有人挺直着胸膛目视着宋辰，凝神倾听着宋辰的嘱咐：“这场危机……就像我所期待的那样，它既是陷阱重重的危机，但也隐藏着难以拒绝的诱惑，关键是你们要擦亮眼睛！同样是这场危机，我无法预测将持续多久，所以适当的缩减开支……是必须的！”

所有人心中一凛。知道一向老好人形象，见到底层员工包括清洁阿姨都会客客气气的宋辰，难道也要像其他公司一样，祭起“裁员”的屠刀了么？

“辰星控股及旗下所有的公司……不裁员，不删减福利待遇！”宋辰慎重地承诺。

“但所有的辰星人必须咬紧牙关！”

……

清晨的水雾在透明的窗户上留下半透明的朦胧。刺眼的阳光透窗而过。变得柔和。

习惯了被儿子精力充沛的笑声所吵醒的张若曦，因为生理钟的缘故自然而然地睁开惺忪的眼睛，下意识地转过身子，却发现宋灿并没有睡在身旁——她很快就想起来了。宋灿昨晚跟他的外公外婆一起睡呢！

征得婆婆和未婚夫的同意，张若曦回娘家居住两天，宋灿作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宝贝自然带在身旁。原本宋辰也打算随张若曦一起来，但是因为公事繁忙的缘故。最终取消了。

这是张若曦从小长到大的闺房。

或许是张若曦的母亲赵莹莹固定打理的缘故，即便“出嫁”一年，她的闺房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崭新地犹如为新人布置的新房一样干净。

穿着薄如蚕翼的蓝色真丝睡衣，张若曦来到窗前，先是看了一眼别墅周围绿绿葱葱的常青树，又看了一眼对面人去楼空的赵家……最后，她才将目光锁定在楼下门口尽忠职守地两位保镖，目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复杂。

“叩叩叩！”

就在张若曦陷入深思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随后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张若曦先是大惊，随后嗔道：“妈，你吓了我一跳！”

“你家保镖守护了你一夜。你怕什么？”赵莹莹看着生养后长得珠圆玉润的女儿，不禁摇头一笑。提起手中的用干洗袋包装的连衣裙，她又说道，“家里又不是没有你的衣服……我说。跟在小辰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成为你们家的总管了，连送衣服这件小事她也会为你打点？”

张若曦淡淡地说道：“她呀。也是个危机感十分强烈的女人，不如此，又怎么能达成攀龙附凤的心愿呢？”

她们口中所说的女人自然是曾倩！

赵莹莹一边打量着曾倩带过来的连衣裙，一边随口道：“虽然才两年，不过你们宋家越来越有豪门的派头了！国内的大富豪，就没有那么守备森严的保镖！不知情地人还以为我们赵家什么时候成了中央高官呢！”

张若曦笑了笑，没有搭腔，只是坐在床沿问母亲：“小灿呢？”

赵莹莹拿走罩在外面的干洗袋子将衣服递给女儿：“在楼下给他大伯抱着呢！”

“我先洗漱一下！”朝母亲道了一声抱歉，张若曦一边走进房间独立的浴室一边问道，“对了妈，哥哥有对象了没有？”

坐在床边，赵莹莹轻哼道：“你家那位开了个‘好头’，你哥现在的心也比较野，非要等事业定下来再考虑找女朋友的事情！每天往夜店酒吧跑，半夜三更才回来，你爸和我都心烦死了！”

拿着牙刷的手微微顿了顿，张若曦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

见女儿半天没有回话，赵莹莹来到浴室面前，这才看到女儿正在刷牙，她问道：“不过呢，我和你爸也不是个有门户之见的人！你哥一个大男人，吃亏也吃亏不到哪里去，我们倒真不担心什么！倒是你，小辰什么时候给一个准确的说法啊？都快两年了！”

张若曦拿起被子漱漱口，拿起毛巾在嘴巴上擦了一下然后十分从容地答道：“我不急！”

“你不急？”赵莹莹瞪大眼睛十分不满地说道，“你不急什么？若小辰洁身自好也就罢了，偏偏他不是，这你都不急！”

张若曦微微一笑道：“妈，我有小灿啊！”

“儿子是灵丹妙药吗？儿子如果真能成为你的定海神针，你婆婆当初就不会那么苦，还害得小辰要休学养活自己了！”赵莹莹不屑地撇撇嘴。

朝母亲温和一笑，张若曦的眼神传递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妈，相信我！不管是辰星控股，还是阿辰身边的女人，我心中有数的！

瞪着女儿，赵莹莹最终无奈地说道：“女大不中留，罢了，终归是你的选择！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妥协的！”

若不妥协，今日与宋辰订婚的会是我张若曦吗？

张若曦心中苦笑。

母子俩携手有说有笑地刚刚走出房间，就听到张桦爽朗的笑声，间或夹杂着宋灿清脆悦耳的笑声。顺着旋转扶梯来到一楼客厅，就见到张桦抱着宋灿让他叫外公，而张若曦的哥哥张启东就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