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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作者:墨青衣 | 分类:穿越 | 字数:194.6万

第55章 未婚先孕的闺秀(15)

书名: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作者:墨青衣 字数:5423 更新时间:2024-10-11 01:31:32

什么叫就算牺牲他的这条命,都不会让她嫁给太子受委屈的?

陆拾遗被戚安荣这萌生了死志的话说得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

“你别吓我,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好好的活在这世上陪着我。”

她与戚安荣紧扣的手力道大的就连戚安荣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要与我的拾娘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白头到老一辈子啊。”

戚安荣一面凑到陆拾遗耳边,低声与她交谈,一边驱策着马匹,高喊着:“驾!驾!驾!”的跑得更快了。

一路上特意穿着簇新的衣裳和亲朋好友街坊邻里们来看太子殿下大婚的百姓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官道上疾驰而过的骏马,和骏马上那个被银面具人搂在怀里的吹得发丝凌乱的新嫁娘,以及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横冲直撞的马匹和驱赶着他们的追兵,至于再往后用双脚亡命狂奔的兵士们更是接踵摩肩、数不胜数。

“今天不是太子殿下的大婚仪式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回事,你刚才没看到被面具人掳走的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很可能就是太子殿下马上就要迎娶的太子妃娘娘!”

“什么?这怎么可能?!太子妃娘娘?!那面具人怎么这么大的熊心豹子胆,居然还敢强掳未来的一国之母?”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太子妃娘娘当时的表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害怕和惶恐啊,唉……就算她回来恐怕也嫁不成太子殿下了……好好的一桩姻缘,好好的一桩大喜事,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谁说太子妃被掳走了就嫁不成太子殿下了,她可是圣僧老大人亲自预测出来的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命定之人,我相信她一定能逢凶化吉,重新和太子殿下举行大婚仪式,成功嫁入皇家的!”

在百姓们热火朝天的议论着的时候,戚安荣再一次的拉远了与对他穷追不舍的禁卫统领齐宏的距离。

他现在骑的这匹马可不像禁卫统领齐宏那样是随便在街上拽来的,而是为了这次的掳掠行动精心准备的——不止喂得饱饱的,精神也十分的充足,乍一拉快速度跑起来,即便马背上骑了两个人,后面的禁卫统领齐宏哪怕是使出小时候吃·奶的劲头,也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好在前面就是城门。

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的禁卫统领齐宏眼见着面具人就要裹挟着太子妃出城而去的时候,急忙扯着嗓子大声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快!赶紧给老子关闭城门!快!老子是大内禁卫统领齐宏!赶紧关闭城门!”

在禁卫统领齐宏那堪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守在城门口的城门官却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非但没有如齐宏所期盼的那样以最快的速度关上城门,还迭声吆喝着城门卒们将城门口满脸紧张,争先恐后的想要冒死过来拦阻的老百姓们驱赶的和小鸡崽子似的,用□□短刀的硬逼着他们给马背上戚安荣和陆拾遗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

对于城门卒这样堪称反水的行为陆拾遗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早在接受原主记忆的时候,她就知道宣德侯府的五少爷戚安荣不论是在自己人的眼里,还是在外人的眼里,从来就是一个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的人。

一心盼望着城门官能够给力一把的禁卫统领齐宏见到这一幕险些没气歪了自己鼻子!

更让他恨得想要喷出一口凌霄血的是那城门官在戚安荣和陆拾遗顺利离开后,居然又吆喝着小卒子们以最快的速度推了好些拒马过来,要用这样的方式拦住气得差点没把马屁·股抽得稀烂的齐宏和他身后的追兵。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禁卫统领齐宏直接一鞭子用力抽在了城门官的身上,然后爆喝一声,猛地一拽缰绳,把身·下马匹拽得嘶鸣不止后,再用力一夹马腹,居然就这么驱使着马匹于狂奔之中腾空而起,跳过了拒马!

“这城门官和他的一干下属肯定与那掳走太子妃的戴面具逆贼有关!后面的人给本官听着!赶紧抽出一些人手把他们控制起来,直接扭送顺天府衙,让府尹大人加急审问一番!!”

说完,一把踢翻一个张着双臂要来阻拦的城门卒,夺了他身上那不知道是不是摆设的大弓和箭筒,不待后面的人回应,就紧赶慢赶的以最快的速度追出城去。

“驾!驾!驾!”丝毫不敢小看后面追兵的戚安荣即便是让后面的城门官冒着杀头的风险冒死帮了一把,但依然不敢放松,继续带着陆拾遗在官道上狂飙。

所幸因为今日是太子成婚大典举行的日子,官道经过了来来回回十数番的打理,现在不是一般的好走,马匹走奔跑在上面更是如履平地一样,跑得飞快。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又看到了戚安荣和陆拾遗影子的禁卫统领长吁了一口气,从已经被他悬挂在马背旁边的箭筒里抽出一根羽箭,拉开大弓,对准前面的身影,略一沉吟,就陡然激·射了过去!

咻!

听到后面有劲风声乍然响起的戚安荣条件反射的抱着陆拾遗猛然压了压身体,险之又险的躲过。

早就料到这一下未必能有所收获的禁卫统领齐宏从鼻子里哼笑一声,当年他可就是凭借着一手妙到毫巅的射术才成功在围场之中得到了当今圣上的看重和青睐,一箭不成,不代表接下来的两箭、三箭、四箭乃至于无数箭也会徒劳无功!

心中如同冰面一样,天塌不惊的禁卫统领又一次拉开了大弓,这一次是三箭连发!

咻!咻!咻!

箭矢破空的尖锐鸣啸足以让所有被它瞄准的人胆寒,但戚安荣脸上却半分惧色都没有,依然稳稳地把怀中的陆拾遗护得密不透风的继续前进!他就不信后面那条鹰犬还能带上成百三千只箭来追杀他!

只不过,被后面箭矢逼迫怀中又有一个不住瑟瑟发抖惊叫连连的柔弱女子的他到底还是分了心,没有注意到官道边缘的一处小水洼,所骑骏马的后掌因为要躲避箭矢而被主人逼迫的一再做出激烈无比的腾挪转移动作,如此毫无征兆的乍然扭入小水洼中,自然重心偏移,力有未逮的咴咴嘶鸣着往地上倒去。

身·下的骏马一出现倾斜的迹象,戚安荣就以最快的速度反映了过来。

只见他猛地将侧坐在他怀里的陆拾遗抛向高空,然后自己紧随而至的脚踩马镫腾纵而起,抱着陆拾遗滚到官道旁边的一堆毛草丛里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戚安荣抛向天空又被他抱了个满怀的滚到地上的陆拾遗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等到戚安荣一脸无奈的安抚她已经没事了以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戚安荣做了她的垫子,而此刻的她则好端端的被戚安荣护在怀里,半根汗毛也没伤到。

“对……对不起……相公……我太害怕了……”差点没把戚安荣坐断气的陆拾遗楚楚可怜的望着戚安荣说,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

戚安荣龇牙咧嘴地安慰她,“没事,我反应的还算及——”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脸色骤变的将陆拾遗推到一边,一把从轰然倒地不住嘶鸣的马匹外侧剑鞘里抽出一柄长剑,朝着已然追赶上他们的齐宏所骑马匹的马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重重砍了过去。

齐宏见此情形,下意识地一拉马缰躲避,与此同时,他也以飞快的速度扔掉因为箭囊已空徒成摆设的大弓,随手抽出自己悬挂在腰间的佩剑飞身下马用力架在了戚安荣砍过来的长剑上,很快与戚安荣战成了一团。

禁卫统领齐宏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他在和戚安荣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也没忘记头也不回地冲着陆拾遗大吼:“请恕下官无礼,太子妃娘娘!趁着下官正拖着这逆贼,您赶紧跑!跑!”

只可惜,陆拾遗非但没跑还做了个神奇的猪队友。

她趁着齐宏对她没有丝毫防备地当口,居然一手扶按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齐宏的后脑勺就用力砸了过去!

砰咚!

一声让人几乎牙疼的沉闷声响。

“娘娘……您怎么……”赤胆忠心的禁卫统领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牛眼回头看陆拾遗,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轰然倒地。

呼吸略微有些凌乱的戚安荣也提着长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惊惧后怕的在禁卫统领齐宏的瞪视下,条件反射往后急退了一步的陆拾遗,不敢想象陆拾遗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居然会做出这样堪称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

陆拾遗像是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先是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砸石头的那只手又看了看被她砸昏在地上的禁卫统领,然后才后知后觉,手软脚软地踉跄着跑到戚安荣面前,一把扑进他怀里。

面上表情骤然一怔的戚安荣手中还提着的长剑也在这一瞬间脱手而出,直直插·进了黄土地里。

陆拾遗像是没有看出他的失措,用带着哭腔的嗓音一边抬眼瞧他,一边把他抱得紧紧地迭声追问:“相公!你有没有事?相公!你有没有被他伤到?!”

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滋味的戚安荣眼神异常复杂的看着对他的关心之情几乎溢于言表的陆拾遗缓缓摇头的说道:“不要担心,拾娘,我没有受伤,我没事。”

陆拾遗半信半疑地瞪着他,“你可千万不能对我说谎!否则!否则我会非常、非常的生你的气的!”

明明是这么背陆拾遗瞪着,却莫名觉得心窝里暖和得不像话的戚安荣沉默片刻,脸上表情难得带出了几分郑重地说道:“拾娘,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撒谎,真的,我没有受伤。”

陆拾遗又板着脸严肃的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才彻底松了口气,瘫软在他身上,“你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似的。

心里又酸又软的戚安荣以从未有过的耐心哄了她很久很久,陆拾遗才像是总算是想起了他们现在是个什么处境的慌手慌脚地催促着戚安荣赶紧检查一下马匹还能不能走,要是能的话,他们赶紧骑上去开溜。

戚安荣被陆拾遗这迫不及待的积极口吻逗笑,一本正经地配合着她道:“好,都听娘子的,我们现在就走。”

他一面应承着陆拾遗,一面将长剑从黄泥地上拔起来,稍微舞动了两下,就要干净利落的当胸一剑刺死禁卫统领齐宏。

陆拾遗见此情景,连忙一把攥紧了他的手腕。

“拾娘,”戚安荣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拾遗一眼,“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如果我们不杀了他的话,太子很快就会知晓我们的行踪,迅速追上来的——到时候我们就是想跑也难了。”

“可问题是我们总要一个人去告诉太子我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他的,”陆拾遗仿佛没有看出戚安荣眼里的异样神采,脸上的表情很是固执也很是认真地说:“而且,你要是杀了他,只会惹来朝廷更加的震怒——到时候,追捕我们的人只会更多,相公,我不想再横生枝节。”

“可你要执意留下他的话,那么……你的家人就有危险了,”戚安荣眼神定定地望着陆诗怡,“难道你就不怕盛怒中的太子直接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为他们感到担心吗?”

“亲人?”陆拾遗眼神凄然地回看他,“我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我现在拥有的,也只有你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戚安荣近乎震愕地看了陆拾遗良久,才用异常干涩的语调说道:“拾娘,我也只有你……和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你放心,我会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儿子一样教养长大的。”

“真会胡说,”陆拾遗脸上发红,眼睛里却满怀感激地嗔他:“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个儿子?”说到后来,她更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似的,将脸扭到一边,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的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戚安荣温柔的应承了一声,转身去检查马匹了。

检查的结果让人失望。

“已经不能走了,马腿已经彻底撅折了。”

陆拾遗脸上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那你在看看这匹吧。”

她指的是禁卫统领齐宏骑过来追赶他们的那匹黄骠马。

那马瞧着就比戚安荣骑过来的那匹差多了,都休息这么长时间了,还在原地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副疲惫的随时都可能口吐白沫的架势。

同样把主意打到这匹黄骠马上的戚安荣叹了口气,“像这样大年纪的驽马寻常跑跑还没什么,但根本就不能长时间赶路。”

“那也总比没有好啊,聊胜于无嘛。”陆拾遗眉眼弯弯地安慰戚安荣。

戚安荣被她的乐观感染了,微笑着走到那匹看着已经快要步入老年的黄骠马面前,踩着马镫猛然飞身上去。

这样的马因为没什么价值的缘故,几乎可以说是公用的,根本就没个主人,所以不论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人类骑在上面,它们都只会老老实实的驮着走,而不是趵蹄子的乱咬乱叫。

“来!我来拉你上来。”戚安荣一脸笑容地朝着陆拾遗伸手。

陆拾遗也一派落落大方地把手放入他的掌心里,踩着马镫稳当当的坐了上去。

那黄骠马有气无力地咴了一声,在戚安荣的驱赶下得得得的小跑起来。

陆拾遗小跑着上马后,就一把捉住了戚安荣的手用力拢在了自己的两手之中,用力揉搓起来。

戚安荣被她搓得头皮发麻,连忙问她:“拾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给你暖一暖啊,”陆拾遗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头也不抬的说:“你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冰凉的很,按理来说,像你这样血气方刚的人,没道理手脚会凉成这样啊。”

戚安荣被她这状似无意的嘀咕声给弄得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他默默的低头去看那认认真真给他搓手的俏人儿,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触悄无声息的在他胸臆间弥漫开来。

打从他被嫡兄在大冬天的推进宣德侯府里的一处鱼池里,即便最后救了上来,身子骨也仿佛被寒意彻底浸了骨,怎么都热乎不起来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手脚一年四季的都如同冰块一样寒冷蚀骨。

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没把这当做一回事了……

毕竟,就连他的姨娘也不曾对此表达过什么感触,诉说过什么心疼的话语。

陆拾遗是唯一一个,在碰触到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寒刺骨而二话不说的要帮他捂一捂,暖一暖的人。

他重活了这么多回,也只有坐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是唯一的一个,会为他而感到心疼并且付诸行动的人。

拾娘。

他的拾娘。

他的妻。

戚安荣怔怔的看着抓着他的手不住揉搓的陆拾遗,眼眶莫名的就有了些许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湿润。

与之同时的,还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悔恨开始不停的冲刷着他以为早已经如同坚冰一样寒冷的心脏。

如果当初在幸运娶了她的那一世,他能够对她好点,对她耐心点,他们是不是就会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他……

是不是就能够尽情享受这个女子对他的好?

享受她那仿佛永远都要定格在他身上,半点都舍不得将视线偏移开去的款款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