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逆袭:腹黑王爷旁边站
作者:金络 | 分类:穿越 | 字数:97.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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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一十八章 桥归桥、路归路
天色大亮之时,林与欢已昏睡好久,屋里这会子只剩下母子二人,阿宝早穿好了衣裳,正哭着跑来跑去,一刻不停地给林与欢脑门上换湿帕子,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快些醒过来。
有人在外头喊了一声,“阿欢在不在?”
“在,我娘她病了。”阿宝带着哭腔回答道。
门立时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位陌生的妇人出现在泪眼婆娑的阿宝面前。
阿宝用手背擦了擦泪,抽抽噎噎地问,“你们找谁呀?”
“你是阿宝?”看起来年纪稍轻一点的妇人问道。
阿宝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时年长的那位妇人顾不得其他,拔腿冲到炕边,瞧着躺在上头面色苍白,牙关紧咬的林与欢,不由大哭起来:“我的儿呀,到底这是怎么啦?”
王大娘端着粥和馒头从外头进来,见屋里来了陌生人,很是警惕地问:“请问二位来找谁?”
阿宝冲过去抱住王大娘的腿,哭着问,“王奶奶,我娘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年轻一点的妇人立刻疾步上前,坐到炕头给林与欢把脉。
瞧那二位都是妇道人家,穿着也甚体面,而且其中一位还懂医术,王大娘放下了戒心,将吃食放到桌上,然后抱起阿宝走到炕边,对她们道:“李嫂子头受过伤,一直没有治好,时不时就要发作,这不,昨儿个又犯了病,李大哥天没亮便出去找大夫,托老身看着她们母子俩。”
这时把脉的那位开口道:“经络闭塞,血脉不通以致昏厥,阿欢的病怕是一直就没治好。”
“我好好一个女儿,怎么落到李楚手上,就只剩半条命了!”年长的妇人不由痛哭失声。
外头忽然传来人声,不一会,跑进来几名军医,其中一人像是个领头的,正对着跟进来的李仲杨道:“王爷,下官早说了,夫人的病实在不能再拖,想要治好,就得请宫里头的太医,他们才是治这种疑难杂症的大国手。”
两个妇人见来了大夫,便抱起阿宝退出屋外,趁着错身之际,年轻的那个一把抓住李仲杨,便将他扯到了院子里。
李仲杨认出她是以前常和林与欢在一起的女人,却叫不出名字来,但旁边那妇人他是认得的,忙上前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参见岳母大人。”
“王爷,老身担不起这声称呼,今日赶得巧,正逢上阿欢犯病,是不是老身来晚些,便只能等着给她收尸了?”林母恨道。
“岳母大人恕罪!”李仲杨慌了一下,“阿欢已好久没犯头疼,我们都以为她病好了。”
赵二娘冷笑道:“王爷,好久不犯头疼就是病好了?你这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啊,再说了,不管你怎么不通情理,有点良心的,也是想着赶紧把人病给治好,而不是将一个人家养了十来年、活蹦乱跳的丫头藏起来!”
李仲杨在这两个女人面前着实哑口无言。
“爹。”见李仲杨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阿宝心里疼死了,上前抱住爹的腿,不过他也看出那二位不好惹,并不敢代父出征,只能在旁边给李仲杨一点精神鼓励。
“阿宝,过来见见你外婆。”赵二娘沉着脸向阿宝招招手。
阿宝显是害怕得很,一个劲要往李仲杨身后躲。
“阿宝,那位是你娘的娘,去叫外婆。”李仲杨在儿子耳边嘱咐道。
踌躇了半天,阿宝才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外婆。”
林母弯下腰伸出手臂,示意阿宝到跟前,“来,到外婆这来!”
阿宝被李仲杨推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投进林母怀中。
林母亲亲孩子脸蛋,问道:“阿宝,是不是一早上就在照顾你娘?”
“嗯。”阿宝委屈地垂下眼睑。
赵二娘“哼”了一声,指桑骂槐道:“那么大的人,还没个孩子懂事。”
李仲杨只能乖乖听训。
“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用吃食?”林母又问阿宝。
阿宝点点头。
“饿不饿?”
阿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小肚子,然后马上又摇摇头,忽然问了一句,“外婆,我娘是不是要死了?”
孩子的话让在场的人立马泪崩,李仲杨将头扭到一边,道:“阿宝不许胡说,你娘的病会好的。”
“阿宝,你娘还没看着你长大,怎么舍得丢下你走呢?”林母为阿宝拭了拭泪珠,“可是她这样硬撑着,就越来越疼,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
“我不要娘疼!”阿宝“哇”地哭了起来。
“外婆同阿宝打个商量,你娘现在病得厉害,外婆要带她回靖远瞧大夫,若瞧不好,就得回京城,你说成不成?”林母完全无视李仲杨,直接征询阿宝这四岁娃娃的意见。
阿宝抽泣了半天,望一眼李仲杨,然后点了点头,“要给我娘把病瞧好。”
林母起身道:“好孩子,你是我们林家的孙子,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你娘又有病,咱们以后都得指望你,方才外婆看见阿宝照顾你娘,做得很好,你这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只是,不许学那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
这时赵二娘从屋里给阿宝拿来个馒头,“把这吃了,等大夫给你娘诊过病,咱们就一起回靖远。”
阿宝饿极,刚准备拿着馒头咬一口,突然停下,跑到李仲杨面前,举着馒头道:“爹,你肯定也没吃,这馒头给你吧!”
赵二娘不禁嘀咕了一句,“这孩子倒是会心疼人,和他娘一个毛病,对人巴心巴肝,然后乐呵呵、傻乎乎地等着被人害!”
李仲杨听得此话,更加无地自容,将阿宝抱进怀里,喂他吃了几口馒头后,走到林母跟前,“岳母,全听您的,等阿欢醒过来就让她跟您走,”顿了顿后,他又道:“阿宝也麻烦您照顾着,小婿这就给母后写信,请她尽快派太医过来诊治。”
“不劳王爷费心,我们林家就剩几个大子,自能找得着好大夫,”林母根本不假以颜色,“你们两个就这么无媒苟合,我只当自己姑娘不懂事,并不肯怪王爷,这事老身做主了,此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阿欢是生是死,也不麻烦王爷费心了。”
“王爷,早您干嘛去了?”赵二娘跟着嚷嚷道:“您要心里真有我们阿欢,自会盼着她好,可您摸摸良心,到底对人做了些什么?”
“二娘,不必说了。”林母拉住赵二娘继续往下说,然后便要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李仲杨已抱着阿宝跪到林母面前,“岳母,阿欢与我是有婚书的,我只视她为妻,我们两个虽是私下成亲,日子过得也清苦,可一直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求您网开一面,不要拆散我们!”
阿宝这时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喊道:“我要娘,我要爹,不许分开!”
“王爷,当日我女儿出事之前,已同你毫无瓜葛,你后来能得手,不过是仗着她记不得事,什么夫妻恩爱,你就没想过,等阿欢醒过来,她真会原谅你?她就能甘心情愿和你待一块儿?”林母忍着泪道。
“便是岳母瞧不上我,可如今我们总有了阿宝,您是想要这孩子有娘没爹吗?”李仲杨还在据理力争。
赵二娘上前扶住林母道:“小姐,现在给阿欢治病要紧,其他的事,等阿欢好了,让她自己来决定。”
正在此时,屋里传来林与欢的声音,“李处、阿宝,人都跑哪去了!”
“哎呀,阿欢醒了!”赵二娘惊喜地叫了出来。
几个人都往屋里跑,一直在里头陪着的王大娘瞧见人进来,忙笑道:“李嫂子总算醒了!”
那领头的军医将李仲杨请到门外,禀报道:“方才我们给夫人扎了几针,这会子算缓过来了,我等会诊的结果,夫人脑中血块一直就没有散开,若再不调理,以后会越来越重,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阿宝,是不是天又黑了,还有你爹又死哪儿去了?”林与欢在里头大声问道。
李仲杨一惊,赶紧跃进屋里。
林母此刻正抓住一个军医,急切地问道:“大夫,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病人脑中血块作祟,压着筋脉,暂时看不见东西。”
“这怎么得了啊!”林母又是失声痛哭。
王大娘上前将她扶住,安慰道:“老夫人,李嫂子以前也这样犯过一次,第二日便又瞧见了,您先别急,让大夫给想想办法。”
听着旁边大堆人吵吵闹闹,林与欢摸着阿宝放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哄着阿宝道:“儿啊,不用害怕,这是娘的小毛病,歇一歇明儿个就好了。”
小孩子没有心机,立马信了林与欢的话,哭着哀求,“娘,您快些好过来,外婆就不会逼着您和爹分开了!”
“外婆?”林与欢疑惑。
一只温暖的手这时抚上了林与欢的面庞,“阿欢,我是你娘啊,我和你赵姐姐来接你了。”
这声音和抚摸如此熟悉,让林与欢不由心生暖意,脱口便问了出来,“娘,您身子骨可好些了?”
赵二娘听得一惊,上前一步,“阿欢,可是想起你娘了?”
“我不记得了,是爹跟我说的,娘因为我,这些年一直病着,”林与欢将眼睛睁得老大,试图看见眼前的人,只是却徒劳无功,一时心中难过得要命,不由喊道:“李处,你怎么又不见了,怎么只要我一病,就瞧不着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