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37. 超能力者承担的压力

麻善上拉扯着项麻翼间歇着瞬移了三次，后者没有任何不适，只是面前画风换了三次稍微有些不习惯。而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个由完全透明的材料圈成的透明通道之中。

通过通道可以看到外界。包括终焉时区一层和终焉时区一层基地的样貌！

项麻翼猜测，从高空往下看着基地大概会是左右对称的“弓”形围城的形状。而透明的通道之外，只能看到一大片安静的树林。空中是阴暗的颜色。

麻善上趁着空隙给项麻翼解说了一下，这终焉时区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显然没有太阳和月亮，但是昼夜更替的时间几乎每层都有自己的标准。而一层和零时区是差不多的。

在项麻翼跟着麻善上回到后者在基地的安排房间之后，就看到他在向什么地方提交申请。这大概就是用来测定基因觉醒的申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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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嘛，蚂蚁是个麻瓜啊，还真是符合蚂蚁的称呼呢，弱小的蚂蚁啊。”郭曲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项麻翼麻瓜身份的消息，原来友好的表情全都消失了。

“哈哈哈，是麻瓜诶……居然有麻瓜混入了我们的夏令营，这个真是好笑啊。”周边也有不少学生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啧，你这个麻瓜，不要靠近我。超能力者基因会被污染的。”连平时对项麻翼寸步不离的许多也表现出了厌恶。

“麻瓜……可以吃吗？”木之本源正太的脸上露出了弱肉强食的生态环境中捕食者的表情。

“没错，我们上，就这个麻瓜抓起来！”不知道是谁一呼，周围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全都聚集了过来，跃跃欲试。

费歇尔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连围捕项麻翼的举动都懒得做出来。作为国际四大家族的优秀超能力者，完全不屑于一个麻瓜有任何关系，甚至包括猎食。

“哼，离本小姐远一点！”花小蔓也……

等……不对……小蛮她不会的……

“乖孙？！乖孙！乖孙醒醒啊，不要吓爷爷。”

“额啊！”项麻翼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浑身都是汗。

朋友，伙伴和同学都表现出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态度。项天楚给的血腥视频里的画面，穿插着在项麻翼绷紧了好几天已经快要崩断的大脑中构建成了此时最容易攻破他脆弱心灵的噩梦！

“乖孙……乖孙，你没事吧？”一旁麻善上不安地看着项麻翼。

“爷……爷爷……我没事……”项麻翼接过麻善上手里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做了个噩梦……让人很不舒服的噩梦……不过，梦毕竟是梦，我想是不会发生的！”

麻善上听了项麻翼的话，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几秒之中才开口：“都是爷爷的错……明明知道你……”

项麻翼看向麻善上，老人家平常时时挂着自信的脸上此时有着淡淡的忧伤情绪。叹了口气，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坐了起来，不准备解释什么，而是问道：“爷爷，我睡了多久？那个……申请有回应了吗？”

“申请还没有……你才睡了一个小时。不过睡下去五分钟就开始不安稳了……这可能是模拟世界对于开发还不达标的大脑的后遗症。”麻善上语气里还是带着愧疚。

项麻翼微微点头。后遗症的事情他其实在进入模拟世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超能力者和大脑开发是有一定关联的，而自己这个麻瓜的大脑开发没有超能力者强，却要接受超能力者才能承受的脑力负荷，有点后遗症也正常，但同时也在正常范围。

爷孙俩之间尴尬地沉默了一阵。

过了会儿，喝了口水的麻善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勉强笑了起来：“对啊，刚才急急忙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夸夸你呢。乖孙你的表现很不错哦，在控制室的时候我都看到不少呢，我相当满意，哈哈哈。”

见麻善上渐渐又开心起来了，项麻翼也是陪着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又被在模拟世界中勾出来的无数问题给打断了，轻轻吸了口气之后，也不等麻善上的笑声结束，直接就问了：“爷爷，其实你有没有觉得夏令营稍微有点偏激了，或者说所有超能力者都太过激进了啊？无论是这样高强度的研究还是高还原度的模拟世界的训练对人类和超能力者来说可都是不小的肉体加精神上的伤害呢。有没有想过，人类的进程没有必要这么赶，停下来好好思考自己要走的路不是更有价值？”

麻善上听完忽然怔住了，微微皱眉之后问道：“是天楚跟你这么说的？”

项麻翼没有想过老爷子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反倒愣了愣，然后如实摇头：“虽然我来夏令营之前老爸也提过类似的话，不过我没有太在意就是了。只是真的和超能力者接触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真的太拼了一些。打比方说我这个半吊子混入超能力者的麻瓜是来跑100米的，冲刺一下也无可厚非，可是超能力者怎么说任重而道远是跑马拉松的，怎么一个个都跟玩命一样全程冲刺呢？这不科学吧。”

麻善上听见是项麻翼的想法不由地欣慰一笑，但又惨然摇头道：“我们自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停下来了……这，只有进入超能力学院和本身就是超能力世家的人才会知道。”

项麻翼看着麻善上用平时在训练时都不太会露出的严肃表情说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又担心这样微弱的声音也会影响到他，导致最终整个人僵直地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老爷子一动也不动。

“终焉时区的边界在每一天太阳经过格林尼治零点线的时候都会向外扩张，就跟当年我们发现月球正在以微乎及微的速度远离地球一样。终焉时区的边界也在缓慢移动——吞噬着格林尼治地区！每次的吞噬都是细微的，可是每次的吞噬都会加剧，只有在开启更高层领域才能让这吞噬的速度重新减缓甚至停止和恢复。但是每过一段时间，吞噬又会继续，周而复始。”

“什么？！终焉时区在扩张？！”项麻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在一个麻瓜的眼中是看不到终焉时区边界的，可是那些个成天在终焉时区和零时区之间穿越的超能力者来说，这要的微小变化也全都看在眼里。

真是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终焉时区正在吞噬着地球！原来这才是终焉称作终焉的原因吗？

可以这么理解，高次元的终焉时区在地球上是观察不到的，而终焉时区持续吞噬地球之后，地球就会逐渐“消失”。当吞噬继续，不要说影响自传周转继而影响地表温度和四季变化了。最极端的情况就是地球完全吞噬，那么，人类到时候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已经突破绝对零度的科技把全球的人民搬入终焉时区之中，二就是从地球搬离。

对于一来说，人类的科技在这方面已经停滞很久了。至少在突破绝对零度的事情上毫无头绪。而关于二，宇宙之大哪里还有适合地球人生存的地方呢？送来信件的外星人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原来作为超能力者的大家这么拼命——甚至到了急功近利的程度往终焉时区里扑，是因为这危机感的存在吗？是因为这个麻瓜们完全不知情，成为了超能力者们才有的压力的存在啊。

“而我仅仅因为不知情，却享受了十几年属于麻瓜的安逸！现在却还在说风凉话。”一丝让项麻翼选择永远留在超能力界的责任念头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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