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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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心神荡漾
更新时间:2013-8-26 16:50:44 本章字数:12236
无色无香无味,完全比他平时扔出去喂狗的狗食还要差。爱夹答列
“这……?”风络忍住失望,眼神掺着一丝哀怨看向少女。
“是新请回来的厨娘做的,这是新式的吃法,叫西式吃法。”
西式吃法?
风络眯着眼眸扫了那碟连狗食都不如的东西,飞快地扭转了头,幽深眼眸里全是嫌恶之色。
东晟的西面是万里黄沙,沙漠边缘有些游牧部落,难道是那些野蛮的部落传过来的吃法?可是,这些尚且称之为食物的东西真能吃吗?
东方语可不管风络那怀疑嫌恶的眼神,更不理会他又在瞬间给自己设置了重重心理障碍;纤手一挥,立即有人将墨白那份西式食品也给端了上来。
风络随意扭头一瞥,心里顿时平衡了。墨白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碟子,妖魅平静的面容上,也倏地大变,那妖惑眼神里居然荡漾着跟风络一模一样的嫌恶难耐神色。
少女笑意晏晏瞄了瞄脸色发黑的,姓风的堂兄弟二人。
笑吟吟转身,招呼着周信跟她一起到厨房,分别端上了他们两个的食物。
他们二人还在回廊外头,风络与墨白便远远闻到了随空气流动飘来那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虽然同样是米饭混着菜肴一起倒进碟子的食物,但看那色泽,闻那香味,不用尝那味道,就知道这两碟东西分明是东方语自己亲自动手煮出来的。
风络一见,又黑又绿的脸忽地闪过一抹算计之意,眼定定盯着周信手里的碟子。近乎命令道:“周信……”
“太子殿下,不可!”东方语可不给风络任何机会,直接就飞快出声打断他,“这些食物,可是我根据各人口味与身体情况加了药材进去烹制而成的,万不可调换!”
闻言,风络幽深的眼瞳里一瞬蓦地暴出极端凛冽的煞气与馁气来。
看着东方语与周信二人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声。风络与墨白二人看了看碟子里难以下咽的东西,又抬头望望二人那欢快满足的吃相,顿时垂头丧气地对望一眼,他们终于明白,东方语这是在刻意报复他们昨晚那顿恶性挟菜的晚膳事件。
两个无论意见还是立场都相左的堂兄弟,互相又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那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少女略略挑眉,眸光淡淡扫过苦瓜面二人组,心下悠悠乐着。现在就苦给她看了,嘿嘿,后续更精彩呢。
天刚濛濛亮,风络就在极度燥热难耐中醒来。这种热并不是天气的热,而是——发自他血液里的像刻入了骨子般的热,就像有把火苗一下一下卷烧着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
热浪如潮,浑身骨头都似被火烧着般,难受得令人挠心挠肺,滚滚热流令他心里阵阵堵得慌,急切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来宣泄这般灼人的热度,他掀被,脱衣,打开窗户……但一瞬清凉过后,他感觉身体的热度更加难耐了。
就像室内气温也蓦然上升了好几度一样,他即使光着身子,仍然流汗不止,简直像有把火直接在体内熊熊燃烧一样。
又堵又热里,他悄悄开了门,偷偷往院子右边那棵大树旁的水井探过头去张望;因为在这个简陋的农家小院,这口水井是唯一的水源。
小心翼翼瞄了瞄,再瞄了瞄,确定没人之后,他穿着鼻犊裤“嗖”一下奔到水井旁边,但从来没从深井下打过水的太子殿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勉勉强强弄了半桶水上来,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自觉自己的身体更热了,比那要烧成灰的猛火还厉害。
哗啦……,半桶水淋到身上,还没流到腰际,水就没了,于是又继续弯腰为打水而奋斗;有了经验,这次终于没那么吃力就弄了一桶水上来,哗……!再打,然后再往身上浇……。
半个时辰后,风络终于觉得体内那憋堵的热浪散了不少,感觉舒畅了些,他蹑手蹑脚猫着腰飞奔回房;然而,他往身上套的衣服刚刚穿到一半,那烧人的热浪又再度袭来。
无奈,他赶紧将衣服扔到一边去,又飞出来打水……但是,这一回,他刚刚浇了一桶水到自己身上,门外忽地走进两个妖娆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径直直往水井这边走过来。
躲,躲不及!走,走不了!虽然他神智清醒,但他身体下意识的渴望与女子亲近;似乎只要与那妖娆的女子一亲近,他身体的热浪就能不请自退一样;一时间,他提着水桶,目光向下瞄了瞄身上唯一穿着的一条鼻犊裤,两眼冒火定定盯着那两名妖娆女子一步步走近。
两名女子一路小声说笑着,并没有注意到水井这边的情况,她们很快走到了水井的大树下,再走几步就是水井,风络躲在那个地方手心手背都不停地冒汗,但眼睛似不受控制般直勾勾盯着那两个越来越近的女子。
“小云,他们要换洗的衣裳就在那边的竹萝呢。”
“嗯,我们过去吧。”
“啊……!”
“流氓!”
惊恐声与尖叫声,几乎在她们看到那个近乎全裸的男子,霍然从污衣萝里站出来的同一时间里,从两个女子嘴里惊天动地般嘣了出来!
风络这一刻惊怒交加,想出手制止两人的鬼吼声,但他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全身不能动弹,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就是嘴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两个年轻姑娘惊慌过后,见这个暴露狂居然还毫不知耻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她们胸前……,一时又羞又怒,两人顺手拿到什么就把它往风络身上扔。什么污衣什么板子什么棍子……拿到什么是什么。
可怜风络堂堂一国太子,平生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这简直是他人生里最失尽颜面的奇耻大辱,他就这样几乎光着身子定定像根木头般站着,任由两个女人往他身上乱扔东西。
隐在小院暗里的侍卫们,吃惊地瞪着这一幕,他们目光遥遥相对里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是应该先冲出去救驾,还是应该留在暗处装聋作哑,继续看戏。
大约过了半刻钟,那两名女子已经将身边可以往风络身上扔的东西都扔完了;却忽见那原本木桩似站着不动的登徒子骤然闪电般动了,不但动了,还双目贯火,两只大手同时伸过来,一手揪着她们一人的衣领,接着举过头顶,使劲往院墙外一掷,她们便如一只只断线的风筝被直挺挺扔出了大路上。
霎时,外面隐约有两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远远传进来。
彼时,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古怪少女,露出怜悯的眼神,心道:还好她给工钱的时候让周信多付了钱,那是她早替她们提前准备好的医药费。
风络在将两人扔出去之后,忽地发觉自己一身烧火烧肺的热浪突然凭空减退至完全消失了。他当下恼怒中有些悻悻然瞄了瞄四下,随即快步走回房里。
在这狼狈无比的清晨,他几乎都没有想起,为什么他哗啦啦在水井边上淋水淋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十分不合常理的事就在他自感大失颜面里被彻底忽略了过去。
几乎与风络感觉浑身发热的同时,东边第一间房里那个妖魅如雪的男子,却有着与风络完全相反的感受;风络热得受不了,而他却是冰冷得直哆嗦。
浑身就如忽然掉进万丈冰川下一样,从头发至脚底都冒着嗖嗖寒意,冻得他整个人动弹不得,然而意识却又清醒无比。
墨白在心底苦笑的时候,根本连动也不敢稍动一下,因为他就是呼吸一下,都觉得浑身的冰冷又加深了一重。1也不知道他直条条躺在床上忍受了那种剧烈哆嗦的情况,过了多久,才终于慢慢感受到那紧咬的牙关不再一个劲地打颤。
半天,那冻成冰的身体才似渐渐恢复了血液流动,他也才感觉自己又像个人般活了过来。
这一天的早晨,所有人似乎都特别好眠一样,竟然到了辰时,才隐约听到有人打开房门,发生了低沉的“吱呀”声。
两刻钟后。
那个绝世容颜上笑意嫣然的少女挑高两道柳眉,朝着屋内欢快吆喝道:“太子殿下,白世子,快来用早膳罗。”
早膳?
风络顶着一张青绿交加的俊脸怏怏从房里出来;墨白淡淡动了动仿若两撇青羽的眉梢,妖魅而苍白的脸似乎更加苍白了,只见他嘴角隐隐透着一抹无奈的苦笑,也姗姗自房内走了出来。
还隔着屏风,隔着一道墙,远远便可闻得空气中那淡淡流动飘来的缕缕食物香气。
风络与墨白闻着这股香气,皆怔了怔,然后喜色悠然漫上眉宇,本来拖沓的脚步悠然加快了。
看见两人走入饭厅,东方语笑吟吟招呼道:“嗯,你们来了,快坐下吧,这是我亲手煮的百合银杏淮山咸骨粥,快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墨白与风络飞快在空中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类似于心有余悸的目光;两人又同时转头看了看那笑意晏晏,殷殷为他们勺粥的少女,一时竟然无人起筷。
“怎么?怕这粥里有毒?”少女见状,停下手里动作,黛眉一扬,清亮眼眸便渗出无形却极具压迫感的冷意来,只听得她轻轻一嗤,凉凉道:“还是你们比较喜欢吃新请那两位厨娘煮的东西?”
墨白深深看了眉宇染了怒意的少女一眼,随即低下头缓慢却优雅地吃起粥来。
风络见状,只略略想了一下,淡淡睨了墨白一眼,也同样慢条斯理安静用膳。
东方语看着他们安静而极为满足地吃着她的银杏百合淮山咸骨粥,眯起眼眸,露出森森白牙,见眉不见眼般灿烂笑开了。
这两家伙,还算脑子转得快嘛!
要知道她若想加料,可不一定非得加在食物中;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随地都有办法让他们吃苦头。
粥是真的好滋味,百合的清甜、银杏的苦中带甘、淮山的粉、骨头的脆,风络与墨白越吃越觉得有滋味,正在意犹未尽时。
忽地有人匆匆走了进来。
“禀报太子殿下。”那个小兵用眼角瞟了瞟一同坐在席上的那双俊俏男女,有些欲言又止顿下了。
“有什么事就说,少在那吞吞吐吐。”风络正吃得滋滋有味,见状,淡淡瞥了那小兵一眼,眼神里透着绝对威压。
那小兵垂着头,想了想,道:“有个姑娘在悦来居打探白世子与东方姑娘的下落。”
“姑娘?”风络疑惑中两眼忽地放光,眼角无声瞥了那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在有滋有味吃着东西的俊俏男女。
“什么样的姑娘?”
“很年轻的小姑娘,扎着两条辫子,穿着色彩斑斓的裙子,看起来就像……就像……”
少女眼睛一转,笑眯眯看着那个词穷的小兵,闲闲接口道:“看起来就像一只轻盈飞舞的蝴蝶,对吗?”她说这话时,那明澈目光有意无意透出一丝讥笑的味道飞向那个妖魅如雪的男子。
“对,就像一只蝴蝶。”那小兵略略抬头看向少女,眼里流露出一抹惊讶。
风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淡淡瞥过墨白妖魅而苍白的脸,目光静静凝落在少女嫣然带笑的眸,随即又转了去。
“就这事?”风络想了一下,眼神冷淡掠向小兵,“你们不会蠢得将他们的行藏随随便便泄露出去吧?”
小兵偷偷举袖拭了拭汗,飞快道:“属下们绝对没有将这事泄露出去;不过……那个姑娘她……她……”
风络眉宇一沉,冷声道:“有话快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
“太子殿下”小兵不敢犹豫了,“我们的人不会泄露白世子的行踪;但是,那个姑娘一直在东林镇的药铺与客栈打听,这位姑娘打听得多了,终于引起一个人的注意,那个人特意来客栈与那姑娘搭讪,说是他知道白世子的下落。”
“哦,那个人是什么来头?”风络淡淡掠了那小兵一眼,幽深波谲的眼神里溅起阵阵令人惊心的寒意。
小兵低着头,战战兢兢里飞快道:“听说那个是东林镇的大名人,叫什么马袁。”
“马袁?”少女听见这个名字,可没有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淡定模样了,“你是说那个人主动到客栈跟那个姑娘搭讪了?”
“是的。”小兵不敢迟疑,答得飞快。
风络见她神色不对,皱了皱眉问:“这个马袁是何许人也?”
东方语眼含讥讽瞄了风络一下,轻轻嗤笑道:“东林镇上有名的白皮公子。”不是说你滞留在此是体察民情吗?连这个东林镇的名人都不知道。
风络心头略略不悦,少女的眼神……。
“为什么人称马袁为白皮公子?”风络掠过少女那讥讽的眼神,将隐忍复杂的目光冷冷瞟向小兵。
“因为、因为他长得白净,人也长得斯斯文文,又是东林镇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所以……”
风络脸色微微染了寒意,眼神一横,道:“说重点。”
“重点……重点就是”小兵吞了吞口水,不敢抬头对上风络凉意嗖嗖的眼神,“据说他常以斯文风流自称,最喜欢诱拐一些外地来的年轻姑娘到他府上,然后……然后……只有人看见那些姑娘跟他进府,却从没见到有人再出来过。”
“我吃饱了。”少女搁下碗筷,淡淡看了眼墨白,流丽眼神里隐隐透着担忧。
那个白皮公子马袁,她遇上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当然那个自诩风流斯文的败类,没能从她手里讨得一丝便宜,但阳晞——一个一直隐居在深山的小姑娘。
她想,就是一头猪,假若那头猪能说人话的话,阳晞也会相信,被骗是肯定不用怀疑的事,更何况还是马袁那个嘴上抹油的二流子。
她慢悠悠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却又忽地回首,眨着明亮眼眸,闪亮眸光直直凝落风络面上,笑眯眯道:“太子殿下,你吃饱了吧,想要你的腿疾快些好利索,饭后就该多到外面走动走动。”
这算什么?
风络怔了怔,邀请还是威胁?
妖魅男子睨了风络一眼,已悠然站了起来,跟随着少女往外走。
风络见状,想了一下,眼神芒动里,也跟着东方语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你看东林镇这里民风纯朴,他们的笑容多和善多真实……”少女看似随意的东走西逛,还不时对着路人点头微笑。她在这里住了一阵时间,认识的人可不少。
风络若有所思与她并肩走着,不时用眼角瞥一下那个冷冷淡淡,永远教人看不出情绪喜怒的妖魅男子一眼。
两刻钟后,少女带着他们在一所气势宏大的宅院外停了下来。
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分踞大门两边。飞檐绿瓦处只见马府二字安静却张狂地挂在府门正中。
风络望了眼那紧闭的朱红漆门,“我们就这样进去?”
“当然。”少女笑晏晏盯着那两扇大门,她才不做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
在风络讶异的目光中,少女掠了掠云鬓,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含笑信步走到那朱红漆门前,一下一下叩响了硕大的铜环。
“谁呀?”懒洋洋的声音含着一股轻蔑的味道,门在几人眼前渐渐敞开。
“这位大哥,我是受马公子邀请到府上献舞的。”少女略略垂首,那明媚眼神里含羞中带着三分怯意。
这眼神!别说是看门的光棍王二瞪直了眼,就是略略站在她身后那两个人间龙凤的男子,也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激荡。
那王二好半晌回不过神。
少女那娇而脆的声音又困惑响起:“这位大哥,怎么不请我们进去?莫非是不相信小女子吗?”她说着,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略略翘起红唇,明亮眼眸透着哀怨瞟了王二一眼,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到新来镇上的六福戏班打听打听。”
王二露出眼馋的表情直勾勾将少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越看那眼神猥琐之色越盛。
这般水灵的脸蛋,这玲珑有致的身段……啧啧,管她是不是受邀来跳舞呢!公子见着一定不会放过的。
他看着看着,那双枯黄的手不知不觉往少女胸前伸过来。
身后两个男子眼神一霎寒意森森,不约而同眼风如刀飞了过去,两人甚至默契十足地弹了弹手指。
少女却笑吟吟退了退,避过那只令人发呕的咸猪手,眸光微微闪了闪,指尖随即动了动。
王二只觉自己身上突然又痛又痒,两只手还无端的传来一阵刺痛。
“这位大哥,到底是放不放我们进去呀?”少女待得久了,娇声里隐隐透了几分薄怒。
王二嘿嘿笑了笑,想要凑近少女香气芬芳的容颜,妖魅男子不动声色将少女隔在了他身后。
“阿福,快领这位姑娘去见公子。”王二亲近不了少女,有些讪讪往里面高喊了一声。忽地眯起眼睛盯着墨白与风络,道:“他们不能进去。”
“这位大哥,我的舞姿需他们二人配合,若是他们不能进去,看来我也不用进去了。你还是告诉你家公子,就说这舞我不跳了。”
少女娇怯媚艳动人的容颜陡然起了冷色。
王二闻言,不由得有些心头忿忿地瞪了那两个令世间男人见之羞愧的相貌,皱眉哼哼道:“那好吧,让他们一起进去。”
公子既然想亲近美人,留两根刺让他除除也是好的。
在王二忿忿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小厮阿福应声而来,将他们一行三人带了进去。
七拐八曲的,阿福带着他们在大得令人咋舌的马府里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将他们带进一间幽静的房子里,道:“三位请稍坐,小的这就去禀报公子。”
阿福一个眼色下,立时有婢女进来为三人奉茶。
东方语看了看那绿意幽幽的茶水,眸光闪闪里,头一仰,将茶水悉数喝了下去。其余两人也眼光闪动在杯子上凝了凝,随即也将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入肚,三人意识很快模糊起来,头无力一歪,便齐齐软倒在桌上。
“嗯,手脚利索点,将这两个男的抬到小姐房里;这个女的,送到公子的永春居。”阿福冷冷瞥着三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男女,不带温度地指挥门外鱼贯而入的仆人。
永春居!
没有人留意,那个倒在桌上的绝色少女嘴角居然隐隐噙出一抹森寒的讥笑。
就在那些仆人全部进入里面,准备对他们动手的时候,少女忽地揉着眼睛跳起,迷糊道:“这是哪?我怎么睡着了?”
这情景?阿福与其他人同时呆了呆。他们明明看着她喝下那杯茶,怎么可能眨眼就转醒了?
少女揉着迷离眼眸,随意的将手往空中抖了抖,那帕子飘动的方向迎着阿福与站在他身后那几个仆人,那么悠然的扬了扬。
“噼噼啪啪”,那几个人随即像叠罗汉似的整整齐齐倒在了她面前。
“唉,真是没长脑的东西,你们以为姑娘我是吃素的吗?”少女懒洋洋拍拍手,摇着头踢了踢那一叠整齐的罗汉。
“喂,你们两个,装够了吧,装够就出发吧。”少女眼眸淡淡掠过,声音里隐隐含着鄙夷。
两个大男人,居然将这种体力活留给她干。
风络与墨白很一致从桌上抬起头,默默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净是困惑,他们将事情留给她解决,还不是因为刚才她自己用眼神制止他们动手的!怎么到头又变成他们的错?
换了马府家丁特有的服饰,走在诺大的庭院里,居然难以撞见一个仆人。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们,他们目的明确,直奔永春居而去。
在马府最南面,他们终于找到了仆人口中的明月湖,永春居就建在明月湖的人工岛屿上,碧水连天的湖面上,只有一座蜿蜒孤桥架设连接岛屿和岸边。
在走上那座孤桥前,他们首先得通过一片繁盛的桃花林。
东方语心下有些焦急,怕他们耽搁的时间太长,阳晞会遭了那白皮公子的毒手。当下一见明月湖,便加快了脚步,想要穿过桃花林踏上孤桥前去。
一路静默伴在她左侧的男子,望了望那片桃花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已踏入林里的少女,温醇嗓音透着一丝担忧唤道:“小语,先等等。”
东方语没有停下脚步,只略略偏头看他,“怎么了?”
墨白有些无奈,跟着她也踏进了林子里。
“这片桃花林是按照奇门遁甲来布阵的,并不是一般的观景性的林子。”
“这是阵法?”趁着少女讶异回首瞬间,妖魅男子长臂悄然挽住她腰际。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语脸色微红,有些嗔恼地盯了眼牢牢放在自己腰上那只白皙如玉的手。
“小语,我记得你不懂阵法吧?”墨白扣着少女腰际,与她同步而行,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温醇嗓音里语气笃定,而且理直气壮,“我这是对你的安全负责,在八卦阵里,你只要稍有一步偏差,都有可能永远被困在里面出不去。”
少女想了想,蓦地记得曾经那个叫高某某的琴伶,被风昱那厮扔进墨白别苑那花园阵法里的情景,顿时斜着眼睛瞟了瞟男子正经的脸色,眼神浮着半信半疑之意,但再凝了凝那只苍白清瘦的手,终没有再坚持让他拿开。
风络反应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二人踏进林子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当下观察了一会,这才踏入了桃花林里。
“墨白,我们就这样进来,不等风络吗?他懂不懂什么阵法的?”少女被妖魅男子带着,安然在桃花林里穿行。
“你放心吧。太子即使不精通阵法,这个小阵还是难不倒他的;身为皇室中人,各种阵法是每个人从小必学的功课,如果他幼时偷懒得厉害,估计顶多也就在这林子里多逛一会而已。”
“这样啊!”少女眼睛一转,明亮眼波里便渐渐流转出几分嫣然透澈诱人的媚与艳。“那我们赶紧走,别等他了。”
墨白淡淡凝望着少女那嫣然流转的媚艳眼眸,柔柔含笑道:“嗯,我这就带你走出这片林子。”
姹紫嫣红的桃花里,只见男子以飘忽的步伐搂着少女柔软的腰肢,飘逸身形在林里回旋起迷乱人眼的美景,那一身如雪白衣在点点嫣红的桃红花瓣里,穿梭来去,挽着绝色少女那轻灵纯净的天蓝,更为这如画景致描添几分鲜明媚艳的美。
几番纵跃旋转,高低飞舞,在东方语一连串惊喜欢欣讶异里,墨白挽着她以飘渺艳绝之姿飘然出了那个八卦阵的桃花林。走上了那座连接明月湖与岸边的那一弯蜿蜒孤桥。
这座桥修建得颇具特色,蜿蜒回旋里,如果有人在孤桥上走,无论是明月湖中心岛屿还是岸边,皆无法窥见那桥中人的踪迹,实在是个绝妙的设计。
也正因为这样独特的设计,墨白与东方语并肩而行的时候,神态悠然自在,就像在信步闲游一样,丝毫不用担心会被马府的人发现。
也许是马袁自认为他那个孤桥前的桃花林能够挡住所有外来人,墨白他们二人踏上明月湖的岛屿,走了一大圈,居然没遇见一个仆人。
明月湖虽说是人工湖,但上面筑起的岛屿可不小,所以上面建的房子更是不少,那格局多是相似又连绵相接成片。
墨白与东方语二人费着心神寻找了好一会,还没找到那个马袁的所在之处。
“墨白,你看看这些房子是不是也依着什么阵法来建成的?”
“小语,其实我早注意到这个事情了,这些房子的确是按照某个阵式来修建的,但是这个阵式有些奇怪,我一时半会竟然参透不出它的阵眼所在,所以破不了它。”
“阵眼?”少女看着男子那妖惑眼眸淡淡流转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倏地眼睛一亮,道:“那你找个最高点观察一下?”
墨白淡淡摇了摇头,道:“你看看这些房子,全部都一样高,根本没有最高点。”
“没有最高点?”东方语见他微微沉吟的眼神,当下咕哝道:“那也许这个阵式是反其道而行的,嗯,没有最高点,不如找个最低点倒过来看?”
“小语,你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嗯,你整个人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墨白淡淡扬起的眉梢,隐隐流泻出一分欢喜来,“这个阵式的阵眼所在一定是与人的惯性思维相反而行。也就是说,它的最低点就在……”
“水里!”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同时相视欢喜而笑。
话落,只见妖魅男子一抖那一身如雪白衣,往湖里纵身一跃,霎时便如一条鲜活的鱼,眨眼,他迎风抖了抖那绣着暗红木樼花的袖沿,颀长俊美的身影便滴水不沾地再度站在少女跟前。
“哇,你的衣服居然是干的?”东方语似发现新大陆般,两眼闪着熠熠亮光瞅着他迎风自动的雪白衣裳打转。
“小语,这没什么,不过是我在下水的时候,用内力逼开了湖水而已。”男子语气淡淡,看着她兴奋的神情,眉宇也微微染了几分喜悦。
“不过,我们得赶快了。”
“对啊,那只白皮猪什么人不惦记,竟然诱拐了阳叔叔的女儿,嘿嘿,我待会一定要送点东西给他尝尝。”
妖魅男子淡淡含笑,长臂一揽,又将少女搂在臂湾里带起,直往这连绵成片的房子中央偏左处掠去。
“阳姑娘,你先喝杯茶,且在这稍坐一会,我这就亲自将墨白公子请过来与你相见。”十分斯文温和的男声,礼貌与诚意都表现得恰到好处。
连伏身屋顶那对俊俏的年轻男女,如果不是早知道他的真面目,当即都不禁要对他那绝对够火候的声音生出一分好感来。
确定了人就在下面,墨白轻轻揭开几块瓦片,少女削尖了脑袋从瓦片往下面望,只见精美的楠木长桌旁正端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看她那两条黑顺的辫子,再看她那身绝对标志性的色彩斑斓衣裙,东方语几乎在一眼,就立刻确定下面那个阳姑娘就是阳晞无疑。
“喂,你的红颜知己都追到这来了,你还是赶紧下去英雄救美?”确定了下面那被白皮公子诱拐的少女就是阳晞,东方语心底霎时涌出一股莫名滋味,斜眼睨了眼旁边淡漠的妖魅男子,忍不住凉凉地开口挖苦。
“小语,我从来就没有将她当成我的红颜知己;你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一人当得上,那个人的名字,难道你非要我说出来才明白吗?”男子扭头直直盯着少女流丽媚光艳绝的眼眸,淡淡的语气里是不容质疑的确定。
少女脸上莫名红了红,遂扭了头避过他那柔意溺人的视线,望着下面,小声嘀咕道:“好吧,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可下面的人——你看她已经开始喝那个白皮公子端来的茶了哟!”
“啧啧,要是再不出手,我想她支持不了半刻钟就要倒在人家柔弱的胸膛里了。”少女凉凉的声线里,没有一丝担忧,她说罢,又含着邪恶笑容眨着亮晶晶的眼眸盯着男子平静的面容,瞟呀瞟。
“我的头好晕……”阳晞那娇中带甜的声音含着不解缓缓吐出这几个字,随即人有些软绵绵的趴在了楠木桌子上。
“头晕呀,头晕就对了……小美人,哥哥已经等不及了,快到哥哥怀里来吧!”仍旧是斯文温和的男声,但那嘿嘿笑声里明显透着不加掩饰的猥琐。
阳晞有些软弱无力地看了那个白白净净的斯文男子一眼,小声问道:“马……马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嘿嘿,哥哥直接做给你看就好,什么也不用再说了。”
“你、你……你不是好人!”阳晞直至此刻,看见马袁猴急地朝她扑了过来,欲要抱住她,才明白自己误信他人。
她惊恐叫声里,却没有什么力度,那低弱婉甜的声音反而更激起了马袁那血液里的激动兽欲。
“嘿嘿,哥哥那么心疼你,怎么能说哥哥不是是好人呢!”马袁不加掩饰的邪念笑声里,一步步缓缓朝阳晞靠近。
“嗯,墨白,还不出手,难道你想让我跟你一块在这看他们上演活春宫吗?”东方语并不着急,闲闲的语气里,将脑袋又往瓦片那个小洞凑近了些。
墨白掠了眼远处起伏跳跃的人影,沉吟了一下,道:“小语,要救人也不一定得我们亲自出手相救的。”
东方语懒懒抬头往四周掠了掠,随即无声勾唇明媚浅笑起来。
看来墨白是和她想到一块了,若是他们露面救了阳晞,日后被阳晞缠上,他们休想再清静,这也是她为什么力邀风络一起出来的真正原因。
“嗯,你打算怎么做呢?”少女眸光流转里,明丽目光往下面瞟了瞟,再拖下去,下面那个阳姑娘可就真撑不住了。
妖魅男子略略抖了抖那绣着木樼花的袖沿,淡淡道:“小语,这事得你配合。”他说着,附在少女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少女听罢,双眉斜斜一挑,双目含着凉凉笑意睨着男子妖魅的容颜,上下不住地瞟了瞟,不怀好意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少女嘿嘿低声笑了笑,附在妖魅男子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只见男子拼命地摇头表示反对,后来只见少女眉眼一瞪,男子便渐渐不再坚持了。
“哐当”瓷制花盆落地破碎的脆响声,顿时令房内那欲抱住阳晞猛啃的斯文男子动作一滞。
“谁在外头哐哐当当,敢扰爷的兴致,活腻了是不是?”即使喷着厌恶的恼怒,那男声仍旧难改斯文温和,让人一听心头就觉得别扭得要命。
门略略被推开了一道缝,白衣少女微微弯腰诚惶诚恐道:“对不起公子,奴婢一时手滑,这花盆摔到地上就破了,公子息怒,奴婢不是有心的……”
她战战兢兢低声细气的声音里,仿佛流泻着一股诱人的魔力一般,令人闻之不禁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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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感冒了,喉咙痛,头痛,持续低烧,难受得要命,亲们有什么好法子,让我不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