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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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63章 空手索贿
“慌什么?”蔡琰道。“走,叫上香儿,出去找家茶楼坐坐。”黄月英道:“你倒是说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蔡琰道:“不是我不说,而是不好说。”
这时候一般的茶楼叫做“二厘馆”。这种“二厘馆”陈设简陋,就是桌子、条凳、茶水。由于茶资只收二厘钱,所以才叫做“二厘馆”。襄阳地区经济相对发达,跟京城一样,出现了少数高档茶楼。此时,茶还是那些茶,并没有什么好茶。就是环境优雅了些,服务好了一些,供应的糕点多了一点。然后,那价钱就翻着筋斗往上涨。
这家茶楼叫做闲心阁。门联写的是“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无须花”。泡茶的茶壶还是大耳粗嘴圆壶,就是那种鹌鹑形状的茶壶。
上了茶,上了些点心。蔡琰道:“又该妹妹跑一趟了。”黄月英问:“要做什么?”蔡琰道:“再去找一家来啊。”“找什么……你是说,再找一家么?”黄月英道,“可你不是刚刚答应了为吴家帮忙的吗?”
“放……那个气!我哪儿答应了?”蔡琰道,“我只是说,事成收两万金。不成分文不取。”黄月英道:“那还不是一样的吗?”蔡琰道:“少废话了。快去叫人吧。”
黄月英只好去了。约一袋烟功夫之后,领来了马家的管事。
马家的管事叫马平,就一个人前来。进入茶楼,还没上楼就把茶楼掌柜叫了过来,问了一下茶点的价格,然后存了二十两银子到柜台,说是楼上蔡琰这边的茶资。然后,才跟黄月英到了楼上。
虽然来得匆忙,但马平还是带了礼物。礼物呈上,是一方苴却砚。砚台文理清秀,石质细密腻滑、莹洁滋润,摸上去如同婴儿的肌肤。轻扣之,声音清越铿然。具有发墨如油、存墨不腐、历寒不冻、耐磨益毫、呵气能磨之诸多优点。乃不可多得的佳品。
蔡琰道:“素昧平生,就送如此厚礼。琰或许担当不起啊。”“当得、当得,若是蔡大家都当不得,恐怕天下就再没有当得之人了,”马平道,“这时日里,襄阳两件大事,一件是刘琮大婚,另一件便是蔡大家莅临。想我荆州官场,历分两派。能让两派同时让步的,非蔡大家不可啊。哈哈哈哈。”
“不过,”蔡琰问道,“就算我当得起,又为何是马管事来送呢?在商言商,马管事送我苴却砚。又会给马家带来什么好处呢?”“蔡大家多心了,”马平道:“在下代表马家送出此物,什么事,都不求蔡大家。纯粹就是交个朋友,沾点蔡大家的仙气。”
蔡琰道:“从马管事的相貌来看,应该是个爽快之人。既然马管事不愿说破,那便我来好了。谁都知道,马家正在争取为水军换船的资格。我呢,不是荆州府的人,本来这事儿与我无关,却又因为我与荆州府各系人等都有来往,因而才不能忽视。在你马家来看,求我,或许不能成事。但如果我露出一丝对马家的厌恶,那可就坏事了。所以,马家才送出此物。是不是啊?”
马平嘿嘿笑了几声,道:“蔡大家不愧为大家,修文尚德,一针见血。看待事情,能透视其神髓。不错,蔡大家说得有理。马家正是此意。平代表马家向蔡大家示好。不求蔡大家有所帮衬,但求蔡大家不予厌恶。却不知蔡大家应允否?”
蔡琰也笑了笑,道:“我好说。马家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可能凭空构陷。然而,俗话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具有败事本领的人多如牛毛。难不成马家都要打点一下?”
“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马平道,“想不到蔡大家还能体谅到小民的难处。”
“就这一下,得多少钱啊?”蔡琰问。马平答道:“不下万金。”蔡琰又道:“万金花出去,仅仅得到个无人破坏。那么,帮衬之人呢,岂不是更多?”
马平道:“那是、那是。帮衬之人,甚为紧要。蔡大家肯定知道,商家是上不得官府台面的。官府中人,可不像蔡大家这么平易。很多时候,连面都是见不着的。因而我们马家只得让帮衬之人代为活动。其中的花费,理应由马家承担。”
蔡琰问:“那这帮衬之人,找着了没有呢?”马平道:“说实话,荆州换船,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呢,大家都有路子。说穿了,无非都是蔡蒯两家的门人。当然,他们两派相斗,小民不能介入。小民只能两面都求帮衬。但今年这次不同了,两边都拒绝了。说是刘荆州查得实在太紧。故此时,小民还在抓瞎。不知……不知蔡大家能否帮衬一下马家?”
蔡琰道:“可以。不过。我有条件。”马平立即道:“那就太好了。无论蔡大家有何条件,马家无不遵从。”
蔡琰道:“事成之后,两万金。”这个数额,比马家以前找帮衬的代价要高出一些。因而马平汗水都出来了。犹豫了很久,马平咬牙道:“好,两万金,马家应下了。”
蔡琰续道:“打点关节的钱,由我自己垫付。若最终事情未成,我分文不取。”这回马平听了,感觉有可能听错了,便问:“小民抱歉,小民惭愧,小民没有听清楚。蔡大家能否再说一次。”蔡琰道:“我说的是:事若未成,分文不取。”马平诧道:“那蔡大家不是亏大发了么?”蔡琰道:“你休管我亏不亏,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马平道:“这……这个条件似乎对蔡大家不利啊。以往事若不成,活动费还是要给的,只是没有好处费而已。”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来办事,就得按我的规矩。”蔡琰道,“还有,我条件还没说完,最后一条就是:从即刻开始,马家不要再向任何人送钱了。我取的两万金。已经包含了一切花费。”
“啊?”马平像张飞那样瞪圆了眼睛,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道,“说句实话,适才小民还感觉两万金太多,这会儿已经觉得两万金太少了。若是官府中人都像您蔡大家这么干脆好说话,我们简直睡着了都会笑醒的。”
蔡琰道:“看来,马管事已经清楚了。最后我再重复一下。这次马家的活动,由我全权代理。事若不成,一拍两散,分文不取。如果事成。则在揭晓之后,付我两万金。”马平道:“是,是。马平已经记住了。既如此,马平就告辞了。”
蔡琰道:“这个砚台,算在此事之外,纯粹的交朋友。我收下了。不过,马管事呆会儿要把存在柜上的钱取走。茶资由我们自己支付。数额虽小,但我不愿无功受禄。请马管事理解。”
马平起身,向蔡琰行了一礼,出门而去。
丫环香儿,别看一直跟着蔡琰,却是一点都不明白蔡琰的意思。黄月英则不同。马平还没走,黄月英就忍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就出门下楼溜到街角去偷笑去了。直到望见马平出来,黄月英才跑了回来,一见蔡琰就道:“哇,你没瞧见,那个马平,一脸的崇敬之色啊。”
蔡琰问道:“啊,你这么快就明白了么?”黄月英道:“明白了、明白了,你这招应该叫做空手套白狼啊。想不到,他们一个个居然还把你当作菩萨了。”
蔡琰道:“明白了就好。你看,接下来,我们又该换到什么地方?”黄月英道:“暖香居吧。这城里再没有像样的茶楼了,只能喝酒了。”
蔡琰道:“那我们就走吧。”黄月英道:“这样,你一个人去。让香儿陪我去找人。”蔡琰问:“怎么,你也要人陪了?”黄月英道:“我怕绷不住脸。”
接下来,黄月英就带着香儿找到了殷家管事的住处。黄月英没有进去。香儿一人进去的。就说蔡琰有请,到暖香居喝酒。然后香儿就出来了。会合了黄月英之后,两人赶到暖香居。此时,蔡琰已经包了个雅间,上了一点凉菜,开始喝上了。
不一会儿,殷家的管事来了。殷家的管事还带着好几个从人。这是因为他们送的是绸缎。绸缎较多,就只能让从人拿了。
还是那番话,还是由蔡琰主讲。香儿在旁边陪着,黄月英又溜出去了。过了很久。黄月英又望见殷家一行人满脸喜色地走出了暖香居。
接下来又换地方,找了刘、蒋两家。滞留襄阳的第六天,就这么匆匆地过了。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了,三人就在襄阳附近瞎逛。韩嵩家的马匹早就还了。他们就到蔡瑁那儿要了马匹。要马匹的时候,蔡琰也多要了三个脚蹬。
这日,三人于郊外踏青,忽见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歌曰:“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蔡琰立马问道:“兀那男子,欲投谁?”那人道:“我欲投谁,干卿何事?”蔡琰道:“本欲于君指条明路。既不识好歹,也就罢了。”那人不屑地说:“闺阁中人,安知天下大事?”蔡琰道:“似汝者浪迹天涯,终难避孑然一身。”那人道:“姑娘倒是说说,普天之下,谁配做我的明主。”蔡琰道:“河。”然后打马便走。
黄月英跟上,道:“这个人我好像在庞叔叔家见过。文武双全,很有几分颜色。”
走了一截,看见一个池塘。这不是富宅里面纯为观赏的池塘,而是农家为了灌溉而围成的池塘。池塘的水面很宽。清风吹来,让水风不能保持平静。到处都是涟漪,一层层,一圈圈,相互交缠不清。池塘的一边有一片非常茂盛的荷花。荷叶很高,很大,很绿。已经有菱角伸出了水面,但还没有开放的荷花。
女人是不是水做的,实在是说不清楚。但女人爱水,却是差不多的。尤其在这么个洗澡不是很方便的时代,女人更是爱水。三人先是跳下马来,然后才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很遗憾,不远处就有人家。洗澡是不行的了。那么就洗脚呗。
三人找了个地方下到水边。这是一片石坡。接近水边的石头已经被磨得失去了棱角,想必经常有妇女在这儿洗衣服。三人就坐在水边,把裤管挽得高高的,六支脚伸进了水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一看,原来是刚才路上遇见的那个人,便没有理会。那人走到近前,道:“那位姑娘,适才你让我投河。简直是岂有此理。”蔡琰道:“惭愧,其实这座池塘就很不错。您说呢?”那人一跺脚,道:“跟你说东,你却道西。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然后径自走了。
终于混到揭晓承接水军换船事宜的船坞的那天了。结果,花落刘家。并不完全是黄忠选择的结果。刘表让黄忠选出两家,黄忠选了吴、刘两家,最后是刘表自己决定的。
蔡琰收到了两万金。当然能够收到。无论哪家中标,总会有一家中标的是吧?因而蔡琰什么都没做,连黄忠都没见,就收到了两万金。剩下的吴、马、殷、蒋四家虽然没有中标,却没有像往年一样蒙受巨大损失。往年如果中标,总计得花三万金;没中标,也要花两万金。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蔡琰空手套白狼,得了两万金,并且与五家都拉拢了关系。
可以走了。黄忠向刘表提出了辞呈。理由十分充足,是为了儿子黄叙治病。刘表早就知道这事,因而就准了。
蔡琰这边在黄月英的斡旋之下,把一些实物与蔡瑁进行了交换,损失了一千两银子左右。但却没有白损失。黄月英让蔡瑁给了三辆马车。最后,会合了黄忠,赶往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