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
作者:陌上邪 | 分类:穿越 | 字数:4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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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灭王家,查真凶
“什么?”
被御林军死死压住的王褚闻言挣扎了起来。或许旁人不知道,但是他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她不会私自做这样的决定。纵使她心机深沉,却也不会背着家族做下这种大动作。
萧元启将绣着字的方帕搁在桌上,物证在此,不可抵赖。
“如何?想必右丞大人也该认识这个东西吧。若说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今次的证据不足以朕给你判刑,那丽妃谋害我当朝太子,其罪当诛九族。朕拿下你有何不可?”萧元启冷眼看着被抓出来的王氏朝臣。
“这……”王褚无从辩驳,眼中良久才回过恍然之色。他望着龙椅上的君王,心中的一些迷雾渐渐散开来。悲凉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上,只见王褚轻颤着唇说道:“皇上果真是好君王,杀贤臣,灭忠良。哈……哈哈……昌黎国必然会毁在你手上,还不如现在便另立新君得好。”
说着,王褚灵巧地低下头颅,从御林军的刀锋下略过,随即一个转身,年近五旬的王褚便躲开了御林军的掌控。
“来人,王褚造反了。”王褚被抓,心中最为欢喜的是萧元启,其次便是陈训了。他见王褚避开了御林军直冲着龙座而去,不禁大呼起来。
萧元启冷眼看着太和殿上随着王褚一起动作的王家人,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一封折子,随手往下扔去。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将王褚胸口的劲气打得破开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王褚在离御座五步之遥的地方倒了下去。
一旁的御林军早就得了萧元启的吩咐,故意让压着王褚的将士手下落出一道缺口。而王褚在他眼中尚且不能高过他去,所以王褚只要一动,先前的证据不足也有了借口,在场的每一位官员都是人证。
“王褚,你以为你害了朕的母后,淑妃王氏就能为后?你以为派人去截杀太子妃,王姝便能成朕的皇后吗?你以为你将罪名编织给了苏家,你王家就能独大?朕告诉你,不可能,无论是先皇还是朕,都不会让你王家在朝廷或是后宫中留下一席之地,将王褚打入死牢。”
萧元启的眉目间豁然开朗,露出点点霸气,与龙袍之上的金色绣龙交织着,幻化出无限的帝王气。
王褚被两名御林军紧紧压着,其余王氏官员早在王褚动手之时就知道王家的最后一条活路都被他封死了。一旁的陈训出列拱手一拜,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折,这奏折是他许久前就开始准备的,上面列举的是王氏官员多年来所犯的事。
“尔等可认罪?”萧元启冷声问道,跪在地上的王氏官员一一俯首认罪。此时,那些尚在懵懂中的朝臣们才确定了,荣极的王家今日便亡了。
“罪臣知罪,请皇上发落。”
萧元启看了看一旁的萧元丰,萧元丰只是淡然看着中央的王氏官员,眼中没有欢喜与悲伤。
“璃王,你以为朕该如何判他们的罪?”萧元启手指在御案上来回滑动着,今日灭王家,萧元丰的反应很是安然。
“回皇上,王氏一族有罪者自然是依法惩处,而若是查出来无罪的人,便贬为庶民即可。”萧元丰恭敬的答着话。
萧元启看着萧元丰的眼神中变了变,随即笑道:“就如璃王所说,都带下去吧。”
王氏官员被统统带下,而原本满满的朝堂变得异常空荡。
“皇上,这……”御史中丞沈世言环视殿中,略带着犹豫的说道:“皇上,王氏官员虽然不多,却也身居要位,不知皇上可有旨意,又有哪些人能够补齐这些官位。”
萧元启低笑一声,对着汪广荣做了一个手势,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出了殿:“传新科进士。”
殿上诸人不解,今年的恩科还未开,哪里有新科进士?而等到一队身穿着进士长袍的人鱼贯而入,萧元启才说道:“朕下旨各地搜罗来的状元之才,今日在这殿上,便由诸位爱卿考他们一考,若是堪当大任便按照其所长来安排官位,而以三月为限,若是能做出些成绩则留用,反之则贬责下去。不知爱卿们以为如何?”
这番言论自然是朝臣们从未遇到过的,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可萧元启却一语不发,等到众人将此举再次细细想想,便觉得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以地方所举任用,即可让百姓知晓吾皇皇恩,也可让有志之士前来报效朝廷。
“臣以为,可行。”萧元丰略一思索便出列拱手而言。他在此刻对这个皇兄生出些钦佩之情来,能够善用百姓者,百姓才可维护之。
“臣附议。”
“臣等附议。”
……
王家之事处理起来也并不简单,定罪、抄家、封府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也花了足足三天,而着三天也足够后宫中对此做出一些反应了。
王姝被下旨绞死,而在行刑前,去送她最后一程的是沈思容。沈思容带去了一壶酒和几道菜,借着暗牢里昏黄的烛光与王姝对视着。
“孩子不是我杀的。”眼神呆滞的王姝见沈思容在她面前蹲下,一脸的焦急扑身过去,她知道萧元启下旨处死她,可沈思容的话皇上是会听的。
沈思容轻轻颔首:“我知道。”
一句“我知道”,让王姝眼中喷发出无尽的恨意,她死死抓住沈思容的手臂:“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害死我?你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王姝手上用力,将沈思容推到木栏上,眼中如同射出了万箭一般,恨意浓烈如陈酒。
“王家都死了,你便是留着又有何用?”沈思容知道自己孩子的死于王姝关联不大,可是她却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情,上次桃花林的果茶中有毒,虽然自己并没有喝下去,却也让其中的药入了体。伤她的人,她可以原谅,可对她孩儿下刀的,她却不会放过。
“你说什么?”王姝的眼眸稍稍清淡了几分,她急于从沈思容口中得到一点答案。
“我说,王褚谋害苏家与惠安皇后一事已经查了出来,王褚已经被斩首了。而其余王氏官员皆是被罢官,就连淑太妃也不再管此事。”沈思容轻描淡写将王家一族坍塌的情形说了出来,短短几言让王姝如跌落冰窖。
沈思容侧身越过她坐下,将酒菜一一布好:“我和你曾在储秀宫中相识,也曾是姐妹相称。一入深宫不由己,今日,我来送你这一程。”
看着沈思容喝下一杯酒,王姝拖着沉重的腿走到了沈思容对面坐下,她已经没有刚刚的暴戾之气,只剩下深沉的悲凉:“好,谢谢你来送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我们都身不由己进了宫,如果不是家族的负担,我们或许真的能做姐妹。”王姝苦笑着,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泪水从眼尾落下,和在了酒里。
“是,可惜,这所以的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沈思容起身站到了牢门之外,身后传来了重重的落地声,沈思容微微仰起头,昂首走出了暗牢。
王姝一死,沈思容便像是失了力气一般,而凤鸣宫中,寒梅这几日一直陪着魂不守舍的沈思容,沈思容也愈发消瘦了。
“娘娘,您吃些东西吧,待会儿皇上过来,见着您这样也会心疼的。”寒梅手中端着血燕粥,粘稠的燕窝中有点点红迹,这红迹像是一记闷锤打在沈思容脑子里,她接过粥,冷冷地摔在了地上。
听见这声音,刚刚到沈思容寝宫门前的兰溪推门进来,随后不问缘由将寒梅推到一旁去。
“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拿下。”兰溪看着寒梅,眼中是赤裸裸的气愤。自从前些日子从哺乳嬷嬷口中知道了一些什么,兰溪便怨恨着这个宫婢,只是按照沈思容的吩咐一直没有动作,今日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思容有了想动作的想法,但是有了这个机会,兰溪也不会绕过她。
寒梅很是无措的模样,她在内监上前抓住她时便跪了下去:“娘娘,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娘娘恕罪啊。”
她哀怨地看着沈思容,而沈思容的眸光却冷到了极致,那张精致的脸上少了先前的茫然之色,而多了些冷厉。
“寒梅,本宫记得在储秀宫的时候,你是皇上安排到本宫身边的人,对不对?”沈思容踢了踢脚下的碎片问道。
“回娘娘,是。”寒梅重重点着头。
“是吗?那你告诉你本宫,在你身后藏着的人究竟是谁?”沈思容轻声问着。
寒梅闻言一怔,随后缓了缓气道:“娘娘说的话,奴婢不懂。奴婢的主子自然是皇上和娘娘了。”
“你还不老实?”兰溪见她一副恭顺的样子,心中怨气大起。兰溪上前来一个巴掌,将寒梅的嘴角打得肿起来。
寒梅唇边带血,呜呜地哭着,满面委屈。
“你不必再瞒着了,本宫什么都知道了。本宫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