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锐傻眼了，“中枢……神经……系统？这是什么？”

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肖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啊，头疼……”

看肖锐这个样子，老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伸出双手，轻轻拍了一下。

他拍手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冰封的世界仿佛产生了共鸣，竟越来越响亮的回响。肖锐正在惊讶间，突然见到世界开始旋转起来？

“啊啊！！！”肖锐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想要保持平衡，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虽然跟着脚下的冰面旋转，但人并没有要摔倒的倾向。地面转过90度后，地平线随即开始扭曲，天空和地面的交界线开始变得不那么清晰，就像调色板上两种颜色的混合一样，天融入地，地融入天！

“怎么回事？”肖锐完全没有防备，转头惊讶的问身边的老人。但老人神情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终于，天和地的分界线消失了，冰封的世界化为一片混沌，片刻之后，他们所在的世界再次变为一个透明的空间。肖锐发现他们两人此刻都是悬浮在空间当中，眺望远处，他看见他最早遇见的那些飞速运动、却永不相撞的无数的球状能量体。

“怎么回事，”肖锐一脸迷茫的看着身边的老人，“刚才的冰天雪地的世界呢，怎么突然间消失了？”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肖锐，点点头说：“看来，你果然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他轻轻的飘飞到肖锐的面前，眼睛再度变为明亮的蓝色，盯着肖锐说：“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肖锐再度感觉到全身过电一般的酥麻，有了上次的经验，肖锐没有过于震惊，而是估计老人是在对他进行类似扫描的过程。

“咦，”老人眼睛恢复正常，“竟然什么也没有……你，竟然是纯粹的生物意识电波？”

肖锐有些急了，大声喊到：“您能不能说清楚一些啊，我真的一点都听不懂！”

老人再度伸出双手，轻轻一拍。

肖锐突然感受到重力再度回来了，眼前的景色飞快的刷新。下一秒，他们俩再次回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里。

“看见了吧，这里并不是你所看到的冰封世界或者宇宙位面，这里的世界只是跟随我们的希望，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这里是‘时空科学研究院’的中枢神经系统！”老人确认了肖锐的外来者身份后，终于耐心的开始给他介绍这里的一切，“对了，我叫米勒，是‘时空科学研究院’的九名院士之一。”

肖锐惊讶的长大嘴，刚才米勒的一席话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您好，米勒先生。我的名字叫肖锐。不好意思，您刚才说的‘时空科学研究院’是……”

“好吧，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米勒笑着摇摇头，仍然耐心的介绍说：“时空科学研究院是银河系宇宙位面管理局的一个内部机构，由九名院士带头从事银河系中有关位面和时空的研究和开发。对了，肖锐，你来自哪个文明？等等，让我猜猜，斯坦利文明？圣克拉拉文明？”

“银河系宇宙位面管理局？……”肖锐不断的重复念着。这个名词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冲撞，让他觉得非常熟悉，却不能想起到底曾在哪里听说过，或者打过交道。

米勒笑笑，“怎么，你知道我们？不过也难怪，我们的位面执法部应该会常常跟各个管辖的文明打交道，你见过一些执法官也正常。”

“不不，”肖锐摆摆手，“我只是觉得您说的这个宇宙位面管理局非常耳熟，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是，我可能因为来到这里之后，丢失了一些记忆。我只知道，我来自地球，但有关怎么来到这里的事情，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地球，这倒是个新颖的名字……”米勒点点头，“那么，你用你们自己的语言跟我说几句话，我想，我的语言库还是够丰富的。”

“自己的语言？”肖锐再度疑惑了，“我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语言啊……而且，您不也和我一样，说着地球上的语言吗？”

米勒一愣，认真的看着肖锐，很快，他仿佛想到什么，笑着说，“原来如此，看来你可能在位面跨越的时候受到了一些过大的冲击。好吧，我告诉你，你一直在用银河系A2旋臂B1至B19星域第一公共语言与我对话，并不是你们地球的语言。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似乎第一公共语言也是你的母语级别的语言。”

在肖锐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米勒解释到：“没关系，让我帮你回忆一下。”说完，他伸出手掌，面对着肖锐的头部，一股无形的电波冲进肖锐的脑海。

肖锐只觉得一股能量在他的全身上下四处游走，仿佛在帮助他打通一切的脉络，把原本堵塞或者纠缠在一起的结统统都解开了，让他顿时感觉到畅快无比。

突然，他的脑海中仿佛一下子清明了许多，如同一道天光洒下，他的脑海中泛起巨大的浪涛。巨浪平静之后，肖锐心中一惊，终于想起了到达这里的之前的事情。

“是的，”肖锐赶紧解释道：“您说得没错，米勒先生，我所在的地球文明，应该只是刚刚跨入一级文明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