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還是甩開了言月的手。

從她誕生起，直到現在，千萬年來，他寸步不離。他不怕她恨他，只是想她能活著。可沒有什么，比心愛之人想要殺他還要來的痛苦了。

“你，果然知道該怎么傷我呢……”帝凰苦笑。

“涼語兒，涼語兒！你倒是告訴我，你的底線是誰！你的底線在哪！你的底線到底在哪里！”他仰天長嘯，鳳唳聲如此悲凄。

在聽到他的質問和鳳唳聲之后，她，沉默了。

她討厭他的自作主張，她討厭他將自己劃為他的所有物。從那一戰之后，她已經躲了他三十萬年了。三十萬年啊，帝凰，我知你深情，知你心意。可那個預言，我無懼！我不需要你帶我走，不需要你來保護我！

“帝凰，算了吧。”言月長嘆一聲。

算了吧，不要再做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言月沒有說，可帝凰卻懂了。

但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找了她三十萬年，只換來一句，算了吧？那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他放聲大笑，笑他的無知，笑他的愚蠢，笑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笑著笑著，他哭了……

言月心里有些說不上的滋味，或是心酸，或是悲哀。

“涼語兒，除了他，真的，就不會愛上別人了嗎？除了那位，你就再也不會為誰改變了嗎？我不信，我不信啊！我明明是除那位之外陪伴你最久的人，他不能與你相見，是我陪著你啊！可后來，你寧愿愛上一異族人，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么啊？”他癡癡的笑道，眼中是歇斯底里的瘋狂。

“帝凰，我不記得了。”言月淡淡的道。是啊，她不記得了，所以，問了，她也回答不了他。

“呵呵呵，你不記得了，你不記得了……”帝凰諷笑道。一句不記得，你特么倒是把他們永遠忘記啊！你不是忘了嗎！怎么就偏偏還會喜歡上他，怎么就還是會記掛著那位！

“涼語兒，你的不記得，真的一點也沒有說服力。我不會放棄的，終有一日，我會把你關進我的領域！你說我自私也好，不顧你的感受也罷，你甚至可以質疑我對你的愛。我，無所謂！”帝凰冷言，飛身離開。

言月搖搖頭，執念這東西，一旦生成，便再難放下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再見帝凰時，他已經面目全非了……

這個位面，帝凰，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個人妖，也沒有現身。言月索性不去管，只是陪著霍家兩兄弟，軍部時，三人成行。回司令府或者霍府時，三人也一直在一起。

時光匆匆，半年已過。

霍天澤的身體之所以差，只是因為執生所帶來的排斥反應。言月一個法術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她甚至在想，會不會那個人妖這么干，就是為了讓她來解除他的排斥反應？他們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這些，就等著自己去跳了？管他的呢，反正，她喜歡的是這個靈魂，即便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