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DC才是‘变色龙’最多的地方，不管是通过化妆和道具来模仿别人，或者干脆是拥有变形成他人的能力，变色龙们一直活跃在不同的故事里。

漫威也有变色龙类型的角色，超级斯克鲁人的变形能力几乎完美，但它们毕竟是外星人，思维方式和人类不同，只要掌握了应对经验，不需要借助仪器就能分辨出来哪些是假货。

因此当奈亚变形来DC宇宙伪装成别人，这个黑暗且多疑的宇宙，还是在丧钟这个最喜欢假扮别人的人面前开演，多少有点关公门前玩弄斧子的意思。

祂毕竟还是一个神，对于人类生活的很多细节都缺乏了解，尽管祂的众多分身曾经也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但那都是历史上的事情了。

现如今的人啊，生活是日新月异，一天不上网冲浪，说不好就会落伍呢。

“他是一个古老者？”被丧钟勾着脖子，闭着眼睛踉踉跄跄随行的小闪这么问道，他的声音有点小，似乎是有点害怕：“你就这样把他丢下，还背对着他，没问题吗？”

“没问题，实际上如果他能杀我们的话，你们怕不是在刚才就已经死了。”苏明不以为意地拍拍巴里后背，笑道：“睁开眼睛吧，情况没有发展到我预想中的糟糕处境。”

“等等啊，为什么是我们都死了，你呢？”闪电侠似乎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呵呵，我当然死不了啊，说起来我都有点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保命的计划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个普通人，怕死是很正常的吧？”

提溜着大家继续前进，丧钟的语气十分轻快，就像是奈亚根本不存在一样。

实际上奈亚这个家伙就是个乐子人，祂喜欢诱骗人类，迷惑人类，并让人们陷入恐惧和绝望，最后彻底疯狂，祂以此为乐。

即便是古老者中少有的，具有思维逻辑的生物，祂的脑回路也不太正常，至少不是人类常识中的那一套。

尽管古老者大多数时候是不可预估且不可名状的，但根据以前和奈亚的接触，苏明判断祂想要的是乐趣，而只要不怕祂，不信祂的鬼话，祂很快就会因为无聊而离开，自己去找更好玩的东西。

一般情况下，古老者们是不杀人的，道理和人类不会闲得没事干，去碾灰尘玩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人类太脆弱了，大多数人在牵扯进古老者相关的事物后，会被好奇心驱动着不断探索。

接着在调查过程中被古老者们的眷族杀死，因为利益自相残杀，或者在亲眼看到古老者时当场发疯，从而引发自杀，心脏病，等等一系列会导致死亡的结果。

但这结果其实不是古老者们想要的，至少不是奈亚想要的，祂喜欢看人发疯，却不喜欢看到死人，因为那意味着祂短时间内又没得玩了。

除了主动通过仪式召唤祂的人之外，祂其实对挑选玩具也很严格，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被外神设计针对的。

当然，如何挑选，祂的标准是啥样，那就属于未知范畴了。

“现在我们就这样走掉？他不会在背后给我们捣乱吧？”戴安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漆黑的黑人还站在原地，一脸幽怨地看着丧钟，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一个古老者盯上，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这个神是奈亚拉托提普，也算是运气比较好了，至少祂的几个分身都是能交流的不是么？

“捣乱那是肯定的了，不过问题不大。”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苏明把大家放下，让众人自己走路：“祂在这个梦里的权限并不高，放心吧。”

古老者毫无疑问是属于外部力量的一种，不管是出现在DC还是漫威，都是祂们更加庞大的躯体的冰山一角，外神们真身所在的地方，那据说在‘门’的另一端，而如今大家看到的只是一个梦的一部分。

简单来说，噩梦维度就像是通往古老者们思想的一条小小渠道，这个渠道不仅仅联通着DC宇宙，且是众多古老者们所共用的，奈亚在这里最多只能调动属于祂的那部分‘流量’。

古老者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祂就算想干掉自己，肯定还有不想这么做的，或者专门和祂作对的，或者无意识会搞破坏的，没有那么顺利。

祂的真身到底有多么强力，苏明没有见过，也说不好，但可以肯定的是，梦中的奈亚还没有干掉自己的本事。

“这让我想起了梦中杀人的弗莱迪，那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巴里也是一边走路一边忍不住地回头看，像是想要看清古老者的分身和普通人类有什么区别：“如果一个人在梦中被高维生物杀死了，他在物质界会死吗？”

“不知道，我没死过。”苏明摊摊手，他拿下叼在嘴里的烟弹了几下：“不过我也不想尝试，奈亚今天更像是给我打招呼，说祂回来了，没有多少敌意，我甚至在祂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气。”

“那是你的感觉。”

扎坦娜翻了个白眼，她又开始干呕了，显然原本看起来像是康斯坦丁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神，对她的刺激比较大：

“我光是看到这个黑人，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尖叫，血液都要凝结了，我能感觉到那带着笑容的皮囊下面是个无法描述的恐怖怪物。”

“啧，听起来我的神经比较粗，现在反而是好事。”豹女晃了晃尾巴，她昂首挺胸地走在肉路上：“那个，斯莱德，你过去和那位神灵有什么交集吗？我看你们很熟悉的样子。”

“啊，曾经骗过祂一次，还找人把祂从主维度放逐了。”苏明吐出一口烟雾，抬手给大家指路，让队友们往另一个方向走：“但事情的结果是好的，我们谁都没有受到损害，只是单纯的一次游戏而已。”

“我感觉他有点恨你。”巴里撇嘴，他露出了蝙蝠侠的同款怀疑表情。

“不会，古老者大概率就没有爱与恨的概念，这是人类才有的感情，奈亚嘛.你可以把祂看做是个威力加强版的小丑，对于人类来说，祂是疯的，但对于无尽的宇宙来说，祂又是对的。”

“好吧，又要上哲学层面了是吧？”巴里叹了口气，他不再去看身后远处的那个黑人，摇摇头说：“还是别给我解释了，越是解释，我越是觉得毛骨悚然，根本无法理解。”

“理解不了才是好事，我亲爱的伙计，这说明你离疯狂的距离还远着呢。”

拍拍小闪的后背，苏明笑着回答了他，而‘不求甚解’其实也是在面对古老者时的一个巨大优点。

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不要去用狗鼻子胡乱闻，这是避免发疯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