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外。

梁王武三思和太子李显在此处意外相遇。

“太子殿下。”

“梁王可好？”

“承殿下记挂，三思一切安好。”

“梁王也是进宫问安的吧？”

“啊，是呀。听说昨夜皇上龙体违和，三思心中不安，特来呈进问安。”

“梁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太子殿下不也一样吗？”

……

武则天寝宫。

太平公主和武则天坐在床上，公主看了看手中的翠蟾，叹了口气：“如此看来，真是贤哥的阴魂不散，前来作祟搅闹，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则天道：“娘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公主道：“您虽然贵为天子，百神呵护，可这幽冥之事，却是难讲得很，不可掉以轻心啊！”

“我已传下旨意，命国师王知远代朕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

太平公主点点头：“王知远的道行很深，堪当此任。”

“嗯。”

“娘，守信侄儿真的还活着吗？”太平公主问道。

武则天摇摇头：“不知道，除了当年洪州曾经传出流言之外，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这些年我一直让内卫到处寻找，但是毫无所获，哎……”

“娘，如果真的能找到守信侄儿，娘打算怎么安排？”太平公主问道。

“……”武则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守信是她的孙子，但是她也是李守信的仇人。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娘，即使守信侄儿还活着，可是十几年过去，长相也已经变了模样，要如何寻找呢？”

“不，有办法。”武则天说道，语气之坚定，令太平公主极为诧异。

正当太平公主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内侍进来禀报：“太子殿下和梁王殿下听说圣躬违和，前来问安。”

武则天一愣，冷笑了一声：“这两个人消息好灵通呀！”

太平公主笑道：“这就叫各怀鬼胎！”

“叫他们进来。”

武则天坐在床上，望着下站的李显和武三思，道：“你们看到了，朕的身体无恙，只是最近操劳国事，有些疲乏，故此想休息一下。”

李显道：“看到圣躬安康，臣就放心了。陛下勤政爱民，乃万世明君，天下皆仰皇帝圣额，盼陛下在操劳国事之时，也要注意龙体，以免群臣不安。”

武三思附和道：“太子所言极是，这正是臣等的肺腑之言！”

武则天道：“知道了。朝中之事，太子要多费些心力，遇事多与狄仁杰这些老臣们商量，他们历经两朝，处事谨慎有方。梁王也要倾力相助才是。”

李显、武三思同声道：“臣等遭旨。”

武则天道：“好了，朕累了，你们去吧！”

两人退下之后，武则天冷哼了一声。

……

第二天，武则天前往寒光寺进香，武则天最近的身体状况并非什么秘密，所以这件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寒光寺。

“真是稀客，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亲自来此见老朽。”铁笼之中，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武则天，说道。

“老师别来无恙。”武则天说道。

这个白袍老者，正是被囚禁的袁天罡，谁都没想到，当初被下令处斩的袁天罡竟然会被关在寒光寺中。

“哈哈，老朽好得很，倒是陛下，气色不佳。”袁天罡哈哈一笑说道。

“老师毕竟是老师。”武则天没有否认。

“陛下今日前来，恐怕不是为了洛河神异而来的吧。”袁天罡说道。

武则天摇摇头，说道：“朕时日无多，洛河神异不洛河神异的，朕已经不在乎了。”

袁天罡闻言，眼睛一眯，仔细打量着武则天，此时的武则天不太像是一个帝王，更像是一个女人，而且神色确实很不好。

“陛下此言何意？”袁天罡问道，他没想到再次看到武则天的时候，武则天竟然是这个模样，实在是出乎意料。

“朕今日前来，是想请老师帮个忙。”武则天说道。

“什么？”

“朕知道老师学通天人，凭借一张脸，就能知晓其日后模样，还请老师画出李守信现如今的模样。”

“李守信，呵呵，看来陛下后悔了。”袁天罡笑道。

“……”

“老朽凭什么帮你？”袁天罡冷哼一声，问道。

“就凭你的命在朕的手中。”武则天眉头一挑，冷声说道，浑身的气势一遍，如果说此前的武则天像个女人，那么现在武则天就再次变成了帝王。

“老师若是肯画出李守信如今的模样，朕便免你一死，否则今日弟子就送老师黄泉路上走一遭。”武则天看着袁天罡说道。

袁天罡这个老狐狸闻言，一股凉意直冲脑门，以他对武则天的理解，他知道，如果他不画的话，那么武则天必然会杀了他，这句话绝对不是玩笑。

“好。”本来袁天罡还以为自己有主动权了，没想到怎么啥权都没有，只能低头。

“老朽能问一句，陛下如果找到他，准备怎么处理吗？”袁天罡问道，虽然迫于武则天的威胁，他不得不臣服，但是袁天罡毕竟是袁天罡，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这点就不需老师操心了。”

“老朽却是不得不操心啊，老朽生平收过两个徒弟，一个便是陛下，另一个就是守信。”

“什么！”武则天大吃一惊：“当初是你救走他的！”

“不错。”袁天罡点点头，同时饶有兴致地看着武则天，此刻武则天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沉默了好一会，将心态调整好之后，武则天问道：“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这李守信不愧是陛下的孙儿，机灵得紧，自己寻得机会跑了，老朽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李守信，洪州，你将他带到了洪州。”武则天立刻就想到当年从洪州传出来的消“流言”，将两者联系起来。

“陛下真是绝顶聪明，不错。”

“画吧。”武则天叹口气说道。

“陛下还没回答老朽的问题呢。”

“封王。”

袁天罡闻言，笑了笑，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