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茜的判断很正确，秦苏的确已经离开了阿卡姆，但他不是孤身一人离开的。

要知道阿卡姆可是哥谭出了名的人才市场，秦苏到此一游，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在秦苏逃离病房之后，谜语人妮格玛拿出暗地里组装好的电磁破坏器，轻松破解了困住自己的电子门。

“布鲁茜知道我随时都能逃出来，但她也知道我无法离开这座岛，现在，带我回到哥谭！”

谜语人看中了秦苏拥有的力量，向秦苏提出组队请求，秦苏也正好需要一个当地的向导，这里毕竟不是他熟悉的哥谭，而谜语人是个合适的向导人选，够聪明，也够脆弱。

“在小丑女死去的那天她给我讲过，我们的宇宙不过是一个逗人一乐的笑话，我理解了她，因为谜语和笑话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揭晓谜底和笑果后，那个谜语和笑话就失去了意义。

我们的宇宙就是如此，昙花一现，而后注定腐坏成渣！”

秦苏知道谜语人说的是对的，小丑女看透了黑暗多元宇宙的本质，一些不该发生的故事，却偏偏发生了，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他们的宇宙本就残缺，所以她才会追寻死亡，从这个世界中解脱。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小丑女。”谜语人双眼放空，喃喃道。

秦苏变身滑翔金刚，带着谜语人跨越海洋，回到了哥谭。

哥谭不出意料的是个雨天，雨水浇湿了谜语人的衣服，她却深吸一口气：“冷漠，疏远，哥谭没有了我们，到底是变好还是变坏了呢。”

秦苏并不理会她的感叹：“说好的，我带你回到哥谭，你帮我找到闪电女侠。”

“别急，我先联系一下我的手下，唔，我估计他们正在哪个公司上班。”谜语人张罗着调动自己的手下。

在近一年半的时间里，哥谭没有发生任何一起超能力犯罪，因为所有超人类都被布鲁茜抓起来了，那些由超级罪犯带领的黑帮组织全都分崩离析，谜语人的手下也不例外。

“我的手下可都是些自命不凡之辈，他们也能解开几个低端谜语，智商在平均水平之上，所以他们肯定不愿意去普通公司上班。”

谜语人目标明确，带着秦苏来到哥谭的中心——韦恩塔。

秦苏斜眼看着她：“以你的智商，伱应该知道蝙蝠女侠的真实身份吧，刚越狱就跑到韦恩的地盘上来，真的好吗？”

谜语人当然知道蝙蝠女侠就是布鲁茜.韦恩，她自己猜出来的，其实很多哥谭反派都知道这件事，但她们毫不在意，其中的代表就是小丑女，她把布鲁茜和蝙蝠侠视作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分割开来。

击败布鲁茜很简单，但那对粉丝团来说毫无意义，她们只要蝙蝠女侠。

“然而现在时代变了，蝙蝠女侠把我的老伙计们通通送去见撒旦，我试着反抗她，结果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要不是我投降得快，根本活不到现在。

所以我也需要打破以前定下的老规矩。”

作为多才多艺的粉丝团一员，谜语人精通变装，很快她伪装成了一名装修工人，扛着梯子和工具箱进入到韦恩塔，秦苏也待在外面，等待她的好消息。

在等待的过程中，秦苏进入到系统空间内试图联系瑞克，尝试能不能再换一把传送枪。

系统空间中，老虎机投影出一个蓝色的瑞克。

“我是这台机器新搭配的人工智能，拥有瑞克.桑切斯所有的记忆……切，要不是这台老虎机的性能限制，我早就突破这个该死的抽奖空间了。”

瑞克真的很大胆，他给人工智能瑞克灌输了自己所有的智慧，丝毫不担心AI瑞克反客为主，不过考虑到AI瑞克在秦苏身上，真出事第一个坑的就是秦苏，保不齐瑞克是故意这么做的。

“我拥有瑞克的全部记忆，能回答瑞克能够回答的所有问题，但受制于性能和没有身体，我的反馈速度会很慢。

如果想要加快反馈速度，你可以选择以下几种升级方案……”

AI瑞克疯狂暗示秦苏给老虎机升级，秦苏才不会上当，反正他想知道的问题很简单。

“告诉我，要多少积分才能换到一把新的传送枪。”

在老虎机闪烁了五秒后，AI瑞克给出了答复：“预计需要五千万积分。”

秦苏松了口气，还行，他能支付的起。

“但我不建议你换取。”

“为什么？”

见秦苏没有升级机器的意思，AI瑞克态度180度大转变，充分发挥了继承自本体的恶劣性格，他指着秦苏鼻子骂道：“蠢货，用你比睾丸大不了多少的脑子想想，这里和你想去的多元宇宙不是一个体系，传送枪只能在既定的平行宇宙体系内传送。

珀佩图阿想要让你永堕黑暗，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离开，听我一句劝，以后少在高位存在面前使用传送枪，用的越多，破绽越多！”

就算秦苏换了一把传送枪，也无法返回多元宇宙，他只能在黑暗多元宇宙内进行传送。

多亏AI瑞克的提醒，秦苏才没有浪费积分，他放弃了换取传送枪，转而换取了另一样东西。

回到现实，秦苏也等到了谜语人的好消息，她的一个手下在韦恩塔的53层工作，是一名会计，据说干得不赖，明年说不定就能升到68层，一年中有一次机会见到布鲁茜.韦恩。

秦苏闻言感到担忧：“如果她混得这么好，真不会把你联系她的消息透露给布鲁茜以换取高升的机会吗？”

谜语人听完后哈哈大笑：“你对韦恩集团缺乏了解，这里可比阿卡姆还要压抑，出卖我们她或许真能升职，但升职后她还是这个庞然大物的一枚螺丝钉，只不过从53层钉到了68层！

而且布鲁茜的保密工作做得比你想象中要好，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基本都被她关起来了。”

谜语人手下给了她一个员工通行证，凭借这张证件，他们可以在53层以下自由通行。

“韦恩集团有一些资金的流向很奇怪，去年韦恩集团在某个项目上花费了至少八千万美元，我的人认为是用于贿赂高官，这在大公司很常见。”

秦苏接过话茬：“但韦恩集团的老板是布鲁茜，她不需要向任何高官献媚。”

谜语人打了个响指：“没错，这笔资金最终流向的去处有问题，我们得去调查一下。”

但53层并没有他们想要的项目信息，如果想要找到更多的资料，他们得往上爬。

秦苏回忆起了主宇宙的韦恩大厦构造：“我们不用爬塔，到27层去，那是一个秘密夹层，只有一架特定的电梯才能到达！”

秦苏曾在27层修复Omnitrix，但没有授权就无法使用特殊电梯，秦苏和谜语人只能走楼梯，还得避开楼梯内巡逻的安保人员。

谜语人很疑惑：“话说你不能再变成会飞的大虫子，载着我飞到夹层吗？”

“那会引来蝙蝠女侠，而她会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秦苏目前不想和布鲁茜相接触，任何刺激都有可能让她往更深层次黑化，她的黑化则会加速这个世界的毁灭。

没错，每个黑暗多元宇宙都注定要毁灭，而毁灭会招来狂笑蝙蝠，末日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但这同样是秦苏的机会，一个打狂笑个措手不及的机会！

狂笑之所以那么恐怖，是因为堕入疯狂后他可以不择手段地利用自己对蝙蝠侠的了解，一步步将蝙蝠侠和正义联盟引入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越是完美精确的计划，就越是害怕意外。

秦苏毫无疑问是一个意外因素，就连秦苏自己都没想到会来到这里，更别说狂笑了。

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秦苏说不定可以提前结束一场席卷多元宇宙的大危机！

……

秦苏和谜语人一路潜入到28层到26层之间，因为要掩饰夹层，这一段楼梯格外的长。

“你待在外面，我进去查资料。”

秦苏变身成为鬼影，一个性质接近于幽灵的种族，轻松穿过30cm厚的金属防护墙，进入到27层内。

在主宇宙，这里是卢修斯的秘密研究室，他在这里为蝙蝠侠研制了大量高科技道具，而在地球负11，卢修斯已经不被布鲁茜所需要，因为布鲁茜本身就是一个科学家。

这里变成了布鲁茜的研究室，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秦苏也是首次注意到布鲁茜蝙蝠标志和蝙蝠侠的差异。

蝙蝠侠的经典标志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蝙蝠，而布鲁茜在这一基础上添加了两根贯穿蝙蝠头颅的尖刺，这彰显了她隐藏的自残倾向。

秦苏来到蝙蝠电脑前，他找到了大量秘密文件，但访问需要用到密码。

“让我想想，蝙蝠侠会用什么作为电脑密码，阿福的生日？不，这些太过明显，应该是只有他才知道，并且终生难忘的……有了！”

秦苏先输入了犯罪巷的缩写，还差四位密码，他想都不想都输入了1048，然后电脑向他敞开大门。

“10点48分，韦恩夫妇死去的时间，啧，如果是漫画的话，这里又得切入一段回忆了。”

秦苏打开文件，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天堂塔计划，个别英雄的能力极度危险，寻常监狱无法提供监禁条件，故而我准备了一套神经休眠装置，所有超级英雄都进入到一个由我创建的虚拟空间。

日志一：虚拟空间刚建立还不完善，我只能对几名苏醒过来的英雄进行了记忆删除。

日志二：为了最大化地追求拟真度，打消英雄的反抗心理，我将他们的家人也导入到虚拟空间。

日志三：绿箭很敏锐，尽管有黑金丝雀作伴，她还是察觉到了异样，我再次删除她的记忆，很不幸，她的大脑功能严重受损，我只能把她和黑金丝雀一并处理。

日志四：针对闪电女侠的精神控制仍不稳定，因为长时间的休眠她的肌肉开始萎缩，控制闪电女侠回到过去的计划搁浅……”

每一篇实验日志后面都标记着时间，前后大概跨越了8个月，可以看到布鲁茜的底线一次比一次低。

目前为止秦苏看不到挽回布鲁茜的希望，她和这个世界一起坏掉了。

“至少我找到了闪电女侠，让我看看天堂塔的位置……”

秦苏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天空。

“瞭望塔？没有超人的帮助布鲁茜是怎么建起来的，又是万能的钞能力？”

天堂塔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挂在天上的塔状空间站，英雄们都被送到了上面，在能够以假乱真的虚拟空间中永恒沉沦，直到世界毁灭。

这确实也是防御最严密的监狱，在所有超能罪犯都被布鲁茜抓捕归案后，没有人能够独自到达太空，而任何升空的火箭都会被布鲁茜第一时间监测到。

但眼下却多了个能肉身进入太空的秦苏。

将一切数据还原，秦苏隐藏了自己的痕迹，回到楼梯间准备和谜语人一起离开，结果他看到的只有一个写在墙上的谜语。

“有些人的噩梦，有些人的救世主，我的手冰冷而绝望，伸向那颗温暖的心，我是谁？”

秦苏轻易就猜出了谜底，他摇了摇头，这是谜语人自己做出的选择，两人的交易已经结束，他已无权干涉，当务之急是救出闪电女侠。

……

两小时后，布鲁茜在哥谭电视台的顶楼找到了谜语人，她从蝙蝠翼上跳下来，嘴里念着谜语人留给她的谜语。

“你可以看到我，但你不能碰我，轻轻一按开关，我就进入了你的家，我在哪……你真是死性难改，逃跑居然还一路上留下线索。”

“看来你猜对了，答案就是“在电视上”。”

谜语人毫不在乎布鲁茜对自己的评价：“毕竟我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嘛，脑子没问题才不正常。”

谜语人无法抑制住自己给蝙蝠侠留线索的冲动，这是一种病，并且无药可治。

谜语人自觉和秦苏已经两清，各不拖欠，所以她才会和秦苏分道扬镳，免得拖累秦苏。

布鲁茜不想和谜语人浪费时间，放弃不杀原则的她两三拳就给谜语人撂翻在地：“他在哪。”

谜语人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唇：“有钱人想要，聪明人知道，穷人都需要，蝙蝠找不到……”

“闭嘴！”

锋锐的臂刃刺入谜语人的心脏，鲜血不断涌出，顷刻间，谜语人不再动弹。

布鲁茜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但她并没有任何的感触，站在哥谭电视台顶层，她俯瞰着下方的哥谭。

为了守护哥谭，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她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布鲁茜可以忽略了，谜语人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一颗血红的爱心，这就是谜语人给出的答案。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