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高胧队长？”

“不，没事，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刚才似乎有什么重复……嗯，没什么。这地方不可能有人找来，是我多心了。你们都注意点，小心平常举止露出马脚。那些大人承诺我们一人一件远古法器，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现在虚空已是万众一心，我们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泄密。”高胧是新眼线的头领，也是实力最强一人。

“好，你是队长，听你的。”其他人都是跟风。

“话别这样说，我们大家都是盟友。修练大潮我们跟不上，只能另谋它法。反正我们也不是背叛虚空，只是利用情报赚点好处。大家再检查检查，看清楚四周有没有痕迹。如果没有，大家就散了吧，下一次召见再奉上新的情报。”

“好。”众人依言查看。

墙外的新眼线被远古法器收卖，这确实不算意外。

好东西嘛，人人都想要。

在虚空有无数只想依靠自己努力上进的法师，自然也有想抱大腿的法师。特别在修练大潮中竞速失败，落于后方，这种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再加上有‘外敌’诱引，他们就毫不犹豫投了。当然，这些人的作用，让他举旗反乱没胆量，让他们破坏狙击没本事。

充其量。

他们只是盗取一些资料和情报，然后出卖墙外赚点好处。

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说的就是这类人。

很快，高胧带着一群人检查完毕，发现周围平静如常，也就放心离去。当他们远走之后，整一片区域却像镜子一般破碎，一群模糊的人影重现场中。这些人都看不清真面貌，隐隐却很熟悉。

“为何不宰了？”怒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因为他们做了好事。建议墙外‘放入’一群人，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呢。”平静听得出微笑的声音。

“打算要开战？”稳重老道的声音。

“现在还不是时候，首先了解敌人再说。这些人很好用，好好查一查他们的身份。最好的效果，派一些人‘加入’他们的行列，很大可能跟他们一同受赏并进入墙外区域。再者，另一群必须配合上当，进军，然后曝光在墙外战争派的眼皮底下。太强大不行，需要不算强大又有本事的人选。”还是平静的声音。

“这样很危险，那可是敌人的老巢。”比较少接触外人的老人声音。

“适合去的才进去嘛，不用勉强。”平静声音继续。

“我真想宰了他们。”怒气未消的声音。

“老爷子，你可是探索派，不要跟战争派一样暴脾气。他们会死的，就在他们最幸福的天堂之中，我们会在他们最开心的时候送他们上路。”平静的声音也带着冷意，对这种叛徒没有一丝好感。

“好，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怒气稍平，但恨意不变。

谈话完毕，人影消散。

仿佛。

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错觉，任凭再厉害的法师也无法找到一丝痕迹。这里就像发生在另一个空间，又像另一个世界，更像一场梦境。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发生了什么，两者根本不存在任何关联。

当一切回复平静。

之后。

虚空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所有事情都保持原样。

只不过。

在暗地里，一行十几人的资料被摆上了各族巨头的案头。看到资料上面的人群，所有种族魁首都脸色阴冷，怒意难仰。另一个地方，鲲鹏星河，大量和平港口联盟的代表聚集，参与一个绝密的会议。这一次的主事人是一艄长者，以原始法域的‘中立’之名召开。

现在虚空已无战争，战争派都改行变成寻找新虚空的开拓派。

但是。

原始法域的‘中立’信誉还是最高的。

“高胧，胧兽一族的主宰之一，但不是族中魁首，只是二号人物。胧兽一族中，在高胧之上还有一人：犽胧主宰。”一艄长者示意，在场一位主宰站立起来。他的脸色冰冷，眼藏怒意，在场众人也知道他心里恨谁。

这几天胧兽一族出名了。

各族大佬都知道了。

可是，犽胧一点都不高兴，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名声。

“闲话不提，我们跟犽胧主宰谈过了，他会百分之一百配合我们，哪怕全灭高胧一支宗脉也可以。经过调查，这件事只是高胧一人之过，我们不打算大规模行动。虚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们也不想闹事。最近大家都找到了不少新虚空，相信大家也没空打打杀杀。”

“一艄长者说的是。”一众代表都同意。

“高胧还不能死。如果能杀，他们刚回来我们就动手了，在场随意一人都能捏死他们。人皇利用‘魔法迷途，生命大幻觉和阴阳奇缘’三种唯一法术布下陷阱，还用大空间术净化了空间。现在，高胧一众人并不知道我们找上了他。”

一众代表点头，也不怀疑这些法术的效果。

强者想对付弱者太容易了。

“从高胧等人口中，我们问出一些事情。人皇利用生命大幻觉‘重启’一段会议，虽然查不到墙外战争派的成员是谁，但将整个全议过程重开一遍。这些是详细资料，大家先看一看。”一艄长者挥手，无数光点飞出，每人各取一枚。

仅仅一触，高胧和墙外战争派的‘会议’就重新播放了。

这可不是记忆盗取。

这是二次重复同一动作，唐士道扮演墙外战争派重新‘询问’一遍，高胧重新答一遍。所以，高胧就算检查自己也无法发现什么，他本身没有任何入侵和盗取。下一次应邀，墙外战争派也发现不了异常，因为高胧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一众代表看完，没有发话。

这时候。

一艄长者说话了：“大家都看完了，也明白事情如何。在墙外不止有敌人，也有中立甚至友好的人物。无论什么态度，我们自强不息才是正道。同时，人皇建议‘接受’这个陷阱，准备挑选一批人前往未知的墙外。当然，这不是百人数量，可能是万人，百万人，亿万人。毕竟我们不知道敌人打算如何诱引，所以需要各种布置。”

“我们同意。”在场没有代表认怂。

虚空大修练狂潮还未过，人们的信心却已经升起，对墙外不再畏惧。

墙外战争派要战，虚空也不怂。

“具体计划我们也没有，但估计小队最适合。拥有各族人员的小集体，拥有老前辈引领，拥有后辈追随，这种小队最容易被对方诱引。另一件事，人皇会公开研究蛊群成员，做出破解墙外秘密的姿度。换而言之，人皇会成为他们的主要目标。”一艄长者慢慢说明，代表们听得耳朵发疼。

面对墙外战争派，主动站出来当靶子。

这胆量……

一众代表也明白，人皇是为了吸引火力，让事情更顺利。

只要有人研究，墙外战争派必须加速进行计划。

越急，越容易乱。

“我们不勉强谁人加入，有意的，稍后提供一份名单。然后，大家商议怎么进行。这件事需要无风无浪开展，我们暂时不对高胧等人的任何一个动手。甚至，我们还需要一个‘加入’他们的计划。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进入墙外，不是对付这群叛徒。”

“一艄长者，进入的风险无所谓，我们可能带回什么讯息吗？”此时，代表中有人问话。

“这要看你们努力，因为墙外一切都是未知。人皇前往至尊魔界的人面巨星，制造了虚空之门新一道传送门。如果墙外能够架构，我们有可能制造一道传送门。但是，虚空之门未必有效，大家不要期望太高。”一艄长者解释道。

“一艄长者，能不能询问一下……”

“不能。原太初先生跟我谈过话，他们跟一些和平人氏有过协议。就像虚空与虚空之间，大家互不干涉。那些人说了，有人能够探寻他们的秘密，欢迎，不挡阻。可是，原太初先生不能主动泄露。按照他们的说法，墙外的秘密，有资格的人才能接触。”

众人一听，没话说了。

事实上。

这种做法很常见，在虚空也有同样做法。源之彼岸的学生名额，鲲鹏和人面巨星的技术产品，所有重要东西都需要一个前提：资格。没有资格的人，不能胡乱使用。例如，最强战力的源铁傀儡已有出售，但不是随便一个小孩拿着钱都能买到的。

使用资格，这很重要，否则虚空就乱套了。

听到有本事探究的不加挡阻，没本事的不能主动泄露告之，代表们也无意见。即使一个宗族也有秘密，宗亲族人都需要一定身份才可能打听。

“墙外的战争派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太像入侵者。”代表们又有人开口。

“不清楚。人皇的估计，墙外拥有很重要东西，例如技术，材料，资源等等东西。他们不想分享，越少人占用越好。所以，那些人不欢迎我们。”一艄长者摇头，没有答案，这只是一个猜测。

在场众人也不笨。

墙外敌人跟战争狂人相差很远，虚空在弱小时期他们也不霸占，只是不希望虚空各族变强。所以，他们一定有什么理由。拥有重要东西，不想分享，这大概是最合理的解释。

“看来大家都没有问题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

最近虚空各族产生了无数的联盟，一般商议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很快就能达成一致。

墙外拥有什么？

不知道。

但，相信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