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懇請陛下賜臣妾一死！”言月的話語里帶著一絲決絕。

“為什么？留在宮里不好嗎？朕對你不好嗎？你寧愿死也不愿意陪在朕身邊嗎！”居高臨下的凝視著言月，上位者的威壓顯露出來。不過，言月曾經的身份可是要比元翊尊貴太多，又怎么會被壓到？

她緩緩抬起頭，不卑不亢的望著元翊。

“陛下，您到底在透過我的雙眼，望著誰呢？”一句話，便讓元翊紊亂了氣息。

“宮里再好，再繁華，也沒有自由。陛下對臣妾再好，也不過是把臣妾當成一個替身。試問，沒有自由，臣妾的夫君也不喜歡臣妾，臣妾為什么要陪著您？如果陛下不愿讓臣妾離開，那就殺了臣妾吧！”言月毫不退讓。

苦笑一聲，言月無奈而又悲哀的站了起來。

“陛下，您說，臣妾叫玉鶯兒。您賜臣妾余音宮，封臣妾玉妃，只是因為臣妾為陛下擋了一刀嗎？在臣妾眼里看來，恐怕不全然是吧？陛下懷疑臣妾是刺客，想要試探臣妾？亦或者，陛下在臣妾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不得不說，言月是個對心思極為敏感的人。當然，這種事情，看過劇情的差不多都能想到。

元翊終于撕去了溫柔的表皮，面上盡顯殺意和冷色。

“你，敢揣測圣意？”淡淡的話語里充滿了冰冷的殺機。

“臣妾有何不敢？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臣妾雖然失去了記憶，可臣妾知道，愛一個人不是陛下這樣子的。您找不到她，便在別的女子身上尋找她的影子。何其可笑！何其可悲啊！那是您的悲哀，她的悲哀，也是那些被當做替身女子的悲哀。”元翊的臉色越發不善，然言月卻是絲毫不懼的繼續說了下去。

“玉鶯兒，余音宮，臣妾不過是您養在那座叫做余音宮的籠子里的一只金絲雀。您希望臣妾乖巧，懂事，聽話。可，臣妾不愿做別人的替身！”不是據理力爭，只是平靜的闡述著一個事實。

元翊突然帶著仇恨的目光射向言月，仿佛要刺到她的心里。

捂住心口，言月貌似驚慌的往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語。

“為什么，為什么這眼神讓我如此的悲傷，好難過啊……就好像，就好像很久之前，你不該是這樣悲傷的……”

一步步地往后退，嘴里不停的胡言亂語著。

“怎么可以這樣仇恨的看著我？不該的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仇恨，你竟然會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你不是，你不是說……”頭像要炸開一般痛苦不堪，言月將一個因為受到刺激而即將恢復記憶的形象演的十分巧妙，她活成了真正的玉剎，也就是顧肆音。

梨花樹下，是誰用那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又是誰耐心的聽著她將梨花開的盛景？

那枚梨花發簪，是誰送給她，說著要她做他的小妻子？

是，是誰呢？怎么，那么熟悉，熟悉的生出一股想落淚的沖動呢？

頭好痛，頭好痛啊！她忘記了誰，她到底又是誰？明明觸手可得，為什么卻碰不到？

求求你，讓我看清楚他的面容，讓我想起那些彌足珍貴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