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多拉位面，卫铿的意识有溢出，同样有来自其他位面意识回返。如果在位面薄膜上来看，此时卫铿就宛如一条河流，联通着幽暗位面，潘多拉位面，当然还有——曾经呆过的神州位面。

这种横跨位面的意识流淌现象，只有君王级别的穿越者中才能展现出来。

幽暗位面和潘多拉位面，这是卫铿这时候正在做任务的位面，时空管理局方面都能明确地观测到卫铿完整的思维在这两个位面的活动。

但问题就在这里，那个神州位面，现在时空管理局记录中，卫铿思维意识还留在那里！但是那里的意识还是和卫铿进行交换。

这意味着什么呢？一些不再叫做卫铿，但是和卫铿意识同源的人，留在神州位面繁衍生息。并且这还不是什么少数伟人，按照卫铿的性格，八成是一些小民！

早在第一次位面大战前，那时候的时空管理局就已经发现，穿越者返回时，意识是无法完全带回来的。

能跟着思维和记忆一起回来的意识，只是时空中的一部分。剩余的将溃散在时空中。

但是后来确定，穿越者在穿梭位面层过程中部分损失的意识可能并不是随机消失。而是变成了纠缠态，穿越者损失的意识量，往往留在该位面，混入了当地的土著思维意识中。

‘意识量相吸互引理论’解释了意识在位面上伸展开来，可以吸纳别的意识量靠拢，更解释了，在时空的大视角下，人类这种个体物种，是如何相互传递希望，最终凝聚大尺度的文明。更解释了，为啥，主世界维度探索中，看到了大量与自己类同性质的人类文明，而不是小绿人。

意识能倒影在维度上，影响维度时间流，意识和时空是统一的。

意识多，位面中的时间就走得慢，但是却无比广阔。而意识少的，时空流速就快，单一化。

在主世界的观察中，那些意识少的时间线，几乎快速就度过了几千年，几万年，最后演化出终结死寂。

按照意识和意识相互吸附的基本原理，卫铿留在神州位面的意识量，成为了那片历史厚重的要素。但并不是绑死的，历史也可以继续变得轻薄。

现在神州位面历史在继续运转时候，这些‘铿意识’竟然能跳出来，然后汇入潘多拉位面和幽暗位面的卫铿意识。这就真的很奇特了。

如此现象，就相当于在月球上投射一块石子，这块石子能够弹射回来，回到地球！哦，这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这块石子足够大砸在了星球上，碎片能够溅射到外太空。

同样道理，神州位面的意识量能够回来，那说明那边卫铿的意识即使是没有记忆，也在某种情况下占据了主导。

在神州位面，虽然可能有着各种各样的环境，但是性格和思维成长，最终成长成“卫铿”类型，并且遭遇到某种该历史中广义上会发生的某类型的事情后，产生跨位面的高度共鸣，然后汇入现在正在做任务的卫铿主流意识中。

至于从神州位面现在跳出来的这部分意识，到底是经历什么？才会跳出来，由于没有储存记忆的系统，这不可知！（世界浮躁，各式各样伪正义压迫下，烈火的矛盾爆发下，会炼出“铿”。）

现在，卫铿这种意识能在不同位面中交互的现象，在时空中形成“血管”的存在，让其有着时空生命雏形。

不同位面上卫铿，并不是孤立的，存在交互影响。例如某些历史阶段在可以岁月静好下，卫铿仍然是刁民，或许就是在影响。

现在视角回归到潘多拉位面。

穿越者暂时驻留的空间薄膜上，一批从幽暗位面返回的卫铿意识暂时都留在空间大厅中。

与神州纯意识折返不同，这批意识在时空管理局节点技术保护下，可是带着记忆和思维来返回的。

在幽暗位面呢，卫铿刚刚造过某星际政权的反！身上散发着一股邪气。与潘多拉位面的，老实气的卫铿，有些色彩不一致。

在预备反穿越潘多拉位面时候，卫铿遇到了罗红星的意识，双方进行部分交谈。

这部分幽暗位面卫铿，在看了潘多拉位面自己的记忆后，思维意境变得有些，“无尽长江滚滚流，千古往事后人评”。

卫铿悠然：“马上潘多拉位面要结束了。”

罗红星瞅了瞅正常化的卫铿：“是啊，卫铿，有兴趣来投射位面？”他发送了一部分资料。

卫铿笑了摇头：“不了，你那个位面烽火太多了，我可能不适合。”

按照时空管理局的分类，以神州位面为例，全球战争烈度是8.3星；科技水平：星球表面机械时代；能源丰裕度：核聚变4.1星。

但是罗红星的投射位面：战争烈度是23.1星；科技水平：亚空间穿梭；能量丰裕度：空间引擎能源9.3星。——还有各种各色文化冲突，种族感染，亚空间大魔。

罗红星那个位面里面的诡异、怪诞，可不比得卫铿早期耕耘潘多拉位面面对的情况要弱多少。卫铿现在在潘多拉位面快熬出头来了，绝没有想过，要栽到另一个坑中。

话说罗红星这个位面，已经走向了一个死胡同，年年的战损比非常高的。亟待有人来给他填坑。

见到卫铿没有上当，罗红星只能摊了摊手：“好了，以后你有想法时候，可以找我。”

卫铿心里犯嘀咕道：“有啥想法？未来走投无路？”

~

此时在监察者空间中，白灵鹿迎来了一位新的不速之客。

卫铿抵达幽暗位面时，负责提供信息支援服务的监察者，景谷雨，这是时空管理局现在特派给卫铿的新监察者。出现时服装是干练的监察员服装，与白灵鹿现在穿着的相同。

白灵鹿盯着这位的新对手，笑盈盈：“嗯，又给他换人了？哦，一个位面一个管理员。对了，您现在来是有何贵干？”

景谷雨：“白灵鹿师妹，可能给你带来不必要的打扰。你与卫铿的位面合作属于隐私，本是处在保护范畴，但是我那边卫铿现在正在进行有机物共鸣能力测试，可能与潘多拉位面情况相互关联，我希望能获取您这里的资料帮助。”

面对如此礼貌、常规，白灵鹿的心头一凛，心里暗道：“这家伙和秦晓寒不同。城府很深。”如果说秦晓寒属于甜中藏辣，景谷雨就属于一杯珍珠奶茶，看似平常，但稍不注意就会有珍珠黏住牙齿。

白灵鹿顿了顿，严格地按照官腔：“按照2745施行新的法案，不同位面监察任务需要在总管理局报备。”

景谷雨：“灵鹿，一会儿我就……”

白灵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那是对外人，你是我前辈，我能让你走那个繁琐的申请程序嘛。”白灵鹿在拿出了权限时候，也伸出手朝着景谷雨索要得幽暗位面的资料。

……

潘多拉位面。亜洲北部，鲸海沿岸区域。

北亜的933号碳基生命站，在有机物舱中，载着幽暗位面记忆的卫铿，从满是有机物液体的水仓爬了出来。这一次全球降临的规模五万八千个，这是再一次增长了。

卫铿在和这个位面其他自己进行思维沟通中，愣了数十秒后，悠然地对幽暗位面的自己评价：“这‘集群状态’了。”最后连接着卫星网络，瞭望这颗星球再次道：“这就是我的位面了。”

卫铿联想到幽暗位面的记忆，默然说道：“我追求可能性，只追求可能性。”

新抵达一个位面过程中，首先要解决的事情是熟悉自己的身体，这就如同睡觉起来要伸个懒腰，确定一下自己筋骨通畅。

不同位面的物理条件下，躯体强度条件不同，所以习惯不同。

这就好似在近古时代，绝地求生这类射击游戏中，可以随便跳楼，有些小孩子在游戏中的习惯一时间没切回来，直接从二楼来个直上直下。以为只是掉点血，最后直接嗝屁的都有。

卫铿确定自己躯体的方式，颇为有趣，就是去模拟捕猎，嗯，追猫撵狗。

就在卫铿集群修建的基地周围，有一个树林，此时树梢上挂满了一只只黑色猫咪。这类猫科动物蹲在树上慵懒地晒着太阳。作为人类生活区中最顶级猎食者，树梢上已经没有鸟儿做巢了。它们叫做玛狃拉。

但是相对其他区域的猫咪，这类猫咪已经出现了灵长类进化，也就是后肢开始直立行走，前肢特化为捕猎爪，（参考宝可梦中，玛狃拉的形象）。

它们在自然界中主要猎杀对象，是人类房屋顶端日益增多的翼膜有齿鸟类。（这类生命，被统一命名为飞龙类。）

由于这伙猫咪是协同作案，拿着尖锐爪子钩杀弱小，生吞活剥的样子非常残忍。因为保持直立状态，在猎杀分食时候，小小的佝偻身躯更是增添了恐怖谷效应，在黑河的居住区很不招人待见。被人们视为恶棍，得到命名为玛狃拉。

由于生存环境恶劣，这类小动物敏捷都是非常高的。

但是此时，某个刚刚苏醒中的卫铿，在树下看着倒挂着的猫猫们，突然间心里有了恶作剧的心思。

卫铿走在了树下，仿佛若无其事，但是突然爆起，陡然跳爬上了二十五米高的树，这向上攀援的速度达到每秒三米，流线肌肉迸射出堪比老虎爆发的力量。

感觉脚下树木基干的摇晃，玛狃拉立刻反应过来，从慵懒迅速变成了机敏。然而就在树梢上的它预备跳开到另一棵树上时，卫铿手上甩出了绳索，几秒后，这个直立恶猫嘶吼挣扎无果，被捏着脖子拽了回来。

被卫铿抱在怀里的这只黑猫想要乱抓抗议，被揪住后脖颈，并被强撸后，露出了很舒服的感觉。舒服是因为，卫铿放射出了它想要蛋白质。

……

174年，当初的船员派们也都移交权力，百分之七十的人开始走正常退休流程，将自己的碳基神经开始扩增融入到机械结构中，试图远走星辰大海，而还有百分三十的人依旧保持着人类状态，被卫铿带入高能化的生命状态中，预备将成为文明的继承者。

黄裕华在卫铿思维的链接中，刚好发现这个卫铿个体在这么玩，不禁对卫铿集群闲聊道：“最近你挺活跃的。”

黄裕华的话，卫铿并没有反驳。自己最近某些行为的确是有点野了。

上树撸猫只是最普通的，自称‘钓鱼佬’的卫铿个体，拎着钩子下河，直接把淤泥中潜伏的泥鳄给勾出来，塞膨化饼干。

当然，做这些事情的，都是幽暗位面中来的个体，这些意识为现在卫铿集群注入了野性。

在幽暗位面，卫铿有着更加强大的体能，但是在那狭小星际小行星殖民地环境中，视角和行动都是受约束的。而回到潘多拉位面这个地球环境中，天高海阔回来的感觉，情不自禁地自我释放。。

面对黄裕华的询问，卫铿：“接下来，我要找一个目标，做我想做的事情，”

站在地球上仰望星空，会觉得星空无尽广阔。但是以星表人类状态进入星空，则是会发觉，在无尽深空中，自己脚下的小舟是紧致的囚笼。

这也就是，幽暗位面，卫铿堆叠的暗能体系中，想要溯源，寻找生命本质的理由之一。

……

与此同时，监察者空间中，白灵鹿也看完了卫铿在幽暗位面的资料，目光如同锋利的刀芒。她俩虽然都是监察者装束，但是有些地方不正常，例如现在过膝金属靴子底部高跟都非常尖锐。这显然不是“女人之间友好交谈时”会出现的装束。

白灵鹿抬起头，对景谷雨：“幽暗位面的任务，与我无关是吗？”

景谷雨：“白师妹，该位面是时空部门制定的远疆探索项目。”

白灵鹿深呼吸：“是米迦列纳（米葭）阁下制定的探索方向，她真的很舍得（白的腔调在这里是讽刺）。但是让我很奇怪的是，米让你负责监察？你和她不在一个体系内吧！”

景谷雨是东方，米迦列纳是第三次位面大战的自由派，两者本该不同阵营，这就很奇怪了。

景谷雨表情顿了顿，显然眼下白灵鹿这个问话涉及到了关键。

景谷雨平淡地说道：“白灵鹿，你多虑了，这是时空管理局综合协调的结果，符合时空交流接轨文件的精神。”

白灵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但是对这个新对手那是一个字都不信。

当景谷雨离开后，白灵鹿凝视着她离开的空间波动，目光充满着浓浓的怀疑。

凭借敏锐的直觉，白灵鹿确定，这背后一定是，时空管理局中某些人在谋划什么。

卫铿现在强盛，是碍了某些势力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