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蛮妻:相门大小姐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4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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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另有所爱
宋知寒抬起头来,直视着龚抱朴,一道寒光从他眼底射出来,龚抱朴悻悻地低了声:“虽然大家都说她是个傻子,我看她一点都不傻,这么多年傻,也许不过是装的罢了!”
“装傻?”也有可能啊,呵呵!宋知寒在心底笑出声来,若不是装傻,在秦府那个森森大院里,母亲早亡,父亲又另有所爱,一个孤女又怎么能活得到十四岁。
这境遇和自己何其相似?宋知寒叹口气,收回心神,想起另一件极要紧的事情,抬起头来问龚抱朴:“抱朴,你看她的医心如何?”
龚抱朴单手抱在胸前,另一手指轻抚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说:“说实话,她的医心我真的看不出来,不过被神农百草貂认主的人医心应该不会太差,若是医心太差,那貂儿决计是看不上眼的!”
宋知寒点点头,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来,虽然说做为秦家的嫡长女,他相信秦蓝的医心不会差到那里去,但是《秦氏医经》的传承人若是医心不够,恐怕也难以学到《秦氏医经》的精髓,那样的话对宋知寒的武气提升只怕裨益缺缺。
若是这样的话,宋知寒多年的含蓄隐忍,韬光养晦也就白搭,所以这个问题,由不得宋知寒不担心。
秦蓝拿着银票出来,先找了家钱庄兑换了一百两散银,带着碧桃往秦府走去。
秦蓝怀里揣着的几百两银票,和一百两散银,沉甸甸在她的荷包里发出轻微却让人愉悦的撞击声,秦蓝只觉得满心欢喜,这是她在相府里做嫡女需要几年才能拿到的月银!
从前世起,秦蓝就相信一点,和容易变心的男人比起来,银子更加稳固可靠不易变心!银票在手,带给秦蓝满心满怀的安全感。
单是靠月银,秦蓝只怕穷其一生也不能积下能让自己略微觉得安全些数目,所以必须要另找一条生财的道路!
这笔钱是靠太子的赏赐而换来,但是以秦蓝对秦忠修所留下的实验室的了解,若要那实验室能正常运转,银子必然象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流。
而且,在秦府里面,秦蓝虽然现在有老夫人罩着,但是上上下下的人们都知道,她并不得老爷的宠爱,而且母亲的娘家孙将军府上,也因为秦蓝的痴傻,多年未有和她来往过。
秦蓝想让自己过得好,想让自己过得惬意,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拿太子殿下赏赐的物件来换钱,偶而为之应应急,问题不大。不过,虽然是个穿越女,秦蓝也知道,这些赏赐给自己的东西轻易却是动不得的,这次的东西幸好赏的是些药材,以后即便太子问起,秦蓝也可以推托说,身体不舒服,吃了。若是赏赐的珠玉首饰什么的,却是动不得的。
被太子知道的话,轻则被问罪,重则能失宠,所以秦蓝不想再让自己冒这个风险。
那就要自己想法子赚到银子,秦蓝的生母留下来给她的东西,这么多年,她一直痴痴傻傻,估计早已不知所踪,而且即使还在,秦蓝也不知道能用什么名义要回来,说来说去,还不如自己想法子赚钱来得实在。
只是赚钱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
一路上秦蓝细心地观察着两旁的街市,她发现在大邑都城里,道路两侧各式商铺一间连着一间,卖什么的都有。
医馆也不少,有的门前排起长队,有的却门可罗雀。
走了一会儿,一驾马车从前面驶过来,停在一家医馆门前,从里面走出来个穿着白衣的女大夫,手里拎着一只药箱,淡褐色的头发,用一只碧玉簪挽在头顶,竟然是秦蓝在“城隍茶院”见过的余饶!
“啊!”秦蓝在心里一声惊叹:“余饶?不是城隍茶楼的拍卖师么?”
“余姑娘么?”站在秦蓝身旁一同看热闹的一名老妇人点点头:“城隍拍卖会半月才举行一次,没有拍卖会的时候,余姑娘是城里最好的女科大夫!城里多少贵眷尊属都要请她去看病呢!”
秦蓝点点头,她只是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女人在大邑都里也能开医馆,如此说来,自己能不能试试?如果能成功,以秦蓝的医术,相信银子会滚滚而来。只是,只是,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情,不说太子殿下那边能不能通过,就算是秦府那边估计也悬!
这样一想,秦蓝又觉得这个赚钱的法子只怕要落空,心又悬了起来。
又往前走了一段,渐渐离开了大邑都里最为繁华的地段,一间独立小铺伫立在街角,门前插着几只草标,上面挂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出售”两个大字。
秦蓝心里又是一动,这个地方倒是很僻静,而且距离秦府也不远,如果能把这个小院买下来的话,用来做个医馆倒是绰绰有余。
“碧桃,我们去那边看看!”秦蓝带着碧桃往那家店铺门前走去。
和周围街道上的热闹喧嚣比起来,这家铺子门可罗雀,两扇木门紧紧地关闭着,从门缝里望进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影。
秦蓝拍拍木门,里面空荡荡传来回声,过了许久,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天井前。
“吱呀!”一声响,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来:“公子有何事?”一名身穿麻布直裰的老人出现在秦蓝和碧桃面前。
老人灰白的头发在头顶用草绳扎了个髻,胡子蓬乱,身上的直裰上缀满补丁。
“老人家,这间小铺出售吗?”秦蓝冲老者施了个礼,问道。
“正是!”老者点点头。
“多少银子?”
老者抬起头来打量了秦蓝片刻:“公子请进,小人的主母在后院!请公子与主母详谈!”
秦蓝往后院走去,后院里长着人高的荒草,当中一间破旧的瓦房,门虚掩着。
老者轻轻推门进去,秦蓝跟着进去,只见满室缟素,竟然是座灵堂。
灵堂前一盆冰冷的纸灰,灰前跪着一名披着麻衣的女子。
“少夫人,这位公子想买下我们的宅子!”
“啊!”女子正在沉思中,听见老翁的话,身子一哆嗦,抬起头来看着秦蓝:“公子要买下我的这个宅子吗?”
“正是!”秦蓝冲着女子拱手为礼:“我远道来到大邑都,本想开家医馆,看到夫人的宅子正在出售,这个位置对我是极好的,只要价格合适,我想买下来!”
“公子是医者?”女子的目光闪动,里面隐约有丝阴云翻滚。
“不敢,不敢,在下略略读了几本医书,却也不敢自称医者!”秦蓝谦虚一番。
“滚!”女子突然站了起来,用手一指大门:“你给我滚出去,我的房子不要卖给医者!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黑心医者,见钱才救人,我家相公也不会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少夫人!”老翁挡在女子前面,老泪纵横,回头看着秦蓝:“得罪公子了,待小人劝劝主母!只因我家公子缠绵病榻日久,药石无效,三日前撒手尘寰,连一口薄棺材的钱都未能给少夫人留下来,所以她才不得不把这座祖宅卖掉!也因此迁怒于医者!”
秦蓝抬头一看,果然在阴深深的屋子后面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看来这名老者所说的倒是实话。
“滴哒!滴哒!”几声响,从木板上滴下几滴鲜红的液体,落到床下硬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秦蓝一怔,人死了三天居然还在流血?这显然不科学!秦蓝朝着木板床上躺着的人走过去,其它的三个人好象被秦蓝的举动惊得呆住了一般,竟然没有想到过来阻拦她。
秦蓝走到木板前,揭开盖在“人”脸上的破布。
一名脸色发青的青年男子静静地躺在面前,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笼罩着一层青灰的死色,文弱的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渗人。
“你……你想干什么?”少夫人站起身来,瞪大眼睛质问秦蓝。
也许是因为她跪得太久,也许是因为秦蓝的举动太过惊世骇俗,她朝着秦蓝走了两步,身子便软塌塌地倒了下去,正好落到碧桃的臂弯里,晕了过去。
碧桃伸手扶起少夫人,抬起头来:“小……公子,您要做什么?骚扰死人可是大不敬的行为,会被报官!”
秦蓝伸出手出在男子的鼻下轻轻一拂,的确是气息全无,她又低头在他胸前听了片刻,抬起头来,摇摇头说:“明明还是个活人,怎么说是个死人?”
老翁听了,泪下如雨:“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蓝指指躺在木板上的青年男子:“你看他虽死三日,而无尸斑形成,体内血瘀而不滞,居然还能流出来,另外,刚才我凑近一闻,虽无心跳可闻,他的身上却无人死三日后常有的尸臭形成,这怎么会是死人呢?”
老翁半信半疑地朝着木板床走过去,俯身把耳朵凑在竹筒上一听,一双眼睛眨了眨,嘴角咧开来,双膝一弯,跪倒在秦蓝的面前:“公子,求你救救小人的主人吧!小人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秦蓝摇摇头:“医者父母心,我也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你好好地说说你家主人倒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死’的,我看有没有法子能救得活他。”
老翁说:“我家主子姓张名华,从前家里也是书香门弟,只是少爷从小身子骨儿弱,前些日子参加童生试,多熬了几晚上,便开始咳嗽,少夫人让他歇着,他却总是不听,硬撑着说参加完年考就好,谁曾想年考时出的题目竟然是我家主子从来没有见过的题,他心中一急,在应试监里便吐了血,回来后身子便越发不行。”
老翁说着,擦了擦老脸上的泪水:“当时也请了许多大夫来看瞧,每位大夫的意见都不一样,张大夫说是肺火刑金,李大夫说是肾水不足,药倒是吃了不少,钱也花了不少,可是却总不见好。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前些天放榜,他去看了榜回来,才走到屋门口,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就此不动了。老奴请了好些医生来看,都说是死了!”
“只是少爷病了这么些时候,家底早就空了,便连一口薄棺也置办不了,唯一还能值些钱的便是这座老宅子,所以少夫人没有办法才想起把这宅子给卖了,好敛了少爷!”
老翁说完又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老泪,那边厢在碧桃怀里的少夫人悠悠醒转过来,她抬起头来听到老翁的话,也是暗自垂泪不休。
秦蓝咬咬牙:“你们别哭了,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