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所有人，除了“破军”以外，包括“暴龙”在内，所有人都着着实实地呆立在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着探测器的声音。

“人类进化者，一级精神圣灵，具备五级水系、四级土系、五级风系、六级木系、五级火系和八级金系能力，数量：一个。”

“哄，”人群里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哄动，“精神圣灵？‘雇佣公敌’组织真的出现了精神圣灵，看来BOSS还真是有眼光！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就从一个啥也不是的菜鸟变成了不可思议的精神圣灵，而且居然同时具备各系多级不同能力，太不可思议了……”

连一直沉默不语的“暴龙”都激动起来，来到舍瓦的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着颤抖的声音问着舍瓦：“原来一级精神圣灵，并不用完全放弃9级能力，是可以保留原来的9级能力的是么？”

“他可以！你不行。”“破军”仍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来到“暴龙”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舍瓦非常特殊，他的精神潜力让他能够突破元灵间的相互克制，同时具备多系元灵。而你在从九级火系尊者变成一级精神圣灵的这个过程中，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首先你需要有人帮助或者自行突破元灵禁锢，然后还需要自行领悟元灵静默。这都是非常难以逾越的山峰。如果这一切顺利的话，你才可能成为一级精神圣灵。而一旦你成为一级圣灵后，此时你的六系能力为0，这时特别脆弱，相当于一个初生的婴儿，必须迅速积累各系能力才行。”

“而他，”“破军”指了指舍瓦，“他就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我也说不太清楚，他的精神潜力相当于让他本身就具备了一级精神圣灵的初始零度，所以他将六系能力学全以后，他就能一下成为一级圣灵，而且保留各系能力，等到各系能力达到9级后，再突破成为二级圣灵。所以你们别看他一开始是菜鸟，但他在开始就比一般人多了一步最强大的精神护力。至今为止，我见过有精神潜力的人不少，但是象他这样成功突破的，只有他一个！”

“当然，”“破军”停顿了一下，“这里也有一些运气的万分！”

舍瓦知道“破军”在这里暗指他适时碰上了“立魂”和“明清”。

确实是，在这样的末世，对于普通人来说，进化能力已经属于一种奢望。而对于进化者来说，精神圣灵更是难以企及的梦想。如果没有“立魂”的“明清”，自己可能也只是一个只会运用怒吼成风、水系自愈和土系盾力的一般进化者，不可能达到精神圣灵的地步。

大家还在不断议论中，尤其是原来救过舍瓦也算是他引路人的“无箭”和“狂车”，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狂车”悄悄捅了一下“无箭”，轻轻说道：“看看，我说的吧，还是要到E星围场去吧。BOSS还真是有些偏心。”

“无箭”点点头，但是眼里并没有流露出象“狂车”那样的艳羡之情，捂着嘴悄悄地回应：“BOSS也不算偏心，让你我去可能不一定有这样的机缘，而且没准一去就挂了，还是认命吧。回头好好拷问下舍瓦，让他传授一下经验。”

“狂车”乐了：“你还让他传授经验啊，想当初他想加入咱俩还说他不够格呢。你不叫他菜鸟啦。”

“无箭”也乐了：“我早就不叫他菜鸟了，他上次回来充当‘剑鱼’角色营救咱俩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小子的风系能力和我一样，而且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除了风系特有的快疾，他居然还会主动用风，这一点咱俩都比不上，我最近学了很久才学会一点儿他那招‘怒吼成风’。而且你忘啦，这小子居然那时就具有水系和土系能力，保我们从几十米高楼坠下来不死。所以他成为精神圣灵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狂车”又搞怪地捅了“无箭”的肋部，鄙视了他一下：“你想得开，只是你怎么也想不到吧。这小子的泡妞功夫比你强百倍，而且肯定也不比我差，他要不是泡上了BOSS的侄女，哪会有这么好的际遇。”

“无箭”瞪了他一眼，却苦笑起来：“说得还真是。这个舍瓦，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啊！”

“破军”这时候把手向上举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向前走，然后用着赞赏的眼光看着舍瓦：“不管怎么说，虽然有巧妙而不可复制机缘，但也和人的命运有关。恭喜你，舍瓦！恭喜你成为精神圣灵，也恭喜你娶了这么好的新娘！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当时问你的问题了吧。”

舍瓦此刻是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但BOSS的问话，不得不答。思考片刻，他一边走一边向“破军”说道：“BOSS，我说心里话，这个灵魂拷问一直萦绕在我心里，也是我始终没有最终答案的痛处。我就随便说说吧，一开始，我认为，灵魂的最基本，是适者生存，就象动物一样，为生存而战，我们得到它们的元灵，它们其实也融入我们的灵魂；到了后来，我遇到了木青，我认为，灵魂的最深处，是爱与牺牲，珍惜所爱，把握当下，敢于付出；到了最后，木青的父母帮我突破静默，我认为，灵魂的最高境界，是不破水立，要舍得放弃，才能真正体会割舍与拥有。”

舍瓦说到这儿，发现大家都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笑，“我后来还体会到一些什么阴阳平衡，盈亏圆缺什么的，但还不深刻。BOSS，我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这肯定不是您要的答案吧！”

“破军”也一直静静听着，眼里透出了赞许的光芒：“舍瓦，这道问题本没有答案。或许它是困扰我们这一生无解的话题吧。每个人，其实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理解方式。而灵魂，是什么？就象你说的动物元灵也融入我们的灵魂，所以，不论我们对动物，还是对人，对灵魂的思考，其实只是求一个心安吧。‘狂车’，其实刚才木青把你一下抛出去，并不是她的8级和你的4级差距太大，而是她根本没使用进化能力，她用的是借力打力。”

“狂车”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我们或许能从借力打力中学到什么。没有黑，就没有白。我们要灭绝‘暗黑’佣兵，他们也以我们为敌，我们只能毫不手软，因为我们要适者生存。如果佣兵已经灭绝了，我们‘雇佣公敌’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我们可以四处走走，平静地看看湖光山色。但是他们可能灭绝么？不可能。所以我们只有坚定信念，不停战斗下去。这就是我们应该拥有的真正灵魂。”

“破军”最后这几话说得深入浅出，铿锵有力，说得大家不住点头，舍瓦也感触很深，“暴龙”好象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象个孩子一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啦！赶紧吃饭去！今天正好没什么任务，我们为舍瓦和青儿好好庆贺一下！”

……

酒菜早已经准备好。“破军”居然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出来一坛好酒出来，舍瓦看了一下，居然是坛“女儿红”，和“立魂”封在小屋后面的酒坛一样，看来他俩两孪生兄弟，连喝酒的爱好都一样，不由得和木青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舍瓦细心地用坛盖盛了一下酒给虎子放在了面前，然后让“狂车”想办法给它找一些生肉来，“狂车”答应了，看了一眼虎子，转身去之前惊讶了一下：“他娘的，这个大家伙还喝酒呢！真是够爷们儿的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群铁血佣兵喝起酒来，毫不客气，气氛热闹非凡，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狂车”更是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拿着个海碗非得找舍瓦两口子拼酒。

舍瓦的豪气也上来了：“好！好兄弟！我不用水系愈灵解酒，咱俩就这么一碗碗喝！”

“好！够爷们！菜鸟！咱们喝！”

“无箭”这时也端着海碗过来了，用手拍了一下“狂车”的脑袋，“你这个家伙，还老叫别人菜鸟，别人不叫你菜鸟就不错了。”

舍瓦笑了，“别！‘无箭’，我就是个菜鸟，叫菜鸟亲切哈，是不是，‘狂车’？”

“狂车”爽朗地大笑起来：“对，亲切！不过我说舍瓦，我们都有代号，你叫啥？你想好了没？你可不知道，自从你在上次芝加哥塞班地下赛车场救了我和‘无箭’，一下杀了他们的七个美女佣兵，还用结网弹唬走了‘黒神’，你现在名气可大了，你知道他们现在都害怕地叫你什么？叫你‘死神’，哈哈！”

“对对对！”酒桌上的佣兵们都鼓噪起来，“舍瓦，取个响亮的名字，别叫‘死神’了，要不听上去像他们那头的，哈哈！”

“破军”也面带笑容地看着舍瓦，鼓励自己他取个好听的名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