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

在野外躲藏到了天黑的蝙蝠侠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如今还是捕鱼小镇的哥谭中。

他必须尽量避开可能暴露自己的可能，因为在这个时代搞暴力潜入，打伤任何人，都可能导致地球-16的未来出现不受控制的偏移。

现在悄悄地做事，然后再悄然离开，这是最好的办法。

“哎幼，在野外的树林里那么久，我的血都要被蚊子吸光了，你知道么，对于皮肤溃烂的我来说，蚊子真的是个大麻烦，被叮了以后，你说挠还是不挠吧？如果不挠，心里面都痒痒，可要是挠了，‘苦茶’一下就掉一大块皮。”

死侍跟在蝙蝠侠后面，他潜行的动作就像是进村偷狗的人一样，可嘴里还在小声碎碎念着之前两个小时的遭遇。

对于他来说，19世纪和原始社会也都没啥区别了，尤其是蝙蝠侠出门做任务，蝙蝠腰带里居然没有带麻将或者扑克牌？

这比表哥差远了，这简直就是只会工作不玩耍的典型，尽管蝙蝠没有变傻，但他确实变疯了。

而殿后的戴安娜不理解表弟那‘苦茶’一下是什么破动静，她只是问：

“可如果被蚊子叮过的皮肤被你撕掉了，是不是就不痒了呢？”

按照理论来说是这样的，蚊子叮的那个小包就在某块皮肤上，当那块皮肤脱离人体，神经系统完全坏死或者被切断之后，当然无法传递瘙痒的感觉了。

“不，嫂嫂，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幻痒’？即便那块皮肤离开了我，我还是能感觉到它在远远地发痒，嘶啊，现在我又痒起来了。”

韦德自己发明了一个词出来，可他挤眉弄眼说话的样子，真的让人很难分辨他是不是在胡扯。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太长时间没洗澡的缘故？”

善良的戴安娜提醒了他一下，尽管死侍今天的味道闻起来不是特别浓郁，但也像是榴莲在微波炉里加热然后混合鲱鱼罐头外加婴儿呕吐物的程度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死侍摆摆手，动作仿佛是在擦面前看不见的玻璃：“我去年夏天还去了夏威夷那边，就那个我表哥的小岛上游泳来着，那应该算是洗过澡了吧？”

他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确定距离自己上一次洗澡的时间并不远。

情况就是这样的，自己身上的皮肉因为癌症的缘故每分每秒都在不停地溃烂，就算是忍痛洗了个澡，那可能刚把水关掉，身上就又有什么地方爆出一大股脓水来了。

这要是有点脏了就洗，自己还要不要工作了？要不要生活了？

因此死侍的办法是参考卫生巾的原理，他上网购买了数百件制服放在家里。

要出门做任务啊，或者要参与什么重要场合了，就换上一件新的，把旧的那件卖掉。

他也是有些粉丝的，他们想要他的原味，所以穿过的制服也许卖不了太多钱，但好歹是个进项。

这么一来，新衣服能保持干净的时间会长一些，至少在它吸饱了汤汁并被太阳炙烤之前，是不会有太大味道的。

大概吧，韦德自己是闻不到的，只能靠猜。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蝙蝠侠在镇子边上的一处工地上停下了脚步，他首先在一个木头窝棚后面蹲下，示意两人也先隐蔽，他要说说计划：“这是第一次哥谭下水道的建设工程，我们下去。”

嗯，解释完毕，没了。

为什么蝙蝠侠会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会确定下水道是这个时间修建的？他打算去没有成型的下水道里找什么？

全都没有解释，不过戴安娜已经习惯了，蝙蝠侠没有说需要战斗，所以她也只是点点头，扯了扯自己的斗篷遮住肩头。

至于死侍嘛，他不光理解，还朝一旁没人的地方开始小声解说起来，就像是某些调查记者，潜入贩毒集团之后，一边在毒品交易现场直播，一边还小声录音解说一样：

“这位老铁说得对，你跟蝙蝠侠一起行动，就别指望能得到太多的解释，就算是问他具体细节，他都不一定会回答，就更别说希望他主动交待了。”

“......”不存在的观众们似乎说了什么。

“嘻嘻，神秘主义就是这样的，就是不解释，主打一个让别人猜着玩，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玩填字游戏了，结婚真的是一座围城啊，哎幼，腰好像又开始酸了。”

“.......”无声交流中。

“啊，以后你们谁要穿越到哥谭了，担心生命安全或者饿肚子时记住这一点，去找蝙蝠侠，他就特别喜欢那些‘来路不明’还能猜到他部分想法的人，并在阿卡姆疯人院那个‘手办展示柜’里给这人留个位置，包吃包住还送治疗，全算韦恩集团的。”

如果不是表哥提前绑定了闪电侠，抵达地球0的时机又比较合适，恐怕他和蝙蝠侠还要冲突一波，就是为这住院名额的事情。

说到这里，死侍摆摆手暂时不谈了，因为蝙蝠侠已经行动，他离开了小窝棚的遮掩，仿佛瞬间就在黑暗中抵达了洞口位置，那里看起来像是个矿井，还有手动矿车以及配套的轨道呢。

只不过人们白天推出来的不是矿石，而是泥土以及一些人类骨头。

不知道之前说过没有，哥谭旧城区中心有个废车场，下面曾经是印第安人的墓地？

对，现在大家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那里，也不知道谁选的，在这里打井，可能因为比较好挖吧。

既修了下水道，还完成了大英式考古。

印第安人喜欢金牙，很多尸体下葬时还会有生前的武器陪葬，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对于死侍的滴滴咕咕，蝙蝠侠都听到了，可他懒得去理会，经常和精神病打交道的人是比较有经验的，现在他的关注点更多放在地道里。

因为这对于他来说，也是相对陌生的领域。

哥谭的下水道一共有三套不同时期修建的系统，如今这最老的一套，早在他出生之前就被改建了。

但有一件东西，就是这次工程中挖掘出来的。

先祖艾德蒙·韦恩在家族大事记中记录过那件事，这对于未来的哥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他还是不由地瞄了身后摇头晃脑的死侍一眼，就仿佛透过他，能看到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一样。

那个人，连这个都算计在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