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
作者:火灵凤 | 分类:穿越 | 字数:5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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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姐妹之情
故人庄二楼,乔木的小厨房休息室,那对父子正盘腿坐在她的睡塌上玩积木。舒殢殩獍
乔木进去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父子天伦的令人嫉妒的景象,干咳一声提醒那厮,这可是她的地盘。
谁道人家就跟没听见似的,该怎么给团子递木块就怎么递,活像她是空气似的。
乔木心说,你不搭理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做到铺着凉席的床上,脑袋一歪就想睡一会儿去。
“夏乔木。”在她连躺倒的姿势都摆好的时候,那厮冷冷的开口了。
“在!”条件反射似的,乔木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他微弯唇角,继续道:“你看看你现在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怕还比不上我府里婢女穿的。”
乔木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这套灰白色的葛衣,黛眉不高兴的蹙起:“这料子清凉透气正该是夏日穿的,我没觉得有甚不好。”
“昨天夜里你难道就没看见寡人那王妃身上穿的衣裙?你与她一比,云泥之别,高下立现,你这女人,心里难道就没一个嫉妒。”他嫌弃的又把她打量一遍,目光直接转向别处,好像她真的有多么惨不忍睹似的。
“我嫉妒她做什么,我连她正牌夫君都给睡了,是她该嫉妒我吧。再说了,干什么我就穿什么,你见过哪个厨娘做饭身上穿的裙子是拖地长裙的。”乔木白他一眼。
“你过来。”他命令道。
乔木想了想这人目前是装瘸子,在没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若是自己不听他的命令,那受苦的绝对是自己。
从床上下来,直接爬上睡塌,盘腿坐到团子的另一侧幸灾乐祸的道:“王爷您老人家又想作甚,团子可是个大嗓门,你就不怕他嚷嚷啊。”
他嗤笑一声,“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身的饭味儿,与人家王妃比,你真是处在下下乘又下下乘,可笑你还愚蠢的不自知。真是给团子丢脸。”
乔木磨了磨牙,拿眼睛直瞪他,低声咕哝道:“我自然不能与人家比,人家自出生之日起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就算我想比那是我比得了的吗。嘴毒心黑的混蛋,专捏人痛处。”
“你在骂寡人,嗯?”他看着乔木,声调一下就低了八度。
乔木一把将团子抱进怀里,扯出一个笑来敷衍他道:“没啊,我是说,王爷您用午膳了没有,若是没用不若在我这里勉强用一些?”
“二姐,团子要吃蟹黄包。”小家伙一听到吃就来精神了。
“天天吃蟹黄包,咱们门口那条河里的蟹都要被你吃完了。”乔木戳着他的小脑门,直接用团子转移话题。
他冷哼一声道:“跟我回王府,回了府里,你想做什么给寡人吃寡人也不阻拦你。”
乔木低着头不说话,彻底装死。
“夏乔木,你是一个颇为聪明的女人,自然懂得寡人的意思,莫要恃宠而骄。”
“王爷严重了,从未有宠哪来的骄。”乔木低嘲。
“罢了。寡人最不屑的手段便是威逼,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么寡人多说无益。还是那句话,寡人等着你哭着来求我。”
说罢,这厮自己从床上下去,往轮椅上一坐,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安山,咱们回府。”
“你等等。”乔木急急从榻上下来。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他冷目看她。
“我给你故人庄三成的分红,你能不能……”乔木咬着唇,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冷斜起嘴角,淡淡道:“正如那钱别驾说的,你给刘家的分成都能是七,转到寡人这里就变成了三成,是想打发叫花子?还是说,那位长相妖媚如小倌的刘临风对你就是那么重要?”
扔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语气淡淡,话却狠戾道:“夏乔木,你莫要踏出了寡人的底线,到那时,惩罚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
“父王你要走了啊,团子送你。”小东西积木也不玩了,跳下床就跟着他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乔木,脸色白了红,红了白,最后气的直接踹倒了一条凳子。
“你的底线?什么破底线,姑奶奶我还有底线呢!我活我的,你过你的,干你甚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
转身上床,直接把自己狠狠摔了上去,一张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久久都不动弹一下。
自己把口鼻堵住,一丝空气也不允许流入,在窒息的那一瞬间她猛地翻过身来,躺在被子上狠狠的呼吸。
一张媚色无双的脸红的不正常,眼睛呆呆的望着床顶,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勾唇浅笑,妖媚蚀骨。
“不就是做妾吗,不就是做三儿吗,做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不做才是辜负了这张脸呢。”她摸着自己光滑如丝的脸,痴痴笑了。
“穿着打扮不讲究是吗,身上有饭味儿是吗,好呀,我就去做一个宠妾,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锦缎戴美玉,没事还能跟那些女人斗斗心眼玩玩宅斗,生活精彩又纷呈,弹指一挥间,说不定就老了死了,也有可能斗不过那些自小钻营在后院的女人,中途就被炮灰了。俩眼一闭,管他洪水爆发还是世界末日,那时候她人事不知,自化成烟灰去。”
想清楚了这些,狠狠的踹翻心里那道坎儿,她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祥云缭绕的宫殿,她正头戴凤冠,身穿凰袍慢慢走在通往宝座的路上。
这是一条搭在深渊上面的石桥,除了脚下灰色的石块,两旁连扶手也没有,走在上面她的心跳的好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眼睛也不敢乱瞟。
她清楚的感觉到,在那窄窄的石桥下就是无底的深渊,从下面传来阵阵鬼哭狼嚎。
宝座上的那个男人,眼如深海,面如冷玉,轻履薄带,墨发飞舞,他于她就像是罂粟,食之能够镇痛,可吃得多了又会上瘾,想戒的时候就戒不掉了。
石桥两侧倏然窜起无明业火,她不惊不怒,一心一意要走到他的身边,好像能够与他比肩天下已成了她最终的目标。
然而,身后一个女人出现了,她穿着一袭金黄的曳地长裙,上面绣着的凤凰展翅飞翔,她面容端庄娴雅,正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该有的尊容。
她冷冷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至她的身畔,她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高贵的香气,她轻鄙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声在她耳边道:“一个臭厨娘也敢妄想成后?简直不自量力,去!”
她一掌打在她的胸口,她来不及看他的表情,便被火焰无情的吞噬。
烧灼的疼让她蓦然惊醒,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冷汗涔涔。
“做的什么破梦。”乔木捂着脸闷闷的道。
时已天色将暮,她自床上爬起来,先去找了杯冷水狠狠灌了一肚子。
凉意从内冷到外,她冷掀嘴角,“炮灰吗?我才没有那么短命!”
今天被那钱渣一闹生意也没有做成,酒楼里的人都无所事事,却没有一个走的,他们都在等乔木的解释。
这里头夏玉树等亲人最关心。
可她什么也不想说,从后门出去直接就回了家,把自己锁在屋里一夜也没出去,任谁敲门她都装聋作哑。
也许他们已经开始畏惧她了,因为她是凤王亲口承认的他的女人。
呵!他的女人就女人吧,反正她也不会掉一块肉。
她并非要躲避家人一辈子,而是,她要睡觉要休息,她脑袋疼的要炸开,这都tmd的什么破事。
冲动是魔鬼,暴躁是阎罗,夏乔木你要淡定。
如此再三的劝慰自己,饿着肚子挺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这一晚上也就凑合着过了。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第二日打开门做生意的时候,直接迎来了晦气。
“是夏家人吧。”一个公公模样的人一进门就傲慢的道。
“是的,您是?”夏玉树看着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银甲卫士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问。
“我们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花鸟使,据说你们家有一个叫做夏小麦的小娘子,模样长的水灵俊秀,你把她叫来,杂家看看。哎呀,上茶,都什么人啊这是,粗鄙莽夫,一点也不知礼。”
“花鸟屎是什么东西?”夏玉树懵懂的问。
“放肆!小小刁民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这太监尖着嗓子叫道。
“公公,您喝茶。”听到动静,乔木连忙把厨房大锅里还没烧开的热水给他弄了一杯来。
“呦,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是真不错,你就是夏小麦吧。”
乔木避而不答,自腰间扯下一个荷包塞给他,顷刻之后笑着问:“敢问这位公公您打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啊。”
“你这小娘子贯会看人脸色,杂家喜欢。”这公公脸上有了几分真笑容,点着乔木道。
乔木笑笑,等着他回答。
“杂家一进门就说了,杂家一行人是专为陛下采集美人名花的花鸟使,哪里有美人咱们往哪里去,这不杂家刚到扬州与那钱别驾一说,他就向杂家大力夸赞了你家的小娘子,把你们家的这闺女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公公把故人庄打量了一遍,道:“看来你们家也是大富,对钱别驾使了不少钱才劳动他替你们说合的吧。杂家不是那等只看钱不看人的,行不行的,最重要的还是人,你们家的那位若是个无盐女,可就别怪杂家直接将人划掉。”
乔木这会儿终于弄明白这所谓的“花鸟使”是什么东西了,感情就是个替皇帝拉皮条的啊。
心下生气,面上却笑道:“公公想是误会了,我家不过是一个开酒楼的商户人家,哪有那么大野心妄想把女孩往那金碧辉煌的仙宫里面送啊,更别说给钱别驾使钱了,我们连钱别驾那等大人物的面也不曾见过啊。”
这公公却道:“杂家不管你们和钱别驾是什么关系,反正一州要百位美女,他既把这个夏小麦的名字报给杂家了,杂家就来看人。你们也别废话了,快把人领出来给杂家看看,杂家还要赶着去临州,可没功夫和你们墨迹。”
“发生何事了?”夏小麦穿戴整齐了从后院出来。
乔木还来不及给她使眼色呢,这公公一把将乔木推开就上前去打量,啧啧有声道:“明眸善睐,芙蓉春面,窈窕身姿,好好好,杂家一早上走了几家总算看着一位稍稍合心意的了。留!”
“不可!”乔木眼见他自怀中掏出册子就要勾画,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那册子。
“大胆!你们想要造反吗!”这公公捏着兰花指气恼的点着乔木。
“不、不,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公公,我妹妹不会进宫,我们并没有报名,这其中有误会,就算您要给皇帝陛下征召美人,也得美人自己愿意不是,不能强抢不是。”
“被陛下看中那是你们无上的尊荣,说不得以后她有大造化,诞下一男二女,你们这小小商户一跃就成为皇亲国戚了,这可是你们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还敢往外推,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给我拿下!”
银甲侍卫大声应和,拔刀就要拿人。
“二姐,我不进宫,我死也不进宫。”小麦躲在乔木身后吓的哭了出来。
“好好,我们不进宫。”乔木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同那公公周旋道:“公公,您先别急着拿人,咱们有事好商量。能不能请您把她的名字划掉,我们夏家必有重谢。”
这公公往长凳上一坐,摇摇头道:“这都是怎么了,往年采选的时候多少名门贵女都想往宫里头挤,今年呢,倒也奇了怪了,一个个的都给杂家塞银子,求着杂家把名字划掉。这人数啊严重缺少,不仅如此,肯入宫的长的都是歪瓜裂枣的,这算什么美人,丑女还差不多,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入宫,都想为难杂家,杂家又怎好向皇帝陛下交差啊。
没有美人,不得交差,少不得杂家这颗脑袋就得落地。小娘子你自己说说,这种境况下,是银子重要啊,还是杂家这条命重要。”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见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恨那钱别驾暗地里做手脚,真是该千刀万剐了他。
“二姐你救救我,我知道你有本事。”夏小麦给乔木跪下了,边哭边认错道:“二姐,往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三公子和你置气,二姐,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二姐你去求求那凤王爷吧,他是咱们扬州最大的官,他一定有办法的,咱们扬州有那么多美人,凭什么要我进宫啊,我不去。”
“是啊,乖女,你就去求求凤王爷,皇宫那种地方会吃人,你忘了你们阿翁就是因为入了宫才早死的,小麦不能进宫,阿爹坚决不同意她进宫。”夏玉树找到自己的声音,立马向乔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么,你们还认识凤王?”这公公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
乔木死死咬着唇不答话。
夏小麦就急了,抱着乔木的腿哭求道:“二姐,你帮帮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乖女啊,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夏玉树急道。
这公公看糊涂了,最后不耐烦的道:“杂家甭管你们认识谁,这小娘子杂家是一定要带走的。”
“慢着!”乔木一脚踢开小麦,冷声道:“你明天早上再来领人,反正我家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不会跑。”
这公公已经走了许多地方了,见识自也不同凡响,一个酒楼能托的关系他也不会小觑,说不定就真和大人物挂钩了呢,故此他做事也都爱留三分,听见乔木如此说,他便道:“那杂家就再往别处看看。”
“多谢。”乔木机械的回答。
他可惜的看了乔木的眉毛几眼,又在她的脸上打转,“你若是个处子身,入宫这样好的事情也轮不到她了呀,合该是我们陛下没那么大的福分。”
说罢,摇头晃脑的领着一队银甲侍卫就走了。
夏小麦一屁股做到地上,有气无力道:“可是吓死我了。”
“可不是。”夏玉树也擦擦额上的汗珠。
“乖女啊。”
“她死了。”乔木冷声道。
小麦的心一下又提起来,哀求乔木道:“二姐,你也不忍心我离开阿爹阿娘吧,你就去求求他吧,反正你们也在一起生了团子了。”
“闭嘴!”乔木低下头,冷冷的与她对视,“在你夏小麦的心里,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叫二姐,用不着的时候就冷眼相对是吗,你这样的妹妹,我为何要帮你?”
“二姐,你……”小麦被她吓着了,焦急的解释道:“二姐,我以为你该了解我的,我其实、其实心里是向着你的,可是、可是我有时候就是看不惯你,所以……”
“所以你心情好的时候就当我是你二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我撒气是吗,我是你的出气筒还是你的受气包?”
“不是,二姐我从没有那个意思。”
乔木知道她这些话不过是发泄罢了,她并没有厌弃夏小麦,就冲着夏小麦肯在有人欺负她的时候会挺身而出,她也不会不管她。
擦掉她的眼泪,轻声道:“罢了,你也别急,事情因我而起,我不会让你入宫的,只是,你让我想想,我将以一个怎样的姿态去求他。下午吧,下午我就会给你一个结果。刚才那些话,你也自己好好想想,因为一个男人你将我们姐妹之情放到了哪里,若非看在你小的份上,我早就不原谅你了,需知,姐妹情分这东西也是需要维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