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封杰还没有被自己带跑偏，裴羲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不错，话归正题，人类的诞生，这个问题，其实在洪荒也属于不解之谜。”

“啊？”封杰纳闷了，这……不解之谜？什么鬼啊？

裴羲淡淡的说道：“在多元宇宙里那些无数位面里的人类，有很大一部分是当初神话战争时代，也就是洪荒历末年到人类历初年这段时间里。从洪荒离开的人类所留下的后裔，这一点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九头氏在这其中居功至伟。而之后，因为人类纪元的开辟，人类占据了多元宇宙的大气运，那自然而然的，各个位面也就会演化诞生出人类来。虽然不是每一个位面都有人类存在，但这多元宇宙的绝大多数位面，都有着人类。”

“可是，洪荒大陆上的人类，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裴羲看向了封杰，似乎是有意要考考他。

封杰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那……莫非，人类其实是某些洪荒万族的实验产物不成？”

裴羲摇摇头：“若当真人类是某个洪荒万族的实验产物，那当初人类的境遇就不会那么惨了……要知道，任何一个种族的仆从族，可是也关乎到那个种族的颜面。若是该族被灭族，那仆从族也不可能幸存下去。若是人类当真是某个洪荒万族的实验产物，那自然而然的也该是那种族的仆从族，有其庇护，纵使地位低下，也绝对不止于过得那般凄惨。昔日里，曾有人族先贤意图将整个人族投靠至某一族之下，成为其仆从族，以此获得庇护。然而，整个洪荒，却是无一族愿意收留。”

封杰叹息一声：“那难道真的是猴子进化而来的吗？”

裴羲顿时乐了，笑着道：“你可知道洪荒的猴子可是个个身高数十米，力能抗山的存在吗？你看过的那部《金刚》电影里的金刚，扔到洪荒，只能算是一只还没长大的小猴子。”

裴羲此言，意思当然是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了……要是人类真的是洪荒上那种猴子进化来的，那现在的人类应该个个都是凹凸曼才对。

“那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或者地上种出来的吧？”封杰无奈的说道。

裴羲笑呵呵的回道：“地上种出来当然不可能了，人类又不是植物人。”

裴羲还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但他随即却是话锋一转：“但是……从天上掉下来，却真的有可能了。”

“呃……真的？”封杰愣住了。

裴羲神色严肃的说道：“没错，从目前所能够知晓的历史，能够获得的一切线索来看，人类……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蛤？！”封杰真的是傻眼了，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裴羲你真的不是在逗我玩吗？

裴羲对着封杰侃侃而谈：“所有的线索，以及可以知晓的历史中，都指向一点……那就是，在洪荒时代的某一天，人类，异常突兀的出现在了洪荒大陆上。注意，不是单个的一两个人类。而是一整个族群，忽然就这样遍布了整个洪荒。而在此之前，则完全没有人类的痕迹，不管多元宇宙的哪一个角落，都不曾找到过人类的痕迹，也不知道人类的祖先是什么生物，是怎么进化而来的。这一切都是迷……你觉得这很正常吗？知道为什么洪荒万族那般欺辱人类？就连让人类成为仆从族的机会都不给予，一定要人类生生世世这样成为洪荒万族的家畜、食物、货币、实验素材……因为，人类根本就非天道造物！乃是骤然降临洪荒，甚至是骤然出现在这多元宇宙之中的莫名事物！乃是天道所厌恶憎恨的存在！”

“这……”封杰是真的彻底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人类的来历居然是这般诡异？

裴羲感慨道：“在洪荒，任何一族，任何一种事物，其根脚来历都是有迹可循，可以探查的。比如洪荒万族中排名前十强的种族中，抛去因为天皇帝俊而一跃成为洪荒第一妖族的三足金乌不谈，剩下的九大族，都是先天魔神所创造的后裔，天生就具备大神通，族内更是有真圣镇压气运。而其余的大多数洪荒万族，则是由各式各样的生物逐步演化而来，倒也是符合生物进化理论。唯独人类……根脚不明，出身不明，来历不明，被天道所憎，就如同一个没有父母长辈看顾的孤儿，自然是会受尽欺辱。这样一个诡异出现在洪荒上的种族，还是那般弱小，连最垃圾的妖族都不如，又怎能不受欺压？”

“那，就真的没有解释了吗？人类的起源，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封杰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样看着裴羲。

“非也，非也。”裴羲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直到后来，修真者们通过符文科技的逆向研究，推导到符文科技因果律层面的时候，才发现了信息态的谜题。”

“信息态的……谜题？”封杰继续反问道。

裴羲打了一个响指，在他的右手指尖上，出现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只见一个宇宙正在裴羲的指尖不断的绽放、开辟，如同创世一般！但随即，这画面暂停了下来，继而时光倒流，由开天辟地的画面，变为了开辟之前的一团混沌如鸡子的奇点。

裴羲道：“假设一个宇宙被创造时，是一个无穷大数值信息的聚合体，那么在这个数值小数点之后的几千万亿位的一个数字的变动，便会决定太阳系是否存在地球这颗星球。”

说着，裴羲动手用手指在那个奇点上面轻轻拨动了一下，分化出两个不同的奇点来，然后在其中一个上面用手指似乎抹掉了什么。接着，时间再次流动，宇宙开辟，星系演化，银河系、太阳系逐步诞生。只是，在这两个宇宙之间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宇宙里，顺利诞生出了地球，而另外一个宇宙里，并没有诞生出地球。

看到这一幕，封杰隐有所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裴羲接着说道：“而人类……一开始是不存在于多元宇宙这个信息态中的，换句话说……这个多元宇宙自打被创造开始，就没有人类的地位，人类本不应该诞生于这个多元宇宙！但是……为什么人类最终还是诞生于洪荒？”

“为何？”封杰问。

裴羲挥挥手，消去那两个宇宙的幻影，伸出两根手指道：“目前有两个猜测。其一，是天道盖亚返回到多元宇宙诞生之初，为了平衡洪荒万族，而在那无穷信息之中添加了人类的信息，继而创造出了人类。但这是有矛盾的……天道并不眷顾人类，因为人类根本不是祂的创造物，可以说人类的弱小源自于‘天’，这天就我们人类的大敌！”

“那么，如果不是盖亚的话，那人类……应该是谁的创造物呢？鸿蒙历诞生之初，有多元宇宙之子，继承于整个多元宇宙的气运，成就天道修为，也即是第一个内宇宙圣人，其名为……世界！”

裴羲的话，意味深长，让封杰一下子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难道，人类的诞生是世界的手笔不成？！”

裴羲轻笑一声，道：“没错，人类的诞生，可能就是世界的手笔！唯有与多元宇宙同时诞生的天道盖亚与世界，才有可能在创世之初，添加人类存在的信息。这是目前最大的一个猜测……嗯，暂时是这么认为的。”

“暂时？”封杰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而另外一个猜测，则是有人……通过时间走廊，穿过整个多元宇宙的时间轴，去到了最初的那个时间点，将人类的信息添加到了多元宇宙诞生的无穷信息体之中。完成了人类诞生这一因果的闭环。但这人到底是谁，无人能够确认，曾怀疑是鸿……但他却否认了。如果不是他，那……又该是谁？是谁创造了人类？”

封杰凝视着裴羲，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九头氏吧？”

裴羲似笑非笑的看着封杰，却是没有说话。

封杰沉思了一会儿，却是自己摇了摇头：“不对，不是九头氏。虽然他也是惊才绝艳的英雄豪杰，但他终究是连人皇之位都没有成就，就这样消失了的，若是他的话，又怎么会让人类出现在那个时间点，而且……还让人类那么弱小，连基因锁的力量都不复存在。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人类和那些洪荒万族出现在同一时间点上，大家凭实力竞争。”

裴羲点点头，叹息道：“正是如此……并非是吾好友九头氏。但是，这也让吾起了疑心。”

“什么？”封杰还是跟不上裴羲的思维，裴羲这般人物，哪怕不看实力，其智谋算计，也是达到了傅展鹏、楚轩那一层次，除非是有冷寒月、李冈雷、陵辛那种级数的智谋，才能够跟得上裴羲他们的思路。

裴羲面色凝重的道：“我相信，以好友九头氏之能为，哪怕是被人算计陨落，也断然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倘若他真的遭遇什么不测，也定然会给我留下一些线索。我曾在轮回世界里，看见过一个疑似我好友九头氏转世之人，只可惜，经过确定，他并非是九头氏的转世。但是，我通过昊的转世，却是发现了一点儿端倪……”

“什么端倪？”封杰连忙问道。

裴羲叹息道：“人类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并非是我一人之功。最最主要的，还是那亿万年来，洪荒万族对人类的无尽欺压，那亿亿兆兆的人类，那无数岁月凝聚下来的血泪，终于是凝聚出了无穷的血色气运。当这血色气运加身之后，我人族诞生出了两位内宇宙圣人……但是，古和均这两位内宇宙圣人既然是洪荒年间积累下来的血色气运主要获得者。那么，另外一个人类大气运者的气运，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封杰听着，心中也是生出了无穷的疑惑，一边顺着裴羲的话思考着，一边说道：“是啊，九头氏也好，你也好，都是大气运者，呃，九头氏消失了，你的气运是……”

“不不不，你弄错了。”裴羲摆摆手道：“我说的不是我，也不是九头氏，我的气运继承自古和均，九头氏的气运虽然现在不能够确认，但他既有人皇资格，那或多或少也肯定是沾上了人类血色气运的。但是……在古和均之前呢？古和均占了人类血色气运的主体，当初在他们身旁的一些人也得了部分这股气运。但在古和均之前，还有一人有着真正的大气运！”

听到裴羲这么一说，封杰知道他指的是谁了：“昊？”

“多么伟大，多么浩瀚，多么英雄，多么史诗啊……”裴羲感慨道：“人类第一座城市，人类城。人类第一个怀抱先天灵宝而生的大能，人类第一个开发出成系统修炼体系的人类，人类第一个冲击圣位的存在，人类第一个以非圣位格，消灭一百单七个圣人的存在。就连古和均，以及几乎所有背负了血色气运的人，都获得了其遗泽，这伟大简直无法形容……那他的气运，从何而来？来自于天地吗？呵，他的成圣可是被那时的天地所否认了的啊。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成为人皇了。”

“这……”封杰也是愕然，他原本以为昊也应该是人类血色气运的继承者，可是，听裴羲这么一说，昊居然不是？那昊的气运又是从何而来？

裴羲看见封杰的表情变化，便点点头，神色变得无比凝重，道：“封杰，接下来的话，只可你知我知，除此之外，绝对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晓！听见了吗？！”

听到裴羲的语气如此慎重，封杰也是心头一惊，随后也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会以心剑锁住我的全部念头，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