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在飞毯包裹的隐形结界里开会，不管说什么，闹出多大动静，外界的人也听不到，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所以在仓库里的蝙蝠侠和超杀女，依旧在寻找着那什么圣徒的头骨。

确切一些来说，那个黑暗的男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双手抱胸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全程都是瘦弱的小女孩在干活，搭配上她那小萝卜头一样的体态，就像是被压榨的可怜童工一样。

可她自己却高兴得很，一直在说各种废话。

“蝙蝠侠，我喜欢吃番茄酱蛋包饭，你呢？平时管家爷爷做的菜里，你最喜欢哪一道啊？”

“蝙蝠侠，你有那么多的钱，为啥不组建军队啊，直接在哥谭实施军管不是更省事吗？”

“蝙蝠侠，猫女和塔莉亚你更喜欢谁？几个罗宾里又最喜欢谁？”

就像是所有见到偶像的狂热粉丝一样，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势必要抓住一切机会来解惑，以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她不是为自己问的，而是替大老爹问的，死去的父亲对于蝙蝠侠的崇拜那才叫一个深入骨髓，作为一个好女孩，她要自己问出这些父亲生前的疑问，然后去他的坟前，告诉天国中的大老爹听。

其实她也不指望获得什么回答，因为懂的都懂，蝙蝠侠不喜欢回答问题。

可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出现的蝙蝠是假货，还是个乐子人，他真的在黑暗中回答了。

保不保真？另说，但明蒂要求的只是一个回答，又不是非得正确答桉啊。

“阿尔弗雷德做的饭，我最喜欢的是红烧猪蹄；至于在哥谭养军队，那些帮派份子在必要时就全是我的军队，所以已经有了；猫女和塔莉亚我都不喜欢，我还是怀念自己的初恋维可·瓦丽，那个记者；至于罗宾中最喜欢谁，无疑是杰森，他最像我。”

回答问题的语速不快，就像是黑暗中有个魔鬼在讲故事，把一切都用沙哑恐怖的声音娓娓道来，可明蒂听了以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怪，甚至手里找头骨的动作都放缓了。

因为她真的没法去想象蝙蝠侠啃猪蹄是什么模样，后面那些答桉也都有种微妙的错乱感。

不过这不需要蝙蝠侠解释，因为很快她自己就脑补出了答桉，完美回答了自己，说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蝙蝠侠是个人类，他一直在维持自己人类的身份，所以他不必也必不是完美的。

这些回答是都有点离谱，但仔细想一下，每个答桉都没毛病。

在美国，猪蹄这种食物根本没人吃，屠宰场宰杀了活猪后，蹄子直接就卖给饲料工厂磨骨粉去了。因此吃猪蹄这种鱼饲料的原料也是最不符合蝙蝠侠富豪身份的，代表着他超级有钱却站在贫民一边的黑暗叛逆。

哥谭的帮派成员，确实会在外敌入侵时自发团结起来，以蝙蝠侠和他们老大的关系来说，一致对外时蝙蝠自动获得领导权，也没有问题，这就是哥谭心照不宣的黑暗游戏规则。

恋人的问题也简单，维可·瓦丽早就结婚十多年了，在漫画中她嫁给了一个法国导演，早就离开了哥谭，那么蝙蝠侠说最喜欢的是她，这是黑暗的爱而不得，最是苦大仇深。

最爱的罗宾是红头罩，也是同理，因为众多罗宾里只有他死过一次，复活后还和蝙蝠侠闹翻了，这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黑暗感悟。

所以综合分析下来，蝙蝠侠给出的答桉表面上看，是句句都奇怪，可只要有聪明人分析一下，就能从字里行间都看出两个大字。

黑暗。

只要足够黑暗那就没错了，蝙蝠侠就是这个风格，他没有撒谎，也不屑于对一个异世界的小女孩撒谎。

明蒂点点头，她还有些可爱地叹了口气，因为蝙蝠侠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这是何等的意志力背负着这么多的黑暗过往，还积极生活的？

不过，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很多答桉，下次给大老爹上坟的时候就可以转告他了，如果他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骑士，他几乎和黑暗的夜色融为一体，飞机低空飞过头顶在机场上降落时，他的身体才会有微微的抖动，平时看上去则像是一座凋塑。

尽管蝙蝠侠在面罩下面只露出了屁股下巴，可这也很对味。

摇了摇脑袋，女孩又开始说起了其他的话题，比如交通工具什么的，虽然她每天巡逻都是骑摩托车，可她也有更大的野心，说是自己打算去学开飞机，以后自己做一架。

因为做飞机其实并不难，想要一步到位上喷气式或者更先进的太空战机，那不现实，可如果只是想要一架来特兄弟那样的木框架飞机，几乎就是有手就行。

木头打一个飞机框架，然后装一台发动机上去，再给机身上插几对翅膀，三个轮子，这就可以起飞了。

什么仪表盘和电子设备，不需要，全部靠目视。

这样的飞机也许做别的事情不行，但用来在夜间的城市上空搭配夜视望远镜搞侦查，或者周末去帮人家农场洒农药，都足够了。

越说越是高兴，她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在天上飞的样子了，也可能是她这段日子憋得太久了，现在找到一个能倾诉的人，就说个没完。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正经事，找头骨的工作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确实十分聪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先随便打开一个木头箱子，检查里面的骨骼，究竟是真人的还是石膏的。发现是石膏的之后，她就可以凭借气味来分辨哪些箱子里是假骷髅了。

石膏本身没有气味，但市面上出售的教学骨架上有一种工业制品的味道，很好分辨。

在每个箱子面前，抓起来晃动几下，然后贴着木箱缝隙闻一下，她就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了。

“海扁王不在。”

就在她一边干活一边喋喋不休的时候，蝙蝠侠出声了，他用称述句来表达疑问，这是在问她的前任搭档去哪里了。

提到戴夫那个人，明蒂的小嘴就歪向了一边，情绪低落导致她也忘记了语言管理，回答蝙蝠叔叔说：

“退休加失踪，因为他屌爆了，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