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丧钟说的那样，不管那袋鼠跑了多远，又在废墟般的城市中多少次漂移过弯，终究还是被侧身飞踢的死侍追上了。

还不是被踢到了后背，而是在将要命中的时候，贱人的身形骤然加快，从身后呲溜一下绕到了身前，一脚精准地踢到了对方潮湿的黑鼻子上。

怪物应声而倒，死侍则一个潇洒的后空翻稳稳落地，甚至还用大拇指得瑟地抹了一下鼻头，发出李小龙同款的怪叫。

“阿打！”

巨大的袋鼠口吐白沫，抽搐着，挣扎着，不断在废墟中翻滚，眼睛睁得很大，目光中充斥着恐惧，一条条触手不断拍打着地面，他的五感已经被恶臭全面侵蚀。

他不想死，但在闻过这个人类的脚臭味后，已经知道自己此生是无法再进食了。

鼻腔，口腔，大脑，灵魂，其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现在即便呼吸一点空气，都觉得臭到刺痛！

无法再使用吞噬法，无法再让自己变强, 那必然会成为其他古神的饵食。

他的生命已经失去了意义。

想到这里, 他的思维就被剧烈的呕吐中断了，吐出了自己曾经吃过的一些尸体，吐出了胃酸和血液，到最后甚至吐出了内脏的碎片。。

意识渐渐沉入冰冷的水中, 可这水都是臭的, 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啊，又搞定一个。”韦德将刚才钻过脚趾头缝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云淡风轻地耸耸肩, 朝着无人处开口贱笑道：“因为昨天结婚的缘故，我其实前天才洗过脚来着, 今天的状态只能说是清香型，这些家伙的反应太夸张了。”

“......”不存在的观众们好像说了些什么。

“怎么还有新到直播间的老铁问这种问题啊？什么‘明知道表哥是利用你的身体缺陷攻击敌人, 你还把恶心人当作手段乐此不疲, 脸都不要了’？”

韦德干脆把另一只鞋脱下来, 磕磕鞋底的泥后塞进自己的裤兜里，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答案很简单, 因为表哥给钱了啊, 雇佣兵要能够利用自己的一切来让雇主满意嘛。是, 我知道自己的癌症让我的体味有点大，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可自怨自艾不会有什么用处，不如好好想想, 如何把缺陷变成自己的优势，再用外部力量将这优势放大。”

“......”不存在的观众们大概是在高频率互动。

关注着弹幕的死侍朝没人处看了几眼，点点头，再次发动骑士踢的自动索敌功能飞了起来, 并在追踪敌人的同时于半空中快速地说起了废话：

“对, 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有些侏儒因为身高问题自卑地抬不起头，但有些侏儒内心很强大, 他们把这个缺陷转化为优势，从那以后他们去动物园也只买儿童票了，还可以买威尔逊连锁的儿童快餐，你知道那套餐里配送的队长兵人是随机发的嘛？有些二战时期的款式可是值纽约一套房子的。”

“......”

“假扮小孩被发现了怎么办？这有什么的, 直接躺在地上撒娇, 人家工作人员也不会和你一个残疾人较真的。”死侍感受着飞行中的狂风铺面，擦了擦溢出面罩的鼻涕：“另外，侏儒也真的很适合做刺客这行，我看过很多电影, 里面都有装扮成小孩的侏儒刺客，实在太经典了。”

“......”

“这个很简单啊，我刚才看到有人问为什么绞杀的吞噬速度能超过赛特的自愈速度？答案当然是人气啊，他们的能力都和吃有关，绞杀在我作为主角的电影里是什么人气？它可是主角表哥的宠物！赛特作为一个藏在暗处很少露脸的家伙又是什么人气？出场三分钟的反派罢了。这么给你们说吧，奥创就是打不过天网，亥伯龙就是打不过超人，月光骑士就是打不过蝙蝠侠，再生侠就是打不过我，这种例子我能和你们举一整天。总之，能力设定很相似的人物之间，胜负只在于人气。”

就这样说着话，飞踢自动又锁定了下一个敌人，掉皮冒泡的烂脚带着死侍朝另一个方向飞去，他喋喋不休地传播着他的那套人气理论，因为他一直都坚信，这才是角色能存活下去的真理。

当然，在外人看来死侍一直都是在自言自语，精神病人的特性暴露无遗，脑子不正常的都这样说话。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能够克制吞噬法，现在初代恶魔们对他的恐惧，甚至都超过了对噬神者的恐惧。

.........

在下水道中看战斗投影的人只剩下了哈莉，她甚至能一边看一边吃爆米花，其他女孩们都因为太恶心而移开了目光。

只因为飞行速度太快，死侍刚才脚底的皮脱落了，顺风‘卟叽’一声糊在了他的脸上，那皮肤因为高度腐烂而渐渐融化，渗入了红黑的面罩，可他还在继续说话呢。

一般人可受不了这个，更何况坏心眼的副官还给了面部特写，只有哈莉找到了其中的笑点，并因此乐不可支。

戴安娜显然有点为此头疼，她偏着头不去看那场面，双手拇指按着自己的两侧太阳穴：

“斯莱德，你确定这样能引出那个叫西索恩的敌人，而不是把他恶心跑吗？”

漆黑的下水道检修室中，丧钟嘴里的烟头发出一阵亮光，那平静的声音传来：

“一时间也找不到西索恩躲在哪里，先清理一下数量众多的恶魔们更实际，我们目前只知道大魔影复活了众多的初代恶魔，但打算拿他们干什么事，还是未知。现在，让死侍破坏这些敌人从历史垃圾堆里拿出来的工具，看看西索恩会不会出面阻止吧。”

“从逻辑上来看没问题，但如果西索恩再次复活他们呢？”旺达提出了这个计划唯一的问题。

丧钟看看女孩，以及她脑门上戴着的肋骨头环，让绞杀伸出了一条尖锐的小触手，如蛇类般爬上了旺达的脖子：

“如果他再调用混沌能量复活这些恶魔，那你在精神世界中就有机会了，我这就把赛特的吞噬法传进你的大脑，到时候你直接把西索恩的灵魂吞噬掉，借机成为新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