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独宠医妃
作者:云篆瑶章 | 分类:穿越 | 字数:12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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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大结局下
“芷歌,好久不见!”那男子伸手卸下青狼面具,露出如描如画的脸上带着魁惑而撩人的笑容,就好似黑夜里的勾魂者,很美丽也很危险。
还记得第一次在寿宴上见到轩辕佑铭,他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只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他的内心是邪恶的,充满了欲望和暴戾,正如同他所做的一切!
李芷歌眉心一悸,软在床榻上,神色冷然道:“轩辕佑铭,你想做什么?”
轩辕佑铭闻言,淡淡笑了笑,在烛光映照下,他的笑容很温雅。
这个恶魔,不管他多么坏,却生了一副欺世盗名的好皮囊!
“我自然是想娶你!”轩辕佑铭缓缓俯身,伸指,勾起了李芷歌的下巴,修长的眼眸微眯,眸底,一片深邃。
李芷歌浑身轻颤,嗤笑一声,侧首试图将他的手拂开,冷声说道,“轩辕佑铭,你这个玩笑可不太好笑!”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图谋天下,你好好考虑考虑?”轩辕佑铭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李芷歌定定地看着他那张温和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反倒是严肃正经的很。
“你究竟要做什么?”李芷歌清眸一眯,冷声说道。
轩辕佑铭闻言,眸底划过一丝暗沉,他站起身来,忽然俯身,出其不意地将她软绵绵的身子紧紧遏制在自己怀里,唇角扬起,勾着暧昧不明的笑意。他距她极近,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根,甚是撩人!
“怕吗?”他话好似魔音,又恢复了那日分辨不出男女性别的声音,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李芷歌虽然动弹不得,但却并不惊慌,冷冷笑了笑,凝声道:“不怕!”
“为什么?”轩辕佑铭闻言一怔,忽然仰首笑了起来,暗哑的声音里透着几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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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骨子里并非是个龌蹉之人!虽然你的行为我不敢苟同,但是你的清高傲岸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甚!”李芷歌压住心底的狂跳,定定说道。其实她恨紧张,现在她根本反抗的力气,还真的怕轩辕佑铭对她施暴。
“哦,是吗?”轩辕佑铭挑了挑眉毛,一抹深沉的笑意从唇角点燃,他低笑道,“可是你不知道,再孤傲之人碰到你都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龌龊小人。”
他的话很轻柔,可是落在心底却好似一团火在急速地燃烧……
“哼哼——”他冷哼的声音里透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低首,向她诱人的樱唇压去。
李芷歌冷冷望着他,眼底没有惊惧,只有轻蔑和不屑。
轩辕佑铭看到她眸底的神色,唇角的笑容一凝,松开手臂,冷然道:“或许你暂时还不能接受我,不过我可以等!等到我控制了整个天下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哈哈哈……”
李芷歌清眸微眯,他似乎变得更可怕了!
倒在脚下的乌维悠然转醒,仰头看到面无表情的轩辕佑铭,吓得心神惧颤,如同看家狗一般伏跪在地:“参见主人!”随即瞥了眼身侧床榻上毫无力气的李芷歌,恭敬道:“主人要的人,属下已经抓来了!”
“乌维!”轩辕佑铭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半人半魔,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属下在!”乌维整个人蜷缩着身子,不敢动弹,硬着头皮道。
“你好大的胆子!”轩辕佑铭眸光犀利幽沉,厉声斥责道:“连我的人都敢觊觎,嗯?”
“属下不敢!”乌维吓得肝胆俱裂,他不是没有见过轩辕佑铭的手段,人彘,五马分尸,还有生不如死……
“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轩辕佑宸玄色披风迎风飞扬,凝了眼此事娇柔无力的李芷歌,嘴角扯过几丝极淡的笑意。
“西戎上下同仇敌忾,已经接连拿下的燕云十八州,再过三日便可直达西宁城!”乌维连忙回道,后背一片冷汗。
“很好!只不过这西宁城恐怕是拿不下,除非先杀了,轩辕佑宸!”他的话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格外的冷厉。
李芷歌甚是还能听到他上下牙齿打磨的声音,那是多么深重的恨意,此时此刻的轩辕佑铭就好像是一个复仇的恶魔,浑身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
“彭”地一声,鲜血淋漓的子玉被几个人扔进了暗室,几个小洞内透进来刺目的光线,鲜血一点一滴地流淌在地上,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
角落里一个纤瘦的身影微微动了动,一双冷冷的水眸带着几丝警戒,环视四周,便看到一名玄衣男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停地流着血。黄惜璧淡淡皱眉,缓步上前,只见这名男子的脸色极其苍白,额头发丝皆被冷汗打湿,英俊的五官因为疼痛有些变了形,鲜血从他的身上汩汩地流到了脚下。
“喂,你是什么人?”黄惜璧壮了壮冷声问道。
子玉拧着眉头,双眸紧闭,根本没有理睬这个陌生女人的问话。
“喂?”黄惜璧一双清眸满是担忧,缓缓俯身,仔细地看着眼前正遭受空前折磨的男子,眸光从他的脸上转向了双手,抿了抿唇畔,“该不会死了吧?”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伸手查看子玉的右手,眸光一沉,“你的手筋被挑断了!”
子玉的手臂冰冷如霜,脸上的表情也冷得让人窒息。
黄惜璧看他强忍着疼痛,不哼一声,不禁有些同情,“是不是那个混蛋乌维干的?”扯下身上的衣衫,替子玉止血,皱眉道:“你别不说话,我胆子小!”
子玉浓眉紧皱,疼痛感加剧,缓缓睁开眼眸,看到一容色清丽的女子,虽然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但是那眸间的暖意和认真却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我爷爷是巫医,我从小就跟着他,简单的医术还是会的。”黄惜璧包扎好子玉的双手腕,随即俯身查看子玉腿上的伤痕,她垂落的发丝落在子玉的脸上,他的心莫名地一阵跳跃,浑身就好似一根绷紧的弦。
“我这里没有药,否则会好的快一些。”黄惜璧侧首凝眸,恶狠狠地走到门口,怒声道:“拿几瓶金疮药过来!”
几个侍卫闻言,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有搭理她!
“喂,笑什么笑,说你们呢!”黄惜璧气得直跺脚,可是外面的人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你们这些王八蛋!”黄惜璧狠狠朝着前方一踢脚,“啊——”一声惨叫过后,连忙伸着脚,抚着脚尖,“好疼……”
子玉的眸中闪过几丝淡然的笑意,随即继续闭目养神。
“喂,你是谁啊?”黄惜璧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子玉跟前,好奇地打量着他,若是换做平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晕死过去了。可是,他竟然一声不吭,这毅力实在让人佩服!
子玉继续调息,没有理睬她。
“喂,你这个人这么没良心?本小姐好心好意替你包扎伤口,你连句谢谢都没有?”黄惜璧有些恼怒道,一双红唇撅着,侧过身去。
子玉缓缓地睁开眼眸,虚弱苍白的脸上带着几丝感激,干裂喑哑的唇微张,艰难地吐出“谢谢!”
黄惜璧闻言,烟眉也挑,心底得意,笑容满满,嘟哝道:“这还差不多!对了,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一双眸子好似一弯月牙,笑得极是好笑。
“我……”子玉轻咳了几声。
“哎哎,别说了!看你也不像是坏人!”黄惜璧连忙阻止道:“你现在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你赶紧睡吧!”
子玉闻言,但觉心底一暖,缓缓开口道:“好人和坏人,怎么看的出来?”
黄惜璧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你看那个乌龟王八蛋乌维,一点就不是什么好人!”
子玉闻言,微微颔首。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黄惜璧有些郁闷地问道,“那个王八蛋骗我说要去找我宸表哥,结果我就信以为真,就进来了!哎,我怎么就这么傻呢?”
子玉轻轻皱眉,缓缓道了一句:“是够傻的!”
“你……”黄惜璧闻言,有些恼怒,随即又跟漏气的皮球似的耷拉下来,轻声道:“爷爷一定很担心我!我真的不该赌气一个人离家出走的。”
子玉见到一脸神伤,没有说话。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黄惜璧坐在地上继续问道。
“……”
“是不方便说吗?”黄惜璧有些失望地撅着嘴,“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可是这个喂喂的很没有礼貌,不如就叫你……小黑?”
“额……”子玉满脸黑线,“我又不是猫!”
“你看这个地方乌漆墨黑的,叫你小黑不是挺合适的吗?”黄惜璧环视四周笑着说道。
“子玉!”子玉清晰地报出了这么的名字。
“子玉,子夜的玉,那还不是看不见黑黑的吗?”黄惜璧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嘟哝道:“还是叫你小黑吧!多亲切啊!”
“额……”子玉再次黑线,真是没有想到在如今双手经脉被断,浑身淌血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
“小黑,你疼不疼啊?”黄惜璧看到他脸色苍白,但是极力强忍着痛,“疼就喊出来,没有关系的!”
“我……”子玉脸色再次一黑,“想解手……”
黄惜璧脸色一阵通红,“这……怎么办?”连忙朝着门外喊:“喂,快点来人,里面的人要小解!”
可是外头根本没有搭理,真是囧了囧……
“那个,要不我扶你起来?”黄惜璧上下打量着不能动弹的子玉,脸色通红似火,“那个地上太脏了……”
“好,谢谢!”子玉极力起身,终于在黄惜璧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去那儿!”黄惜璧将她带到一侧,“我先走了!你自便!”
子玉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人家一姑娘,多难为情啊!
还不等黄惜璧走开半步远,便看到子玉整个人歪歪扭扭总算是靠在了一侧墙壁上,只是疼痛顺着双臂蔓延而上,整个人一侧,重心往前压去。
黄惜璧眼疾手快,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子玉,两个人的身体都不由地一阵僵硬,“那个,我在后面推着你,你赶紧的!”
子玉脸色通红,过了半晌还是没什么动静,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你……好了吗?”黄惜璧尴尬地问道。
“我……裤子……脱不了……”子玉的语气极是尴尬,真是恨不得刚才不说,直接尿裤子得了!
“额——”黄惜璧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有些无措地搓了搓,“你手不方便,我来,我以前也是这么照顾病人的!”随即在子玉的身上不断地摸索着。
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见,只是子玉的脸色已经可以滴出墨来!
“可以了吗?”黄惜璧柔声问道。
“恩!”子玉连忙红着脸点头,只是过了N久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两人都快石化了。
“你……好了吗?”黄惜璧顿觉腰腿酸软,这是什么情况?
“……”子玉哪里说得出口,是因为你在旁边所以我紧张的尿不出来?
“我先去那边,你自己小心!”黄惜璧捂着通红的脸轻声道。只是还没走开几步,子玉整个人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小黑,你怎么样?”黄惜璧连忙跑过去,黑暗中被子玉大家脚一绊,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一声闷哼,子玉差点晕死过去。
“喂!”黄惜璧伸手摸索着子玉的脸,紧张颤抖地探过他的鼻息,“你没事吧?”
“恩!”子玉闷哼了一声,“你有没有办法出去?”
“出去?”黄惜璧凝眸,“可以啊!”
“麻烦你把我胸口的火流星带出去,这样我的同伴就会来救我们了!”子玉静静地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的女子,她的眉好似天上的弯月,她的眼睛好似夜空中深邃的星子,高鼻樱唇,格外的美好。
“哦,好!”黄惜璧伸手摸索着他的胸口,隔着衣衫甚是撩拨,子玉顿觉浑身难受,“找到了!”连忙起身,“你等着,一会儿就回来!”
“喂,开门,我要上茅房!”黄惜璧趾高气扬地说道。
门外有侍卫开了门,子玉满脸黑线,这待遇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憋得通红的脸色渐渐舒缓了许多,静静地靠在一侧,等待着火流星噼啪之声。
黄惜璧看到身后无人,打开火流星的盖子,随即乖乖地跑了回去。
***
西宁城。
“主上,骆城皇宫传来火流星信号!”子墨单膝跪地禀报道。
轩辕佑宸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如同冰雪雕成的塑像,浑身上下散发着请勿打扰的冷冽气息。他深邃寒烈的凤眸微微一沉,倏然开口道:“传令下去,连夜夺回燕云十八州,三日内攻入骆城皇宫!”
“是!”众将领命!
***
翌日。骆城皇宫。
“乌维将军,大事不好了!”耶律丞相匆忙来报,“军情急报,轩辕佑宸他连夜夺回了燕云十八州,大破火龙阵,还斩杀了祁元帅!本相这次一定要见王爷!”
“大胆!”乌维手中的饮血刀猛然出鞘,毫不留情地架在了耶律丞相的脖子上,信誓旦旦道:“丞相,不是我没有警告过你!王爷可是下了令,任何人不能踏足他的寝宫。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乌维将军饶命!”丞相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乌维的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昨日皇宫内无故出现火流星,应该是发给敌军的信号。”一黑影闪身回道,“属下等已经查明,是一个月前将军带入暗室的那名女子所放。此女是敌军的细作无疑!”
“可恶!”乌维脸色狰狞地咒骂道:“来人,去暗室!”
暗室。
黄惜璧焦急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子玉,伸手抚上他滚烫的额头,“怎么办?这么烫!喂,快醒醒!”
“彭”地一声巨响,暗室的牢门被乌维一脚霸道地踹开,恶狠狠地盯着伏跪在地上的黄惜璧,“臭娘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放信号给轩辕佑宸……”
乌维快步上前,一手伸出,扣向了黄惜璧。
黄惜璧起身,侧首,躲过了他的突然袭击。
乌维怒气激涨,伸手狠狠地将黄惜璧击倒在地,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掐着她的颈脖,“想死了,是不是?”
“放开我!”黄惜璧只觉得脖子生疼生疼的,简直快不能呼吸了,只是无力地拍打着乌维的手。
“放开你?”乌维狰狞到了脸上带着几丝阴笑,“怎么可能?本将军要将你折磨致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撕拉——”只觉得胸口一阵凉意,乌维猛然撕碎了黄惜璧胸前的衣衫,露出她嫩白娇柔的肌肤……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黄惜璧被乌维如此粗鲁的动作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此时此刻,她好后悔没有好好听爷爷的话,若是没有出逃就不会被乌维所擒,现在更不会……
“放开你!你要知道本来燕云十八州已经是本将军的了!你这个贱女人!啪!”乌维猛然一把巴掌狠狠地扇在黄惜璧的脸上,疯狂地撕扯着她凌乱的衣衫,“贱人,还敢反抗!啪!”在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嘴角火辣辣的疼,血腥味从口中蔓延而出……
“不要!放开我!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黄惜璧哭着威胁道。
“哼哼,本将军不怕!”乌维一把抓起黄惜璧的长发,怒声道:“不怕死的,就让他洗干净脖子赶紧来!”猛然一推,将黄惜璧推倒在了地上,双腿紧紧地夹着她的下半身,快速俯身,邪恶的黑眸猛然一眯。
环视四周,士兵们围得水泄不通,邪狞道:“等本将军享受完了,你轮到你们了。大家伙一块儿快活快活!哈哈哈……”
“哈哈哈……”众人得意地仰头大笑,各个跃跃欲试。
“你不得好死!”黄惜璧奋力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乌维,啪啪两个巴掌再次打在了脸上,满口鲜血。
“彭”地一声,乌维将黄惜璧死死地按在了地上,疼得她浑身好似断了,两滴清泪缓缓地从眼角低落到了脸颊之上。
“哼哼!”乌维冷笑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衫,正欲俯身,却感觉胸口一阵刺痛,眸光一沉,垂首而视,但见一柄长刀从后心穿透了他的胸膛,刀尖滴滴答答地躺着鲜血。
“恩?”乌维脸色顿沉,怒气渐涌,回眸而视,这才看到子玉右腿伸在半空之中,“你……”
双腿凝聚内力,再次向前一推,那长刀穿过乌维,彭地一声钉在了地面的墙壁上,震裂下许多石块。
“将军!”众人看到吓得连连后退,纷纷出逃禀报。
“噗——”乌维脸上带着这几丝狠绝的杀意,只是时间太快还不够他反应,便整个人如同石头一般栽倒找了地上,喷出了无数鲜血,染红了黄惜璧惊恐的眸……
“啊——”黄惜璧颤抖着从地上起身,胡乱披上破裂的衣衫,瑟缩在子玉的身侧,眼泪滴滴答答哭个不停。
“快扶我起来!”子玉忍着痛沉声道。
黄惜璧压下心底的恐惧,扶起子玉,往外走去。
“再放一个火流星!”子玉示意她从自己裤兜中取出火流星,艳红色的信号直冲云霄,周围的士兵连忙围拢过来。
“你怕不怕死?”子玉一脚踹飞了近身一侍卫的长刀,凝声问道。
“不怕!”黄惜璧纵身接过他踢过来的刀,狠狠一道砍向了身侧的侍卫,将所有的恨意都投射而出,只有鲜血才能洗去刚才的耻辱!
“子玉!”一盏茶的功夫,几十抹黑影便从天而降,将周围的士兵悉数解决了。
“子墨!”子玉看到子墨心底放过几丝温暖,凝了眼形容憔悴的黄惜璧,有救了!
“走!”黑衣人护着子玉等人回到了骆城外三十里的军营。
***
“主上,属下无能,夫人被乌维困在皇城内!”子玉单膝跪地,极其无奈。
“小黑!”黄惜璧看到子玉请罪,连忙上去搀扶:“宸表哥,这件事情小黑已经尽力了。他的双手手筋都被乌维挑断了,浑身上下受了重伤……”
轩辕佑宸一袭紫金色的战袍,身披白色战袍,随风飘扬,浑身上下散发的凌厉王气和霸气,在这狼烟四起的战场上不禁让人瑟瑟发抖。“军医,替子玉治伤!”轩辕佑宸幽冷的脸上带着几丝决绝。
“今日午时,攻打骆城!指道皇宫,歼灭西戎!”他凤眸微眯,眸底藏着一丝阴霾……
***
“这可怎么办啊?”几个重要大臣聚集在独孤漠野的寝宫外,各个焦急地直挠头,气得直跺脚。
“王爷!臣等有要事禀报!”一大臣恭敬地伏跪在地上高声道。
“王爷,紧急军情!轩辕佑宸兵临城下,就在骆城外的三十里安营扎寨了!王爷!”几个老臣跪满了一地,可是却丝毫没有听到殿内的回应。
“王爷!臣等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您了!您赶紧见见臣等……王爷!”殿外是苦苦哀求,可是殿内却无人应答。
“这怎么回事啊?”耶律丞相黑眸滴流一转,与周围几个大臣窃窃私语起来。
“耶律丞相,不好了!”一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耶律丞相不满地问道。
“乌维将军被杀了!”士兵回道。
“什么?”耶律丞相满是讶异。
“这可怎么办啊?”几个老臣如今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各位大人,不如我等进去看看!”耶律丞相沉思良久,凝神建议道。
“好!”众人纷纷同意,连忙上前推开紧闭着的殿门。
只是还不等他们入殿,便已经有人血花飞溅而来,刚才禀报的侍卫彭的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首异处。
“乌维将军?”耶律丞相等几位老臣满是惊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何人不准进去,否则格杀勿论!”乌维手中的长刀一扬,横在了大殿门口,眸光中带着暴戾的气息。
众臣纷纷退下,眸中尽是惶恐。
忽然,殿内匆忙走来一人,在乌维身边耳语了几句。
“来人,看好殿门!入内者,杀无赦!”乌维冷声命令道,随即转身进入了大殿内。缓缓地打开一侧壁橱房门,里面是一个密室,周围布置的很精致,玉桌上摆放着一桌菜肴,似乎都没有动过筷子。
“为什么不吃饭?”乌维缓步上前冷声问道。
李芷歌坐在临窗的软榻上,一身蓝白色素裙,青丝盘结成简单的灵蛇髻,懒洋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肤色白腻,看上去极是苍白柔弱。
乌维见她没有应答,缓步上前,眉头一扬,不满地眸光转向她,冷然道:“怎么想绝食威胁我?”
李芷歌原本静如深潭的黑眸,泛起一丝涟漪。红唇微勾,不屑地笑了笑。
乌维伸手,拂去脸上的人皮面具,轩辕佑铭的嘴角带着几丝寒意。
“你若是绝食而亡,岂不是看不到我坐拥天下?那实在太可惜了!到时候我还要你做我的皇后!”他似笑非笑地说道。眸光轻扫过素衣翩然的李芷歌,脸上的平静隐有一丝波动。
李芷歌睫角一弯,一抹轻浅的笑意在脸上绽开,“我可从来没有说要嫁给你!”
“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是你?”轩辕佑铭眸光阴冷,嘴角勾着几丝寒意,“来人,将饭菜热好送过来!”他轻叹了一口气,执起李芷歌素手纤细的玉手,“要怎么样,你才肯接受我?”
李芷歌淡淡凝眉,眼前的轩辕佑铭紧盯着自己,神色认真,樱唇微启道:“你爱我吗?”
轩辕佑铭看到她眼底不屑的神色,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好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心,“爱,当然爱,无可救药的爱!”
李芷歌淡淡蹙眉,将素手从他手中抽出,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不知不觉中……”轩辕佑铭清了清嗓子,深幽的眸光飘过她白玉无瑕的脸庞,凝声说道。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为何囚禁我?”李芷歌莞尔一笑,虽依旧保持着悠然的姿势,但眸光却极是冷寒。
“我并非要囚禁你,而是想让你看看清楚,这个世界上谁才是最强者!”轩辕佑铭满面冷厉地说道。
“我不想知道谁是强者,我只想要自由,你放我走!”李芷歌安静地说道。
轩辕佑铭登时哑然,高大的身躯凝立着没动。但是,拳头紧握,很显然是气的不轻。
侍从将饭菜拿进了屋,恭敬地放在桌上,“姑娘,请用膳!”
“用膳吧!”轩辕佑铭将饭菜和筷子递给了李芷歌,轻叹道:“只要你答应我乖乖听话,我可以放你出寝殿。”
李芷歌微微一怔,随即接过他手中的碗筷,一股羊骚味扑面而来,“呃……”一股恶心犯了上来。
轩辕佑铭皱眉,凝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李芷歌自然不敢向他道出实情,否则她一点也不会怀疑他会杀了她和孩子的!她用锦帕擦了擦红唇,轻声道:“就是没什么胃口,拿点清粥过来就行了!”
轩辕佑铭凝立在那里,脸上神情淡淡,只是黑眸中却划过一丝疑虑。大手一扬,示意身边服侍的人去拿清粥。
轩辕佑铭缓步上前,将临窗蔓延着的花枝轻弹了弹,两指从纷纷扬扬的落花之中拈着一片花瓣,举到眼前,眯眼瞧着。嫣红的花瓣,映着他漆黑的眸,分外魅惑。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的人是谁!”他指尖的花瓣随着这句话瞬间散落成鲜红色的粉剂,“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就在离这里三十里外。”
李芷歌的心头猛然一阵狂跳,他在附近。
轩辕佑铭忽然转首,如夜空一般深幽的黑眸对准了李芷歌,一字一句,冷如寒冰击石,“不过有趣的事,今日我便会亲手杀了他!”
李芷歌淡淡笑了笑,曼声道:“是吗?”
“今日,他必死无疑!”轩辕佑铭面容一冷,自信灼灼道。
李芷歌心头莫名地咯噔了一下,看着轩辕佑铭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她浑身的细胞和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动着,他为什么会来,难道是因为她?
而自己却在轩辕佑铭手里,这样一来,她便是他手中最有用的那一颗棋子,怎么办?
“午时一到,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看这场好戏的!”轩辕佑铭淡漠的嘴角轻轻扯了扯,随即脸上又恢复了乌维的模样,他究竟想做什么?
***
午时。
战鼓齐鸣,烽火连天。
轩辕王朝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正欲攻破骆城,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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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佑宸胸中藏有万千丘壑,扬起他那高傲轩昂的头颅,对着三十万大军振臂一挥,千军万马直冲锋陷阵,誓死攻破城门!
乌维站在骆城皇宫的高高城墙之上,望着那雪白战袍之下的轩辕佑宸,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轩辕佑宸,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军队列阵,战马齐鸣。
你攻我守,实力相当。
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厮杀,满天的血花,遍地的尸体,耳畔只有震天的杀声……
李芷歌缓缓转醒,这才发现她竟然被关在龙椅之下的空档之中,透过闪着金光的狭窄缝隙,将此时所有的战情尽收眼底。
“放箭!”乌维眸光凌厉,大手一扬,万箭齐发,细如牛毛。
李芷歌的眸光始终都落在那一袭飞奔而来的白影之上,他俯身在马背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劲气,他伸手的百万雄军足可以撼动山河。
前方的盾牌先行,保护着后方的步兵,缓缓地想前进。
骆城的守城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不断地游火球和大型的木棍石头从城墙之上滚落下来,压死了一波又一波试图爬上城墙的士兵。
忽然,无数道黑影从天而降,将守城的士兵杀于无形,只一剑便劈开了誓死地狱的西戎兵马,一时间堵住城门的士兵被几十道黑影杀得措手不及,七零八落。
“彭”地一声,城外的轩辕王朝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了城门,如同洪水一边带着武器冲进了西戎国的都城骆城,百姓纷纷战栗,没有想到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来了!
“参见王爷!”黑骑军身形一闪,便已经列队伏跪在了轩辕佑宸的跟前,形同鬼魅,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退下!”轩辕佑宸高高跨在马上,大手一扬,前方的黑影瞬间不见了踪迹。
众人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地惊诧,心中叹服,怪不得世人都成宸王的黑骑军是“天兵天将”,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实在让人欣羡不已!
轩辕佑宸振臂一呼,大军向皇城前进,不得伤害无辜百姓。西戎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皇城。
轩辕佑铭黑眸瞬间一凝,没有想到他速战速决,只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重兵防守的骆城给拿下了,垂在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倏然,薄唇轻勾,冷笑道:“只可惜,这皇城你是如何也攻不下的!”
李芷歌的心头好似被什么啃食着,眸光紧锁在轩辕佑宸的英姿飒爽的身影之上,她知道轩辕佑铭肯定在皇城四周布下的天罗地网要诛杀他。
她无力地伸出素手,紧紧地扣进那到缝隙,指甲和座椅发出的声音极是刺耳!
“乌维将军,这可怎么办啊?”耶律丞相吓得脸色惨白,差点瘫倒在地上,环视四周,“王爷他怎么还没来?”
“放心吧!本将军一个人对付他轩辕佑宸就绰绰有余了!”乌维仰头大笑,将所有人鄙夷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缓步踱到群臣之中,紧盯着耶律丞相不放,轻嗤道:“丞相,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
重臣纷纷一惊,“乌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只见乌维单手托举起耶律丞相,厉声高喊道:“轩辕佑宸,你可知道从这里掉下去是什么下场?”
“你放开我!”耶律丞相奋力挣扎,怒气冲天。
“来人啊!”乌维大掌一挥,一队卫兵便将几道粗绳掷向的皇城门外,粗绳的底部纷纷挂着一个人!
那些人解释身形娇柔,一袭蓝白色素衣裙衫,三千青丝挽成简单的灵蛇髻,面朝皇城,背对着轩辕佑宸等人。
李芷歌心头猛然一怔,这些人与她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
乌维嘴角猛然一勾,将耶律丞相从高高的城门上扔了下去,彭地一声巨响,脑浆迸裂,血溅横飞,惨不忍睹!
“轩辕佑宸,你若是再敢上前半步,本将军就派人将这些绳子全部砍断!”乌维得意洋洋地朝着轩辕佑宸勾起一丝阴笑,双臂抱胸,甚是无赖!
轩辕佑宸凝望着前方十几条人影,心底好似被人缠住了,犀利幽沉的凤眸猛然一沉,跨在马上,伸手止住大军前行。
“芷歌!”扫视过前方被挂起的众人,轩辕佑宸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一黯,心头乱好似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这些人极其相似从背影根本无从辨别真伪!
“母亲!”吴山仰头,逡巡了一圈根本没有办法辨认。
“这怎么办啊?”几个副将自然是知道王爷对李芷歌情深似海,面面相觑,都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了,难道还要功亏一篑?
怪不得世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轩辕佑宸,你若是执意要攻城,那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了!”乌维示意最邻近自己的侍卫,解开绑在城门立柱之上的绳索,那一袭素衫的女子从高处猛然向下坠落,惊呼声传入轩辕佑宸的耳畔,心底早已乱成了麻。
轩辕佑宸从马背之上飞身而起,如同一道白光,揽住那女子纤细的腰肢,只是待近看却才看到那女子眸中的狠毒杀意。
一抹剑光从身侧而来,轩辕佑宸大掌击落她手中的兵器,只一掌便将她推向了城墙之上,鲜血四溅,染红了墙面,那女子不甘地从城墙之上滑落下去,丢了性命!
“乌维,你这个卑鄙小人!”轩辕佑宸的怒意从胸口激愤而出,踏足轻点,正欲飞身而上,却看到天空中灰蒙蒙的有无数箭羽飞射而来。
城门楼上挂着的十几道身影同时不断地上下掉落,轩辕佑宸的心好似被人捅着,不断地在滴血,他不断地伸掌,击落那些女子身旁飞来的长箭。眼看着一人要坠落下去,轩辕佑宸奋不顾身地往下飞去,拉着那坠落的绳索,却才发现那女子的脸庞是如此熟悉,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芷歌!”轩辕佑宸长臂一揽,浑身散发着的凌厉劲气将周围的危险都阻断了,“快醒醒!”
李芷歌水眸猛然张开,素手之上带着一个圆形的钢索,掏向轩辕佑宸的胸口。
轩辕佑宸铁臂一震,将那女子手中的武器碎成了粉末,看清那那清眸之中莫名地害怕他的心底好算明白,这个女子不是她!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拂过,一张极其普通的脸呈现在眼前。
轩辕佑宸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沉闷的苍凉,大手紧扣着那女子的颈脖,“她在哪里?”
直到那女子的颈脖被捏的粉碎,她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些是死士!他有些迷茫地环视四周,众将士们在箭雨中顽强抵抗,死伤无数,而那十几道人影却好似在他的心头插上了无数刀,疼得令人窒息!
“王爷,或许这根本就是敌人的障眼法!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丫头!”吴明远焦急地提醒道,这样下去只怕不行啊!
轩辕佑宸心底自然明白,可是他如何能赌?纵然明知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假的,可是他也不能置他们母子的性命于不顾!若是他们不在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再次纵身,在箭雨之中找寻他的爱人,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落寞,一次次的杀害……
李芷歌的心一次次被揪起,一次次又落下,她想喊,可是却发不丝毫声音。当看到他白色的披风之上染着的点点红梅,心好似在滴血。
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流淌,她们都是假的,不要去!不要……
乌维凝眉瞧着眼前的情景,嘴角奸邪地勾起一抹冷笑,侧首望着身侧的侍卫:“来人,点火!”
李芷歌侧眸,那是一个巨型的炮弹,那炮口足足有四五米宽,足见其威力只巨大。几个侍卫搭着炮架,将目标定位在轩辕佑宸身上,几个人来回瞄准,点火,快速移动。
“嗖”地一声巨响,那携着漫天火光的炸弹投向了远处翩然翻飞的轩辕佑宸。
一时间黑烟弥漫,遍地的火光,正在众人惊愣之时,却已然看不到轩辕佑宸如同光影一般翻飞的身影。
“王爷!”众人纷纷呼喊。
“哈哈哈……”乌维高声大笑起来,“轩辕佑宸,你终于死了!”只是还不待他得意,从黑烟之中却泛起一股白色的巨型光束,轩辕佑宸纵身而起,继续拼死救人,虽然不知她们之中有没有他,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来人,继续点火!”乌维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继续命令道,眸底的深沉和杀意是如此的沉重。
“是!”炮声震天,李芷歌的心底冰冷好似沉浸在冰山火海之中,几乎快没有知觉了。
不要找了,快停下来了……
纵然她的心底喊得声嘶力竭,可是他还是在寻找着,尽管前方是刺杀和凶险,可是他无所畏惧。炸弹飞袭而来,眼看着就要将轩辕佑宸湮没。
忽然,一道幽绿的神秘光亮从不知何处而来,将轩辕佑宸带到了地面之上,他一袭银色面具,一双如飞雪般静默的黑眸,在城门楼上打转。
“致远!”轩辕佑宸不由地一阵激动,他之前说要到西域去一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你怎么这么笨?”银面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不留情面的话,让轩辕佑宸脸色幽沉,“在这里等着,待我去瞧瞧,哪个才是真的!”
轩辕佑宸伸手拂过迎面而来的箭雨,凝视着在空中翻飞的银面,侧首再次望向神色微变的乌维,最终将眸光投向了正不断地调整了炮弹的几个士兵,手中内力一凝,掌力激扬,便将那炮弹以及周围的士兵击得粉碎!
银面从怀中洒出幽绿色的光,黑眸透着几丝寒意,既然回身,慢悠悠地接住几支长箭,悠闲地想那几个人影飞射而出。
“都是假的!”银面落地轻声道:“芷歌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我刚才用噬磷粉的毒试了试,全都中毒了,肯定都不是!”
轩辕佑宸凌厉的眸光在乌维脸上环视而过,却看到他神色紧张地在摆弄着无人落座的龙椅,这倒是有些奇怪!
李芷歌望着迎面而站的轩辕佑宸和银面,心底焦急,可是口不能言,只是双手紧紧地扣着那缝隙,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定然是看不见她的。轩辕佑铭已经过来开这个暗格了,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知道她在这里?
李芷歌定了定心神,侧首凝了眼手上戴着的冰玉镯,既然望着日中璀璨的太阳,皓腕微微摇动,玉镯之上的紫光在太阳的反射之下落在了轩辕佑宸的脸上。
轩辕佑宸感受了这一簇不断变幻的光线,一向沉静如潭的风眸中,各种神色不断变换。有惊讶,有不信,有意外,甚至还有一丝惊喜……
“芷歌!”他顿然明了,她在那里!如白云出岫般飞身向正匆忙撤退的乌维等几十人。
银面闻言,也飞身跟了上去。
身下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轩辕王朝的几十万大军如同奔腾江流冲进了西戎国的皇城,到处是一片喊杀声……
“进去!”乌维将李芷歌抱进了一侧暗室之中,李芷歌极力反抗,被他点了穴。这暗室似乎在动,好像是现代的电梯,从很高的地方到了地势较低的地方,当再次看到阳光之时,竟然已经在骆城了一座普通的民宅之中……
李芷歌满是期盼地望着轩辕佑铭身后,只是如此隐蔽的撤退,如何能轻易察觉的到?
乌维的脸已经恢复成了轩辕佑铭的面貌,他不甘地捶打着屋外的大树,可恶,又失败了!
“呃……”被解了穴的李芷歌频频蹙眉,倒在了一侧干呕了起来,如今对于气味更是敏感了。衣服上只是沾染了些血腥味就变得体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你怎么了?”轩辕佑铭冲进屋内,凝声问道。
“没事!”李芷歌连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淡然。
“说!”轩辕佑铭猛然快步上前,擒住了李芷歌的手腕,狠狠地盯着她苍白憔悴的容颜。
李芷歌伸手挣扎却于事无补,眸光幽沉,既然冷静说道:“我有了佑宸的孩子!”
这一瞬间,轩辕佑铭的脸上血色缓缓褪去。
他和她,四目相对,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轩辕佑宸的孩子!
孩子!
轩辕佑铭顿觉胸口闷闷地痛,他一把拉住李芷歌的手,以一种狠绝的力道,强行将她带到怀里。
李芷歌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一时难以挣脱,冷冷说道:“轩辕佑铭,你放开我。”
轩辕佑铭顿然惊觉了什么,一双愤怒而狂傲的黑眸紧盯着她的腹部,好似在盘算着什么。
李芷歌极力压抑着心底的害怕,现在她内力失禁,又因为怀孕体弱不济,若是轩辕佑铭真想做什么,她该怎么办?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心底一阵酸涩!
快来救我,宸!
***
寝殿。
“王爷!快醒醒啊!”重臣纷纷跪倒在地,看着不省人事的独孤漠野,暗自垂泪。
轩辕佑宸一袭紫金色的战袍,环视四周,就是这里,乌维的人带着芷歌莫名地消失了!
银面缓步上前,替独孤漠野轻号了好脉象,从腰间的裤袋之中摸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进了独孤漠野的口中,淡淡道:“他中了迷幻药,不过脉象还算平稳,扎几针就能醒了!”执起银针在独孤漠野的奇经八脉之上扎了几阵,不一会儿独孤漠野的眼睑不自觉地动了动,猛然一惊,从床榻之上起身,浑身冷汗直冒!
“王爷!”群臣跪了一地,哭嚎不止。
独孤漠野剑眉紧皱,环视四周,外面是硝烟战火,轩辕佑宸长身玉立在前方,日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普通的宅院内。
“喝了它!”轩辕佑铭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眸间透着几丝狠绝!
李芷歌知道那是打胎药,清冷回道:“我不会喝的!”
“必须打掉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轩辕佑铭猛然上前,擒住李芷歌的下巴,试图将打胎药灌进她的口中。
“唔唔唔……”李芷歌咬紧牙关,伸手向腰间的手枪,对准轩辕佑铭的胸口。
“主人,他们查过来了!”一黑衣人忽然伏跪在地禀报道。
“彭”地一声,李芷歌将药丸打碎在了地上,猛然甩袖擦去嘴角的药汁,怒气冲天地凝着轩辕佑铭。
“把人带走!”轩辕佑铭冷冷命令道!
当轩辕佑宸一脚踹开紧闭着的大门,屋内已经空而无一人,地上是碎碗和难闻的药汁。
银面缓步上前,轻嗅了几下,惊愣道:“是打胎药!”
轩辕佑宸迷人的凤眼微微眯着,眸光却清澈犀利,隐含着淡淡的苦涩。
孩子!
他颤抖的双手猛然击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鲜血顺着墙头缓缓地留下,他没有用内力,手上血迹斑斑,却无法抹去他心底的疼痛!
“继续追!”他冷冷地命令道,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从帝都到西宁城,从骆城到皇宫,他的心底到处是伤口,没想念她一次就是一道撕心裂肺的伤口。
每一次她都近在咫尺,可是每一次却又咫尺天涯!
***
马车急速的颠簸着,李芷歌紧握着马车壁,尽量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她缓缓探出脑袋,查看周围的情形,几十抹黑影在前方,她手中的枪顿了顿,现在出手,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倏然,轩辕佑铭从车外跳上了车内,他邪狞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所想。
“你想怎么样?”李芷歌清眸微沉,实在恨自己功夫不佳,都则怎么可能受制于人!
“你嫁给我!”轩辕佑铭握着她的素手,眸光幽沉,“打掉肚子里的孽种!”
“你休想!”李芷歌胸臆间压着的怒气不可遏制地喷泄而出,猛然甩开他的手,清眸之中尽是寒彻。
“哼哼!”轩辕佑铭嘴角邪狞的勾起,“等你成了我的女人,看他还会要你吗?”他粗鲁的伸手扯落李芷歌胸口的衣衫,“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是我的!”
“滚开!”李芷歌怀腰间拔出手枪,扣在手间,轻按扣板。
“彭”地一声巨响,周围几只等着觅食的秃鹫哗啦啦飞走了,四周格外的寂静。
轩辕佑铭凝神望着那被他用内力挡在空中的子弹,大手一扬,便将李芷歌的手枪击落在了车窗外。
“彭”地一声,子弹碎裂,轩辕佑铭眸底墨霭沉沉,“我那么爱你,你竟然想杀我?”他怒了,额间青筋暴起,如夜一般幽黑的眸此刻一片赤红。
李芷歌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狰狞的轩辕佑铭,亦或者他原本就是这幅面目,只是隐藏伪装的极好而已!
“你的我的,谁都别想将你夺走!”轩辕佑铭疯似的将李芷歌按在马车壁上,疯狂而暴戾地吻着她柔嫩素白的肌肤。
“放开我!”李芷歌极力挣扎,却丝毫抵不过他的疯狂动作。
忽然,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如雷劈来,疾呼道,“轩辕佑铭!”但见轩辕佑宸纵身,如游龙般,从车窗身侧掠过。他眸光冷厉如刀,幽深的黑眸在这一瞬间染满了血色,怒气冲天,内力一凝,猛然隔空提起正侵犯着李芷歌的轩辕佑铭。
轩辕佑铭猛然回首,整个人已经被他的内力所控制,纵然自己再次运功依旧无法摆脱他的掌控。
轩辕佑宸伸掌便朝着轩辕佑铭的胸部击去,轩辕佑铭伸掌架住,身形却沿着贫瘠的沙丘疾滑而去,直到撞到了背后萧条的小山壁,才停了下来。
这一拳击的极猛,他的唇角有血丝蜿蜒留下……
轩辕佑铭嘴角邪气一勾,拂袖擦去嘴角的血渍,眸光一沉,纵身,身形如蛟龙般腾起,手中长刀出鞘,闪耀出一连串耀眼的光芒,向着轩辕佑宸攻去。
轩辕佑宸伸手,拔剑在手。长剑挽起潋滟的剑芒,和轩辕佑铭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无休无止……
银面带着众人策马狂飙,与那一群黑衣人打斗在了一起,李芷歌脸色惨白,只觉得浑身好似散架疼的厉害,她忍着痛,调整了座位。伸手再次摸出了一把手枪,幸好她还有准备!
一抹黑影从马车外闪进,试图将李芷歌带走。李芷歌没有反抗,只是朝着他的后心开了一枪,看着他狰狞的神色,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再碰碰地加了几枪,直到那人到底身亡。
“夫人!”子墨飞身而入,看到对方尸体,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猛然一脚将尸体踢出了马车,“你看,谁来了?”
李芷歌侧眸,只见一袭青衣随风清扬,头上戴着的青狼面具并无先前那个狰狞,反而觉得很亲切:“青衣!”
“夫人,别来无恙?”青衣缓步上前,看到李芷歌如此狼狈模样,连忙脱下外衣盖在她的身上。
“谢谢!”李芷歌脸色微红,如此狼狈,太没面子了!
只是车外的打斗声,此起彼伏,双方的实力不相上下。
轩辕佑宸怒极,手中的长剑一招比一招迅猛,一招比一招凌厉,显而易见,他已经怒到了极点。长剑好似发飞雪,剑气笼罩着整个上空,阴霾密布。
他的身形继续幻化为无形,轩辕佑铭心底莫名地一沉,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精妙地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顿觉一道亮光从头顶划过,左臂剧痛,垂首顿觉他的手臂已经落在了几米开外,手指还不断地因为疼痛而颤抖,鲜血从臂膀出狂奔而出……
“主人!”几个黑衣人见状,连忙掩护着轩辕佑铭匆忙离开。
轩辕佑宸纵身跃入马车,凝视着眼前的人,心底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慢慢地松了下来。一直吊在喉间的那颗心,缓缓地沉落到胸腔。他箭步上前,看到她憔悴的容颜,心底一阵疼痛,将她搂入怀中,许久许久……
***
嫣然殿。
独孤漠野缓步走来,看到轩辕佑宸充满了敌意的神色,淡淡一笑,轻声道:“芷歌,多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没事了吧?”李芷歌上下打量着意气风发的独孤漠野,不知为什么在,总觉得他的身上褪去许多戾气,整个人没有以前那么有野心了。
“没事!”独孤漠野灿然一笑:“听说你有孩子了,恭喜!”
“多谢!”李芷歌嫣然浅笑。
“这一次的长眠倒是让我看清了许多人事物,真正圣人所谓的大梦三生!”独孤漠野不禁感慨道。
“你都梦到什么了?”李芷歌挑了挑烟眉,不解地问道。
“你真的要听?”独孤漠野淡淡一笑,既然侧首凝了眼一脸淡漠的轩辕佑宸,“只怕某人听了会不开心!”
李芷歌不由地瞥了瞥嘴,“没事!你说就是了!”
“嗯哼!”轩辕佑宸一脸严肃地轻咳了几声,似乎是表示抗议。
独孤漠野轻叹道:“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只是仰慕,而非爱情!”他暗暗回忆着梦中的画面……
“王爷,王妃要生了!”产婆急急忙忙地跑进屋来禀报道。
“本王知道了!”独孤漠野正醉拥着美人,独自享受。
“王爷!再来一杯嘛!”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依偎在他的怀中,笑得花枝乱颤。
一连半个月,他一直都在温柔乡中沉沦,连一眼都没有看李芷歌和孩子。
因为他的好大喜功,西戎的军队一度与周边国家开展,遭到了西雪和西莫的抵制,轩辕王朝也一度出兵试图将他们剿灭,直到他们兵临城下,他才看到了百姓的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整个朝局动荡不安,民心所失,国不将国!
李芷歌推开房门,看到他正俯身在美人身上,还有要娇嗔的气喘声。她拂袖而去,眸间的清泪缓缓落下,黯然神伤。
孩子夭折,她心力憔悴,眼睁睁地看着他这自己的夫君与其她女人缠绵,心底是寒意如此之深。就在画好月圆之夜,她邀他一同在皇城楼上赏月,本应是人月两圆的团圆景象。
而她在他面前惊艳一舞后,只道了一句:“但愿你我从未相识!”便毅然决然地纵身跳下了城楼,留下的只有她那一道独孤落寞的背影……
家国天下,他一无所有!
原本以为他对她的爱矢志不渝,却抵不过几轮平淡岁月。他对她的或许根本就不是爱,而是爱慕!但凡未得到之时必然是思之若狂,一旦得到便也如此尔尔。
梦醒时分,他还清晰地看到她那一袭血红色的凤裳在城门楼顶消失的画面;百姓凄苦,流离失所的画面;战火硝烟,尸横遍野的画面。
若不是因为他的野心和贪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一次,我算是大彻大悟!”独孤漠野不禁感慨道,转首向轩辕佑宸神秘笑道:“我想送你们一份大礼!”
“我想封芷歌为灵犀公主,和亲轩辕王朝战功赫赫的宸王,如何?”独孤漠野淡淡一笑,鹰眸一弯,明丽的日光将他的颜衬托极是俊朗。
轩辕佑宸闻言淡笑,凤眸微沉,冷冷道:“看来你真的是看透了!这个,还你!”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勾玉递给了独孤漠野,“将来留给你的阙氏吧!”
独孤漠野脸色微红,随即收入囊中,凝眸远眺道:“过几日,我会向你们的轩辕皇帝递交和约,拥立他为皇,年年进贡,永世修好,但愿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轩辕佑宸负手卓然而立,夕阳余辉笼着他纯白的衣衫,使他看上去仿若站在云端的天神,优雅出尘。
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几丝优雅的浅笑,深邃淡然的凤眸划过几丝暖意,沉声感叹道:“这自然是最好的。战火无情,最可怜是要数那千千万万化为枯骨的将士和颠沛流离的无辜百姓。”
独孤漠野鹰眸微眯,凝着眼前一对璧人轻声道:“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西戎找我!”
夕阳余晖之下,三人端坐在湖心亭中,放下芥蒂,畅聊对饮。
“爷爷!”吴山侧首望着吴明远老泪纵横,手中的长刀提起放心,放心又提起,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独孤漠野不放,眸中饱含着清泪和屈辱,愤怒与仇恨。
“山儿,这一段时间以来爷爷我日思夜想要报仇,可是报了仇又能怎样呢?你的爹娘,我的儿女,能回来吗?”吴明远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扣在一侧扶手之上,指甲死死地嵌进了沉木之中,勾勒出几个深浅不一的指甲印。
“爷爷,两军交战最终都只是为了和平,既然独孤漠野有意臣服,我们也该放下了!”吴山在经历的报仇重伤,晴雨的复仇去世,还有这残酷的战场洗礼,明白了许多。
“山儿!”吴明远一滴清泪落在了大手之上,在夕阳照射下透着红光,好似一轮初生的红日,朝气蓬勃。“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放下的仇恨就便等于放下的痛苦,爷爷这些年过的太累,是时候该放下一切,颐养天年了。”
“爷爷!”吴山伸手抚上吴明远的肩头,两人搀扶着一起望着漠漠黄沙,夕阳西下,分外撩人……
***
日光柔柔地照在床榻上,李芷歌安静地睁开眼眸,琉璃般的水眸在日光之下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却看到一双如同古玉般温柔的凤眸,紧盯着自己,呓语道:“你怎么了?”
“我就想好好看看你,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轩辕佑宸神色透着几分凄苦,这是极少在他脸上呈现的,
李芷歌伸手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继而嫣然浅笑道:“怎么了,突然说这些?”
轩辕佑宸伸手执起她的素手,放置唇畔亲吻了一下,眸间尽是无限宠溺,“我好想过平凡人的生活,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芷歌被他这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心头酸涩,他是天生的王者,却愿意为自己放下权势与天下,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或许,这才是爱的真谛!
爱,只在朝朝暮暮时!
***
军帐外,月光透着几丝清冷,脚下的青草软绵绵的。
“臭小子!你去哪儿了?”李芷歌看到银面匆匆而来,不由地有些怒气,这几日也不知去哪里了。
“我忙着救人呢!”银面面具下一双黑眸透着几丝无奈。
“救人?是子玉吗?”李芷歌清眸流转,能让银面出手的自然是伤的不轻,听说子玉被被救走了,也不知在哪儿。
“子玉……好像叫什么小黑!”银面仰头沉思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的双手经脉被挑断了,而且兵器很诡异,手骨有变形……”
李芷歌跟着银面往一处昏黄的营帐内走去,渐近,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这声音是子玉无疑,问题是这个小黑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这个女子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掀开帐帘,便看到一身材姣好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喂药给躺在床榻上的玄衣男子,只见她背对着自己勺起药汁轻吹了吹,再喂给躺着的病人,不时还用锦帕擦拭着他的嘴角。
李芷歌清眸扫过眉目含情,脸色微红,目光灼灼的子玉。再次将眸光转向了那女子,容色清丽,一袭简单的粉裙,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她脸上璀璨的笑容极是明艳动人。
黄惜璧?子玉?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哼!”银面轻哼了一下,黄惜璧连忙起身,匆忙地将药汁放在一侧床头柜上,脸色涨的通红。
“换药了!”银面上前将子玉的绷带解开,李芷歌拿起上药细细地替他敷上。
“夫人!”子玉看到李芷歌亲自来替他包扎,心存感激。
黄惜璧看到子玉这幅受宠若惊的模样,心中气恼,真是个没良心的混蛋!
“乌维用的饮血刀威力无穷,他的伤口手骨有伤痕,只怕会留下后遗症!”李芷歌认真检查过子玉手腕上的伤口道。
“什么后遗症?”黄惜璧听到两人的谈话,心头猛然一沉,难道说他的手永远都不能好了?
李芷歌侧首凝眸,黄惜璧的水眸带着几丝极力压抑着的痛苦,悲伤的,无奈的,害怕的,无助的……极是复杂!
缓步向黄惜璧走去,淡淡道:“你跟我出去吧!”
黄惜璧双手紧握着跟着李芷歌往账外走去,脸色苍白如雪,紧咬着下唇,鼓足勇气道:“表嫂!以前都是我不对,求你一定要救救小黑!”
李芷歌烟眉挑了挑,小黑?好吧,这名字取的怎么跟小猫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眸光满是严肃认真道:“你听着,他的手受了重伤,很难痊愈。就算是好了,也……”
黄惜璧双手捂着嘴巴,两行清泪落下,凄然道:“你是说,他的手废了?”
李芷歌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以?求求你一定要救他!”黄惜璧凝了眼昏黄帐幔下那一抹斜躺着的身影,心头好似有鲜血流出,泪水不断地落下。
“他以后就是个废人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他!”李芷歌一袭素裙迎风而立好似一朵绽放在暗夜中的雪莲,那么冷艳。
“不!”黄惜璧伸手擦去脸颊上的泪珠,“我不会离开他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他身边,照顾他,守候他,一辈子!”她的水眸氤氲,但是语气极是坚定与决然。
子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他的心一阵莫名地狂跳,根本无法控制。
“有我们这两位神医传人在,这点小伤,不在话下!”银面替子玉包扎好伤口,如闲庭漫步般走了过来,对黄惜璧淡淡说道。
“可是,你……”黄惜璧又喜又恼,捂着脸往军帐内跑去,脸色涨的通红似火。
与子玉的眸光相撞,两颗心都不停地狂跳,耳根子发烫。
子玉双腿一扬,优雅地从床榻上起身,缓步踱到黄惜璧跟前,促狭道:“你真要照顾我一辈子?”
黄惜璧脸色涨的通红,好似一个醉人的红苹果,实在诱人!艰涩地垂首开口道:“那你需要吗?”
“……”子玉没有说话,黄惜璧的脸色微变,猛然抬首想看清他的神色,却不想某人俯身而下,柔软的唇好似被什么蛊惑了,缠缠绵绵,柔柔软软,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李芷歌和银面看到此情景连忙偷笑,忽然远处飘来一抹黑影,沉声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看戏呢!”李芷歌猛然抓起子墨的衣襟就往前面送,子墨看到这个场面,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简直能塞下一口大锅!
这什么情况,他……他……他怎么就亲上了呢?怎么比自己快那么多,他和小雪到现在还只仅限于拉拉小手,亲亲额头什么的,这……这……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忽然子玉长腿一扬,一股劲风扫过账内的烛火,灯火熄灭……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青衣看到这一行三人,连忙过来打招呼,“子玉的伤怎么样了?”
“他好得很呢!”子墨连忙接道,随即眸光一挑,上下打量着青衣,“青衣,你那个一年之约,怎么样了?”
青衣闻言,顿觉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什么一年之约?”
“嗨,我看你是研究机簧术数研究傻了吧?就是主上说要你一年之内成亲的事啊!”子墨笑眯眯地说道,看着家伙肯定是八字还没提笔呢!
“哦,这事,我都给忘了!”青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石破天惊道了一句:“如果主上实在要人,那我就做一个出来!”
“额……机器女友!”李芷歌柳眉狂挑,这个也太牛逼了吧?
“你说,做,一个出来?”子墨也是被吓得不清,这什么情况?
“对啊!我最近在研究人体,做一个出来应该不成问题!”青衣自信满满道,每次谈到他的研究制造他总是眉飞色舞的。
子墨连忙捂着脑袋,这个青衣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主上知道,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你是说可以做出人体的一部分?”银面听闻,神色微凝,“四肢可以单独制作吗?但是要结合人体使用。”
“当然可以!”青衣开始和银面讨论关于人体假肢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随后来相约在军帐内画图纸,做模型,畅聊人生。
李芷歌看到他们如此敬业的模样,也很是高兴,那些受重伤失去手脚的士兵和百姓总算是有了福音了。
“大晚上的,怎么在这里吹冷风?小心着了凉。”轩辕佑宸温柔地说道,伸手将她的纤纤玉手握在掌心,眼睫一弯,唇角的弧度轻扬,稍一用力,她娇软的身躯便落入他温暖的怀里。
子墨早就不见了踪影,周围的士兵看到自然也不敢走进,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地望着天山的一弯玄月。
月光极是皎洁,落在两人的脸上,身上,心上,却是暖洋洋的。
李芷歌侧首,凝望着轩辕佑宸。而他也正垂首,凝着她绝美的水眸,睫毛纤长细密。
四目相对,情意无限。
“你真是要强迫你那些属下成亲吗?”李芷歌挑了挑眉,忽然问道。
轩辕佑宸闻言凤眸微眯,语气一转,“怎么说起这个?”
“刚才青衣说你若是实在催的紧,就做一个出来!”李芷歌捂嘴浅笑,看到某男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严肃的,错愕的,无语的……
“看来,你和青衣关系不错啊!”某男转而吃味道,神色不佳。
额……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我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啊!紫霄,虽然拌嘴,不过还是挺想念他的。子玉和子墨也不错,刚才我还替子玉换了药。我的贴身婢女都忍痛割爱给了子墨那小子,至于赤云和蓝茗不是很熟了。”李芷歌烟眉微蹙道。
“我又没说什么……”某男慢悠悠吐出一句。
好吧!顿觉郁闷,谁让你是个醋坛子呢?
“这件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给他们一个年限只不过是想提醒他们一番,并非强迫。”轩辕佑宸轩眉深凝,轻声道:“你现在呢,就好好安胎,其他的事什么都别管了。”
“那很无聊的,好不好!”李芷歌娇嗔道:“其实孕妇呢还是正常作息的好,成天躺在床上会得妊娠综合征。”
轩辕佑宸俯身,伸出修长的大手在她高挺的鼻尖刮了刮,“你啊,总是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话。”
“那是专业,好不好?”某女有些郁闷地撅着嘴道。
“好,是专业!”轩辕佑宸搂着她的纤腰,轻柔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侧颜摩挲着她耳边的鬓发,柔声道:“今天,他乖不乖?”
某女眯眼,微微一笑,“现在才三个月,12周。一般胎动都会在20周左右,所以咱们还要耐心等待。”她伸手亦抚上自己的小腹,他的大手温柔地覆了上来,暖暖的。
“那这个几周是从什么时候算起?”某男忽然很认真地问道。
“应该是从末次月经算起,咱们孩子的预产期我算算。”李芷歌掐指一算,着实让某男的嘴角莫名地抽了抽,这也能算出来,太牛叉了!
“应该在十月二十左右!”李芷歌掰着手指头再算了一次,拍了拍某男已经石化的俊脸,轻笑道:“恭喜你,很快就要做爸爸了!”
“爸爸?什么意思?”某男不解,侧眸问道。
“就是爹爹的意思啊!我们那里都这么叫!”李芷歌眸光大放异彩,轻柔笑道:“还有叫爹地妈咪,不过我没有。”
轩辕佑宸搂着她的双臂不由地紧了紧,好似要给予她无限的温暖,侧首在她的脸上温柔地亲了两下,“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李芷歌抬眸,凝着他那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满漾着浓浓的温柔和灼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浅笑,依偎在他的怀里,实在是这世界最美好的事了。
“夜深了,咱们回去吧!”轩辕佑宸大臂一扬,便将李芷歌横抱而起。
他飞扬入鬓的轩眉显出极为完美的弧度,唇角绽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李芷歌的素手自觉地拉过他的衣襟,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汲取更多的热量和温度。
“冷吗?”轩辕佑宸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将她整个人裹在了怀里,步伐稳健地往军帐走去。
“有点!”李芷歌微微颔首,蜷缩在他的怀中,伸手抚上他滚烫的身躯。
他快步入帐,将她轻柔地放在一侧床榻上,掀开被褥,敏捷地钻了进去。铁臂一扬,将李芷歌温柔地圈在怀中,俊脸贴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凤眸满是担忧,“好些了吗?”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叹道:“自从上次被乌维吸尽了内力,整个人比以前怕冷的许多。你说我是不是又要从头再练起了?”
轩辕佑宸俯身,凝着她焦灼的星眸,嘴角微微勾起,淡笑道:“怎么会呢?内力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恢复的。”
“真的,怎么可能?”李芷歌满是狐疑。
“是我教你内功心法,难道我还不知道?”轩辕佑宸凤眸划过几丝浅笑,垂首高挺的鼻尖轻碰了碰李芷歌白腻的琼鼻,“好了,夜深了,睡吧!”
“恩!”李芷歌乖巧的地躺在他的怀中,蜷缩在他温暖的怀中,安静地闭上了眼眸。
轩辕佑宸伸手拂过她脸颊上掉落的发丝,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修长的大手凝聚内力,抵在她纤瘦的脊背之上,一股股暖流缓缓地涌入她的身躯。
他俯身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凤眸带着点点星光,替她掖好被褥,与她相拥而眠。
***
浩浩荡荡的大军护送着和亲队伍,从皇城一路走过了骆城城门,最终消失在一片漠漠黄沙之中。
独孤漠野目送着那大红的花轿风尘仆仆而去,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他觉得,她好似被漫天的黄沙带走了。
他缓缓转身,凝望着巍峨雄壮的皇宫,俯视着城内熙熙攘攘的百姓。所谓太平盛世,才是民之所愿吧!
愿你们幸福!
***
到处是飞沙走石,这一路还不知有多久,这马车颠的李芷歌着实有些不自在,虽然某人已经在马车内布置了软榻,也垫上了三条厚厚的被褥。
李芷歌凝望着身后那一车车的嫁妆,独孤漠野,后会有期!双手凝聚内力,忽然发现这内力还真是失而复得了,借着内力倒是整个人平稳了许多。
银面缓步走了进来,看到李芷歌一脸的兴奋,轻笑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你说,这世间真有一种内功心法,会失而复得吗?”李芷歌伸出纤纤玉手,好奇地问道,试了试,的确是恢复了。
“怎么可能?”银面不由地嗤笑道:“你见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除了下雨就是冰雹,还顺带砸死砸伤几个……”
李芷歌眸色微沉,难道说……
“对了,你怎么来西域了?”李芷歌好奇地问道,这家伙也越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神医谷急召我回去!”银面轻声道:“几位长老认为我在外面历练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想让我接任谷主之位!”
“那你现在……”李芷歌上下打量着他,如果已经接掌的谷主之位,自然是不会在这里!所以……
“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再历练一年,便回去接任谷主之位。”银面说话有些局促,面色并不自然,感觉怪怪的。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李芷歌双眸划过几丝慧黠,怎么说都是一母同胞,自然是对他有些了解。
“我……”银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
“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风格!”李芷歌伸手拿过一块精致的糕点,轻咬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
“我就是想多看她几眼……”银面脸色瞬间涨的通红,活生生一个腼腆的羞涩少年。
“她是谁啊?”李芷歌烟眉挑了挑,故意问道。
“她……”银面的脸色涨的脸红脖子粗,忽然抬首道:“你小孩子家管这么多做什么?”
李芷歌不由地瞥了瞥嘴,嘟哝道:“到底的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当初那个接生婆也没记起究竟是谁先出生的。“我这不是关心你,想帮你出出主意嘛!”
银面脸色带着几丝尴尬,既然抬眸道:“你真的想知道?”
李芷歌将吃了一般的糕点放在一侧,拍了拍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是毒王鬼医的……关门弟子……轻盈……”银面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不自觉地侧首凝了眼李芷歌脸上复杂的表情。
“用毒世家!”李芷歌烟眉微微一挑,“你们这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冤家!她下毒,你负责解毒?”偶买噶的,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额头,这是什么情况?
“嗯!”银面闷哼了一声,这还真是在生与死之间擦出了爱的火花。
“好吧!”李芷歌一拍大腿,“我支持你,追她!”
“呃……”银面满脸惊诧地看着她,她不反对?
“我一直都主张婚姻自由的,喜欢她就去追她,就这么简单!”李芷歌拍了拍银面的肩膀,挑了挑眉,轻笑道:“?Fighting?,?Fighting?,?Fighting?!”
送走了打算努力追妹子的银面,子墨闪身进了马车,一脸恭敬的表情倒是让李芷歌有些不自在。
“夫人,您这是要吃水果?”子墨嚯地一下闪身,便将果盘殷勤地递给了李芷歌,满脸堆笑。
李芷歌烟眉挑了挑,吃了一个水果,仔细地将子墨打量了一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怎么,有什么事要求我?”
“夫人,真是绝顶聪明!”子墨笑得有些不自在,“其实我是想说请夫人把小雪许配给属下!”
李芷歌闻言微微颔首,二郎腿翘了翘,沉声道:“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等回了帝都,你自己向她说明。”
“可是夫人……”子墨有些不甘心地还想说什么。
“我呢不是包办婚姻,你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李芷歌扬起长袖,枕在了一侧的床榻上,“我要休息了!”
子墨识相了退了出去,自己解决,像子玉那样?
好,就这么办了!子墨有些兴奋地跑开了。
“致远?”马车外响起了一阵叫唤,李芷歌微微探出脑袋,却看到青衣捧着一大袋东西在外面叫唤着。
“他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李芷歌朝青衣道。
青衣利索地上了马车,将一大袋物品提了上来,“看看这些可以用吗?”随即将那些做的惟妙惟肖的假肢都提了上来,手啊,脚啊,腿啊,哎呀妈啊,真是比仿真还仿真!
“这个都是你做的?”李芷歌满是惊诧,这手艺放在现代也是让人甘拜下风,最重要是这触感简直跟真人的肌肤一模一样。好吧!她绝对相信青衣能造出一个“机器女友”!
“可以可以!”李芷歌拂过关节处的构造,和人体的结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一般体型的人肯定是可以用的。“先放在车后吧,等致远来我给他!”
“好!”青衣凝了眼李芷歌身上的大红嫁衣,眸色微沉,“夫人,属下只怕是完不成主上交代的任务了!”
李芷歌嫣然浅笑道:“你们主上也只不过是催促催促,并非逼婚。你压力不要太大!”
“实不相瞒,我去月老庙求了一支姻缘签……”青衣吞吞吐吐道,脸色一阵酡红,“上面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怕我是要孤老一生了。”
李芷歌闻言,不禁有些感慨,“这句话的意思呢就说你要随缘!你看你成天待在家里宅着,不是研究机关阵法,就说研究人体构造,到哪里去找女朋友?”
青衣闻言,微微一怔,“何谓女朋友?”
“就说你未来的娘子啊!”李芷歌不禁摇头感叹道,“你呢每天抽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走出家门到外面去走走,说不定就能一见钟情!”
怪不得人家都说理工科的都是“男僧”,见到的女生实在是太少,来电的几率就跟中彩票的似的。
“这样,真的好吗?”青衣脸色微沉,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
李芷歌静静地伫立在马车内,简单地做着弯腰踢腿的动作,轩辕佑宸一进来便紧张了起来,“怎么不好生躺着?”闪身便扶住她,“这几日胃口好些了吗?”
“恩!”李芷歌睫角一弯,凝声道:“你是不是偷偷把内力传给了我?”
轩辕佑宸凤眸微眯,佯装不知,眉峰挑了挑,“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突然又有内力了?”李芷歌有些错愕。
“告诉你这内功心法是会周而复始,循序渐进的,恢复是迟早的事。”他将饭菜小心地放在桌案上,递过碗筷,柔声道:“这些都是按照你最近的口味做的,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人家都说酸儿辣女,你说我这又喜欢吃酸的又喜欢吃的辣的,是什么情况?”李芷歌望着那大盘鸡中火红色的辣椒甚是不解,卷曲浓密的睫毛眨了又眨,极是可爱!
“大抵是双生子吧!”轩辕佑宸伸出修长的大手替李芷歌擦去嘴角的油渍,玩笑道。
“恩,有这个可能!”李芷歌轻笑道,“儿女双全,最好不过了!”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轩辕佑宸替她夹菜笑说道,“你现在呢最主要的任务呢,就是照顾好自己,将来啊生个白白胖胖的……”
李芷歌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忙地扒了几口饭,拉着轩辕佑宸就往一侧床榻上走去,“你看,咱们的眼睛谁的比较大?”
轩辕佑宸凝着案上的铜镜,望着镜中的两人,凤眸微笑道:“你的!”
“那鼻子呢,谁的高?”李芷歌继续问道。
“还是我吧!你看!”轩辕佑宸自我感觉良好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那耳朵谁的大?”
“……你这是要干嘛?”轩辕佑宸有些无语,这些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啊!
“画像啊!按照咱们的模样就基本可以推测出孩子的长相,那就叫遗传基因法则!”李芷歌有些兴奋地替轩辕佑宸研墨,指了指铜镜中的两人,“一般来说呢,大眼睛,高鼻梁,大耳朵,双眼皮,都是显性基因,击有可能遗传。所以呢,眼睛像我,鼻子像你,耳朵么像你吧,唇形就像我,双眼皮,眉毛像你,就这样吧!”
轩辕佑宸微微一怔,随即按照李芷歌说的提笔在宣旨上,临摹出他们孩子的模样:浓眉大眼,鼻子高挺,唇形完美,粉雕玉砌,玲珑剔透,肌肤白皙,正当如画中的善财童子一般惹人怜爱。
“好可爱的baby!”李芷歌看着画像中的孩子,母爱之心瞬间泛滥,捧着画像不停地傻笑。
“他如果是男孩子的话,肯定和你一样高!如果是女孩的话,应该随我。”李芷歌微笑着颔首问道,“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恩!”轩辕佑宸凤眸微眯,沉思道:“男孩女孩都好!男孩子呢肯定是英俊潇洒,迷死万千少女;女孩子呢就才貌双全,惊才艳艳。”
“你这是在夸自己吧?”李芷歌捂嘴笑道,这家伙最近越发没脸没皮了。
“好了,赶紧吃饭!菜都凉了!”轩辕佑宸话锋一转。
“这个味道真好,你做的?”李芷歌夹起一个鸡腿很是没有吃相地啃了起来,色香味俱全,比她的手艺不知道好多少。
“不是,是璧儿做的!”轩辕佑宸略微沉思道,“她说以前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希望你能原谅她!”
“看在这一大桌菜的份上,我原谅她了!”李芷歌轻笑着道,埋头将一大碗饭给干完了。
轩辕佑宸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长叹道:“她呢其实人不坏,娇宠了些,很多时候太过执拗。”
李芷歌微微点头,“我吃完了!肚子好饱!”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满足道。
“喝口水!”轩辕佑宸从一侧倒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李芷歌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站起身来,走了几圈,“现在咱们到哪儿了?”
“明日便可到西宁城,我将边防安排好,咱们就可以启程回帝都了。”轩辕佑宸长身玉立,望着长河落日圆的景色缓缓道。
李芷歌站在窗畔,眉尖挑了挑,唇边勾起一抹淡笑,“几日能到帝都?”
“大概十五日!”轩辕佑宸敛眉道,拥着李芷歌柔声道:“这一次你被掳走始作俑者便是太后,我担心咱们这次回去,她继续发难……”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心连心,不管太后怎么,都拆不散……”李芷歌映着夕阳,红唇被轩辕佑宸噤声,他的凤眸带着几丝迷乱。
“谁都拆不散我们!”他含笑潋滟的凤眸,荡漾着笑意的唇角,风华绝艳的俊脸,只是眼前停留了一瞬,随即便吻住她的红唇,汲取着属于她的清甜。
***
三月十五。
和亲的这一日,终于来了。李芷歌以西戎国灵犀公主的身份步入了轩辕王朝的大殿。
皇宫殿外,轩辕佑宸站在李芷歌身侧,他挺拨的身姿透过红盖头,映照在她的瞳眸丽影之中。
他牵着她的手,沿着石阶向上走去,然后穿过殿宇,走到了百官林立的金銮殿上。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大抵说的便是如此吧!他掌心的暖意温暖着她掌心的冰凉,他走的很慢很小心,她握着他的手,带着几丝紧张,最终也融化在他无限的关怀之下。
皇帝和太后端坐在大殿上方,一个肃穆端庄,一个母仪天下。
“一拜天地!”太监高声唱诺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轩辕佑宸与李芷歌向外,一拜。
“二拜高堂!”太监再次高声唱诺。
两人转身,想太后和皇上俯身跪拜。
“夫妻对拜!”大红色的盖头下,他只是一抹红色的剪影,可却是如此的真实。
“礼成!”太监高声呼和。
百官高声庆贺,这一次宸王直捣黄龙,大胜而归,又是轩辕王朝史上的一大奇功啊!
李芷歌被侍女搀扶着,到了后殿的洞房,扶她坐在软榻上。
不一会儿,外面贺喜的官员便乖乖的散去了。第一是害怕皇上忌惮他们结党营私,第二是因为宸王生性冷漠,不喜虚礼客套。优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轩辕佑宸淡笑着推开了房门。
纯金的烛台上,两支龙凤红烛燃烧的正旺,映出一室的旖旎温馨。
李芷歌坐在床榻上,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身侧的大红透明纱帐摇摇曳曳。
他缓步走到床榻前,一伸手,便将李芷歌头上的盖头掀了下来,眼前一亮,他有些怔愣地打量着她。
三千青丝绾了起来,露出冰雪般莹润的娇颜,两汪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含情潋滟,玲珑精巧的鼻子下,抹了胭脂的浅唇隐隐带笑。一身鲜艳的火红色嫁衣,更是衬了那无与伦比的娇艳,竟是那样的妩媚而撩人。
轩辕佑宸看得有些痴了,黑眸紧紧盯着她,仿佛一生一世都看不够一般。
与此同时,李芷歌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伫立在身前的轩辕佑宸。身穿绣金喜袍,珠冠束发,身姿侗傥,仿若玉树临风。如水墨画一般流畅的眉,似幽潭般深邃的眸,挺鼻薄唇,眼前这张绝世的俊美容颜,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喜气。
“好沉,快帮我把头上的拿下来!”李芷歌指了指头上这个足足有五六斤重的桂冠凄然道。
轩辕佑宸连忙将她头上的这个沉重的凤冠取了下来,看着她挽起的妇人发髻,悠然浅笑道:“好些了吗?”
“恩!”李芷歌抚了抚额头,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沉。抑视着他深情款款的目光,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柔。
他忽然伸手向上,声音冷澈温雅,“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轩辕佑宸向天发誓,生生世世专心待我妻李芷歌,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绝不负心,如若有违,必遭天谴!”
在幽静的夜里,烛光摇曳,他的话语一丝丝地渗透到她的心中来。沉静的心湖搅出了难以平复的惊涛骇浪,一时间有些怔愣。
“你一定要好好待我们!”李芷歌的眼眸落下了幸福的泪。
轩辕佑宸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拥着她入怀。他让她沉睡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一整夜都对她说着最温柔的情话。
她的唇边带着一抹笑,趴在他的胸膛上,整夜都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陷溺在温暖的梦境中……
***
宸王府。喜宴。
虽然轩辕佑宸不想如此奢华,但是公主和亲事关轩辕王朝的面子,自然是怎么隆重怎么办。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三品官员,甚至连别国驿站内的官员都来参加了婚宴,足足三天三夜,这一厢才安静了下来。李芷歌正安静地调息,却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眸,便看到吴山一脸欢欣地走了进来,自晴雨去世以后,许久未看到他脸上如此灿烂的笑容了。
“母亲,你看谁来贺喜了?”吴山容光焕发地指了指屋外。
李芷歌凝眸,刚才明明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这会儿怎么就吴山一个人呢?
忽然一个又小略尖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狗娃子笑得格外灿烂,额头上的抬头纹简直能挤死一大波蚊子,伸手朝着李芷歌示意:“老夫人……”
随后又一个大黑脑袋猛然从狗娃子的脑袋上方探了出来,铁牛漆黑的脸上,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很是喜感,咧着嘴,冲着李芷歌一阵傻笑。守田大手一推,将铁牛的大脑袋往下一按,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朝着李芷歌憨厚的笑。
“老夫人,恭喜恭喜!”狗娃子使劲把脑袋从最底下拔出,再次压轴登场,嬉皮笑脸地朝着李芷歌拱手作揖,尽是欢颜笑语。
“你们怎么来了?”李芷歌有些吃惊,连忙起身朝门口走去,看着那一个蹦的老高的家伙们,心头一阵暖意,环视四周道:“邵晖呢?”
“老夫人,你怎么这么偏心?就知道关心邵晖,我们几个大活人在这儿竟然不闻不问的……”狗娃子撅着嘴一脸伤心状。
“我这不是看到你们了吗?唯独缺了邵晖自然会问。”李芷歌烟眉挑了挑,既而担心地问道:“你们回到帝都安全吗?”
“老夫人!”邵晖随后走了进来,手中提着几个礼盒,“恭贺新禧!”
“宸王大婚,皇上大赦天下,他们在玉龙山时也没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自然也就赦免了。”吴山拍了拍邵晖的肩膀,“半年不见,你小子壮实多了!”
李芷歌回想起回京那一夜,他们的确是只劫财不劫色,自然不会伤及性命。脸上带着潋滟的笑,“太好了!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铁牛瞪大了眼眸,机械地摇了摇头。
“听说大哥当上了前锋将军,不如咱们去参军吧!”狗娃子脑子转得快,连忙说道。
“当兵,会不会很苦啊?”守田耸了耸肩,担忧地问道。
“废话!哪个当兵的不苦?”铁牛狠狠拍了拍守田的脑袋。
“大哥,你说咱们几个行不行啊?”守田几个连忙问道,满脸担忧。
吴山神色凝重,战场无情,将他们送上生死由天的地方,他如何愿意?
“你们几个还是跟着我吧!”李芷歌自然是明白吴山心中所想,更何况他们几个人也懒散惯了,当兵只怕是不现实。
“谢老夫人!”狗娃子高兴地一蹦三尺高,“那我们做什么好呢?”
“厨师!”李芷歌高声冒出两个字,倒是让在场众人纷纷一惊。齐刷刷地看向了李芷歌,这什么情况?
“醉仙居现在开了几家分店,姚师傅他们忙不过来,你们就去学厨师。出师了以后就去分店当掌厨,包吃包住,待遇从优!”李芷歌清澈明丽的水眸带着几丝狡黠。
“这个好,我同意!”守田第一次举双手赞成,他本来就是农民出身,除了会烧几个菜以外什么都不会,能跟着顶级大厨学习,那真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狗娃子脸色漆黑,双手不断地在跟前揉搓,犹豫再三开口道:“老夫人,我可不可以不学掌厨?”
李芷歌微微颔首,愿闻其详。
“我想跟着佟掌事学习酒楼的各种管理,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只怕拿不动那个大锅铲啊!”狗娃子笑嘻嘻地说道,还卷起自己的衣袖自嘲道。
“酒店管理,可以!”李芷歌点头同意,这个狗娃子脑袋很是灵活,这个学起来的确不错,“那以后归你管理一家分店。若是做的好,自然是不会亏待你!”
“谢谢老夫人!”狗娃子感恩戴德,激动不已。
“你们没有异议了吧,那就这样吧!走,喝杯喜酒吧!”李芷歌看到他们一脸风尘仆仆饥肠辘辘的模样轻声笑道。
“噢——”几个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纷纷朝着前厅而去。
“王妃!”陈伯看到李芷歌带着一大帮人往前厅走不由好奇地过来接待,“他们是……”
“吩咐厨房上一桌喜酒,他们都是我的客人!”李芷歌曼声吩咐道,随即环视四周,“佑宸呢?”
“王爷在书房,老奴这就去请!”陈伯连忙派人去厨房通知,自己去禀报轩辕佑宸。
还不等上菜,铁牛几个就已经喝了好几杯空酒下肚了。佳肴一上,大伙儿吃的可开心了,甚是还有把桌子敲得叮当响,看得周围几个上菜的小厮一愣一愣的。
他们这宸王府可没来过这么随意的客人啊!
“新郎官呢,怎么还没来,我们这还没敬酒呢!”铁牛笑嘻嘻地起身,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即拿起酒杯往自己嘴里灌。
轩辕佑宸踏着优雅的步子而来,一袭暗红色的长衫,迎风飘扬,精致的五官好似天然雕刻而成,一双凤眸炯炯有神,之前在路上他便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来了!来了!”狗娃子第一个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新郎官来喽!”
呼啦啦众人跟着站了起来。
轩辕佑宸看到一旁站着的李芷歌,温柔浅笑着搀扶着她往一旁坐着,“各位!”他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感谢大家前来贺喜,先干为敬!”
众人碰杯,笑得格外璀璨,“谢王爷!”
狗娃子忽然挤眉弄眼了一阵,带头喊道:“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有人一带头,其他几个人便跟着起哄。众人见状,连忙呼应道:“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这么一来,场面就热闹了,都喊着让他们喝交杯酒。就连一旁站着伺候的小厮侍卫都跟着加入了起哄的行列,笑嘻嘻的看向轩辕佑宸和李芷歌,嘴里不断的发出“喔嚯”的起哄声。
陈伯看着场面如此热闹,也跟着大家一起,趁早找了一个最佳观看地点,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玉龙山的其他兄弟也不落后,围坐在另一侧的桌案上,有的拿着筷子敲着碗面,有的用手拍打这桌面,乒乒乓乓,几里哐啷,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轩辕佑宸这次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冷厉,而是微笑着看向坐在一旁安静柔美的李芷歌。
吴山本来脸上讪讪的,不过看到轩辕佑宸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接受大家的起哄,脸上没有一点点被人调侃的恼怒和不悦,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愉悦的笑。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玉龙山的众兄弟们看到他们的大哥如此表情,像是得到了鼓励,打了鸡血似的一样,闹得更来劲儿了,碗被敲破几只不算,一个个激动的恨不得将桌子都掀了。
狗娃子得意地笑着,指了指前方的一碗酒,笑道:“看,这酒咱们都已经备好了!”
铁牛激动道:“新郎官,这新婚大喜的,喝个交杯酒不过分吧?”
被那么多人盯着起哄,李芷歌的脸皮子再厚,这会儿也脸红害羞了。她红着脸侧目朝轩辕佑宸看去,本来以为他会黑着脸生气,可没想到却看到他微笑着点头,对铁牛道:“不过分!”
这……这是……她的耳朵没问题吧?
李芷歌惊诧的瞪圆了眼睛,怀疑到底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轩辕佑宸疯了……他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答应喝交杯酒?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李芷歌脑门不自觉有些冒汗,捏了捏突突跳的额角,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抬眼对轩辕佑宸道:“那什么,我现在有身孕,不能喝酒的。”
轩辕佑宸愣了一下,眉毛拧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轻笑着道:“没关系,我连同你那份一起喝了。”
身孕?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李芷歌平坦还未显身子的小腹,恭喜声不绝于耳,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之神速啊!
狗娃子惊了一下,老夫人怀孕那是大事儿,不能大意,于是连忙点头,道:“有身孕,不能喝酒,那便换了。换成白开水好了。你们以水代酒,今天必须喝一个!”
狗娃子一马当先,提起一旁的水壶就倒了一小碗水,再次起哄道!
将酒换成白开水之后,铁牛又忍不住催了,抖着腿道:“都换成白开水了,咋还这么墨迹呢?王爷,拿出你上阵杀敌的爷们儿样来!”
轩辕佑宸闻言,弯腰拿起酒碗,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一把将站在一旁的这个扯过来,两人同喝一碗,这在古代称之为“合卺”酒!喝了这杯酒呢,两人便和和美美,永不分离。
看到这个画面,众人也是直吞口水,连连起哄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李芷歌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瞥了眼起哄的众人,这些人是存心的吧?
“王爷,这交杯酒自然是要成双成对的,不如就再换一个花样?”狗娃子这根搅屎棍,又在那里掺和了起来。
轩辕佑宸轩眉微凝,问题是,他还没想好怎么换个花样……
“王爷,你不会还没有想到怎么个喝法吧?”守田笑得像只老狐狸,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以前在老家的村子里经常看到人家闹洞房的,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
他在轩辕佑宸的耳畔轻声耳语了几句,李芷歌心中腹诽,这家伙肯定没什么好招!
果不其然!又一损招惊现了……
在轩辕佑宸俊脸微红点着头同意后,守田便笑眯眯的高声道:“你让新娘子含一口,喂到你嘴里……”
轩辕佑宸凤眸灼亮,眉峰挑了挑,一副“这个可以有”的表情。
李芷歌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懵了。
纳尼,这是什么情况? 是谁说古代人封建保守的!看看这些伸长了脖子等戏看的古代人,指不定比现代人都开放呢!
“芷歌,可以么?”轩辕佑宸已经端起了一碗白开水,笑吟吟的看着她。
李芷歌瀑布汗,她能说不可以么?当着那么多人驳了他的面子,似乎也不太好。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嘴对嘴……
李芷歌玉脸红了红,看着周围的人笑得十分喜庆的脸,她握了握拳,豁出去了。
不就是嘴对嘴么?反正是夫妻俩,怕什么!这放在现代,根本就不叫事儿!
李芷歌就着轩辕佑宸手中的碗,含了口白开水,踮着脚尖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头拉下来,然后对上他的唇……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又快又突然,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李芷歌的唇从轩辕佑宸的唇上撤离了。
“哎?太快了太快了,我这还没看到!”铁牛第一个不乐意了,拉长了脸表示抗议,道:“继续继续!要将这碗里的白开水都喝完才行!”
“对!喝完!喝完!”吴山起身在碗中又装了大半碗,这得喂多少次才能喂完?
这也太坑爹了吧!李芷歌绯红的脸上,水眸透着几丝羞涩,抿了抿唇,朝轩辕佑宸看去。
只见他俊脸之上带着淡淡的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反而十分期待呢!
她不禁嘴角抽一抽,水眸微凝,她严重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瞎了,轩辕佑宸这是疯了吗?竟然心甘情愿被人当猴子一样的戏耍,还一点也不生气。
他平时的狂傲霸气哪里去了!
眼前的轩辕佑宸笑得十分温柔,看着李芷歌道:“夫人,来!”
李芷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在大家高声催促下,她又羞又恼地再次将嘴巴凑了过去,他的唇很柔软,水润润的……
晕,她是脑子也进水了吧!竟然想到那什么什么……李芷歌连忙退后了几步,脸色潮红似火……她连忙垂首再次喝了一大口水,以掩饰此刻的心虚……
忽然,周围又开始起哄了……
“亲上去,亲上去!”起哄声大的恨不得将房子都炸掉。
李芷歌捏紧了手指,上前一步,再次搂住轩辕佑宸的脖子,还没等她将他的头拉下来,他便十分主动配合的低下头来,并且自觉的对上她的唇,还没等她将水度给他,他便含住她的唇瓣,不轻不重的吸吮了起来,越吻越投入,越亲越缠绵……
李芷歌愤愤的拍打着轩辕佑宸的后颈,混蛋,这是在干什么呀!
过了好一会儿,轩辕佑宸才松开她,一脸志得意满的笑着抹了抹唇,道:“真甜!”
李芷歌脸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死死地掐着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样好玩吗?”
轩辕佑宸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好玩极了。不如,咱们再来!”
李芷歌又气又恼,这家伙实在太坏了!
这一出闹洞房终于是结束了,李芷歌看着那些个家伙摇摇摆摆地离开,长舒了一口气,真是些难缠的主儿!
轩辕佑宸看到李芷歌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缓步走来,俊脸带着温和浅笑,“生气了?”
李芷歌闻言,烟眉挑了挑,生气,开什么玩笑?她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没有啊!只不过在想一个问题。”李芷歌一本正经地起身,一手撑着下巴,手指在脸上轻拍了两下,一副沉思状。
“什么问题?”轩辕佑宸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侧,洗耳恭听。
“你今天怎么愿意被那么多人当猴儿一样逗乐看笑话?”李芷歌瞥了眼这厮,今日实在是反常的很。
轩辕佑宸闻言,温雅浅笑着道:“芷歌,其实我今天很开心。有这么多人,都为我们鼓掌,给我们祝福!我一直都渴望平常人的生活,大抵普通百姓人家娶妻洞房便是如此吧!”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好似这世间的稀世珍宝,深情款款道:“我愿意放下一身傲气,哪怕是做以前认为丢脸的事情,我希望别人给你的祝福比任何女子得到的都多。”
这个男人,他不会甜言蜜语,不会说浪漫动人的情话,可是此时此刻李芷歌觉得,他刚才说的话,却比任何情话还要让她觉得暖心。
李芷歌闻言微微一愣,突然鼻子一酸,眼眶渐渐红了,吸了吸鼻子,歪着头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笑着道:“你这个傻子!”
“我若是傻子,那你岂不是嫁给了一个傻子?”轩辕佑宸打趣道。
“好吧!我才是最傻的那个,竟然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一个傻子!”李芷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声笑道。
“小傻瓜!”某男一记温柔的摸头杀……
***
清风拂面,醉意撩人。已经将近四个多月的身孕,李芷歌温柔地抚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温柔浅笑。
她缓缓从软榻上起身,日光很柔和,透过斑驳的树影投射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忽然,看到小雪泪眼婆娑地跑进了小院,看样子是受了什么委屈。
“小雪,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李芷歌缓缓起身,心中猜想除了子墨这家伙还能有谁。
“小姐!子墨他……”小雪眼圈微红,脸色涨得通红,低垂着脸眸,难以启齿。
“他怎么了?”李芷歌烟眉微蹙,这家伙又是要闹哪出?
“他吻我!”小雪玉拳紧握着帕子,鼓足了勇气道。
“噗!”李芷歌不由地轻笑,连忙安慰道:“情到深处,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他……”小雪闻言,脸色不佳道。
好吧!这古代人还是有思想比较保守的,例如这位小雪妹子,一个吻就给气哭了!
“子墨呢,小姐我这就替你收拾他!”李芷歌正襟危坐道,一脸严肃,看上去不像说说。
“夫人,饶命啊!”子墨不知从何处嗖地闪了出来,哀声凄厉,听得小雪浑身紧张。
“你,是不是欺负小雪了?”李芷歌清眸一凝,语气凝重,俨然一股女王的气势。
“没有!绝对没有!”子墨连连摇首,一字一句高声说道:“属下疼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
小雪闻言,不由地暗笑。
“那你为什么强吻她?”李芷歌柳眉微挑,继续言辞犀利地问道。
“我……我……”子墨一时黑线无语,“我只不过是偷偷吻了她,绝对没有强吻,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你为何偷吻她?”李芷歌猛然一拍扶手,怒声斥责道:“你经过她的同意了吗?你这分明就是耍流氓!”
子墨脸色漆黑一片,耍流氓……
“按照无影城中的刑罚,是不是要做淫乱罪处罚?”李芷歌凝眉问道,清眸透着一股凛冽寒气,吓得小雪浑身颤抖。
“夫人饶命啊!”子墨连忙哀声唤道,跪倒在李芷歌跟前,眸光扫过一旁紧张不已的小雪。
“啊,让我想想这个刑罚是怎么样的。对了,先挖了眼,再拔了舌头,然后剁掉一只手,最后……”李芷歌眸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一侧神色不安的小雪。
“小姐,不要!”小雪煞白的脸色透着几分恐惧,跪倒在子墨身旁,一字一句轻柔道:“他,没有淫乱!”
子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猛然伸手抓住小雪的手,眸光划过几丝狡猾笑意:“请夫人做主,将小雪许配给子墨!子墨一定会好好待她!”
小雪的脸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想从子墨的手中挣扎出来,可是却于事无补。
“小雪,你愿意吗?”李芷歌柳眉微挑,轻声询问道。
“奴婢……”小雪的脸红的一塌糊涂,低垂着眼眸,她的手被子墨紧紧地握着,他掌心的温度蔓延至她冰冷的手掌心,点头应允道:“愿意!”
OK!搞定!
“子墨,那你以后会怎么待小雪啊?”李芷歌轻笑着扫过子墨眉飞色舞的脸,这厮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用起计策来还真是一套套的!
“只要小雪想怎么都行,无条件答应!”子墨温柔地凝着小雪道:“总之,这辈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小雪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因着这一句誓言,心底暖暖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以前在李府时常遭到嬷嬷们的打骂,吃不饱穿不暖,现在能得到这样一位良人,实在是她的幸运。
“你这誓言说的太笼统了!”李芷歌蹙眉轻笑道,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道:“我问你,以后会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纳个小妾啊,抬个平妻啊……”
“不会!绝对不会!”子墨连声决然道:“这一生我子墨只会有小雪一人!”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芷歌峨眉挑了挑,“起来吧!那选个良辰吉日把你们的喜事办了吧!”
“谢夫人!”子墨笑得合不拢嘴。
小雪脸色通红似火,小手被子墨牵着如何也不肯放。“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娶你!”子墨抬起握着小雪的说,深情款款地说道,随即伸手拂过她涨的通红的脸颊,俯身吻了上去。
小雪想挣扎可是这次是真真被强吻了!
***
“今天,咱们去踏青!”轩辕佑宸凤眸带着几丝柔情,难道说要出去玩,李芷歌都不得不怀疑他今天不正常。
“太好了!”李芷歌一阵激动,挽起轩辕佑宸的手臂催促道:“那咱们赶紧走吧!”
轩辕佑宸一脸悠然闲适的表情,既然伸手指了指脸颊,傲娇地索吻道:“亲我一下!”
“好!”李芷歌踮起脚尖亲了一口。
“这边!”某男继续讨价还价。
“行!”某女搂着他的脖子在另一侧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有这里!”某男撅起嘴,不害臊地继续索吻道。
某女见他紧闭着双眸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赶紧走了!”
某男见状,伸手将某女揽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柔软的耳畔,戏谑道:“厨房还没准备好膳食,再等一会儿,你亲还是不亲,恩?”
看着某男那浓密纤长的睫毛,某女微微有些愣神,“睫毛精”三个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看着这张面如冠玉的脸,深邃犀利的凤眸带着浓浓的情意,微微翘着的红唇堪称完美,狭促之心顿起,“好!亲——”
既然捧着他的脸,狂亲了一顿,不时还能看到他满脸的口水。
某男一脸黑线……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李芷歌得意地挑了挑烟眉,清眸含笑,俏脸带着几丝深弄的笑意。
某男上前大手一搂便将某女揽入了怀中,学着她的模样也是一阵狂亲,灼热酥软的气息喷在颈脖耳垂处极是敏感,这个家伙怎么如此讨厌!
听着里面清浅的笑声,正欲抬首敲门的银面脸色一黑,瞬间石化在了门外……
“李公子好!”捧着食盒在外面等了许久的陈伯脸色也是一阵漆黑,极是尴尬。
“好!”银面略带尴尬地应了一声。
屋内两人这才整了整衣衫,从里面走了出来,轩辕佑宸优雅迷人的嘴角带着几丝温柔浅笑,“致远,一起去踏青吧!”
额……银面的脸上带着无数个不愿意,看着他们如此虐单身狗的模样,他已经受到了一百点伤害了!
李芷歌轻推了推石化在一旁的银面,轻声道:“怎么样,追到了吗?”
银面一脸哀愁地摇了摇头,无功而返。
哦噢!李芷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回事,太不给力了!
“这女人啊就需要穷追猛打,你不要放弃,继续努力!”李芷歌柔声鼓励道,只不过从他满脸的倦容来看,定然是很辛苦了。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成天提防着人家姑娘的毒药暗算,这又是何苦来着呢?不过感情这东西最是不好说,怪不得人都说欢喜冤家!
“走吧!”李芷歌拉着他往外走去。
银面轻扣着她的脉门,眸色微沉,若有所思。
马车外到处是一片春意盎然,红花绿树,分外美艳!
“我们这是去哪儿?”李芷歌满是激动。
“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轩辕佑宸买了个关子,留点期待感。
“丫头,有件事情想跟你说!”银面安静地端坐在一侧,神色肃然,似乎是有什么正经的大事要说。
“你说吧,什么事?”李芷歌也安静地听他说。
“这一次我经过外公的坟,发现有被人盗过的迹象,所以我就下去看了看。”银面脸色带着几丝肃然,双眸透着凌厉,周围的气氛也不在那么欢快。
“看到了什么?”李芷歌轻声问道。
“里面是一口空棺!”银面轻声说道。
“空的?”李芷歌沉思良久,“这怎么可能?”
“若是盗墓,断然不可能偷尸体,除非……”银面眸光一闪,透着几丝凌厉。
“诈尸?”轩辕佑宸凤眸一眯,冒出两个字。
“外公没死?”李芷歌回想起上次被杨进她们救起也是这么回事。外公是神医圣手,区区金钩藤编的毒不会那么容易就去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很有可能!”银面颔首道,沉思道:“之前外公一直遭到神秘人的追杀,是的司空家的族人死的死,散的散,无非便是要至外公于死地。大致是明白了其中的,外公才故意诈死,这样才保全了我们大家的性命。”
“那他现在在哪?”李芷歌激动地问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银面摇头表示无奈,“等接任了谷主之位,我便广邀天下名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轩辕佑宸轩眉紧皱,凝眸沉思着什么,既然缓缓开口道:“你们可有司空先生的画像?”
李芷歌不解。
“这里有!”银面将随身携带的画像递给了轩辕佑宸,“我之前已经派人在西域打探了一段时间可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独孤漠野那边留了一张,派人在西戎国寻找,只是依旧毫无音信。”
轩辕佑宸打开画面,凤眸微沉,锐利的眸光扫过画纸,轩眉微凝,优雅的声音带着几丝坚定:“就是送我香囊的那位高人!”
“这么说,外公真的还在世!”李芷歌和银面顿时欣喜不已,“怪不得那日在西宁城郊外的旧屋中书架上无缘无故地落下关于解蛊毒的书,原来是外公在暗中帮我们!”
“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银面继续追问道。
“大抵是在汝州附近。”轩辕佑宸寻思道,“我派蓝茗去查一查!”
“太好了!”李芷歌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好了,你小心一点,这还怀着身子呢!”轩辕佑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提醒道,“等一下就到了!”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笑着与他脸贴脸,看得银面后背冒汗,鸡皮疙瘩直掉。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眼前的一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放眼看去看不到边际,不远处是一大片花海,各色鲜花,争奇斗艳,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好美啊!”李芷歌不由地赞叹道,眸中尽是欣喜。
“看,这是什么?”轩辕佑宸忽然如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物。
李芷歌定睛一眼,好大一只风筝,金粉色的蝴蝶形状,两只金光灿灿的翅膀,后面还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放风筝喽!”李芷歌从轩辕佑宸手中接过风筝便快步跑了起来,吓得某男如同一阵旋风似的跟着她。
“慢一点,小心脚下!”
“来,放线,放线……”
“掉了,掉了,快扯线……”
看着前方两人放着风筝,不亦乐乎的模样,银面孤身一人坐在草地上,只能说单身狗又遭受了一千点伤害!
“哇,好高!飞起来了!”李芷歌指着远方高空的风筝,笑得格外璀璨。
“拿着线,归你了!”轩辕佑宸将线头递给了李芷歌,温柔浅笑道,“不要掉下来喽?”
“恩!”李芷歌接过线,扯了扯,伸手挡在眼前眯眼凝望着远处的蝴蝶风筝,不远处竟然飞来了许多形形色色的蝴蝶,一群群地向着风筝而去……
哇塞,实在太壮观了!
轩辕佑宸和银面利索地将餐桌摆放好,轻声问道,“毒王鬼医,怎么样?”
银面眸色微沉,涩然道:“没什么大碍,当时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及要害。他随身带了许多保命的丹药,我替他处理的伤口,大半个月便好了。”
“那就好!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轩辕佑宸轻叹道。
“情之所困,情之所扰,哪里是能说的清的。”银面忽然冒出一句,倒是让轩辕佑宸凤眸透着几丝淡笑。
“看来落入情网的还另有其人?”轩辕佑宸爽朗笑道,银面却是面色通红。
轩辕佑宸见状,也不继续调侃他,身形一闪便到了李芷歌跟前,拂袖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渍,“用膳吧!”接过她手中的线头,重重地陷入了泥土之中,凝眸看了眼天上的风筝,好似正对着他们微笑。
李芷歌吧唧嘴,说道吃饭她还真饿了,看着对面两人,一喂我吃一口,我喂你吃两口的甜蜜情景。
银面表示单身狗遭遇了一万点伤害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银面匆匆扒完碗里的饭,连忙起身告辞,再这样下去他只怕会直接倒地身亡。
“吃饱,喝足,晒太阳!完美!”李芷歌懒洋洋地躺在软绵绵的青草地上,头枕着轩辕佑宸的双腿,悠闲地打了一个响指,眯起眼,笑靥如花地望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飞舞的流蝶……
“这样就满足了?”轩辕佑宸瞥了瞥嘴,伸出修长的大手抚摸着柔顺的青丝,悠然浅笑道。
“当然!知足常乐嘛!”李芷歌不以为然道。
“知足常乐!”轩辕佑宸饶有韵味地重复着她的话,仰头望着湛蓝的碧空。
“啊——”李芷歌忽然抽搐了一下。
某男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动了!”李芷歌满脸欣喜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他在动,这里!”
某男的脸上阴霾一扫而光,眸光灼灼,伸出修长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李芷歌隆起的小腹,极是认真地感受着孩子的拳打脚踢,脸上洋溢的无限的幸福与宠溺。
“感受到了吗,他好想在踢我……”李芷歌轻笑说道。
“啊,你这个小坏蛋,怎么可以打你娘呢?”轩辕佑宸一脸严肃地对着腹中的孩子道,“让爹听听看,你再说什么,好不好?”
他温柔地俯身,紧贴在李芷歌的腹部,侧耳倾听。
李芷歌看他一脸笑意,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他说,爹娘我爱你们!”轩辕佑宸潋滟的凤眸带着无尽的温暖,勾起的薄唇透着无限的欣喜,初为人父的喜悦,让李芷歌的心头荡满的幸福与甜蜜。
“其实……”李芷歌清丽婉约的脸上带着几丝温柔,顾盼神飞的清眸带着几丝浅笑:“肚子里还有一个!”
轩辕佑宸眸光灼灼,俊美的脸上带着宠溺的幸福,“双生子!”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喜?”某女有些郁闷地撒娇道。
“因为我早就听出来了,他们一个叫爹,另一个在叫娘!”轩辕佑宸搂着李芷歌宠溺地笑着,他听力过人,这三种心跳声伴着他夜夜入睡,如何会不知?
“你怎么这么讨厌!”李芷歌伸手拍打着他的脊背,“那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个问题,要好好斟酌斟酌!”轩辕佑宸满脸严肃道,“不如就叫……”
“叫什么?”某女瞬间激动了起来,脑子飞速地旋转。
“轩辕爱歌!”轩辕佑宸极是认真地吐出四个字。
“额——”李芷歌不由地满脸黑线……这名字……
“不好吗?”某男垂首,一双灼灼的凤眸满是期待望着她倾城绝色的脸,嘴角轻扬道:“那我再想想!”
李芷歌亲昵地搂着他,小鸟依人般依靠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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