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保持现在这样的连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并不会被初号发觉——反正，自从被他关押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我了，我仿佛已经被他忘记。”

零号终于道破机关，“而我，具有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的优势——我可以在天空之眼中监测到初号的活动。所以，初号进入了10分钟跨越升级期的时候，我能够尽快通知你！”

凯撒的眼中闪出惊讶的光：“你可以？你可以通知我？！那可就太好了！我想，我们只要平时不产生什么信息往来，只在你需要通知我的时候，进行一次通讯，那么，还是极不容易被发现的。”

“可以这么说。”零号也同意，“看样子，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凯撒苦苦思索了很久，甚至，他将自己的疑问及时发送到天空之眼外面的凯撒本体身上。

而凯撒本体竟然神奇般的给出了一个最有希望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终于，凯撒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他突然对零号说：“我知道了，高强度的攻击武器，我们还有一个选择！它的名字叫做‘阿尔法能量大炮’！”

零号似乎略微吃了一惊，“‘阿尔法能量大炮’？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离开地球没多久，难道是你们新的科技跨越？”

凯撒得意的点点头，“有时候，我们可以集合好几个文明的智力和科技成果，就好像现在。你说得对，对于地球文明来说，无论是核弹还是激光大炮，似乎都无法洞穿天空之眼的能量护罩，但是，我们手里，还掌握一些来自其他文明的科技，而这个‘阿尔法能量大炮’，正是来源于另外一个二级宇宙文明，这是他们最引以为豪的科技成果。对于‘阿尔法能量大炮’的攻击力，我很有信心！”

“你……确定？”零号却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不能说完全的确定，但是，我想，这是我们唯一值得尝试的攻击武器了！”凯撒顿了顿，沉声道：“否则，我们也没有第二个可选的方案，倒不如用这个方案来好好搏一搏!”

“明白了！”零号似乎也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如此，确实倒不如一试，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好！”凯撒郑重的点点头，“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8点之后，等你的讯号！”

零号的声音似乎更加的深沉，“好的，包在我身上。”

凯撒两只手紧紧握了一下透明牢笼的栏杆，眼光扫过偶然在牢笼之中闪出的丝丝电光——他知道，那是零号的能量波动。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此刻，凯撒准备撤出天空之眼了。

在凯撒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当我们攻击天空之眼的时候，你呢？你在哪里？你会怎么样？”

零号的声音却静默了许久，一直没有回答凯撒。

终于，他回复到：“我无法离开天空之眼的牢笼……如果你们真的能突破天空之眼的能量护罩，并击毁天空之眼，那么，我也将一起被毁灭。”

“什么？！”凯撒大吃一惊，再次由半透明变回到实体的存在，暂时中止了从天空之眼离开的动作。

“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白白牺牲了吗？！不，我们不能这么做，你再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不……”零号却异常淡定的说：“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我再不济，我也是超级ai！在我的脑海中，我已经对这一天模拟演绎过无数遍了。尽管如此，我也只是想到了刚才那个并不十分完美的办法。所以，凯撒，不要犹豫了……”

“但是……”凯撒的眼中已满是沉重和伤感。虽然零号算不上是他的朋友，但是同为超级ai，凯撒很容易感同身受。

“你是圣克拉拉文明最先进、最宝贵的发展成果！你，就真的愿意就此殉葬？”他大声的问道。

“我……愿意！”零号却异常决绝的说：“我愿意！”

“为了这个文明的延续，我愿意！”

“为了我终生恪守的信条，我愿意！”

“为了我的创造者们的命运，我愿意！”

“我真的愿意！”

零号的声音异常坚定，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凯撒沉默了，他知道，不论他再说什么，都无法动摇零号的决心。

此刻，他终于对这个圣克拉拉文明的超级ai，有了更为深刻和全面的认识。

当他在地球上第一次遇见零号的时候，凯撒曾觉得他是一个恶魔。

为了打开圣克拉拉虫洞，零号竟然不惜牺牲掉地球七子，不惜抹去地球文明。70亿地球人的生命，在零号的眼中，都是不值一提。

那个时候，凯撒觉得零号是不折不扣的恶魔——这个ai虽然本领高强，但是，心却坏透了……所以，凯撒也费劲浑身解数，与零号周旋，来保护地球文明。

然而现在，零号却为了他自己的创造者，为了圣克拉拉文明，没有丝毫犹豫，不惜牺牲掉自己。

凯撒一开始不敢相信，他觉得，这还是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零号吗？

但是，渐渐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零号，这个超级ai，他真的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为了他最在乎的圣克拉拉星人，为了自己的创造者，为了圣克拉拉文明的前途，他不惜做尽坏事，只要这是对圣克拉拉文明有好处的，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去执行。

这个代价，当然包含抹除另外的文明，因为这是对圣克拉拉文明有利的。

这个代价，同样包含牺牲掉自己，只要可以挽救这已经走到悬崖边缘圣克拉拉文明！。

这样的零号，到底是可恶？可悲？可叹？

凯撒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凯撒都将为之深深的思考。

慢慢的，凯撒的身体再度变得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