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宠,刁妃难养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2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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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他还活着!(各种求)
更新时间:2013-12-22 19:09:49 本章字数:12421
璃月灿然一笑,“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睍莼璩晓”
宗政子默黯然神伤,坐在一侧,不再言语。
“天色不早了。”璃月站起身来,夜风一吹,她那微醉的感觉顿时清醒了。
“我扶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璃月笑着,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子,快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接近四更天,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翻身下床,不由自主的走到放着那个牛皮袋的柜子,那幅画,被她珍藏在里面,缓缓打开,画中的西门霜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仔细的打量着画中的那个女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是不是西门霜华送来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的,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霜华。”璃月轻声的唤了一声,你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
一片绯红的梅林之下,站着一道艳红的身影,风一吹来,花瓣如雨一般纷落而下,这是这一季的梅花最后花期,落下枝头后,再也不会有花骨朵在寒风中绽放。
西门霜华缓缓抬起手,一朵梅花轻盈的落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移到鼻间,暗香扑鼻。抬起头,任由这些零落的花瓣雨砸在他的脸上,身上。那个身影,立在花雨中,一身艳红的华服,举手投足之间独有的妖艳,倾世无双。
相比较之前,又多了几分惹人心疼的孤寂,特别是看到那双眸子时,再也散发不了那咱带着几分媚意的潋滟。
花瓣落在掌心时,轻盈的感觉,就像那天璃月执起他的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一样。缓缓收起掌心,将那一朵梅花紧紧的握在手里。
远处的霜华殿,挂着红幡,春风拂过,扬起一道柔美的弧度,却衬得暗色的霜华殿更加的清凉孤寂。
“少君。”桃子缓步走来,轻轻的唤了一声。
“是隐卫回来了吗?”西门霜华转身,缓步出了梅林,随着他的身形微动,那一身的梅花从他的身上缓缓飘落在地上,这一幕,如同一只浴火而生的凤凰,洗尽尘世铅华。
“是的。”
“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隐卫按着少君的吩咐,并未与璃月小姐见面,而是将信给漠北军便匆匆离去了。”桃子轻声回应。
“那就好。”西门霜华道了一句,凭着感觉朝霜华殿而去。
桃子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酸,少君自己从回到东瀛以后,今天是说话最多的一次。看着那随风而起的红幡,那道身影刚好走到殿门,微微停顿了一下,缓步跨入殿中。
那天,也是在殿门前,东瀛第一画师为少君作了一副极期特别的画,其中一个是少君本人,另外的一个人,竟然只是略显陈旧的画上的女人!少君的要求就是,画师画出来的效果要与两个真人依偎在一起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西门霜华缓步走到一间房门前,推门而入,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可是他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内,还残留着璃月的气息,她在这里,住了整整六十二天。
缓步朝前方走去,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上面铺的是那头他亲手猎来的白熊皮,解感十分的柔软。
“你进来干什么?”耳迹突然回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西门霜华唇角微扬。
“以后,进我的门要敲门!”
“真是个霸道的女人。”西门霜华脱口而出,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好像璃月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少君,今日的膳食,还吃炖驴肉吗?”桃子站在外面,恭敬的询问道。
西门霜华点点头,站起身来。
桃子福了福身朝殿门外的人挥了挥手,冒着热气的驴肉的,香瓢四溢。一如既往的将西门霜华的碗筷摆好,又准备了一副放到对面空着的位置上。
看着这个空空的位置,桃子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就是少君的内心,这个位置恐怕要为那个叫璃月的女人空一辈子。
西门霜华拿起筷子,这么熟悉的味道,仿佛一辈子都吃不够似的,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璃月,我现在过的很好,真的。
茫茫的草原上,碧绿一片,在室内窝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漠北汉子们纷纷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皇城外的草原上,随处可见撒欢狂奔的野马。
“姑母!”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璃月刚抬头,凤凰和风宇便风一般的朝那道声音的来源处飞奔而去。
“姐姐!”
岳灵儿翻身下马,再两个孩子跑去,三个孩子顿时抱成一团。
风卓看着那个一来就受到弟弟妹妹如此欢迎的小姑娘,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点没把他打毁容了。
“娘,她是谁啊?”
“她和你一样,也是娘的孩子。”璃月柔声说道。
岳灵儿拉着凤凰和凤宇快步来到璃月面前,靠在璃月的怀里,“姑母,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璃月轻轻拍着岳灵儿的背,几个月未见,灵儿也长高了好多,看着这群孩子如雨后的春笋一般茁壮成长,她的心中,暗自欣慰。
“哥哥姐姐,咱们也去赛马吧。”风宇突然提议道。
“好!”几个孩子牵着手,顿时朝几匹闲着的吃草的马儿跑了过去。
扬起手里的小马鞭在草原上狂奔起来,英姿飒爽,一点也不输于那些在马背上长在的漠北汉子。一丝笑意在璃月的唇角绽放,目光终始追随着那几个孩子的身影。
宗政子默缓步来,站到璃月的身侧。
“璃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璃月收回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今,也是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目光移到宗政子默的身上,“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养育这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不如,就留在漠北。”宗政子默柔声说道。
璃月侧目,没有出声,她有一种直觉,宗政子默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只等着她点头或者摇头。
“沿着漠河上游,那里曾是大夏与漠北交界的地方,有一片肥沃的草原,气候相比漠北要好上许多,不如,咱们就在那定居。”
“你早就四处勘察过了?”璃月轻问。
“闲来无事的时候,曾去四处看过。”
“子默,为什么是我们?”璃月再次问道,难道他想就这样和渡过余生吗?
“我四处漂泊,在哪生活都一样,凤卓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凤宇和凤凰,既然这样,不如生活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不是宗政无忧,也不是西门霜华,我还是我,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这样,虽然,我心里渴望能和你真正的相守下去,可是我更明白,或许就像现在这样的状态,反而会更好。”
璃月听完这段话,呆在当场,她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子默,谢谢你。”现在的宗政子默对她来说,就像是经历了几个寒冬之后,突然刮来的一阵春风,让她久经风霜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如果,你同意,咱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璃月看着宗政子默,看他这样的反映,不只是选好了安顿的地方,就连一切也准备妥当了?
“呆会,和舍敏他们道个别,咱们明日就出发吧。”
“好。”宗政子默终于舒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怕璃月不同意,会回璃国去,要是她真的回了璃国,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如今,他终于放心了。
一听说璃月等人要走,舍敏还有这些漠北汉子们万分不舍。
“璃月,就在漠北皇城呆着不好吗?在哪不是一样的生活。”舍敏依依不舍的抱着两个孩子,若是他的妻子还活着,他的孙儿可能也有这两个孩子那么大了,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就把两个孩子当成亲孙子疼着。
“我们虽然走了,但还是在漠北境内,抽空,会带几个孩子回来看看你们,当然,如果舍敏将军和莫大哥们要是想来喝酒,随时欢迎!”璃月豁达的看着这些人。
“既然,你去意已绝,我们也不多强留,但是,送你们一程还是要的。”莫耿站在一旁声音没有往日的洪亮多了一丝黯然。
“是啊,是啊。”薛二连声音附和。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下去准备一下,貂皮,狐裘,粮食,牛羊,还有烤肉,看着每样都不少的全都带一些。”
“对了,还有酒!”
宗政子默看着这群热情的漠北汉子,其实,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其实不用麻烦,刚想拒绝,却见璃月抬步上前,朝这一行人拱手。
“大家的盛情,璃月就收下了。”
“璃月,可否借一步说话?”舍敏朝璃月说道,莫耿与薛二好像已经知道要说什么一样,顿时带着一群漠北汉子退了出去。
宗政子默拉着几个孩子,先去准备行装。
舍敏缓缓的怀里掏出一个玉石雕刻而成的印信,这是之前璃月为漠北女王时,临时刻制的。后来,给了阿里木,如今又回到了舍敏的手里。
“璃月,这个印信你拿好,只要我舍敏活着一天,漠北军都为你鞍前马后。”舍敏突然单膝跪地,将印呈过头顶。
“我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世间的权力纷争,这个印信在你的手里,才能将漠北军发展的更加的壮大,璃国有黑羽军守着,国本稳固,一时半会不至于大乱。但是已经山河破碎的大夏朝却不一样,所谓乱世出英雄,一个个有着野心的想要权势的人会如同春雨过后的竹笋一般,一个个冒出头来。”
“漠北军只能更加的强盛,才能雄踞一方。我走之后,漠北军的操练绝不能松懈,而且要随时留意黑河的动向,那些侏儒还未肃清,花纤陌未死,一切都还未成定局。”
“我明白。”舍敏郑重的点点头,“但是,这个印信你还是收好,你永远都是漠北的王,这一点,不会改变。”舍敏看出璃月眼中的挣扎,舍敏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随意撕下来的白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人名。
“这是千人联名状,你还要拒绝吗?”舍敏将那块布一并放到璃月的手里。
这些耿直的漠北汉子,他们一但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了这份东西,漠北对她来说,又会是一分沉重的责任。
可是,就算是没有这份东西,漠北他日若有难处,她也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前来相助。
最终,璃月郑重的回道,“我收下。”
舍敏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时常来看看。”
璃月点点头,“会的。”
大夏朝,已经不复存在,璃月所说的情况,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就在璃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这种局面已经悄然崛起,凡是有些势力的人野心勃勃的开割据各地的势力。短短的几个月,竟然行成了十多股比较强大的力量。如今的大夏朝,被分成了十多份。
各股势力开始争夺地盘,迅速的扩充的着各自的势力,时不时的便会有小规模的战乱,也有比较倒霉的,刚刚开成规模,便被其它人迅速瓜分。
如今,比较稳定的也就是十一人领占据着各地主城的崛起着。这样的乱世,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多年前,大夏朝未曾一统的时刻。
真正的应验了那句话,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然而,这些人不敢动就属盘踞关外的宗政擎宇,既然在关外,也没有守着什么肥沃的土地,自然没有人自动送上门去。
第二个,便是璃国,虽然璃国国君宗政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但是坚固的城池,黑羽军的驻守,第一首臣鲁辅臣忠心,璃国并没有发生什么动乱,没有人轻易敢去招惹。
至于漠北,就不用提了,先不说漠北汉子彪悍,听闻,上官璃月,还有宗政子默都在漠北境内,肯定是有去无回。
所以,这十一人,纵然再有野心,也只敢在大夏这片支离破碎的山河内蹦跶,秉承着弱肉可食的生存之道。
次日,一大队人马踩着金灿灿的晨曦缓缓的走到漠北皇城,最先出来的是宗政子默与璃月,身后跟着十辆马车,冷夜等人紧随其后,再后面,莫耿几人。
本来,还有一群肥硕的牛羊,但是赶起来实在是太费力,璃月婉言谢绝了。就光是这样,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十辆马车,除了两辆坐着人外,剩下全装着吃的用的。要是这群漠北汉子有移山倒海的本事,肯定会把漠北皇城给她移过去了。
舍敏站在城楼上,缓缓的朝璃月一行人挥挥手,眼中全是浓浓的不舍,这样的场面,让个这个坚硬的铁汉子突然有一各要落泪的冲动。
璃月朝舍敏抱拳,调转马头沐浴在朝阳之中朝前方而去。
宗政子默所说的地方其实是位于漠北境内,就在他们所住的地方三十里之外就有一个人口颇多的小镇,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算是隐世而居了。漠河对岸,是一个春水城的小城镇,很多漠北百姓也会去春水城里做些生意,基本都是物品交换。
对于这些偏远的小镇,银子反而没有用武之地,全都是,你拿一只鸡,换我几斤米的交易方式。
让璃月没有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刚刚建起的府邸,白色的墙,灰色的屋顶,背靠着青翠的山林,美的如同一幅水墨画。
方园三十里之内,没有任何人居住,很是宁静。方园三十里以外的漠北小镇,还有漠河对岸的春水城,也可以满足他们的生活需求。
璃月可以肯定,如果让她自己去选择一个地处,绝对没有这个地方舒适,顺着漠河而下,不到一百里,便是茫茫草原,真是一个宜居圣地。
“怎么样?”宗政子默一边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下,一边冲着发呆的璃月说道。
“喜欢。”璃月走到一旁,也帮着往府内搬东西。
莫耿看着这眼前的一切,突然朝璃月喊道,“怎么办,我都不想回漠北皇城了。”
“那你就住下呗。”轻鸿笑着回了一声。
一行人顿时笑了起来。
几个孩子在偌大的府邸中跑来跑去,前院后院一直转了个遍,当然,还是特别喜欢那个小花园,因为,里面有移裁的果子树啊!而且这个时候,正挂着嫩绿的小果子,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吃了吧?馋的几个孩子站在那几棵树下直流口水。
“姐姐,你看,还有秋千。”凤凰朝那个秋千跑了过去,坐在上面惬意的荡了起来。
“子默叔叔想的真周到,这里真的是太舒服了。”岳灵儿走到另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
风卓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是当然,这些,全都是我爹一精心安排的,和他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几个月前他忙起来的时候好几夜没有合眼呢。”
“我最喜欢的是,假山间的那条环流的小河,可以在深水那块钓鱼。”
“我喜欢花园。”凤凰开心的荡着秋千,那双美艳的眸子之中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我也喜欢。”岳灵儿附和道。
“风宇,你喜欢哪里?”凤卓看着一言不发的风宇不由得问道。
凤宇抬起头,看着府邸内最高的建筑,那是建在一处高耸的小山丘上的亭子,静静的屹立在府邸西院,那个院子,只有围墙围住,里面没有任何建筑物。
“我喜欢那里。”凤宇指着那个亭子说道。
凤凰顺着凤宇指的方向望去,突然明白了凤宇的意思,眸色之中的笑容突然敛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那个亭子里。
“是姑母。”岳灵儿的叫了一声,只见那道身影,衣角翻飞,却始终站在迎风的地方,未挪半步。
凤凰与风宇相互望了一眼,站在那个亭子里,可以看到雪山的山尖,他们的爹爹就长眠在雪山这中,所以站在那里,看到雪山,就好像看到爹爹一样。
几个孩子收回目光,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别看她们小小年纪,都承受过那种失去亲人痛,岳灵儿站起身来,将凤凰和风宇抱在怀里。
“还有姐姐呢,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们。”
“还有我,哥哥也会保护你们。”凤卓此言一出,三道BS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
“你除了轻功我们没比不上之外,你哪点比风宇凤凰出众?”岳灵儿反问道。
凤卓想了半天,好像真的想不出什么过人之处,一时间,满腹颓丧,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埋怨起宗政子默这个不靠谱的爹来,虽然不用学富五车,可是他多少也得会几篇文章啊。第一次,凤卓心时升起了一抹危机感。
天色渐暗,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将新家收拾妥当,一行人还是分食了些漠北带来的食物,热了之后凑和了一顿。
府邸有内院,东院,西院,各院都有厨房。和岳府差不多,虽然在一个大的屋檐下,大家还可以互不干涉。
轻鸿和冷夜住在左右,怜儿和华一脉住在西院,阿蒙等人便安顿在北院的厢房内,虽然住了这么多人,偌大的府邸还是显得冷清空旷。
内院分东西厢房,中间是正厅,正厅的左侧是书房,右侧是供休息的房间,正厅的十分空旷,摆了一些家具之后,就算是将所有人都容纳进来,都绰绰有余,正对门的对方,摆着一副字画,然后便是两个主位,两排下位。
造房在内院南边的一角,饭厅直接设在了灶房内。
璃月领着几个孩子看了一下,朝东厢房里走了过去,有六间房,几个孩子一人一间,还绰绰有余。
轻鸿早就过来铺好了被褥,忙碌了一天的璃月将孩子们一个个按在床上,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大床好好的睡一觉。
凤卓抱着枕头靠在宗政子默的怀里,月色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室,两父子大眼睁小眼的看着对方。
“爹。”凤卓唤了一声,表情十分郑重。
“什么事?”
“现在,咱们终于和娘住在一起了,你要加油,咱们爷俩争取都搬到那东厢房去。”凤卓说完,突然感觉头上一痛,只见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还弹他的头,顿时掘起小嘴满脸委屈。
“你小小年纪,哪学的这些。”宗政子默将凤卓按在床上,“睡觉!”
“爹,东厢房不是还空着两个间房吗?”凤卓心里那个委屈啊,难道他说错了吗?
宗政子默一僵,孩子说的没错,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轻轻的抚着凤卓的小脸,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儿子,你放心,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一听到这句话,凤卓眼中的委屈顿时被欣喜取代,“爹,你行的!加油!”
宗政子默看着凤卓明艳的小脸,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加油!”
凤卓一听他爹终于表态,抱着枕头爬下床。
“这么晚了,你去哪?”宗政子默的直起头来,看着正往外跑的凤卓喊道。
“爹,我是怕你寂寞特别来陪你的,其实,我已经和娘说了,我睡东厢房,如今这西厢房就剩人你一人了。”凤卓的眼中带着一丝可怜的神色,刚跑了一步,又回过头来,朝宗政子默说道,“爹,加油!”
看着那个消失的小身影,宗政子默靠在床边,本来还有一丝疲惫的,被这小子一搅和,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窗外的月色,在床上辗转难眠。
璃月伸了一下懒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睡上一次懒觉,起身来坐到梳装台前,这里的一切,应有尽有,打开首饰盒,各种各样的发饰几乎都有一款,胭脂水粉,还有一些眉黛摆的琳琅满目。
将发丝随意的挽起,原本迹腰的长发如今已经盖住屁股了,着实不方便,站起身来找了一把剪刀,朝腰部以下的发线横刀一剪。
“你干什么?”宗政子默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惊,忙上前去抢过璃月手中的剪刀。
“头发太长,不方便。”璃月无所谓的说道,她还没有全都剪了呢,为了不显得太过惊悚,她还是留到了腰迹。
宗政子默突然松了一口气,将剪刀放到一旁。
“我准备了早膳,几个孩子吃了,已经去玩了。”
“我马上来。”璃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清洗了一下,只见桌上摆着一碗粥和几个小菜,她能闻到一股鱼肉的味道,而且这菜式也有些眼熟,在璃国的时候,无忧只要有空,便会给她们准备的早膳。
“你试一下。”宗政子默带着一丝紧张,几个孩子都说还不错,不知道,璃月觉得如何。
璃月端起碗来,尝了一口。
“怎么样?”
“比上次你做的菜好点。”璃月笑着赞扬道。
宗政子默露出一抹笑意,“再接再厉。”
璃月静静的用着早膳,几个孩子的心思,特别是凤卓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宗政子默怎么也跟着掺和起来了。
莫耿等人小住了几日,依依不舍的朝璃月告别。日子渐渐的安定下来,一天,一天,平平静静,怜儿的挺着个大肚子,天天来陪着璃月,轻鸿也传出喜讯,整个府内,每天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秋意渐浓,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枯黄的秋叶落了整整一地,突然,一阵欢笑声从花完里传来,璃月缓步走了过去。
“接着!”
“好香啊!”
宗政子默抬起头,将摘下的果子一一分给几个孩子,看到璃月走了过来,一手藏了一个,朝璃月走了过去。
“好甜!”凤凰一边啃着,一边忍不住说道。
“哎呀!”凤卓突然捂住嘴,只见被他咬了一口的果子上,带着一丝丝血迹,一颗白玉一般的小牙正陷在果肉中。
“完了,完了,又掉了一颗!”凤卓悲伤的看着他的牙齿。
岳灵儿看着凤卓的样子,突然也不敢大口大口咬了,换牙的感觉太痛苦了,虽然,她比凤卓大些,可是掉的牙还没有凤卓的多。
“没事,过几天新牙就会长出来了。”璃月走上前去安抚道。
“娘,我一天掉一个,已经连着四天了,你看!”风卓咧开嘴,那个模样真是让人又想笑,又觉得可怜!
“丑死了!”看着众人都带着笑意,惨兮兮的补充了一句。
“不丑,凤卓还是一如既往的帅!”璃月轻轻的摸着凤卓的头。
“好了,把果子抬出去,给大家分了。”宗政子默朝几个孩子吩咐道,这一摘就摘满了几竹蓝子。
几个孩子立即抬着跑了出去,璃月看着闹腾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刚转过身来,就见宗政子默拿着两个果子放在眼睛上,做了个鬼脸。
“特意给你留的。”
璃月接过,擦了一下,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宗政子默抬手,将飘在璃月额前的那一丝乱发拨到耳迹,这样亲昵动作让璃月不受控制的一僵。每次,她都是这样反应。
“璃月,咱们尝试一下,向前迈出一步,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艰难。”宗政子默欺近一步,看着璃月呆愣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不由自主的缓缓俯下身子。
璃月看着那张不断放大的俊颜,身开一错,退后几步,看着宗政子默受伤的神色,“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我明白的。”宗政子默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另一个果子放到璃月的手里,大步离去。
璃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满满的装着的都是无忧,她真的走不出来,也没空间再放得下任何人。
凤卓看着宗政子默黯然离去,所有的招数全都已经用上了,怎么娘对爹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凤宇和凤凰的爹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突然,凤卓灵机一动,难道是要用最有效果的那招杀手锏!
“我爹最喜欢把我娘一个人关在房里,还不准我们去,有时候,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一句话,回响在凤卓的脑海里。
好!就决定用这个方法。
用完晚膳,几个孩子一溜烟跑去玩了,璃月看着还在灶房里忙碌的宗政子默,突然感觉她这个女主人当的很不称职,基本没下过厨,更别提洗洗涮涮这些事,全都被宗政子默一人包揽了,原本拿不出手的厨艺突飞猛进。
“我来帮忙。”
“不用了,马上就洗好了。”宗政子默的笑着回应道,突然,腰间的围裙松了,差点跌到水里。两只手,一个拿着布,一个拿着碗,正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系围裙的带子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插入他的腰迹,将那个松了一带子拉到背后。
“好了。”璃月轻轻的系了个结,朝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感觉,刚刚她不经意的碰到他的腰时,那种触感还在,让他回味无穷。
“这些碗,要摆到这里吗?”璃月觉得自己真是无颜以对。
“嗯。”宗政子默点点将,将手里洗干净的碗递到璃月的手中。
两人并肩站在水桶旁,一个洗,一个放,夕阳已经翻到山的那边,西边的天空爬满了火红的晚霞,大地上,笼罩着一丝绚丽的光芒,两人的身影沐浴在这道光芒之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馨。
将碗筷子全部都摆好之后,宗政子默朝璃月面前一站。
“你干嘛?”璃月不解其意,退后一步。
“你说我想干嘛?”宗政子默突然坏坏一笑。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句,“你欠抽吧?”
“把带子给我解了。”
解个围裙带子,他搞得那么暧昧,真是服了!
“转过身去!”璃月沉声命令道。
宗政子默立即转了过去,背对着璃月,那双小手在他的背后微动,身上的围裙顿时松了下来,就在璃月还没有抽回手的时候,握住那双柔夷。
璃月抽了一下,宗政子默却握得更紧。
“你的手好凉。”
璃月眉宇微紧,究竟是谁的手更凉点?
“我帮你暖暖。”
“宗政子默,你吃错药了?”璃月抽回手,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看着璃月远去的背影,没脸没皮这一招他也用上了,可是还是不管用啊!凤卓,你爹真的尽力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轮明月缓缓的挂在漆黑如墨的天空,聚在一起的孩子非吵着要听故事,一连讲了三个,终于把这几个孩子给打发了,璃月也觉得困意来袭。
突然,站吱呀一声开了,凤卓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娘,我爹找你,说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璃月叹了一口气,“什么事,不能放到明天说?”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就跑一趟去看看吧。”凤卓跑上前来,拉着璃月朝西厢房而去。
拗不过这个孩子,璃月索性反过来握着凤卓的手,一踏入宗政子默的房中,那双小手顿时抽了出去,迅速的跑了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晚了有事吗?”
两人狐疑的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道,落锁的声音传来,接着,细小的脚步声像逃似的越跑越远,宗政子默尴尬不已,璃月情不自禁的抚额。
“不是我交待的,是这孩子他,自作主张。”宗政子默看着璃慌乱的解释着。
“我知道。”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刚刚他看到她来时那种诧异的神色,绝对不是装的。
有些昏暗的屋内,燃着一根蜡烛,两人坐在椅子上,一阵沉默,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久久之后,璃月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宗政子默。
“有酒吗?”
“有。”宗政子默顿时走向一旁的柜子,拿出两坛酒来。
“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喝一场了,今天咱们喝个痛快。”璃月拿起酒坛子,直接灌了起来。
宗政子默抬起手,也跟着喝了一口。
“子默,我忘不了他。”璃月抬起酒坛子,拼命的往口中灌,突然,呛了一下,不停的咳嗽着。
宗政子默缓缓抬起头,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璃月拭去嘴角酒,将坛子放到一旁。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无忧还活着!你知道吗,这么多个夜晚,我每一晚都在祈祷,祈祷他能到我的梦里来,可是我梦到他的次数,寥寥无几,就算是梦到他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个迷糊的身影,他与我好像隔了一个世界,我触及不到他,也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我知道,那个身影一定是他!”
璃月突然转向宗政子默,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了,我清晰的看到他的模样,我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宗政子默轻轻的拍了拍璃月的肩膀,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让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
璃月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拿起酒坛了猛的灌了起来,这些话,她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她就是有一种这样的直觉,她坚信自己的直觉。可是,天下之大,她不知道无忧究竟在哪。
放下酒坛,里面的酒已经空了,璃月站起身来,朝宗政子默望去。
“子默,你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无人能够代替,你是我的好兄弟,像个兄长一样照顾着我,处处为我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无忧也是绝无仅有的,也无人能代替,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回应。”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声音在璃月面前温润的响起,“傻瓜,你接下来又要向我道歉了是吗?”
璃月抬眸,没有回答,他猜的没错,她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的心,如果刻骨铭心的爱,这么容易就被人取代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看着宗政子默释怀的模样,朝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宗政子默顿时失神,他之所以想得明白,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璃月也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一三零章:醒了,醒了!
更新时间:2013-12-23 21:07:54 本章字数:12290
宗政子默走到璃月身前,抬起手,握住那双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为光的照耀下,那张精致的容颜灿若桃花。睍莼璩晓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答应我。”
璃月挑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不能拒绝我的关心。”宗政子默拉着那双小手,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拒绝你的关心,我们还要互相关心。”
宗政子默会心一笑,缓缓的张开双臂,“兄弟,抱一下。”
璃月退后一步,“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走到窗台,将窗户打开,跳窗而出。
宗政子默看到着空空的怀抱,一丝笑意爬上嘴角,收回手,一头扎在床上,心中突然异常的宁静。
璃月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拉紧了衣领,目光渐渐的溃散,柔美的月光中,她仿佛看到宗政无忧乘着月色翩然而至。
“无忧。”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
“醒了!醒了!”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呼唤,整个屋内顿时乱成一团,粉色纱裙的侍女们忙碌开来。透过一层一层的轻纱向外望去,几个身着异服的人头上带着一些长长的羽毛围着一个火盆正在念着听不懂咒文。
所谓的醒,其实,只是动了一下睫毛而已,床上的人艰难的握住双手,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快步而来,那道身影急切的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朝床上睡着的人轻声询问,“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羽扇一般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挣扎着睁开双眸,眼前,先是一片迷蒙,全身的疼痛好像也在这一刻全部苏醒,强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的再次昏过去。
那是怎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纳兰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睁开双眼的样子,如今,亲眼见到时,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相比这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雪国上空的阳光都顿时失去的颜色,这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双眸。
“你没事吧?”纳兰雪紧张的拉着床上的男子的手。
“这是哪?”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这里是雪国的皇宫。”纳兰雪浅浅一笑,头上的狐皮毡帽垂下的两串绒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衬得她格外的娇俏动人。
“你是谁?”
“我是雪国的公主,纳兰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儿。”
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可是刚刚抬起头,却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那种折骨一般的疼痛让他的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
“小心,你伤的那么重,才刚刚醒来,千万不能乱动。”纳兰雪着急的说道,将眼前的人身上的被褥盖好。
“我是谁?”那道声音再次虚弱的响起,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纳兰雪一惊,难道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看着那双满是询问的眸子,她的心中挣扎不休。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那些不属于她的过去被他遗忘了,岂不是更好!
“你是我雪国的大尊者,也是我的未婚夫。”
“公主!”一旁的侍女惊呼一声,被纳兰雪瞪了一眼,顿时缩了回去。
“是吗?”床上的人眸色流转,轻呓出声。
“嗯!”纳兰雪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先好好的休息,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拿些吃的给你。”说罢,那道华贵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宗政无忧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虽然,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从那个纳兰雪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她在撒荒。
缓缓转向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
——
前几日,还秋高气爽,一觉醒来,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呼呼的北风从雪山刮来,带着几分阴冷,天空骤然变得阴霾,雪花飘扬而下,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提前了几日。
“驾!”追风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璃月缓缓抬眸,雪山已经露出半个山腰。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渡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无忧的日子,不是心不会痛了,而是她将痛的范围极力的缩小在一角,每当她的思念满溢的时候,那一角,便会疼痛不止。
雪还在下着,草原上便落了下一层淡淡的积雪,璃月缓缓停了下来,跳下马儿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筋骨,早知道,她就得前几日出发。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之期,她控制不住自己来雪山看看。
身了渐渐有了暖意,璃月匆匆的吃了些干粮翻身上马,继续朝雪山而去。
还是那个地方,去年雪崩划下的积雪已经被冻成了坚硬的冰,璃月尝试了几下,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那块突出的峭壁之上。
如今,岳氏内功心法,她已经练习到了第九层,只差一个瓶颈便踏破最后的关卡,可是却迟迟冲不破。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雪山攀沿而上。
身形稳稳的落在山腰之上,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吹得人喘不过气来。璃月抬起手,挡了一下刺骨的寒风,缓步朝那个山坳而去。
这里,相较去年,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泉水的痕迹,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他们拼命挖出来的一些深深的雪坑,也被新的积雪掩埋。
璃月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一阵悲凉。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洪亮的鸣叫声,那只苍鹰的在她头顶上的上空盘旋不去。
收回目光,望着那个满是积雪的山坳,抬起手放在脸颊两侧,朝着眼前的冰天雪地大声的呼喊着。
“无忧!”
“无忧!”
“无忧!”
回声空旷的四处盘旋着,这一片天迹之下,都是这两个字的回音,久久不绝,就如她空荡的心扉。
整整一年了,越是想着这些,她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这里,她曾经满怀希望,握着那双渐渐有了温度的双手,她以为,从此后,就再也不会分开。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绝望!
“无忧,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还活着,我也相信我这一种感觉不是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无忧,如果,你还活着,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
雪山之下,那个身影淹没在漫天纷落的雪花之中,苍芒的天地间,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
雪国境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份书籍专注的看着,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的身影显得那么的优雅。
突然,心中一震,另一只手刚刚端起的杯子突然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白皙的手背上,立即烙下一片殷红,今日,他的心异常的烦乱。
“尊者,您该吃药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递上熬好的药。
习惯性的轻嗅了一下,这才放在嘴边。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原来男人也可以倾国倾城来形容,不论是他的淡漠高贵的气质,还那倾世的容颜,都让她倾慕不已。最最让她无法自拔的,还要数那双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被他摄了心魄。
“无忧,今天的天色真好,咱们出去走走吧。”纳兰雪亲昵的靠在宗政的肩膀上。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拉开两人的距离,“你自己去吧。”
纳兰雪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有些僵硬,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与他拉近一丝距离。看着他的目光又转到了手中的书籍,一些陈词烂调的诗词有她好看吗?
不禁跺了一下脚,满腹委屈的朝门外跑去。
“公主!公主。”身后,侍女太监匆匆跟了一群。
纳兰雪愤恨不已,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冰雪覆盖的山丘上,有一道十仗高的瀑布顺流而下,急流的水旁挂着一窜窜冰柱,放眼整个雪国,不管是哪条河流,都逃不过结冰的的命运,除了这条,不管什么天气,都串流不息。
雪国,常年积雪,不分四季,只有寒冬,放眼整个雪国,没有一条河流不结冰的,然而,这条河水,却终年如此,从未见结冰,这里被称为雪国圣地。
雪国先祖曾经去寻找过这条河水的源头,一直到达了雪山脚下,水流突然消失了,仿佛被迈在了雪山之中,没有人弄得清楚,为什么从雪山中流了的水,却不结冰。所以,便对这一支水域更加的崇敬。
她就是在这里发现无忧的,他被水流冲了下来,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打捞上来的时候,不只是那些宫女太监,连她这个堂堂的雪国公主都惊为天人。除去了那道微弱的呼吸声,几乎不相信这个人还活着,那么重的伤势,就连雪国的首医都无计可施。
在他睡着的这几个月里,她每天亲自照料,巫师每天在给他祝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醒了,可是却是那么冷冰冰的。
纳兰雪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一块是刻着无忧二字的玉佩,一看便知异常名贵,她能猜测到,他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另一样东西,竟然是个又丑又难看的荷包,上面的图案乱七八遭的,他却贴身放着。
难道这是一个女人送给他的东西?想到这里,纳兰雪紧紧的将那个荷包握在手里,用力朝水中扔了过去。荷包顿时被溅起的水花卷走,顺流而下。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去,府门前,一人挑灯站在那,鹅毛一般的大雪遮住了她的神线,只能看着那盏昏暗的烛光。
“驾!”璃月喝了一声,也许是看到终于到家了,追风更加卖力,飞奔上前。
宗政子默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顿时放下手中的灯笼,朝那个几乎成了雪人的璃月跑去。
“可算回来了。”
璃月揉了揉被结了冰的睫毛,只见宗政子默的怀里抱着一个裘衣,她的全身都僵硬了,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宗政子默忙乎着帮她解开身上的结了一层冰,重的提都要提不起来的披风,换上那件在他的怀里暖了许久的裘衣。
一贴紧身子,那股残留的余温缓缓的渗进她的心里。
“抱着这个,快进屋去,我先把追风安顿一下。”
璃月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手炉朝内院走去,一进屋子,一股舒服的暖意扑面而来,现在已经是深夜,几个孩子都已经睡沉了。
璃月轻轻的将裘衣脱了下来,换下那双已经湿了的鞋子,动了一下脚趾头,有一种麻了的感觉,她几乎感觉不到脚在动。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径直走到璃月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握住那双小脚,那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心猛得一紧,这么严寒的气候,也阻挡不住她的去意。
感觉到宗政子默手掌的温度,璃月感觉麻木的感觉顿时减去不少,可是这样的姿势却让她心中有些尴尬,虽然,她说过,不会拒绝他的关心,可是也不用他亲自为她洗脚吧。
“别动,好好的泡一会,我让华一脉开了一个药方,有活血的功效,要不然生了冻疮就受罪了。”宗政子默就那样蹲下身子,轻轻的撩起热水往璃月的脚上浇着。
所有人都睡了,就连这个雪夜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宗政子默冒着严寒站在府门外,为她亮着一盏灯,只有他,准备好了一切,她一回来,就感受到这份暖入心底的温情。这绝不是偶然,他又怎么知道她几时能回?!
“等了几天?”
“七天了。”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宗政子默突然站起身来,“你先泡着。”说罢,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照亮的那片影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道挺直的背影,直到宗政子默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水中的暖意顺着血流游走在全身,就连那一身疲惫都消去了不少。不一会,宗政子默撑着伞快步而来,进屋后,才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宗政子默拉过一个小方桌将食盒摆了上去,顺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璃月的面前,食盒打开,一股让人垂涎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来,先把这碗刚煮的汤圆吃了暖暖身子。”
璃月抬起手接到手里,还有点烫手,他刚刚那么急着跑出去,就是给她煮汤圆去了?本来被冻的红红的鼻子此时更是一阵酸疼,宗政子默对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强忍着满腹的感动,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两行清泪滴到勺子里,带着一丝咸涩和着这甜甜的汤圆全都咽到肚子里。
“好吃吗?”宗政子默见璃月低头猛吃,只以为她是饿坏了。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不一会,一碗汤圆被连汤都喝完,不着痕迹的拭去脸上的泪渍,看向一旁的食盒。
“子默,不赖嘛,你都会包包子了。”璃月夹起一个包子,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子默灿烂一笑,“几个孩子吵着要吃,我索性就试试,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吃饱了,身子也暖了,宗政子默在她还没有将脚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捞起她的脚,拿着个帕子擦拭着。
“子默,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璃月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不以你好,还能对谁这么好?”宗政子默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暖着,看着璃月,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有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对你这么好。”璃月灿笑一下,抽回脚穿好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鞋子。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对于璃月挑起的这个话题,显然没有一点兴趣接下去。
璃月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钻到被窝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宗政子默轻轻的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抬起头,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七上八下了几天的心,终于在这一时刻沉稳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到璃月床边。
将璃月原本放在外面的手轻轻的挪到被褥的里面,坐在床的边沿,借着一支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着这一抹如花般的睡颜。也是冻了许久,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原因,她的脸颊特别的红。如两个娇艳欲滴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璃月,你可知道,你走的这半个多月,我没有一天不担忧挂怀,我知道,你有你必须去的理由,可,我也有我必须要守候的理由。
淡笑一下,缓缓起身,掌手从那个正燃着的烛光上一扫而过,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关上房门,朝对面的西厢房而去。
几个小脑袋爬在璃月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宗政子默无奈的看着这四个头伸得老长的孩子,轻轻的走到一旁比了个手势,可是这几个孩子却同时朝他摇了摇头。
怎么?女主人一回来,他这个男主人连吃饭都叫不动了?索性也跟着坐在床边,守着这个睡美人。还别说,往这里一坐,他也没有一点饿的感觉了。
久久之后,璃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可是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被几道目光没有死角的盯着,突然睁开双眼,爬在床边的两个小脑袋顿时露了出来。
“娘亲!”凤凰和凤宇急先恐后的朝璃月扑了过去。
“娘,还有我,抱抱我!”
“还有我,我也要抱,姑母,我好想你啊。”
璃月刚刚直起的身子,被这一群孩子热情的扑倒,压得喘不过气来。抱着几个孩子,一个一个亲了过来。
宗政子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认命,热饭去吧。
一张桌子终于坐满了,璃月看着几个笑的灿烂的孩子,心中一阵暖意。
“娘亲,等哪天不下雪了,咱们能不能出去打猎呀?”凤宇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笑着补充道,“前几天,我答应他们的。”
“好。”璃月点点头,肯定是这两个孩子闹着要娘亲,子默无计可施才答应两个孩子的,侧过头去,朝宗政子默悄悄的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宗政子默差点呛了,几个孩子狐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真是的,就不一句辛苦你了嘛,她凑过来之前,害得他的心突然狂跳了一阵,在几个孩子面前失态。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了,纷纷跑到外面,对着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大声喊着,“不要再下啦,出太阳吧!”
没有想到,这天,还真被几个孩子给喊晴了,阿蒙几人一听去打猎,闲的发慌正愁无事可做呢,马上牵马跟了上来。
“出发喽!”几个孩子高声呼喊着,骑着马儿跑在最前。
“子默,咱们去哪?”璃月轻问道。
“既然是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那就随他们吧,跑到哪里是哪里。”宗政子默无尽放纵的说道,能够拥有这样的年幼时光,是何其幸福。
“好!”被几个孩子感染了,璃月的心里也涌起一丝雀跃,加紧马腹朝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雪狐,凤凰你看,那是不是一只雪狐?”风宇突然停下马儿,指着雪地里探出来的一个小脑袋问道。
“是啊,是啊,这个雪狐是我的了!”凤凰调转马头,举起弓,抽出背上的箭朝那个雪狐追了上去。
“走,咱们跟上!”凤卓也调转马头,几人顿时向从林中跑去。
璃月停下马儿,看着这几个孩子刚刚没入山林的身影,调转马头与宗政子默一前一后追了上去。真是一群被惯野了的孩子,还不知丛林中的危险。
阿蒙几人更是不敢耽搁,飞速朝那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小狐狸,别跑!”凤凰骑着马儿,迅速的在山林这中穿梭。每每举起箭,又不舍得射出去,其实,她只是寂寞,想捉一只来养着玩。
“凤卓哥哥,不要!”
凤卓顿时收了手,不解的看着凤凰,“你追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放箭?”
“我要活的!”
岳灵儿顿时掏出身上的网子,“凤卓,你轻功好,直接去追。”
“好咧!”凤卓从马上一跃而去,接过岳灵儿的网上朝那个迅速逃窜的小狐狸追了过去。
凤宇扬起鞭子,“我们跟上!”
刚刚追上那几个孩子,又见他们撒欢似的朝前方而去,“小心点,别跑那么快!”
“娘亲,如果不跑快点,小狐狸就跑了!”丛林中,传来凤凰急切的声音。
璃月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让追风放开的去追。
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狐狸看着四处都有危险,被困在这条小河旁,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一环顾着眼前的几个孩子。
“小狐狸,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凤凰踩着积雪缓步靠近。
璃月看翻身下马,只见几个孩子围着一只小雪狐正缓缓围拢,为了这么一个上家伙,着实是一阵猛追。看着几个孩子齐心合力的模样,惬意的靠在追风身上,不准备去插手。
“小狐狸,来。”
那只小狐狸看着凤凰不断靠近的身影,突然纵身一跃朝小河中跳了过去,一跳入水中,便被淹没身形艰难的朝上游泡水,可是,还是无济于事,那凄惨的模样让凤凰一阵心疼。
“小狐狸,我来救你。”只见那个小身影突然跳到水里,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个快被淹死的小狐狸,河床很光滑,小凤凰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顺着水流被冲了出去。
“凤凰!”向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璃月的身形一闪而过,飞速朝顺着水流而下的小凤凰追了过去。前方,一个倒枯树正好横在河流的正中间,凤凰撞上去,一定会受伤!
纵身跃入水中,一把拉住凤凰不受控制的身子,抽出手中的鞭子紧紧绵的缠绕在一旁的一颗树上。终于将两人的身形稳住。
“娘亲,小狐狸死了吗?”凤凰关怀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丝毫没考虑自己还在水里泡着。
璃月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狐狸正缩在凤凰的怀里瑟瑟发抖,朝凤凰安慰道,“有你这么不顾一切的救它,它肯定死不了。”
凤凰抬起头,看着娘亲湿漉漉的头发,心里顿时充满歉疚,“娘亲,我错了。”
“乖,没事,娘亲抱你上去。”璃月将小凤凰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只离那个枯木几米远。这不经意的一瞥,水中的璃月顿时石化!
“娘亲,你怎么了?”凤凰感觉到璃月的异常,仰起满是水渍的小脸担忧的问道。
璃月迅速将凤凰递给追上来的宗政子默,顺着水流朝那个枯木而去。
“璃月!”
“娘亲!”岸上的人忍不住担忧的唤了一声。
只见璃月好像已经失神了,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一样,缓缓伸出手,在那块枯木中间抽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不只是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就连她的心跳都在这一时刻停止了!
将拿在手里的荷包按在水中洗了一下,一抹笑意缓缓绽放在璃月唇角。这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东西,这一箭穿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件!
如果说,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那这个荷包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如今,他的心里就只剩这一句话,久久的徘徊不息……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拿着一个荷包发呆,两双小眼睛同时睁大,顺着河岸朝前方跑去。
剩下的人都不明白,这母三人究竟是怎么了。
“璃月,水里凉,你先上来。”宗政子默担忧的朝璃月说道,握着鞭子的一端,使劲的将还在水里带着那种复杂的无以言喻表情的璃月拉了上来。
“娘亲,我看看!”凤宇从璃月的里将那个荷包抢了回来。
“是这个,就是这个!”凤凰抱着小狐狸凑过头去,不假思索的喊了起来。
璃月颤抖着站起身来,她决不是冷的,而是激动的不能控制,心中除了那份狂喜,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阿蒙,你马上顺着这条河流开始查!”
阿蒙与云一等人相视一眼,终于明白了那个荷包所代表的意思,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几人跨上马儿顺着这条河流而上。
璃月紧紧的握着这个荷包,虽然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窃喜,可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她的心还是悬空的。
“娘亲,爹爹还活着对吗?”凤宇抬起头看着璃月神色起伏不定的样子,小声的询问道。
“娘亲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璃月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宗政子默看着这母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首先涌起的是一阵欣喜,其次才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当他看着在水里的璃月的模样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熟悉的璃月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你和孩子衣服都湿了,暂时先回去,相信,不久就能传来消息了。”
璃月点了点头,将阿蒙走时留下的披风裹在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好像阴差阳错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凤凰怀里的小狐狸,刚刚被冻的不清的小家伙如今开始贪恋起凤凰的怀抱了。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的速度慢了很多,璃月与凤凰全身都湿透了,冷冷的风吹着绝对不好受。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暗了,璃月与凤凰挂着鼻涕回到屋内,华一脉过来瞧了一下,两人都受了点风寒,不过,也没大碍,开几幅药吃了即可。
听到璃月带回来的消息,华一脉几个人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阿蒙等人的消息。
也许是太过兴奋,这一次的小风寒竟然缠绵了两三天也不见好转,每天都感觉头重脚轻的,小凤凰都活蹦乱跳的了,她还是这一幅模样。
华一脉过来诊了几回脉,不由得摇了摇头,璃月的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心病还心药医,纵然被人誉为医术高名,他也治不了这种心病。
在第二十一个夜晚,阿蒙等人终于回到府邸,一下了马儿,迅速朝内院而去。
“怎么样?”璃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二十一天,她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渡过的,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渡长。
看着阿蒙几人空着手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没有看阿蒙他们抬着无忧的尸身回来!
“小姐,我们一路沿着河水一直查,下游几水源减少,水流不可能托得动一个人,所以便一直往上游查,一直进入了荒林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最后,我们翻过这个片山脉,发现水源竟然是从雪山的另一端的雪国传来的。”
“雪国?雪山的另一端?”璃月站起身来重复着这两个地名。
“查查这个雪国!”她有一种感觉,无忧就在雪国境内。
“不用去查了。”宗政子默站了也来,“雪国是一个不与外界来往的国家,气候恶劣,是华夏大陆唯一块常年被冰地覆盖之地,但却比大夏朝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久远到无法追溯。这个国家很神秘,以前大夏朝曾派使者,却连雪国境内都没有进去,便被遣了回来。”
“听闻,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度,还延续着千年前的方式生活,值得一说的,寒毒便是出自雪国。”
寒毒?璃月眉宇微紧,没有想到那个让她和无忧都经历了被冰封的滋味的寒毒竟然就是出自这里!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我们随你一起去。”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如果我找到无忧,再与你们联络也不迟。”
“不行,雪国此行,一定异常凶险,我陪你去。”宗政子默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轻鸿,你连夜给我准备几张人皮面具,长相越普通越好。”璃月朝一旁的轻鸿吩咐道。
“我现在就去准备。”轻鸿挺着刚刚出怀的身子退了下去。
“子默,孩子们需要你照顾,怜儿临盆在即,轻鸿又有身孕,冷夜与华一脉都走一开,你不照顾几个孩子,我还能交给谁?”璃月朝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顿时不言不发,的确,要以璃月的身手,她要想逃,恐怕准也没有那个本事阻拦她,再说,还有玲珑棋。
“如果,他真的在雪国,你一个人无法带他出来,不要着急,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我们。”
“好!”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商议了一下,一个一个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来回走着,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次日一早,璃月便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拿着一份草草的地形图朝雪国的方向前进。
前往雪国有三条路,一是绕出漠北,从朔城一直向西,再一直向北,可是路途太过遥远,日夜兼程恐怕一个月到不了,太费时间。二,便是从阿蒙他们翻越的那座山脉,直接潜入雪国境内,太消耗体力。第三条路,就只能翻阅雪山,过了雪山,便是雪国境内。
璃月分析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第三条路,策马扬鞭,行驶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嘎~”头顶上,那只雄鹰不停的盘旋着,始终跟着她的方向前行着。
——
雪白的世界里,一道身影几乎与这个世界溶为一体,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宛起一个又一个绝美的弧度。抬起手,凝具一丝寒气,指尖顿时泛起一丝凉意。
他感觉,最近一个月,功力正在逐渐恢复。自己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具体怎么受伤,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高耸的雪山在远处,犹如一把倒放的扇子,心中又是那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心里住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子,一想起他,心里就暖暖的。但是,他始终记不起,她是谁。虽然他的身子在逐渐的恢复,可是心里却总觉得空空如野。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到身子痊愈,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虽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无忧!”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一身华贵的女子急速的朝那个没入满天白雪的身影飞奔而去,紧紧的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搂着他的腰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吹寒风。”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雪国虽然只是一个人口刚到万人的小口,不管男女,贵族还是平民,全都习武。这里环境阴寒,条件艰苦,但是恰恰提供了一个世界难寻的习武环境。握水成冰,几乎三岁的孩子都能轻松使来。
“你在想什么?”纳兰雪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直接朝宗政无忧问道。
宗政无忧抬步朝前而去,身后的“喀吱喀吱”的脚步声顿时响起。
“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下个月的今天,咱们就完婚。”
宗政无忧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前的人,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凭那几个巫师念几句咒文他就能活过来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真正治好他的伤的,是体内时不时会泛起的那种金光,伴随着他的血液流在身体各处,缓缓的修复着他的身子。
“你不要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纳兰雪朝着眼前的冷漠的连这天气要逊色几分的男人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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