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么我们先分析一下情况。”

这么说着话，苏明把手里的面具交还给管家，表示接下来用不上了，在后者识趣地离开后，他又继续说道：

“第一次你们听到求助声的时候，位于梦之国，而我在主维度什么都没听见，哪怕我也掌握着复数的概念，依旧找不到卢瑟的行踪。”

“这说明了什么？”巴里进入了听课状态，他过去就最喜欢听别人分析案件了，要不然怎么是法证人员呢？

就是喜欢看到自己的发现，能够在破案过程中派上用场。

“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卢瑟被困的地方，和梦之国存在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但和主维度，哪怕是神速力位面，都隔得比较远了。”

虽然波波不在，但小闪捧哏也算凑活吧，至少有个人接话是好事，苏明朝他点点头，继续说：

“而当时听到声音的，是豹女和小戴，小扎就在两人身边，却什么都没听到，这没错吧？”

“我发誓，上次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扎坦娜竖起了三根手指，模仿着童子军的模样，笑眯眯地对丧钟说：“我也没理由骗你们呀。”

“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诚实，小扎。”

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上一口，吐着烟雾的丧钟缓缓点头，表示她可以把手放下：

“但从那次的情况可以看出来，被神力诅咒的豹女，和本身具有神力的小戴，是卢瑟选择求助的第一类对象，尽管不清楚他使用了什么通讯手段，但反推一下光头的动机，为什么他会那么做？”

“是呀，他应该知道直接联系丧钟你，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吧？半年前我和你交手了一次，那时候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更何况后来你还越变越强，到了现在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豹女吃完东西了，正在拿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擦手，而这引得戴安娜一直在看她的尾巴，像是按捺着自己也想玩猫尾巴的冲动。

不过密涅瓦女士没有注意到宿敌的眼神，她说的话也是有感而发，毕竟自己可是被女神诅咒变成半兽人的，这几十年了，问了多少人都说无法破解诅咒，一点头绪都没有的那种。

那么丧钟轻易能让自己变回人，他是什么水平？

“我当然是人类，纯血人类。”

苏明笑着解释了一句，他从来都不想当什么神，也不喜欢被人当做神看：

“继续正题吧，根据当时卢瑟的选择，我们能不能认为，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他所处的地方非常容易引发神力的共鸣，也就是说，他就地取材，获得的通讯手法就是某种利用神力的方式？”

听了这个猜测，大家都开始了思考，而此时管家也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壶新红茶。

“有这种可能性，斯莱德。”

小闪思考速度最快，神速力回归之后，他又拥有了高速思考的能力：

“就像是你之前说的野外求生，讲究的就是一个因地制宜，如果在北美山脉里被困，引火的木柴最好选落叶针松；而要是被困在俄国的深山里，那么点火材料最好是选桦树皮，理由就是最容易入手。”

卢瑟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暂且都不知道。

但他的情况，和独自一人流落在荒山野岭里的游客，也没什么不同啊，都是求生之旅，要不是为了求生，怎么可能求救嘛。

求救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在那个光头佬身上出现过。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建议出门旅游的人，都带个打火机比较好。”扎坦娜说着俏皮话，她其实也不是那种喜欢严肃氛围的女人：“不过你们说的应该没错，我支持。”

“继续吧，斯莱德。”戴安娜点点头，她没啥想法，只是想要赶快找到卢瑟，把他丢回地球上去，完成正义联盟救助同袍的义务而已。

甚至她都偷偷想过，那个光头的家伙死了才好，算是为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赎罪了。

别的不说，就说地球沉没那件事，即便事后外星海神消除了盐碱地的影响，如今依旧影响了大量的土地不能正常收获粮食，地球0依旧需要向平行世界进口食物。

但她也就是想一想，卢瑟要是死了，超人会很难过的，那不好。

超人是个老好人，他是真的希望卢瑟能洗心革面，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如今结果还没有出现，事情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那么卢瑟最好还是不要死。

就算是想要让他赎罪，也有别的办法，那光头的聪明才智，可以为人类做出更多的贡献来弥补以前的过错。

超人可能也是这个想法吧？

因此小戴没说自己是不是支持男友的推断，只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就看卢瑟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大家都在争取要救他，但如果在救援抵达之前他就挂了，那也没办法。

“好，既然你们认可这种可能性，我就暂时不说其他几种比较小的可能，说说刚才第二轮的求救声吧，这一次，除了作为半人半精灵的幻想生物吕西安之外，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代表着卢瑟又搞到手了一些东西，他发送求救信号的手段再次进化了？”小闪又接上了话，反正顺着之前那个思路走呗，他嘴皮子也是最快。

“对，我是这么想的。”

丧钟又抽了一口烟，随手弹弹烟灰，而管家立刻手持一个烟灰缸将其接住：

“第一次卢瑟手边只有蕴含神力的东西，第二次的介质就开始能影响到人类了，从神到人，说明莱克斯如今正在降低自己所处的层级，由此判断，他一开始处于一个满是神力的高层维度，而这个维度还和现实世界中存在至少一条通道。”

“明白了，你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扎坦娜微微一笑，她可爱地用小拳头一敲膝盖，膝跳反射让她健美的大腿伸得笔直：“卢瑟被困在‘神之领域’中了，对不对？”

那个地方，完全符合丧钟的描述，巫士们都知道。

“呃，其实答案是‘噩梦维度’来着。”

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丧钟缓缓站起身来，指了指存放面具的漆黑走廊：

“你忘了第一个限定条件，那就是他的声音只有在梦之国能被听见，意味着所处的位置和梦有联系，加上另外两个限定条件”

一摊手，苏明遗憾地摇摇头，扎坦娜其实挺机灵的，但她真的不适合当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