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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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68章 逼而不攻
三千上庸兵都是本地人。对于本地的山峦沟渠都比较熟悉。蔡琰派出侦骑之后,次日便有了回音。当时,说是侦骑,实际上此时负责侦察的人是没有骑马的。在这样的山地里,骑马还不如走路来得快。
侦骑回报,说吕布在一个叫做莋秦的县城里。莋秦距离安阳不远,也就是顺着山沟,向西六十里,再顺着汉水冲刷的山沟向南五十里的地方。有小路可以从安阳直插莋秦,但小路比较难行。背着背兜能过,担着担子不能过。蔡琰问了一下,莋秦县城跟安阳一样,也没有城墙。
“这里有个问题,”蔡琰道,“那吕布会不会以百姓为人质呢?”徐庶道:“吕布自认为是英雄,一般不会如此下作。”黄月英道:“一般不会,那就是说狗急跳墙的时候会。”蔡琰道:“这还有些作难了。吕布这种狼心贼子,不打是不行的,打也是不好打的。”徐庶道:“莋秦附近的地形如何?”负责侦察的士兵说,莋秦的地形跟上庸差不多,就是一个山谷。
说起来都是山谷。但还得分大山谷和小山谷。当山谷较小、两边山峰较近较陡的时候,比较适宜于设伏。当山谷较大,两边山峰较远较缓的时候就不能够设伏了。上庸一带,就是大山谷。也就是说,莋秦那儿的地形是不适宜设伏的。
徐庶又问:“从安阳过去,西行南下都是这样的大山谷吗?”负责侦察的士兵回答是。但莋秦再以南就不是了。莋秦以南,汉水往东南方流去,山谷逐渐就窄了起来,沿河边行走,最多只能走三十里。
“那汉水最终又流向哪里呢?”徐庶再问。旁边黄月英觉得徐庶的话里有问题,最终不是流到长江里嘛,差点失笑,立即又拼命忍住。
负责侦察的士兵回答,大约百多里之后,流到上庸郡的阐县。徐庶问:“自莋秦能不能直接走到阐县呢?”负责侦察的士兵回答不能。莋秦往南,均是死路。汉水在那一带还陡降几级,形成几道瀑布,乘木筏也不行。
徐庶道:“这便有了。我军西行南下,逼近莋秦扎营,却不攻打。由于我军未攻,相信吕兵暂不会以百姓为质。然后吕布自莋秦而出,仅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山谷。北边被我军阻住了,他就只能逃往南边。他一走,我军就越过莋秦,再次扎营坚守。吕布就无路可逃了。”
蔡琰道:“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行军教授了。”
全军立即行动了起来,当日做好了物资方面的准备。次日一早。西行六十里,顺着汉水,转向通往莋秦的山谷。黄昏前,到达距离县城十里之处下寨。
大军的动静,惊动了莋秦城里的吕布。吕布又将那五百多人带了出来,要迎击来者。蔡琰这边则没有出战。只是安营扎寨。弓箭手戒备,靠近了就射箭。黄忠颇有些想要再跟吕布斗一场,但看了看山谷里狭窄的地形,颇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也就作罢了。
就这样,蔡琰就堵住了吕布北上的道路。
莋秦是一座县城。城里有两千多户人家,七千余人。吕布一帮人仅仅五百人,东抢一家西抢一家,完全够吕布吃上个一年半载的。而蔡琰这边,吃的粮食本来就可能维持到来年春天。转眼就是秋收,蔡琰还能够得到上庸郡的补给。因而吃食方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蔡琰的人马河边扎寨,只是帐篷,湿气较重,住得可没有吕布舒服。假设吕布有耐心,就这么耗下去的话。最后的结果还很难说。但吕布浮躁,见强敌在侧,便立即安排手下大抢一番,然后往南撤出。
第二天大约中午的时候,由于河道拐弯的关系,远远地便望见吕布一行人出了莋秦。蔡琰这边立即出动。先以两千人越过莋秦,在县城的南面列阵。后面一千人拔营,收拾东西。
拔营,现在的解释是“指军队从驻地出发转移”。其实这种解释是错误的。要理解拔营,首先得想想安营扎寨是怎么回事。安营扎寨,需要树立一道栅栏,把营地圈起来。这一道栅栏可不是拦鸡的,而是足以阻挡敌军冲击的。因而就需要挖坑,把木桩埋进去。埋好木桩之后,木桩与木桩之前还要钉木头。拔营的时候,就需要把这些栅栏撬开,把木头取下来。还要把木桩也挖出来,以便下次再用。因此,拔营不光是人走,而是要把帐篷、马槽等所有的东西都弄走。有时候还要掩埋粪便。
拔营跟安营一样,是比较花时间的。为了抢时间,所以蔡琰就先出动两千人在县城南面五里处列阵,然后再慢慢等待后面拔营的士兵。
果然,没过多久,吕布的人马南行道路不通,就回来了。此时,吕布的人马都是弃马的骑兵,没有盾牌。蔡琰这边就以弓箭警告,不让其过来。吕布不惧。率兵冲了一回,蔡琰由于有黄忠,不担心吕布冲近,所以等到吕布等人冲到约五十步才下令放箭。
吕布带的人都是步行,而且还是步行的骑兵,比步兵都不如。就这么以血肉之躯想在箭雨里硬冲五十步是不可能的。于是,这些人转身就跑。吕布自己有赤兔马,足以冲到蔡军阵前。但吕布知道蔡军这边有一员武将足以与自己匹敌。就算自己冲到阵前,也无济于事。因此,见到手下逃跑,吕布也跟着跑了。跑开一箭之地,再一检查,剩了一百多人。里面还有几十个人带着箭伤。吕布自己倒是无伤,但赤兔马却中了一箭。
吕布再次调头南下寻路去了。这时,负责拔营的那一千士兵过来了。蔡琰又安排再次安营扎寨。汉水对岸的山峰比较陡峭,这边的山坡则相对平缓。这种相对平缓的山坡,马匹难行,但人却可以上去。很难说吕布的人会不会上去。因此,这一次的扎寨跟以往不同。以往扎寨是将住宿之地圈起来。而这次则主要是要形成一道防线。因此,栅栏便沿着山坡一直伸了上去,直到一个垭口。在垭口这儿,蔡琰还吩咐要架设一座箭塔。
河套的匈奴,这个时候已经是叫做南匈奴。就跟北匈奴一样。最高的领袖是单于。单于之下,有左、右贤王。左、右贤王通常由单于的子侄或者王族其他子弟担任。他们就是单于的第一、第二顺序的继续人。真正管事的人,则是再下面的左、右谷蠡王。左、右谷蠡王相当于于左、右丞相或文臣武将。左、右谷蠡王就不分内外了,主要由有才干的人担任。所有的国事,实际上都左、右谷蠡王做主。再下面还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等等。此时匈奴约有八万户,约三十万人。按户划分为匈奴八部。
如果没有遇上灾年,纵然没有大汉朝的接济,匈奴倒也还能自给自足。可一旦遇上了灾年。生存状况立刻就变得恶劣起来。如果是大匈奴独霸草原的时代,遇上灾年,匈奴人就会驱兵四出劫掠,将灾难转嫁到异族头上。可现在匈奴早已衰弱,草原的新霸主鲜卑人甚至反过来纵骑劫掠匈奴人了。所以,匈奴在上郡、郡方附近集结,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东进并州,而是为了抵抗鲜卑族人的掠夺。
光和元年,即178年,匈奴单于呼征死,羌渠继位。其子于夫罗被立为左贤王。十八岁之时,被作为人质押往汉朝,在并州担任一个小吏。后来,并州刺史丁原率兵入京,就没有人好好地控制于夫罗了。
这一年,于夫罗已经二十六岁了。他在并州晋阳已经呆了八年。八年来,他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回单于庭,纵马扬鞭、驰骋大漠。
于夫罗从小就有野心。当他还只有七岁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匈奴的祖先曾经统治整个大漠时,便在幼小的心灵里立下了宏伟的誓言:终有一日自己要重现祖先的荣光,再次成为万里大漠的主宰。八年来,于夫罗不是没有想过逃回单于庭。逃回去很容易,汉朝对他的管束并不严密。可他不能逃也不敢逃。因为他很清楚,逃回单于庭之后大匈奴将只有两个选择,或者与大汉朝开战,或者把他的首级砍下来送回,给大汉朝赔罪。事情一拖,就到了189年。
而在匈奴的内部,由于于夫罗长期在外,时间一长,家里人倒还记得,一般平民就记不得了。大家都只知道单于有个王子叫呼厨泉,担任右贤王,却不知道还有个王子叫于夫罗,是左贤王。
并州刺史丁原率兵入京,对并州的州事还是有所安排的。但是,不久。丁原就被吕布杀了。而且,紧接着董卓就毁去了陕县的渡口,阻断了并州直下京城的道路。并州将会由来担任刺史,谁也不知道。
在这种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下,一些人开始为自己打算。他们打开了解库,私分了库银,然后成鸟兽散。剩下的人害怕上面追究其失职,也纷纷逃离岗位。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很多空缺。
看守于夫罗的人也逃走了。仅管如此,于夫罗还是没有跑。但后来,供应的饭食出现了问题,直接威胁到于夫罗的生存了。于夫罗不走不行了,这才选择了离开。
跟随于夫罗的,有一个仆人。这个仆人是从匈奴带来的,名叫克塔根,汉名就叫做柯根。最先,于夫罗带着柯根是直接渡过的汾河。只需要穿过河西郡,再过一道黄河,就可以到达匈奴的地界。
但于夫罗在汉朝的时间长了,看过很多汉朝的书籍之后,就多了个心眼。于夫罗就停在河西郡不走了。让柯根一个人返回匈奴报信,让匈奴派人来接。
遣走柯根之后,于夫罗离开了自己住的那座小镇。向北走了一百里,靠给别人做苦工,勉强糊口。半年之后,于夫罗回到当初住的那座小镇,发现镇上的人都被杀了。于夫罗推测,这一定是呼厨泉派人干的。
回是一定要回的。属于自己的,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也只有夺回自己应有的东西,才谈得上重振匈奴的事情。不过,以于夫罗的身份回去是不行的了。因而,于夫罗就化妆为一个汉人。于夫罗汉话已经说得相当不错了。而汉人与匈奴人的长相,不仔细看,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于夫罗还给自己取了个汉名,叫做罗鱼。就是把于罗二字颠倒过来而已。
在河西郡,有很多白波军。于夫罗就混了进去。后来,因为田润在汾河东岸大量陈兵,白波军害怕了,往西撤离。于夫罗也就跟着渡过了壶口。接下来,白波军往合阳、露井南下,于夫罗就瞅了个空子,离开了队伍。
那日,赵云、张飞、李建商量之后,李建的三千骑原地不动,静观敌军变化。张飞往南,赵云往北,绕道迂回。北边,未知敌军有没有伏兵,更不知敌军伏兵在哪里设伏,因而危险是未知的。南边,敌军设伏的可能性不大。但南边接近右北平,很可能会与刘备的军队发生遭遇。
田润方便之后,又上了那辆高架马车,并且把目力过人的王越也叫了上去。对于敌军的判断,也可以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准与不准,就看这一遭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看见敌军右军缓缓地开出一些人马,往左边那支军队的军营走去。田润道:“哈,我猜中了。敌右军果然居心不良。”王越道:“这还没有打起来,还很难说。”田润道:“不打,成单列或者列数较少,调度比较方便。要打则呈多列,以便士兵能够同时到达战场。瞧那些人的模样,不打才怪了。”王越道:“我懒得跟你辩。看下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