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琳琅传
作者:司徒平安 | 分类:穿越 | 字数:6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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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离奇卦象
让他轻视自己,方筝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她调皮的笑道:“你还好吧,我说过不许手下留情的,再来!打到我算你有本领!”她的身手确实让伊达吓一跳,他不服气,尤其被她那句打到我算你有本领的话,万一被姑娘家打败传出来颜面何存,他迅速爬起来直攻上去。两人短兵相接较量起来。刚开始伊达还悠着劲打,想试试她的功底,这一打下去越发的心惊:她除了力道小些,应变能力极强,招式也是快捷多变凌厉,还有行家风范!方筝好久没有练功习格斗了,好容易抓到伊达刚好可以温习一下身手,所以越打越投入,渐渐的多年积蓄的武术底子发挥了作用。伊达没有什么套路,擅长实战型的近身攻击,她力量小不敢硬接,便运用一些华丽的虚招『迷』『惑』他,不时的攻击他脚下,伊达频频被她绊倒在地,要么就是被她跃起来的飞腿踢中头部,连连中招。方筝的招式打得份外漂亮,引来周围的喝彩声不断。
望着场中那抹洒脱利落的小身影,紫阳不禁看呆了:这还是他们的夫人吗?简直是天生的勇士!
方筝接住伊达挥来的拳,四两拨千金的往前一带,脚下一勾,伊达的身子便控制不住的朝前扑去。她的动作十分灵活且善变,伊达依靠一身的蛮力竟然无法制服她,他脸通红,再次挥拳打来,她旋风避过曲起手肘击向他腋下,随即一个飞腿过去,伊达不由倒退了一步,当他也学她的样子踢过来时,她竟然笑了,“动作不到位,破绽百出!”立在原地几乎没怎么躲闪,抬脚踹向他胯间,伊达的身子顿时向后飞去,五仰八叉的蹲坐在地上,周围轰得爆起大笑。
一番较量后伊达呼哧呼哧的直喘气,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一想到自己败在女人手中会多么丢脸,心里又急燥又气恼,动作越发忙『乱』起来。相比之下方筝打得就显得轻松许多,总能从他的动作中寻到破绽攻击其弱点。两局下来,都是她胜。不过到底寄身在一具柔弱的姑娘家上,体力有限,到了第三局的时候气力开始跟不上了,她也喘息不止,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这么痛快淋漓的较量还是头一次,她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力争打完第三局。
紫阳见两人都累得喘息不止,出言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伊达别打了,夫人该回去了。”
“不行,还有一局没分胜负呢,打完再说!”方筝说话时分了神,话刚说完,冷不丁被伊达袭来的飞脚踢中头部,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一片,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大家见她踉跄了两步,双眼无神的立在原地发怔,脸『色』惨白如纸,手抚着胸口不住的大口喘息。伊达第一次抓到空当给予她重击,正要得意的大笑,突然发现她脸『色』不对,心唰的一凉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之前打得太尽兴,忘记了紫阳的提醒,从头至尾都没有留有余地,几乎发挥出他真正的实力。如今见她情形不对,兴奋的心情登时落入冰冷的谷底:糟了,出事了!周围叫好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人般的寂静,更加剧了伊达心中的恐慌。紫阳迅速下马朝方筝冲过去,扶住她,“尚谣,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方筝困难的动了动唇,却无力发出声音,身子软软的向地面坠去,紫阳一把托住她身子慢慢放平在地上,方筝只觉得全身气血往冲头顶涌,胸口憋闷的难受,被伊达踢到的耳朵一直嗡嗡在响,听不清任何声音。忐忑不安的伊达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过来,扑嗵跪在他们面前,想去握她的手。紫阳把过脉轻轻吁了口气,“没事,是体力透支累的,缓一缓就会好了。”伊达还是不敢放心,口中喘着粗气,眼睛紧张的注视着她。
过了一会儿,方筝短促的喘息渐渐平稳下来,惨白脸『色』也看似稍缓和了一些,终于她缓缓睁开了眼。怔了会儿神,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伊达,见他一脸紧张的神『色』,释然一笑,“吓坏你了吧,我没事,大概是好久没有这么剧烈活动,体力不济,身体有些超负荷了。不过……你输了!”她扯出一个胜利般的鬼笑:“知道吗?在军事上心理战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战术,如果我是装的,等你一靠近我就能趁机一招致敌,结束了你。”
伊达笑了,笑得很感动,想不到她如此大度竟然没有半点怪罪他的意思。方筝从草地坐起来,『揉』了『揉』被他踢痛的头部,“我的神啊,你那一脚可真重,差点把我的头踢爆!”抬头再看伊达,他咧嘴直笑,她也爽朗的笑了起来。紫阳扶她站起,“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该回去了,查哈大人没准在等了。”
方筝活动活动脖子,“回吧,今儿可运动够了,明天肯定浑身酸疼有罪受了。”紫阳把自己的坐骑牵来,方筝的状况已经不能独立驾马了,伊达扶她上马后,紫阳也坐了上去。临走前方筝笑盈盈的对伊达道:“老兄,底子不错呀,今儿不算改天我们再比一场?”紫阳一夹马肚,带着她快马离开了校场。望着她的背影,伊达眼底渐渐积聚起从未有过的感情『色』彩,有钦佩有喜爱,从未对姑娘家动心过的他第一次有了喜欢这个感受,当他们的身影消失于视野时他仍在那儿怔怔的立着,傻傻的看着。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不是我的夫人尚谣?”在别院会客厅,查哈巴特尔单独召见了原来那位江湖术士,为了不让任何人听到谈话内容,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江湖术士这些日子拿着他赏赐的金银整日里泡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直到被侍卫揪来时他的醉意仍没有消散。刚进门,他『迷』着醉眼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查哈巴特尔一个巴嘴子打过去,他立时清醒过来慌『乱』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查哈巴特尔『逼』他解释这些日子为何夫人『性』格大变,是何原因,他拿着卦板算了又算,频频擦着额头虚汗,“是、是。小人的卦象上是这样说的。”
查哈巴特尔眯起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怎么讲?”
“这个……上次小人也说了,夫人原有一劫但命里有贵人相助。可是那位贵人从卦象上看不出任何背景,小人大胆猜想,此刻在夫人体内的魂魄不是原来的夫人,应该是那个贵人,等劫难过去,贵人自然会消失真正的夫人就会回来的。”江湖术士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卦象小人平生从未见过,的确是稀奇之至,不过即然大人说夫人的言行举止与以前大不相同,那小人的说法就完全符合事实了,夫人的身体里应该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胡说,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的灵魂!”查哈巴特尔怒道。江湖术士吓得一哆嗦,“大人,小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除了这个,又如何解释夫人前后举止大变的事实?”查哈巴特尔一时无语辩驳,“大人,小人记得当初夫人刚醒来时曾说了很多古怪的话,还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吵着要回去,您细细想来,如果是夫人,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由此可见,此刻在夫人体内的就是那位贵人!”
“那我夫人呢?她在哪里?我要我的夫人!”他焦躁的低吼。
“大人稍安勿燥,这事急没有用,原本夫人身子虚弱经不起流产病痛的侵袭,整个人的神智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就是所谓的假死状态,如果这样下去夫人只会走向死亡,恰好有这位贵人的魂魄注入,依靠她坚强的意志才使得夫人的身体始终保持着鲜活的状态,等真正的夫人苏醒的时候刚好魂魄与身体才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些都是小人的推测,但绝不是妄言,所以呀大人,卦上显示不超一年夫人就会回来,您且静候,到时那位贵人就会悄无声息的离去,一切事情都会回到正轨上来的。”
江湖术士发完长篇大论,颇为自己的独到见解而得意,一双醉眼眯笑起来。。
“如果我现在杀了她,我夫人会不会回来?”查哈巴特尔沉声道。
江湖术士哎呀叫了一声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夫人身子却不可有任何损伤,此事不可强求,只能听天意安排。”
查哈巴特尔越想越觉得此事玄之又玄,令人费疑所思,此事若传出去岂不令人跟那些狐仙鬼神类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天晓得会引起什么样的传闻来,即毁他名声又毁夫人的清誉……他的黑眸渐渐变得深沉阴冷,眼神紧盯着江湖术士,江湖术士被看得肉皮发麻,小心翼翼的问:“大人,小人是不是可以告退了?”查哈巴特尔点了下头,从桌前拿起一只鼓鼓的钱袋子抛在地上,江湖术士惊喜的爬上前捡起来,刚抬头,就见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大、大人……饶命呀!”江湖术士脸『色』骤变,手中的钱袋子失手掉在地上。
“你这个妖言『惑』众的骗子,放你出去必定祸害人间,还是送你上路吧!”说罢,查哈巴特尔手下一施力,江湖术士的惨叫一声身子歪倒在地上,他挣扎了一下很快没了气息。查哈巴特尔蹲下身,用他的衣服擦去刀上的血迹,高声道:“来人!”两名侍卫应声而入,查哈巴特尔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拖出去。”侍卫走进来将死人搬了出去,查哈巴特尔走回座位,将刀入鞘搁于一旁。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但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天晓得,他实在无法接受江湖术士的说法,因为它太过离奇了!“大人,夫人回来了!”门外的侍卫报告。
他来到院门口,只见紫阳正骑马带着她朝这边而来,满脸倦『色』的她窝在紫阳怀里有说有笑,手却不安份的跟紫阳抢缰绳,紫阳不敢将缰绳给她频频躲闪。这样的举动从以前的尚谣身上绝不会看到,还有这些天她带给他的种种意外,似乎印证了江湖术士的那番解释。可是看着那副容貌他实在不相信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想到尚谣带给他的种种美好,还有成亲那天对她发的誓言,那双黑眸的颜『色』越来越深沉,眼神也份外坚定,他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不管是谁,她就是我的谣谣……”
紫阳到了近前牵马停下,方筝还在不满的抱怨着:“……能不能改改那个『药』方,苦得吓人,再这么喝下去,病没好苦也苦死了……”这个人好象总爱为自己争取权利,一点也不安份……查哈巴特尔微微一笑,伸手递给方筝,方筝借着他的手势轻身跳了下来。紫阳随即下马,行礼。“大人。”
“去哪儿了?”查哈巴特尔唇角边带着极淡的笑,看向她的目光依然是不变的宠溺。
“去校场转了一圈,玩得很开心。”方筝笑道。查哈巴特尔深深的看着她,脑子里却在想:怎么可能是另一个人呢,她就是阿谣,我一个人的谣谣!方筝见他看着自己直发怔,奇怪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查哈巴特尔恍然回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抬头看向紫阳。“今天还好吧?”紫阳略有歉意,每次陪夫人出门总有或多或少的意外发生,点了下头道:“夫人需要多休息,我这就回去为她煎『药』,一会儿派人送来。”
查哈巴特尔点了下头,牵着她的手进院,每次回来随行的侍卫中都有一人跟进来,将方筝每日的行程如实向查哈巴特尔汇报,见查哈巴特尔陪同夫人进入后院,他留在前院听候命令。查哈巴特尔送她回屋,吩咐下人备膳,安顿好一切后,自己便回到前院听下属回事。议事厅里,他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一边喝着马『奶』茶,一边听侍卫报告夫人的去向以及相关内容的谈话。当他听说夫人跟伊达过招三局两胜时,眉『毛』不由的跳了一下:她会功夫!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脖子,记得有一次她的手曾按在他大动脉处,那里正是节制要害的地方。当时他没有上心,以为那是她无意之举,如今想来她的动作有着明显的目的『性』。
还有一次,他逗她玩时,手臂突然莫名其妙的一麻,完全不听使唤了,当时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跟这些相比,她会骑马也就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最后听侍卫讲完所有经过,挥手令其退下,自己仍静静的独处于黑暗之中想心事。
晚膳时,他象以前对待尚谣那样细心的片肉搁到方筝盘中,还不断夹菜放到她碗中,看着她将菜吃下去,那些菜都是尚谣以前最爱吃的食物,看着她大口大口吃的很香甜的样子,他微微一笑,长长吁了口气。他的异常表样让方筝颇为疑『惑』,她纳闷的挠了挠头,心道:这家伙怎么了,总看着她,自己却一点也不吃……好象有点怪怪的……
不止吃饭时对她的表现怪,连就寝也一样,当方筝早早沉入梦乡时,毫无睡意的查哈巴特尔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怔怔的看着她的睡容出神,象入住的老僧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怀里『摸』出江湖术士的那块锁扣,这东西*潢色?他一直带在身边,有时曾看见她在屋里翻箱倒柜的翻找,大概就是在找这东西,看来这块锁扣对她很重要。他紧紧将它握在手中,低声自语:“我相信世界上只有一个阿谣,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柔弱也好,叛逆也好,都是我的阿谣……”
“嗨,老伯,有什么新鲜事么?”神清气爽的方筝一出门就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有异,附近的老百姓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她好奇的凑了过去。一位老太爷扭头说道:“我们在说那个江湖术士呢,一生穷困潦倒惯了,突然一朝成了大汗座上宾大享清福,谁知没享福的命,昨儿好了,不知怎么得罪了大汗生生被处死了。”
“那个算命的死了?”她一惊,查哈巴特尔不是赏了那人一大笔钱打算让他安顿下来吗,怎么会有翻脸杀人的事!那人可是她回去的关键,万一有什么问题找谁解决呢?脑袋嗡的一声气血直往头顶涌,方筝低声咒骂了一句,扭头朝别院跑去。离这儿不远处,一支部队长龙般正朝这边开进,无数彩旗飘飘。方筝冲进大门的时候正赶上查哈巴特尔带人往外走,她一头撞进他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什么事跑得这么急?就不能慢点?”正跟紫阳伊达他们吩咐事情的查哈巴特尔因她的出现被迫打断话头。
方筝一把揪住他衣襟,生气的质问:“我问你,以前我要见那个算命的你不让,说什么他回家乡了,可我刚刚听外面的人说,那个算命的根本没离开过草原,而且就在昨天还被你杀了!他明明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让见,又为何要杀他?”
咄咄『逼』人的问题一件接着一件朝他扔过来,“你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么?”方筝愤怒的瞪着他,火气不小。
“这件事我回来再跟你说。”对她的抓狂,查哈巴特尔没有丝毫介意,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他拉开她的手并在她肩头拍了拍。
“不行,你的事重要,难道我的事就不重要了?”方筝急得想跳脚,她能耐下心来过日子就是在等机会离开这里,除了调养身子外还想跟江湖术士碰面,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如今这条线索却断了。“给我,把那个锁扣给我!”
“听话,我还要事要办,这件事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查哈巴特尔表现出少有的耐心,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这让紫阳和伊达着实意外,以前的查哈巴特尔几时有这涵养?方筝见他身旁跟着几大家将,还有众多将领看似有事要办的样子,她只好将满腹的恼火强忍下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好,我不妨碍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愤愤然折身退了出来,一走出门口,她的脚步登时刹止,一支马车,骑兵,步兵足有几百号人的外邦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行来,领头的已经距这儿不足百米了。原来查哈巴特尔一早就召集人马就是为了忙这事吧?即然他真的有事,索『性』暂时放过他,方筝从侍卫手中夺过缰绳飞身跃上去,也不管侍卫们有没有跟上来径自驾马小跑起来,侍卫们忙陆续牵马追来。
紫阳问查哈巴特尔:“大人,你不用夫人陪着接见客人么?”
“她正在气头上,还是算了,随她去吧。”
查哈巴特尔不会无顾杀那个江湖术士,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或许跟她有关也说不定。方筝恼火的想着心事,溜着墙边跟那帮异族来客迎面而过,她抬头扫了一眼,打头的那几位看上是象是头领级别的人物,身材彪悍,头上和胸前带着各种华丽又夸张的配饰,腰间别着各种装饰后的腰刀,他们朗笑着跟查哈巴特尔他们打招呼。昨儿听紫阳说瓦剌的小王爷要来,夹在头领们中间果然有位年纪轻轻的少年,他也正好奇的扭头看着她。当其它人纷纷跟前面的人打招呼时,他却着『迷』的打量刚从旁边经过的漂亮姑娘。早就听说王汗娶了个美貌的小夫人,而这位姑娘的衣饰已经将她的身份显『露』无遗,方才见她从别院里跑出,必定就是传说中的小夫人了。猎艳无数的小王爷乍一见这人间绝『色』不禁心痒起来,『色』『迷』『迷』的眼神直朝方筝追去。原本心中不快的方筝被他轻佻的眼神惹火了,愤恼的瞪了小王爷一眼,扬鞭跑了过去。
小王爷的举动被查哈巴特尔看在眼中,唇边隐隐现出一丝冷笑。方筝有火没处发,便来到校场消磨时间,跟那里的勇士们一起练习『射』箭,在他们的指点下,慢慢的她也『射』的有模有样了,几乎每只箭都能『射』到草靶。不过『射』箭也是个体力活,力气小了拉不开弓,没一会儿功夫手臂就酸涨的抬不起来了。她索『性』盘腿坐在草地上看其它人练习,身体一累,心情好象也变得舒畅少许,没之前来时那么窝火了。勇士们端来食物和水,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靠着辆战车看他们表演。勇士们开始比谁『射』箭更出『色』,各种高超的技艺轮番在她面前表演起来。
看着热闹的比赛场景,渐渐的,方筝想起高中学校搞活动时的场景,继而想到了一贯的好搭档简宁。自己还算走运,寄身在蒙古王夫人的身上,吃喝不愁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事,就是不知道简宁的情况如何,至少自己有一身功夫走到哪儿都不怕,简宁呢?她胆子小,又是个路痴,万一遇上歹人岂不成人家砧板上的肉?方筝心里越想越后怕,简宁之死是被她连累的,要是简宁有什么意外,她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得想个办法回去啊……找到简宁……”她喃喃说道。江湖术干被查哈巴特尔杀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枚锁扣了,可是锁扣被查哈巴特尔收走了,她暗中翻遍了别院里大部分房间一无所获,想一想就差前院的会客厅和书房没有翻过,会不会被他藏在那里了?还有红帐,唯今之计就是将他所有落脚处全部搜遍,等拿到锁扣她就溜之大吉,再不受查哈巴特尔的控制。“夫人,大人请你回去。”一位侍卫骑马朝这边奔来。
召待贵宾她这个夫人不『露』面似乎不合礼仪,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草屑,有人把她的坐骑牵了来,她翻身跃上去,“回吧。”两匹马朝别院方向驰去。在侍卫的带领下,她来到了红帐区,想不到这里别有洞天,不光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还有极富华丽的贵宾区供他们迎接外地的客人。其中最大的一顶帐内,查哈巴特尔正在里面跟远道而来的小王爷一行人喝酒,这里的姑娘稍有姿『色』的都被挑过来伺候客人,有的在帐外排列成一队听候差遣,有的进进出出不断送酒水,当她走进帐内,发现更多的姑娘妆扮一新陪在客人身侧,每个席位上都有两三个姑娘坐陪,真是一室美『色』春光啊。朝正前方望去,查哈巴特尔身边也有美『色』替他撑门面,蝶衣巧笑嫣然的敬酒相陪,半个身子都快挂到他身上了。一看到蝶衣,她头不快的感觉又来了。
还是紫阳洁身自好,独立坐在席上自斟自饮,身边不需任何女人。方筝自门口一出现,谈笑的查哈巴特尔很快看到了她,抬头朝她望来。谈笑中的客人们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朝这边望过来,话音停止,大家眼中齐『露』出惊艳的表情。查哈巴特尔见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得意的长笑,伸长手臂接她。方筝朝『主席』位走过去,沿途两侧宾客们的艳羡目光接连不断的落到她身上,经过一身雍容华服的小王爷时,毫无掩饰的目光火辣辣的盯视着她,连凑到唇边的酒都忘了喝。
她扫了他一眼随即朝查哈巴特尔看去,蝶衣坐在查哈巴特尔左边,如果她坐到他另一侧,倒象她们平起平坐似的,虽然她从不看重身份地位这样的东西,但要与一个『妓』女同台而座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给这个面子。来到席前,查哈巴特尔的手仍伸着,笑呵呵的要拉她入座,她看了旁边的蝶衣一眼,侧头示意女仆再加一张席子。女仆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将席子按夫人的指示摆在『主席』位与右手席之间的空位上。在下人做这些事的时候,宾客们个个相互交换着眼神仿佛从他们夫妻间发生了什么,蒙古王的四将有三人列席,卓卓木和阿尔木他们愣神的看着女主人,紫阳静静的低头喝茶,一副神情坦然的样子。瓦剌小王爷则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方筝,从中看出点端倪。查哈巴特尔见方筝无意坐他身边,缓缓垂下手臂,脸上的笑意似是淡了少许,眼中隐隐交烁着一抹不轻易被人查觉的不满眸光。她当着众宾客的面拒绝他的好意,简直是公然挑战他的权威!方筝帮女仆摆好席子后落落大方的跪坐下来,在桌子没有安放之前,酒水茶点等物便直接摆在了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