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沈默的后背不禁一凉，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盯过，尤其是盯他的人还是一个鬓发斑白的老者。

沈默下意识地心头一颤，根据衔尾蛇女皇所透露的信息，眼前的老人便是枉生无果界的枉生王——无果老人。

无果老人虽然看上去年过八旬，但身子分外的硬朗，给人一种不老顽童的感觉，而事实上无果老人确实是一个不老顽童。

这点儿从枉生无果界异于寻常的世界观便能看的出来，比如刚刚那只长着水母触须的飞天猪就证明了无果老人的性格多么的洒脱。

这种洒脱的性格来自于无果老人的能力，他的能力不像衔尾蛇女皇那般操控时间，制造一个无限循环的时间狭间，而是一种改变事物因果报应的力量。

因果报应玄之又玄，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尤其是无果老人随意操控生物外态表现的能力，也是因果报应的一种。

“年轻人，你看到我似乎有些害怕呢，你要知道，你的害怕是会造报应的噢！”

无果老人玩味地调侃着，一副老头子即将把你玩的怀疑人生的样子。

沈默不敢大意，连忙压下内心的畏惧之心，但显然已经迟了。

只见无果老人单手一扬，一道玄之又玄的法则波纹降临到沈默的身上，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抵挡的诡异压迫感。

沈默急忙向自己施加一发净化之力，乳白色的圣光席卷而来将沈默包裹，想要抵抗那道玄妙法则的影响。

只可惜凭借净化之力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消除无果老人的因果法则，沈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生着巨变。

他原本年轻力壮的身体在无果老人的干预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皱纹不断浮现在脸上，干煸的皮肤失去光泽，笔挺的身子逐渐佝偻，原本年纪轻轻的精神小伙，瞬息间便成了垂暮老人。

沈默：我去，这就是因果之力？

仅仅是因为自己畏惧无果老人的能力便被对方催熟到老者形态？！这未免也太过变态了吧！

因果之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眼看着沈默化作垂暮老人，无果老人的脸上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兴奋，反而极为不解道，“不应该啊！怎么变老了呢？”

无果老人掐指再算，念叨着苦涩难懂的咒文，良久之后，恍然大悟开口道。

“原来如此，你在衔尾蛇的时间狭间里轮回太久了，导致你的肉身与灵魂出现了一些错位与偏差····”

无果老人沉思片刻，心生一计，连忙念叨，“你这样可就不好了，让我帮帮你吧！”

无果老人再次扬起手来，唤出另一道玄妙法则笼罩沈默，下一刻，沈默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又成了年纪轻轻地精神小伙。

沈默：····

不带这么玩的吧！还让不让人快乐的体验人生了。

短时间内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沈默不由升起一丝看破红尘的无味感。

嗡！腰间的招财猫轻轻一颤，南南的声音在沈默的脑海中响起，警告道，“老板，不要怀疑人生，你还没看破红尘呢。”

沈默恍惚，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又着了无果老人的道。

他帮沈默恢复了年轻，便是因，沈默因此对人生索然无味，便是果。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幸好南南在一旁洞察虚实，要不然沈默就要沉入无止尽的无味深渊，沦为毫无欲望的傀儡。

“呦！你身上还带着其他小东西？快些拿出来让老朽瞧瞧！”

南南：“完犊子了，这老头发现我了。老板救我！”

沈默刚想掏出自己的灾厄战斧跟无果老人大战三百回合，却是发现自己的根本没有办法向无果老人出手，因为之前的因没有结果，所以报应落在了其他地方，令沈默无法站在无果老人的对立面。

这种感觉真是任你有千钧万力！却无处施展的境地。

“我没有办法出手····”

沈默低沉地念叨，拼劲全力想要抽出灾厄战斧，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打破这层因果。

无果老人笑道，“年轻人放弃吧，得了我的因，自然要守我的果，你是没有办法对我出···”

无果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沈默照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一拧，健硕的手臂瞬间发出骨骼断裂地脆响，在无果老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沈默终于抽出了他的灾厄战斧。

“这小子····”无果老人惊讶地念叨。

“你的因，我以断臂还之；如果你敢动南南一丝一毫，我就杀了你，为南南了却这层因果。”

沈默的气势酝酿，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同时触发，一时间如天神降世，不怒自威。

无果老人收起玩味的神色，极为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啧啧！怪不得你能从衔尾蛇那里出来，原来着实有不凡之处，有意思，有些意思。”

无果老人摆摆手，回道，“放下你的武器吧，我不拿你的小东西就是····只不过老朽在这九层阴塔呆了数千年，实在是无趣地很，不如你陪我玩玩，玩的开心了，老朽就放你们走如何？”

沈默收起了手中灾厄战斧，他并没有信任无果老人，但他心底清楚，灾厄战斧根本不可能对无果老人造成实质性地伤害，想要过无果老人这一关，只能按照对方的提议，陪无果老人玩。

那么问题来了？玩什么？怎么玩？

沈默虽然不是玩不起的人，但面对活了数千年的阴间老怪物，还是要提前询问清楚对方的游戏项目与规则的。

“可以，但我想知道，您想要我陪你玩什么？”

无果老人见沈默答应，立刻欣喜道，“你能答应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你放心，老朽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不会像老四那般轻易取人性命，我想要的主要是你的这个···”

无果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沈默：？？？

你想要我的脑子？！这万万使不得。

无果老人解释道，“虽看得上你的脑子，老朽要的是你的脑洞！”

脑洞！？

沈默愕然，不清楚无果老人口中的脑洞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脑洞。

无果老人：“你莫要怀疑，脑洞这个词是我刚刚从你的记忆里摄取的，按照正式一点儿的说法，应该是点子更贴切一些。”

无果老人徐徐念叨，“我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自己玩弄万物的点子已经用完了，对于你脑袋里的点子非常感兴趣，只要你帮我多想一些好点子，我就放你走。”

沈默有些茫然，不知无果老人想要怎样的脑洞与点子。

“来，你先给我整个绝活！”

沈默：啥绝活？！

无果老人的语气愈来愈现代化，想必是读取了沈默的部分记忆，“你不是非常擅长祝福么？来，给我上一个祝福。”

沈默：祝福你个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