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儿饼！这个道理，人人都懂，而且在劝说别人的时候，大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真正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却往往会忘了初心。

华长老就是其中之一。

龙甜甜所说的真相，对他来说太过残忍，残忍到他压根儿不想相信：“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想让我将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吗？我告诉你，莫说我没有办法逼出它来，就算我有办法，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弯刀一挥，他单脚跺地，再次纵身跃起：“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既然你们都要偏帮程洛音，就跟她一起下地狱吧！”

实力强行提升了两级，华长老此时已是地阶后期的实力，不论是身手还是速度，亦或是灵力，都甩出了龙甜甜等人不止一条街。

被华长老的灵力锁定，龙甜甜面色一白，她竟然无法动弹了！

眼看着弯刀就要袭上自己的身体，龙甜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原本你不必死的！”

就在华长老的双弯刀即将勾住龙甜甜的脖子的时候，森寒的女声突然从他背后响起，那极其轻缓，却冰冷无比的声音仿佛是从他耳边传出的一般，华长老心下大惊，来不及收割近在眼前的头颅，便想改变方向。

“噗！”

然而，不等他躲开，如同砍瓜切菜般的钝钝的声音突然响起，华长老不可置信地低头，却见他的前胸，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截剑尖。

他艰难地扭头，只见程洛音清冷的面容就在距离他的脸不足一掌的距离外，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寒芒，如同死神挥舞着镰刀，毫无情绪波动地收割着人类脆弱的生命。

“为……什么？”

为什么？即便是他的实力提升了两个等级，程洛音却依旧能够悄无声息地猫到他的身后？毫不费力地破开他的防御？

为什么？他已经把生命献祭给了血魔族，给了蛊王，可，还是没能报仇？

“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

面无表情地抽出华长老胸口的长剑，程洛音淡淡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为敌，若不是你们父子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和我的朋友，我都懒得跟你们计较！”

归剑入鞘，她淡定地看着华长老倒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人，从双手纯白，到染满鲜血，究竟需要经历过多少，才能如同她现在这般，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散，而无动于衷？

她从来都不是嗜杀之人，就连在华夏的时候学习射击之类的技能，也不过是为了多一技防身，而不是想着主动攻击谁。

哪怕是穿越过来之后，柳氏等人咄咄相逼，她也没想过亲自要了她们的命。

可自从进入镜门世界，那残忍的生存规则，却让她双手渐渐染上了鲜血。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眯了眯，程洛音只是感叹了一下，便平复了心情！不论如何，对她来说，杀人都不是生活的调剂品，而是保命手段，也是保护挚爱的亲人的必要手段。

不论是谁，想要伤害她的亲人，都要做好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准备！

“喝……喝……”

华长老还想说什么，但，他什么都来不及说，便头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唉……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龙甜甜环顾了一圈狼藉不已的大殿，三个苍龙弟子的尸体死状极惨，比起那三个弟子来，华长老被程洛音一剑毙命，反而是遭罪最少的。

“人心就是这样，永远不满足。”

程洛音看着华长老的尸体，眯了眯眼，呢喃了一句。

“罢了，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给我爹和三位内门长老的！至于外门……等此番血魔族的事情解决了，再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来吧！”

龙甜甜摇了摇头，又看向卢涵等八个外门弟子，宽慰道：“你们也别太难过了，待到回了族里，我会将他们的功绩记录下来，族内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他们的忠义与勇敢！”

当丁锐臣和徐磊回到皇宫，得到三弟子的死讯的时候，两人险些崩溃，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从此就与三个兄弟天人永隔了。

丁锐臣更是后悔的恨不得捅自己两刀，当初华长老出现的时候，他是心存疑虑的，就连华长老说他已经被族长赦免了，丁锐臣也没有完全相信。

只是，摄于华长老几百年的积威，丁锐臣没敢表露出自己的怀疑来。

所以，面对三个兄弟的死，他有些接受不了，从回到皇宫以后，他就一直郁郁寡欢。

对此，程洛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于那三个弟子的死，她也心存愧疚，只可惜，时间不可能倒退，饶是她手段通天，也没有办法救活三个已经死去的人。

“音姐姐，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相比程洛音，龙甜甜对于族内的弟子牺牲的事情，已经习惯了，自她出生直到现在，她已经经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那些小时候和她玩的很好的玩伴，多一半都在和血魔族的战斗中失去了生命。

“嗯……我知道！”

程洛音淡淡应了一声，拿出了一个瓷瓶，不用打开瓶塞，她也能清楚地看到瓶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条长一尺左右的类似蜈蚣的大虫子，长得恶心无比，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

这，便是寄生在华长老体内的蛊虫，也阿青体内的嗜血蛊是同一种。相比之下，华长老体内的这一只更大，也更成熟些。

“这是……那只嗜血蛊？”

看见程洛音拿出瓷瓶，龙甜甜好奇地问道：“音姐姐，你收集这玩意儿干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龙甜甜突然瞪大了双眼：“你该不会是想也让这玩意儿寄生到你的体内吧？”

华长老死后，他体内的嗜血蛊察觉到宿主生机的消失，便从华长老体内爬了出来，想要寻找新的宿主。

龙甜甜当时就像杀了它，程洛音却阻止了她，还认真地将嗜血蛊收了起来，这让龙甜甜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