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母舰在发生震颤，火焰在叶方的身侧燃烧，风隼内部的全息屏幕闪烁不定，而在刚刚，他用施密特引动整个齐塔瑞母舰拱卫队移动的时候，托尔已然和托尼并肩而从，从这艘母舰的顶端直攻这染色体形状的母舰“节点”位置的反应堆。

飞船发生了一点儿位移与倾斜，叶方看见自己身边一块破碎的金属板正从刚刚他与施密特撞穿进来的母舰破口处滑落出去，而那个缺口之外，密集的齐塔瑞人正调转方向，显然是去对付雷神与钢铁侠了。

而在他身前大概十几米的位置上，约翰·施密特正站直身躯。

这应该是齐塔瑞人母舰之中的某个舱室，空间较大，狂风从破口处鼓荡进来，空气之中的温度在直线下降，从叶方这个位置甚至能看见脚下黑压压的齐塔瑞人大军，它们正一一从地面之上、低空之中升起，回援自己的母舰。

叶方在讯道之中喊了声：“你们的时间可不多。”

然后他才看看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施密特，道：“关闭通讯系统。”

“通讯系统已关闭。”

在他对面，施密特在烈风之中发出几乎癫狂的笑：“我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叶方！！！”

他的样貌有些狰狞可怖。

叶方缓慢的离开了缺口的位置，绕着对方前行。

施密特就立身在原地，目光紧紧跟着叶方移动，眼底的光芒近乎癫狂：“你并非没有目的，你并非没有目的——你根本不在乎超级英雄的身份，也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毁灭与否。”

叶方微微笑了笑：“这你可说错了，我还是非常不希望世界毁灭的。”

对方的硬实力在自己之上，既然对方都愿意废话，自己干嘛不奉陪到底？

约翰·施密特眼角的肌肉都在抽动：“别在欲盖弥彰了——你的目标就是复仇者，复仇者联盟，你要将这个地球之上最强大的单体暴力组织死死的攥在手心之中。

“你从来的目的就是这一个，无论你表现的多肆无忌惮与为所欲为，所有的目的核心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叶方在对方斜侧的位置站住脚步，对对方说出来的这番没有什么震惊，只是露出一线饶有兴趣的神色来：“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

红骷髅在微微闪烁的光芒之中沉重的喘息，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之上投下恐怖的阴影，仿佛是巨兽正隐匿在暗沉的角落之中，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叶方道：“复仇者联盟眼下的成员并不多，刨除我在外——罗杰斯、托尔、浩克还有托尼，再加上娜塔莎和巴顿，但谁也无可否认，他们之间彼此看不顺眼，且都傲气的惊人，在以此为前提之下……”

“在以此为前提之下，想让他们整合起来，甚至让某个人隐隐成为整个复仇者的领袖，你就需要一个绝对强大的对手，一个能让复仇者联盟整体都感到无从下手的强敌。”施密特的声音正从暴怒与疯狂重新转向平静，“所以你要塑造一个敌人——你确实是一个无所谓正与邪的人，但你在七十年前放过我，不是……”

然而叶方就在这儿打断对方，用那种相当欠揍的语气笑道：“不不不，你可别天真了，那时候——七十年前，我就和你说过，我让你活下去，是需要一个反派。”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来呀，来打我呀”这种话一样欠揍，而其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想要再次激怒施密特动手。

施密特的怒火确实往上窜了一下，毕竟，他是向来以布局和城府自傲的，而叶方这么明显的激怒的手法，很可能有另外的目的……

他略微沉重的深吸了一口气，他第一次感到想要揣测一个人的想法与目的是那样难的事：“那么……在你利用我分裂托尼与罗杰斯的时候，就已然准备好了如何说服史塔克了……是么？”

叶方道：“你以为呢？”

“先分裂他们，你再当那个从中斡旋的人……”施密特冷冷的笑起来，“而我，则是你选择的那个超级反派，有实力颠覆整个复仇者的蠢货……洛基绝对无法做到我所做到的一切。

“而你，早已与托尼和罗杰斯这两个地球之上呼声最高的超级英雄打好关系，只需要一个像是今天的契机，你就能稳定复仇者联盟的存在，成为这支超级英雄团队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决策者，甚至因为巴恩斯的这件事，你无论是与托尼还是与罗杰斯的关系都将更近一步。

“你将彻彻底底从一个‘复仇者’变成复仇者联盟之中谁也无可忽视的一个重要角色。

“但你本没有必要让我活下去，甚至成为眼下最大的威胁，按照常理来说，以你的能力，想要牢牢掌控复仇者联盟，只需要时间而已。”

约翰·施密特在此时此刻微微一顿，旋即露出冷笑：“但你选择了一个更为激进的方法，为复仇者联盟创造一个足够强的敌人，用逆境和责任感催化复仇者联盟的成立，再借此在最短的时间里促成你对复仇者联盟的绝对影响力。

“至于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极端且危险性极高的方法，原因……很简单。

“你，没有时间。

“你在这个世界之中只出现过三次，每一次滞留的时间都不长。

“而你的布局，更是从七十年前就已然开始；而你想要达成目标，必须用短暂的时间进行谋划与布局，然后在你某一次来到的时候，一举促成。

“换言之，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早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叶方摇着头笑起来：“对呀，你终于知道了啊。”

听到这样一番话，施密特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因为他敢肯定，自己刚刚说出来的，绝对是叶方的一个大秘密，他想到叶方可能故作镇定、可能神色骤变，可能……却万万没想到，这货如此欠揍的给他来了一句，且听那内容、看他神情，简直就是再说——你现在才想到，简直不要太蠢。

叶方看着脸色难看的施密特，他脸上的笑容，却在缓缓的收敛：“但那是你以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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