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蛋鬼先生还是老样子，圆滚滚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带着滑稽的小圆帽。

不知道五维人是不是都长这样，他们似乎对圆形有种偏爱。

原本他出现之时还骂骂咧咧的，不过在发现一堆人围着他看，刚才发出声音的又是达米安之后，他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怀疑，又从怀疑变成了恍然。

“我被你骗了，对吧？蝙蝠仔？超人演员并没有换人。”

“我是罗宾，不是你说的蝙蝠仔。”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走近，看着眼前的小矮人：“至于你说的什么演员，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死侍说，我们都生活在一部电影里，每个人都是演员，所以我想你们五维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也许就会是所谓的观众。”

听了达米安的话，捣蛋鬼深吸了一口气，他眨巴着眼睛：

“你居然能从死侍那个精神病的言语中分析出这些东西来，真是很了不起，不过你表现得再好我对你也没有兴趣，你们找错人了，蝙蝠家族的人该去找蝙蝠精，那个傻X最爱你们了，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各位回见，我和超人的游戏时间还没到呢。”

所谓的游戏时间，是他和超人之间的一点默契，捣蛋鬼每隔三个月会来找超人一次，搞恶作剧，玩游戏什么的。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就是间隔九十天。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双方对此心照不宣，捣蛋鬼自认为是超人最重要的人，所以他非常享受这种两个人的秘密。

至于习惯性地侮辱蝙蝠精，这也是他的习惯，两人一个喜欢超人，一个喜欢蝙蝠侠，都认为DC漫画失去了各自喜爱的角色就会完蛋，因此常常为此发生争执和对战。

捣蛋鬼说超人是DC的台柱子，蝙蝠精就会说蝙蝠侠才是DC的亲爹，两人谁都无法说服谁，所以尽管都是脑子有病的偏执狂粉丝，可两人之间关系真的不怎么样。

“超人失踪了，我们在找他。”见到小矮人要走，达米安立刻说出了此时的情况，这才是关键词。

果然，捣蛋鬼先生听到这句话，消失在空气中一半的身子又‘波’地一声出现了，他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失踪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超人他无所不能，就是人间之神......难道珀佩图阿又回来了？”

两个月之前，捣蛋鬼是参与到那次事件里的，他想要避免超人落入珀佩图阿手中，甚至还为此试图覆写世界，但是被蝙蝠精阻止了。

“字面意思，矮子。”哈莉走了过来，她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社会大姐的模样说：“而且前不久超人已经被绑架过一次了，还是我家的小蜜蜂把他救了回来的。”

提到丧钟时她很骄傲，每次见到什么人，她都要宣传一下男人最近做了什么大事，说白了就是炫耀。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依靠男人生存，可这不妨碍拿自己的男人炫耀一下，欣赏听众们惊讶或者震撼的表情，以此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理。

她是个心理医生，知道过于虚荣不利于心理健康，但这样很爽啊。

“还有这种事？漫画里没讲啊......”捣蛋鬼被称呼为矮子倒也不生气，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超人失踪上面，根本顾不上称呼问题了：“上一次绑架他的人是谁？”

“空白。”

哈莉打量着五维人，只觉得他模样滑稽好笑，所以她就笑了：

“哈哈，你这个白雪公主的跟班，知道这个家伙嘛？我猜你不知道，你已经落伍了，如果我们的世界真的是个电影，那我猜你是在电影院里睡着了。”

“但这不可能啊，我看过所有的超人漫画，电影，电视剧，根本没有以‘空白’为代号的反派啊？”

捣蛋鬼有些听不懂了，但他大受震撼，因为他发现地球0的故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居然和自己买到的漫画书里不一样了。

说好的在《黑暗金属》之后会是《未来态》系列呀，虽然那些故事都稀烂无比，到最后八成又要变成平行世界，但自己为下一次见面设计的游戏，是在那个世界背景下的啊。

再看看现在，他才发现，别说未来了，自己好像处于原始社会，远处的哥谭城里一片漆黑，就像闹鬼一样。

路上没有汽车，蝙蝠女侠的豪华游艇也变成了漏水的木头舢板，最离谱的是末日巡逻队居然出现在哥谭？蝙蝠侠是死了吗？居然敢放疯狂简这种恐怖生物进入自己的城市？！

有点警惕地看了疯狂简一眼，捣蛋鬼算是明白达米安为什么敢联系自己了，有这个多重人格分裂的外挂在现场，实在是吓人。

“看来你知道的，和我们所经历的事情，之间出现了一些偏差。”达米安摸着自己的下巴，雨水落在他的披风上发出噼啪的声音：“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相信我们吗？相信超人失踪这件事吗？”

男孩的声音变得黑暗又沙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动了变声器，但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像蝙蝠侠惯用的频率，而是像丧钟的变声配置文件。

“信你？呵，才不呢。”捣蛋鬼翻了个白眼，他歪歪嘴巴，带着欠揍的笑容：“这里可是哥谭，你们哥谭没有一个好人，我自己去超人家里看看，他肯定在大都会好好地等着我呢。”

说完，他‘卜叽’一声就消失在众人面前，这是通过维度旅行的方式，去大都会了。

达米安很澹定，他从腰包里翻出几罐饮料来，分给大家喝，至于在雨中怎么喝水，只能说是哥谭人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出来的优势。

他自己小口抿着橘子汁，一边心里默默计数，在数到十的时候，就看到捣蛋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从空气中冒出来了。

“超人还真的失踪了，不应该啊，他对于DC漫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哪种脑残编辑会把他排除在故事之外？”

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他一边揪下自己的帽子在手里揉，雨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让漂浮在半空的小矮人像是个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