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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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48章 寻常言语
五年过去。四川原来的一百多万亩极度旱地和川东十多万亩一年只种一季的冬水田已变成了一年三熟或两熟的稳定高产田。都江堰水渠亦延伸至川中丘陵地区。随时可以浇灌那里的土地。绵阳、德阳的西部及龙泉山地区、川东平行山谷地区,各自星罗棋布着不计其数的塘、堰、库蓄水。农民在官府的指导下,勤耕间种,有效杀虫,因地制宜,广泛推行种植高产优质的瓜、豆、菜、果及商用作物。川南高山密林及部分土地贫瘠地区,还种植了川芎、当归、川连、贝母等药材。整个四川完全告别了“等雨栽秧,望天保苗”的窘况,民生大大提高。
常言道,树大有枯枝。于是张永便有一套人马,专事劫杀罪有应得而罪证又一时不足之官吏,对外称作“啄木鸟”,其首领便是焦任。
“啄木鸟”,听起来权力很大,其实不然。几乎每杀一人,皆需仔细查勘,反复斟酌,然后报请张永,待张永同意之后,方能施行。
焦任,字长生。河南兖州人士。师出大内十大侍卫武功之首的容高作。焦任初见张永时,便出手不凡。任啄木鸟首领之后,更得无玫调教一番,武功已臻化境,较之其师,已不遑多让。
这日午夜时分,焦任率二十名啄木鸟来到颜府门前。
传话丑时至,子时便到,焦任很满意。据线报,颜府内共有七个门派。除泰山派、大河帮外,其余五派掌门、庄主带伤。即是说高手只有两人。稍逊一筹的高手另有二十来人。而自己这边,二十名啄木鸟每一位的武功都几乎能与掌门之类的人物抗衡,优势已经在握。
江湖各派入川,乃温玉华、尊重所邀。焦任自不能将颜府内众人真正有所杀伤,而只能以较大优势迫使对方屈服。因此,犹其小心翼翼。
“提防暗器。”焦任低声吩咐了一声,随即向大门走去。二十名啄木鸟相隔两丈,以作策应。
到了门前,焦任举手欲敲,两扇大门却缓缓而开。许是很久未打油了,门轴嘎嘎嘎一阵破响,令人毛骨耸然。
焦任全神戒备,待门开至大半时,一抬脚,便进了门厅。眼睛余光一扫,两扇门门后均没有人,不觉大是诧异。
须知颜府大门。乃红木所制,重达数百斤。再听门轴声响,亦显沉重。如此沉重之门,若无人推拉,应当立即停下。但眼下两扇门就在焦任眼皮子底下,继续慢慢地自行打开。
难道是狐仙鬼怪?焦任不敢大意,一招手,二十名啄木鸟跟进门厅。
呆立半晌,未见异常,焦任做了个手势,独自慢慢前行。下了三极台阶之后行了两步,止住身形。四周一打量,见无异状,再行一步,眼前“嘭嘭”两声响,强光刺目,平地窜起两股轻烟,烟雾中各现一名绝色女子。
“掌灯!”一声轻叱。七派数十名好汉手持灯笼从正对大门的房屋及左右两厢蜂捅而出。站定之后,两厢各走出三人,正是除丁望狐以外的六派掌门、帮主。最后,正房中走出雷绝招。
雷绝招道:“来人可是焦任?夤夜到此。可是拜祭颜大善人的?”
眼前人数虽多,却并未放在焦任眼里。焦任只是弄不明白颜府大门怎么会自己打开,眼前这两位姑娘又怎么会凭空出现。于是,焦任不理雷绝招问话,抱拳问道:“不知两位姑娘尊姓大名?”
“雷招弟。”
“猛将雷再招是也!”雷再招作了个亮相。
“好,好。原来是再招姑娘……”但见焦任面露喜色,长长吁了一口气,续道:“和招弟姑娘。”略加盘算,又道:“今日焦某来得冒昧。四日之内,自当找温姑娘前来。你们自家人,好商量。”说完之后,不待答话,返身率众,潮水般退去。
过了好一会儿,雷绝招才道:“好了,大家都休息吧。”
众掌门、帮主各自遣散门下弟子后并不走开,讪讪地似有话说,却又都不发一言。还是万临山首先道:“好险。幸亏把他们吓退了。”见无人接过话头,又道:“拉门的绳索好找,招弟和再招两位姑娘现身之前所炸的霹雳弹却不易配制。也亏得颜府正在办丧事,拆开爆竹,便是火药。不过,在下却有些不明白,为何你们四姐妹身边竟然都没有携带霹雳弹呢?”
雷绝招正欲答话,雷再招抢先说道:“你懂什么,成天带着霹雳弹找死呀?”雷招弟立即道:“万少侠身份于我们有些特殊,哪有这样对他说话的。”雷再招立即苦笑住口。
雷绝招道:“万相公有所不知,霹雳弹稍碰即炸,带在身边很是不便。”
气氛经此一冲。大为缓和。杨昌乐上前道:“这个,依愚兄看来,大门自开、两位姑娘忽现,自是让焦任摸不着头脑。但真正让他退去,却应是温姑娘‘自家人’那番话。”
“嗯,自家人什么的,想不明白,且不用理会。我们四姐妹与温姑娘素昧平生,大家尽管坚信。倘若是自家人,也不用费这么多功夫了。”雷绝招道。
雷再招道:“哎,能把温姑娘逼来,这事就算成了吧?”
雷绝招道:“当然,知足者常乐。若是王济恩前来反倒不美了。”
雷招弟道:“那么,明日一早,便可以遣散颜府下人了?”
“也行,若他们自愿多留几日也是无妨。”雷绝招忽然又道:“大姐,依我看,这事就让三姐打理如何?”
雷招弟道:“好,我自会跟她说。她若闲出病来,才真的不好办了。”
一夜无事。
次日傍晚,外面响起一阵蹄声。众人纷纷出外观瞧。平日里懒洋洋的雷又招也跟了出来。
门前,一条道路通往虎牙。道路两旁,高处是土地。种有番薯;低处是水田,什么也没栽。
眼下,七八个骑兵分散在距颜府二三十丈远近处正四下打量。有的纵马在道路的一段重复往返,有的下马步行至上面番薯行间及下面的田垅,瞧上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隔了一阵子,七八个骑兵上马远去,颜府门前群豪亦转回府中。
雷又招双手分别拉住雷招弟和雷再招,坠在后面。待众人行远,方对雷招弟和雷再招说了几句,雷招弟和雷再招返身出门而去。万临山见了,略显迟疑。雷绝招道:“这种事。三姐比我热心,我就不用管了。”
晚饭将近吃完,雷招弟和雷再招才回来。雷又招忙问:“怎么样,什么来头?”
雷再招道:“饿了饿了,大姐讲,我吃饭了。”雷招弟拍了雷再招一下,道:“好吧,我来讲。这小队骑兵来自正北十里外的一支军队。那支军队约三四百人,以步兵为主。将军打扮的倒有八人,均未见过。他们正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看来也是刚到不久。另外,他们还在西面山中砍了些灌木,却不知作什么用途。”略停,又道:“就这些了。”
长白派石固道:“这支军队莫不是要来攻打颜府?”
雷又招将筷子一摔:“我原以为是,可惜偏偏不是。”
雷绝招道:“纵不是攻打颜府,亦与我们有关,不然为何遣人到此侦察地势?”
雷又招道:“只要不是攻打颜府,我就不想管了。”
“好,你不管我管。”雷绝招道。
次日,雷绝招关在房中闷想。万临山欲问她想得如何了,又想劝她不要过分劳神,均不得其便。雷家另外的三姐妹,均事不关己。雷招弟自称到医馆看丁望狐去了。雷再招和雷又招相约到虎牙看戏,说是江南闻名的易家班演的,不能错过。反倒是众掌门、帮主面色凝重,一直呆在颜府。
下午申时,雷绝招遣人唤回雷又招商量。雷又招进门之后,雷绝招道:“不用叫他们了,竖子不足与谋也。”说着,把门关上。
雷又招坐下后,道:“这大半天的,想得如何了?”
“唉,入了死局,却又罢手不得。”
“依我看,只要不是来打颜府,我们尽可置身事外。”
“但如此良机,白白错过。却令人痛惜。”
雷又招道:“什么良机?你且说说看。”
“嗯,”雷绝招倒了两杯茶,然后坐下,缓缓道:“首先,这支军队将军有八人,大姐二姐均未见过。剑南驻军在后港、十里铺等附近地带的将军共有六人,其中四人二姐见过。说明这支军队并非剑南驻军。照此地位置,若非剑南驻军,便只有川军了。”雷绝招看了看雷又招,见雷又招点头,便续道:“再则,颜府外地势平坦,本适宜骑兵,这支军队却以步兵为主。看来他们不是要冲锋陷阵,而是弓箭伏击。他们在西面山中砍伐的灌木,正好作掩饰伏兵之用。
“他们遣小队骑兵来颜府外面勘察地形,说明伏击地点就在颜府外面的坡上。伏击谁呢,我们已经见到他们了,而即将前来颜府的温姑娘却不知,只有针对温姑娘才合情理。另外,这支军队昨日刚到不久。事发在焦任到此之后,亦证明是冲着温姑娘来的无疑。即是说,川军将对温姑娘实行兵谏。”雷绝招道完。
“有道理。”雷又招想了想,又道:“不过,要化解这次兵谏并不难呀,你怎会想入死局?”
雷绝招道:“我是想,三百余名弓箭手,分三层轮番向温姑娘发箭,到底能否置温姑娘于死地?”
“这,弓箭的力道远胜江湖暗器,应该是可以吧。”雷又招迟疑了一下,道:“不过,若温姑娘是骑马来的,躲在马匹后面似乎就成了。”
雷绝招道:“兵谏之道,在于必胜。既不能完全置温姑娘于死地,那三百余名步兵手里的弓箭,便只好指向八位将军了。”
“兵谏加死谏?”雷又招惊道。
“正是。”雷绝招道:“我们若事先驱散军队,虽化解了兵谏,但不显手段。最好是兵谏发生之后,温姑娘骑虎难下之时,再行出手化解。”
雷又招道:“如此一来,我们不但不能事先埋伏,反而要腾出地方来,让士兵埋伏。直至兵谏发生之后,我们才能从颜府冲出。”
雷绝招道:“难就难在这里。我想,那些士兵定然训练有素,且奉有严格的命令。在那紧急当口,怎能让他们全部住手?八位将军武功不比温姑娘,而且还有可能不穿盔甲,抱定必死之心。若不能让士兵全部住手,只要有一支箭放了出去,后果便严重了。”
雷又招喝了几口茶,道:“你这大半天,就想了这些?我不信。”
雷绝招道:“地在上,田在下,应设伏于番薯地。我想,若在番薯行间铺上火药,届时用火一点,霎时便能引起搔乱。只是这样,不仅不足以成事,有的士兵更可能惊慌之下,便放手将箭射了出去。若是从大门冲出,更是鞭长莫及,势所不及也。”
雷又招道:“说来说去,也不是正常的行兵打仗。既然这么难,还不如先行把军队驱散了事。”
雷绝招道:“我虽然不行,但我知道三姐有办法。此事若成,对三姐亦十分重要,三姐就不要推辞了。”
“要我们四小姐认输一次可真不容易。好,冲你这么抬举我,我就想上一想。”雷又招又道:“嘿,你一口一个三姐的,平时这张小嘴怎没有这么甜?”
雷绝招道:“那焦任口称四日之内。但巴东距此,上水两日,下水一日,温姑娘更可能专门有船,很可能明日晚间便到。须赶早才是。”
“这么急呀。”雷又招起身在房中转了几个圈,忽道:“有了。我先到易家班借样物什。”
“什么易家班?”
“易家班都不知道呀,那是江南戏班中最出名的。”
次日天色稍暗,码头上飞骑来报,从江上顺流而下,来了一艘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