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

帕萨迪纳。

TBBT公寓。

楼下酒吧。

欧文、沙希达、哈莉三人喝酒聊天，话题在沙希达有意关注下，围绕着哈莉的男朋友张伟来展开。

随着时间推移，哈莉喝的最多，最先有了醉意，眯斜着眼睛，越看欧文和沙希达越来气，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张伟的号码，把他召唤了过来，省的她好似大灯泡一样。

果然不出哈莉所料，张伟加班什么的只是借口，在女王女朋友的召唤下，张伟不一会就乖乖过来了。

哈莉发酒疯，逼着张伟喝了不少酒，欧文和沙希达在旁也想看看他们俩酒后吐真情，也没十分劝阻。

都是成年人，偶尔喝醉酒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欧文两人还在侧，这间酒吧又是那种很正规的酒吧，也没有被人捡尸的风险。

“呃~”

于是，当张伟搭着欧文的肩膀，打着酒嗝，没了平时的矜持：“兄弟，说实话，我真羡慕你们……”

“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

欧文笑道。

“当然，有，呃。”

张伟晕晕呼呼的说道：“你们都是天才，其实我也是天才，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彼岸人都知道。”

欧文连忙附和。

“我就知道你们知道，自从我在厕所门口，被哈莉抓壮丁抓了当男朋友，一直以来我暗自思索，我有什么地方和你们相似投缘。”

张伟醉道：“想来想去，也只有我勉强也是一个天才，虽然是天妒英才的那种。”

“你可以的！我们都很喜欢你，相比哈莉以前遇见的那些男人，你绝对是最值得她拥有的凤凰男！”

欧文一边将张伟的头稍稍偏转，不让他的酒气喷到自己，一边随口笑道。

“真的吗？”

张伟露出一个似信不信的表情，随后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孤儿，也不是付二贷……”

“我们都只是中产阶级，也不是什么富二代！”

欧文连忙安慰。

“呃。”

张伟又打了一个酒嗝，断断续续的解释道：“我说的当然不是那个富二代，而是工资不足以支付房贷、车贷的付二贷。”

“这个也没关系，只要感情好，这些都是浮云！”

欧文笑道：“不提你们可以跟我父母他们住，就是租房也很容易，当初我莱纳德叔叔他们就是一直租住在楼上的公寓，生活的也挺好的！再说你是个律师……”

“还不是！”

张伟摆手道：“我现在只是法学院的学生，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干的还是刻光盘这种杂事，毕业后还要考律师资格证，非常困难，天妒英才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上。”

“那也没关系。”

欧文笑道：“准律师也是律师嘛！难道臭鸡蛋就不是鸡蛋了？”

“嗯？！”

张伟顿时斜着眼睛看了过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欧文拍了拍张伟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律师虽然不如医生，但也是标标准准的中产阶级的职业，只要你考上律师资格证，成为一名正式的律师，你的生活就会有很大改善的！”

“我会努力的！”

张伟做奋斗状：“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不在乎~”

哈莉闻言，从那边沙发扭头看了过来，撇嘴道。

“那你在乎什么？”

张伟声音大了不少：“是，你是天才科学家，还是凶残美少女，无数男人想要追求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你是喜欢我的英俊潇洒呢？还是喜欢我的温柔体贴？”

“哈哈。”

哈莉大笑，踉踉跄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欧文和张伟的中间，挤开欧文，一只手搭在张伟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张伟的脸，醉醺醺的笑道：“我就喜欢你的幽默感~”

“是吗？”

张伟先是一喜，随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既不英俊潇洒，又不温柔体贴，只剩下什么见鬼的幽默感了？！”

“当然不是。”

哈莉摇头。

“那你说说我又什么优点！”

张伟急声道。

“我想想。”

哈莉歪头做思考状，张伟紧紧盯着她，期待她的表扬，可是几分钟过去了，哈莉眉头紧皱，在张伟的催促下，不得不说道：“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沙希达连忙接话。

“到底有没有？”

张伟苦着脸道。

“当然有，对吧，欧文？”

沙希达也想不出来张伟有什么优点，只能求救的看向欧文。

“有没有都不重要。”

欧文微笑道：“如果你真想有，我们可以帮你量身打造一个，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你和哈莉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哈莉皱眉。

“我看张伟对你挺认真的……”

“我对哈莉绝对是认真的！”

不等欧文说完，张伟立刻举手做发誓状。

开玩笑，哈莉可是凶残美少女科学家，样貌、身材、智商各个方面都是顶尖的，要不是张伟上厕所正好碰到哈莉被欧文和沙希达成双成对刺激到了，哪有张伟什么事！

更别说有欧文的另眼相看，张伟也在融入这个小团体，都是喜剧世界的人物人设，天生融洽，张伟也很喜欢这个小团体。

作为小舅子，欧文又明确表示，不是付二贷没关系，现在不是律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当上律师也没关系。

对于一个孤儿院出身，天妒英才的他来说，这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

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哈莉对他是什么心思，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张伟绝对愿意将心都掏给哈莉的。

“看看！这才是好男人！”

欧文赞叹了一句，看着不以为意的哈莉，不由皱眉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把张伟当成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妖艳贱货，那么我劝你还是早点和张伟说明，我可不想张伟受到伤害！”

“欧文！”

哈莉不满的叫道：“你到底是我的亲弟弟，还是张伟的亲弟弟？彼岸有句俗话，胳膊肘往外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没办法，我就欣赏像张伟这样的彼岸好男人！”

欧文耸肩道：“如果你能认真对待张伟的感情，那很好，到时候你们结婚，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买给你……”

“你说真的？”

哈莉双眼放光的打断。

别看霍华德年轻的时候经常赞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女大学生们，时不时还冲他妈妈要成年基金买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可说到底沃罗威茨家只是一个中产阶级之家，并不是富豪之家。

房子车子什么都不缺，存款相对于一般的米国家庭来说，也是很多，但是真要买什么奢侈品，那也是妄想。

欧文和哈莉两个人从小到大的教育费，虽然少了上大学乃至读研究生读博士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哈莉以博士身份出来工作，但也是月光族，加州理工的那点薪水，按照拉杰什爸爸当年的说法：“你们父母竟然都不在乎你们拿这么微薄的收入？”

科学家的地位虽然很值得尊敬，称号面前和从前的贵族称呼前带sir一样，都带doctor，但是收入真的不高。

莱纳德也算科二代了，可是直到他快五十岁，才堪堪还完上学时的各种教育贷款，简直有些可怜！

当年TBBT公寓来了一个和佩妮很相似的女邻居，将莱纳德他们迷的五迷三道的，那个女孩因为莱纳德他们过分殷勤，也曾心里考虑过是不是和莱纳德谈恋爱。

可是在询问过佩妮，听到佩妮口中关于莱纳德这样的物理学家的收入很一般，和她想象的一样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佩妮一个当了好几年服务生，一度需要莱纳德接济的人，在当了销售后，收入直接让莱纳德博士哭了。

造导弹的真是不如卖茶叶蛋的！

欧文本来也是如此，但谁让他是有系统的挂逼呢！不提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教授，拿的年薪远超哈莉她们，单单是欧文解决了一道千禧年数学难题，就获得了百万奖金。

在众人中，妥妥的土豪，哈莉早就想好好宰一顿了，可没有好借口，她也没办法。

这里毕竟是西方，别说亲兄弟明算账，就是父母孩子甚至夫妻都是明算账的。

如今听欧文松口，哈莉如何不大喜过望。

“当然！”

欧文无所谓的笑道：“只不过如果你对张伟不是认真的，最好早点说出来，我可不想失去这么幽默有趣的一个朋友！”

对于他来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多了也带不走，如果不是因为西方的财富习惯，以及彼岸的升米恩斗米仇的老话，他早就资助哈莉了。

“呃。”

张伟嘴角抽了抽，看了欧文一眼，虽然很感激欧文对他的维护，但是剥开这层维护，欧文和哈莉对于他的定位貌似都是一样的，幽默，也就是说在欧文眼中，他张伟也是没有任何优点的人……

“放心吧，不会的！”

哈莉狡黠的一笑，起身后，拽起一旁的张伟，在张伟不知所措中，单膝跪地：“斯内克.张，你愿意嫁，不，娶我吗？”

“噗！”

欧文和沙希达被这番变故给惊的目瞪口呆，齐齐喷酒。

“哈莉，你，你干什么？”

张伟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

“没看出来吗？我在向你求婚啊！”

哈莉单膝跪地，仰着头，一脸笑意道。

“别开玩笑了……”

张伟颤声道。

“谁跟你开玩笑！”

哈莉皱了皱眉，随后想到什么，恍然道：“是了，还没有说求婚宣言，你等等~”

说着，低头想了想，再抬头，已经换了一副温柔深情的面孔，吟唱般的说道：“斯内克.张，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无数男人，虽然你不是其中最高大、最幽默，也不是最英俊、最强壮，更不是最有钱、最成功、最成熟、最浪漫、最温柔、最可爱、最神秘、最忧郁、最勇敢……”

“停！”

张伟听到这里，激动的心思早已平复了许多，腿也不抖了，眼见哈莉有将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说出来的架势，赶紧打断。

这可不是赞美！

“能不能跳过这段？”

张伟苦着脸道。

“……最性感。”

哈莉又说了一连串，在张伟的要求下，总算收住了，点头道：“好吧，之前那些虽然听起来不是赞美，但是那是为了铺垫下面的转折。”

“我宁愿不铺垫！”

张伟牙疼道。

“总之，你是唯一一个提出想要占有我的人，你和我从前遇到过的那些妖艳贱货不同，你非常希望能给我一种安全感……”

“其实这都不是我说的！”

张伟忍不住打断道：“这一切都是欧文说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看上我哪点，没有立刻向你求婚的意思……”

“你是想提上裤子不认账？”

哈莉皱眉，冷冷的看着张伟。

“不是。”

张伟彻底麻爪了，求助的看向欧文：“欧文，你来说！”

“哈莉，别搞怪！”

欧文喝道：“哪有你这样的！”

“对啊！”

沙希达走过去，想要拉起哈莉：“结婚是大事，你也太草率了，快起来！”

“都不用劝我，我是认真的！”

哈莉甩开沙希达的手，倔强的依旧在那单膝跪地：“事先说清楚，我只是顺从我的心意，人这一辈子，很多感觉都是一闪而逝。

我现在想和张伟结婚，如果你们觉得我在开玩笑阻止了我，以后我可能一辈子都再也没有这个念头，毕竟不少科学家都是单身一辈子的，欧文.李叔叔就是最好的例证，而到时候爸妈他们那边就需要你来劝了。”

说道最后，哈莉对着欧文笑道。

“……”

欧文终于明白了，哈莉在这等着他呢，虽然不知道她对张伟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哈莉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张伟答应，哈莉到时候就向欧文要一份结婚厚礼，也能安抚住渐渐开始唠叨起来的父母。

欧文如果劝阻，以后这些麻烦事哈莉就全推给他了，谁让欧文现在劝阻了呢！

“随你便，我不管这事！”

欧文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里是西方，结婚离婚都很随意，虽然看哈莉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认真的，但是这种事情也只能看张伟自己的了。

张伟如果不愿意，拒绝就是了，如果愿意，在欧文明显提醒过求婚太草率不严肃认真的情况下，那完全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插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