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破心：“再说，他们何曾真正掌握过所谓的时间和空间！宇宙为一，天道为一，这世界是一体的，时间和空间也是一体的，怎么可能优先掌握其中参数之一？你相信，困于星系一隅的智慧生命，能够真正掌握空间？你相信，困于单一位面的智慧生命，能够真正掌握时间？没有这样的事儿！他们所谓的掌握，皆不过是借用天道之力，借用已被发现的宇宙规则，利用天道中枢实现所谓的七零八落空间之道和时间之道。”

“时间之道是借，空间之道是借，你的主角命格术也是借。”

“表象是借主角的命运红利，其实是借用剧情位面意识的权限。”

“何谓位面意识？”

“所谓位面意识，亦可翻译为世界意志或者盖亚意识。位面意识，是位面和意识的统一，位面指自然物质世界，意识指智慧生命的主观能动性。真正的位面意识，必须满足两项基本条件，其一，它能掌控本世界所有的自然法则；其二，它控制世界演变趋势保证当前世界的特色。除此之外，位面意识也不尽相同。譬如，以位面强弱为参考系，可分为小宇宙、大宇宙等概念；以意识强弱为参考系，可分为无主、有主等概念。”

“好似眼前的火影忍者世界，它体积小且不涵盖宇宙创生毁灭，必然被归类于小宇宙。与此同时，它只是试练轮回者的背景世界，遇到威胁忍者特色的攻击也不会自主防御，它是有主的，隶属于主神空间；它是不自由的，不能主观能动性保卫自己的特色。”

“再举例洪荒世界观，原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等圣人，他们的伟力皆来自于天道。倘若天道突然崩塌，圣人必死。某种意义上来讲，元始天尊等圣人和你一样，都处于大命运术第一层次，只能借力宇宙奇迹，而不能创生宇宙奇迹。圣人之上的鸿钧，与天道合一，才是洪荒世界真正的代言人。鸿钧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意识，与此同时他还掌握着洪荒世界的天道，即洪荒世界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套用我刚才的说法，鸿钧就是洪荒世界的位面意识、世界意志、盖亚意识。”

“鸿钧能够轮回世界再造新的圣人，通天教主等圣人能够再立地水火风创造小宇宙，却无法凭空再造洪荒世界演绎无穷无尽的鸿钧道人。鸿钧能够再造圣人，圣人不能演化鸿钧，这就是圣人和鸿钧的差距。”

“这也是天道借用者和天道掌控者之间的差距。”

“主角命格术，只是天道借用的一种形式。不过，你不必自卑，因为绝大多数低阶生命都在借用天道之力。置换到科技文明，地球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电磁定律、量子物理，利用这些基础规则搭建繁华的工业文明，一样是借用天道，借用天道所形成的引力现象和电磁现象。科技文明的天道借用者，发现宇宙客观存在的各种规律，利用这些规律制造各种产品；而科技文明的顶级天道掌控者，应该能够再生宇宙，随意更改各种基础规则，譬如把电磁定律改成电水定律，令物质形式的水和能量形式的电能够自由转换；譬如随意更改光速上限，可以是每秒三米，也可以是每秒三万亿千米；譬如随意修改普朗克长度，可以是1.6e35米，也可以是1.6米，可令电子体积继续微缩，也能将其宏观三维影像扩大为星球般庞大。”

朱世珏没有听到心里去。

宋破心描述的科技文明伟力，朱世珏也有所耳闻，在地球科幻小说体系里谓之常数修改，是中等或高等外星文明常用的手段。常数修改这样的攻击，厉害是肯定的，可，也恁遥远了点儿！虽然主角命格术令朱世珏轻松纵横无数剧情世界，朱世珏自以为也算轮回者势力之中的小腕儿，可他也不至于奢望现在就能获得修改物理常数的神级技能。

宋破心这些话，太远！太飘！

主神空间的轮回者评级，最低一星，最高六星。现今，朱世珏约为一星巅峰，随时有可能晋级二星轮回者。可是，即便进阶成队长蒋月菲那样的二星轮回者，朱世珏也不敢奢望比肩通天教主、鸿钧道人这等强者啊。朱世珏暂不清楚三星四星五星六星的各级标准，但是对比既往印象，鸿钧道人最少也该有五星轮回者或六星轮回者实力吧。区区二星轮回者就奢谈通天教主和鸿钧道人的差异，也恁的好高骛远。

考虑宋破心的实力，朱世珏不便粗暴抗拒，只好左耳进右耳出，由得宋破心大言不惭。

朱世珏当然听不懂。

因为宋破心这些话，本来就不是说给朱世珏听的。

当宋破心开始讨论朱世珏强化的主角命格术时，他的目光就穿透朱世珏并不透明的躯体，直视他背后的某片空地。朱世珏、狄惠姬、卓豪等三名轮回者眼里，这片空地千真万确就是空地，且能无障碍穿过。然而，这片空地事实上并不空，骇然站立着主神吴炜。却是吴炜利用维度器械小幅度改变这片空地宏观三维结构，真身隐于其间，近距离默默观察宋破心的异象。岂料，吴炜刚刚站稳，宋破心的目光就随之转来，令他暗中窥探的计划无疾而终。显然，单凭维度器械瞒不过宋破心的感知，他背后的阴影不能小觑。

宋破心谈论主角命格术时刻意提及科技文明，心意不言自明，就是正大光明说给吴炜听。

宋破心不是对话朱世珏，而是对话吴炜。

天道借用者和天道掌控者的说法，也是讲给吴炜听。

觉得宋破心有交流的意愿，吴炜决定投桃报李。启用五感剥夺篡改众轮回者的感知，吴炜走出幕后，笑脸迎向宋破心：“适才，阁下说你的家乡也陷入危机，明显不是来自地球。敢问，阁下家乡在何位面？”

宋破心果然毫不奇怪吴炜的现身，君子之交式淡然回答：“我的家乡并不隶属于主神空间。”

吴炜：“哦，那我更好奇了。”

宋破心貌似主动坦白自己的来历：“宇宙对内唯一，对外并不唯一，宇宙之外更有无数宇宙。我的家乡，是异于地球位面和主神空间的全新位面、全新宇宙，被我们称之为本源宇宙。原本，我的家乡本源宇宙独孤飘荡在无尽虚空，忽有一日被主神空间擦肩而过，两个大宇宙遂产生了关联。我的家乡，力量体系或可比拟地球洪荒神话小说，如果鸿钧类比宇宙天道，我则是和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同级的洪荒圣人，可一念再立地水火风演化小宇宙。可，和轮回者困于主神空间不得超脱一样，我等圣人也被困于本源宇宙里不得逃脱。主神空间是我等逃脱本源宇宙的契机，所以发现主神空间之后，我等毫不犹豫意念降临主神空间，侵夺宋哲松等轮回者心神，使之成为探究主神空间的傀儡。”

吴炜：“等等，你说‘我等’，意思是说还有其它圣人侵入主神空间？”

宋破心没有隐瞒：“我的家乡，包括我在内，天道之下共有九尊圣人，人人都想逃脱本源宇宙的无形钳制。不必怀疑，其他八尊圣人肯定也以各种方式早早侵入主神空间。”

吴炜惊然。

原来宋破心独走事件，并非偶然，而是某方势力有组织的入侵。

九尊堪比洪荒圣人的入侵者！

虽然暂时无法确认宋破心能否真的比肩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等圣人，可就宋破心已经展现出来的力量，已能证明这九尊圣人入侵者绝对不是阿狗阿猫级别的存在。譬如最简单的侦探技能，除了异象非常明显的宋破心，吴炜同我大联合至今没有第二名宋破心。八尊圣人能够躲过主神空间和吴炜同我大联合的双重审查，其实力某种意义上显然并不弱于吴炜。

宋破心的家乡，到底是何方神圣？

吴炜怀疑是三阶幻想位面。

因为，主神空间先解锁三阶幻想位面，而后才发生宋破心独走事件。

常识推断，如果宋破心的家乡是三阶幻想位面，他应该感受到轮回者降临地母星。可，宋破心回答说其家乡并不隶属于主神空间，又为此猜测蒙上阴影，令一切都不确定起来。

吴炜继续追问宋破心基本资料：“宋哲松、宋破心是傀儡，阁下真名怎样称呼？”

宋破心委婉拒绝：“我的家乡本源宇宙与主神空间的拉锯战刚刚拉开，身为本源宇宙最顶尖的一批战力，我等肯定被主神空间死死紧盯。为了避免主神空间按图索骥找到我的弱点，真名什么的，请恕我继续隐瞒若干年。暂时，且呼喊我宋破心吧。”

吴炜恍然。

原来改名宋破心，还有这一层含义。

吴炜探知宋破心入侵者身份，却无法通过对比分析三阶幻想位面情报资料，快速判断它是否就是宋破心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