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卢瑟失踪了。

神盾内近期失窃了那么多机密，其中更有像地球石编码那样足以在这个世界上掀起惊涛骇浪的东西，作为神盾局长的莱克斯·卢瑟理所当然难逃其咎。

可是他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他甚至没告诉任何一个心腹自己的去向。有不少人猜测他可能是畏罪潜逃了，或许他已经改头换面、躲在某个角落里打着新的算盘。

但无论如何，莱克斯·卢瑟的时代过去了。而尼克·弗瑞就在这恰到好处的时机回来了，并且带着终结了九头蛇的功勋。理所应当地，他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位置，重新执掌起了神盾的大局。国安理事会那帮人也确实是别无选择，因为当今的世界上除了尼克·弗瑞可能也确实没有别的人能胜任这个位置了。

有弗瑞的担保，娜塔莎的通缉也很快被撤销，鹰眼也重新被放了出来。不过要说这次事件对他们亲密无间的搭档关系没有一点影响也是不实际的，修复需要时间。

神盾，浮空母舰。

母舰低空悬浮在海面上数百米距离处，尼克·弗瑞独自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拂动他宽大的风衣，独目出神地望着远处明日的方向。

埃瑞克轻轻降落到了他身后的甲板上。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弗瑞头也不回地开口道，“他们把功劳分到了我头上，但我知道那应当属于你。”

“免了，我对当神盾局长也没兴趣。”埃瑞克淡淡道，“功劳什么的你愿意拿去就拿去好了。我让你们查的那个叫‘主教’的家伙，有什么线索了么？”

“没。”弗瑞一耸肩：“如果你的描述是真的......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简直就是个幽灵。没有任何记录可以表明存在这么一号人物，在你指定的位置也没有发现有注册任何符合别墅......”

“果然如此吗？”

其实他让弗瑞去调查之前早就隐约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了，不知怎么，那个主教就留给了他这样神秘的一个形象。

“说起来，你现在的境况也不比从前了。”弗瑞道，“自从那次亚魔卓之战后，你的身份就已经被曝光，你的知名度已经不比一个复仇者低了。”

顿了一顿，他续道：“我想也许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今后或许也可以考虑直接加入神盾，成为我们的外勤特工。”

“不，免了。”埃瑞克淡淡说着，转身走到了甲板边缘。

“我已经不需要另一个身份了。”

说完，他便纵身从甲板上一跃而下。片刻后海面上“嘭”地炸开了一圈浪花，一道残影几乎贴在水上低空掠过，激起了万丈水花。

埃瑞克回到家中，不片刻功夫，露丝就来造访了。

露丝推开他卧室的门时，埃瑞克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各种常用品都被封装在了纸箱里，看上去就像是准备搬家。

“准备走了？”露丝问。

“是啊。”埃瑞克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因为这也意味着过去终于告一段落了，今后将会是全新的开始。”

“你说的那堆麻烦事，终于解决了？”

“算是吧。”埃瑞克微微一叹，“十五年了，真是漫长呢。虽然结局不算太好，但总算是结束了。”

说着，他又装好了一个纸箱，放到了桌上。

“这个地方总是会让我回想起过去。”他说，“而我已经决定了要向前看。”

“那听上去......不错。”

露丝靠在门边，盯了他片刻。

“你知道，你回来后我这阵子一直在观察你的行动......”她忽然开口，有些欲言又止地道，“......你知道自己有不小的变化对吧？”

“知道。”埃瑞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略微有些出神。

“果然，是因为铠甲的原因吗？”露丝问，“总觉得和过去相比，你似乎在任务中会变得更......理性。”

埃瑞克微微一笑。

“你是想说，无情是么？”

她没有否认。

埃瑞克继续收拾了起来，平静地道：“也许你是对的，连我都没法肯定现在正在和你说话的还是不是我自己。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变成别的什么东西吧。但就算如此，那也是我的道路、我的未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为止，我都会前进，并且绝不后悔。”

露丝怔住了，从这个男人眼中，她看到了无比的坚韧、没有丝毫的迷茫。

无论对错与否都毫无迷茫地坚持自己的道路，这份难能可贵的坚毅使得埃瑞克的形象在露丝眼中瞬间高大了不少。她原本就不是个很注重善恶对错的女孩，此时她只觉没来由地对埃瑞克更添了一份由衷的仰慕。

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近了两步。

“还有一会儿，瑞文就要到了。”他头也没有回，自言自语般平静地道，“我们约好了晚上出去宵夜。”

露丝脚步猛然止住，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瞬间的沮丧，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是嘛？”她轻笑，“那我就不打搅你们啦。”

“露丝。”

她正回过头，却又被埃瑞克叫住。

“这一次，多谢你了。”埃瑞克轻声道，“打探情报方面你确实很有一手，帮大忙了。”

露丝站住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转过了头，挂上了调皮的笑容。

“先别忙着谢，记得我说过的么？这次酬金的事可以先放放，但我可没说过直接算了这样的话。这次的账就先记着，以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我的。”

埃瑞克也微微一笑。

“一言为定。”

露丝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去。

就在她离开没几分钟后，瑞文紧接着便到了。

“抱歉，我来迟了。”她进门说道，“因为帮姨妈的忙花了不少功夫......让我来帮忙吧。”

“嗯，那拜托了，帮我把那边的箱子装好吧。”

“你已经决定了吗？接下来要搬去哪里？”

“嗯，算是吧。”埃瑞克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透过窗户仰头望向外面一片漆黑的星空。

“应该就在......那里吧。”

那是正义联盟的瞭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