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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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63章 疑似幻影
王越一觉醒来,已是深夜。看了看四周,记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王越,说是天下第一,指的却是步战。如果说到马战,恐怕就应该是童渊天下第一了。正因为步战与马战的区别,才让这两人在比试了几场之后,结为了好友。自古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方面是说,文人们都很谦虚,都不敢说自己的文章是最好的,没人敢认天下第一;而练武的都是好勇斗狠,谁也不肯说自己比别人差,都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所以说武无第二。另一方面是说,文人做文章,拿出来比较,总是难分高下,各有各的好,无法分出胜负,所以说文无第一;而练武的比试,拉出来较量较量,被打趴下的自然没话说,所以说武无第二。王越与童渊经过几场比试,马上,童渊胜出;步战,王越胜出。二人各有所长,再比,就没有意思了。交谈之下,性情相投,遂结为好友。
王越想起自己是客人了。客人嘛,就得遵守客人的规矩,因而就没有下地走动。
看上去,离天亮还早着呢。盘膝练功怎么样?王越这么想了,但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动。是什么让王越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是沉浸在王越骨子里的对田润的无比思念。
思念的滋味,就像一杯苦酒,虽然可以加点糖,却依然叫人憔悴。王越自从离开田润之后,几百里山路走下来,看过了花红柳绿,经过了市井百姓,走过了泥泞的道路,爬过了险峻的山峰。但王越的眼里却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茫茫的迷雾。王越的心头什么也想不起来,有的,只是沉沉的思念。今日今夜,在漆夜如墨的山洞里,一抹惆怅的滋味悄然弥漫在王赵的眉间眼角,袅袅地更添一洞清冷,三分落寞。
思念,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缠mian。思念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悱恻。思念是口角处噙香的温柔,思念是眉宇间低回的婉转。思念是戒不了的瘾,思念是治不愈的病,思念是滴不尽的泪,思念是忘不了的情。思念是幸福时的酸楚,思念是寂寥时的痛楚。思念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思念是忘不了、放不下的心结。
思念是漫漫长夜痛哭失声的理由,思念是冷冷黎明辗转反侧的根源。思念是心里头疯长的野草,思念是眼目中不变的眷恋。思念是潸然泪下的忧伤,思念是含泪微笑的辛酸。思念是望眼欲穿的忧愁,思念是难舍难分的执着,思念是度日如年的煎熬,思念是肝肠寸断的折磨。
思念是欲罢不能、欲走还留、欲言又休的彷徨,思念是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无时不在的忧郁,思念是无法追赶、无法忘却、无法捕捉的无奈,思念是问了又问、想了又想、找了又找,却永远得不到答案的悲哀。思念是你醒着醉、醉着醒,却又渴望长醉不要醒的沉迷;思念是你梦着痛、痛着梦,却又念着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的苍凉。
思念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思念是没有对手的独舞徘徊,思念是一个人的心灵独白,思念是一个人的喃喃低诉,思念是一个人的落寞惆怅,思念是一个人的孤独清冷。无人为王越喝彩,无人与王越倾谈,思念只是王越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思念是王越分明看到田润的眼睛,却握不住田润的双手;思念是王越分明听到田润的声音,却不能拽住田润的衣袖;思念是王越分明感觉到田润就在自己的身边,可王越却不能用满腔的温柔去把田润拥入怀间。
思念的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思念的滋味,没有全心全意投入过的人怎么能够体会?思念的滋味,没有刻骨铭心沉浸过的人怎么能够知晓?思念的滋味,没有情根深种爱恋过的人怎么能够明白?
思念是杯烈酒,饮了就化作惆怅,绵延在心头;思念是枚迷药,吃了就化作落寞,漫回在心间。思念,是小心翼翼地饮尽一杯冰凉通透的水,可那水儿偏在心头踟蹰、犹豫、徘徊,慢慢地凝成一粒粒晶莹的珠泪,顺着面颊轻轻地滑落。可惜,红豆曲好唱,相思泪难干。多情惟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谁解相思苦,思念苦无药。思念缠身、相思磨心、病魂附体、病入膏肓的王越啊,如何捱过这冷冷的长夜。
今宵有泪,泪中有伤。月儿瘦损,人儿颦眉。淡淡忧伤,爬上王越光洁的额头;盈盈泪光,出现在王越的眼里。
当清晨第一缕朝阳的亮光,穿透层层水雾,射进山洞的时候,童渊起来了。听到外面的动静,王越也走了出来。
“咦?”王越以为是赵云,没想到是童渊。这是因为,有事弟子服其劳。照理说,应该是赵云先起来的。
“起来了,”童渊道:“来,这是刚刚采集的松露。王兄尝尝。”说着,递过一个小碗。
王越喝了一口,清淡无味,入口冰凉。“你徒儿呢?”
“正在后面做饭呢,”童渊道:“做饭有烟。烟气不能进洞府,所以就在后面了。”
王越道:“童兄正值壮年,便堪破红尘,隐居山野。这份襟胸,无人能及啊。”童渊道:“嗨,我就这点命了,怎及王兄逍遥。”
童渊这么一说,王越便知道童渊指的是自己有田润这位红颜知己。爱田润,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是继续躲着田润还是与田润相见,王越还没拿定主意。而在这个主意没有拿定之前,就等于是决定继续躲着田润了。因此,王越不愿意把话题扯到田润身上去。王越道:“此番上山,眼见童兄自得其乐,愚兄心中大慰。”
过了一阵,早饭上来了。王越一看,做事的两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便问:“这二位……也是童兄门下?”童渊说是,并叫二人与王越正式见礼。见礼之后,王越才知,这二人,一人叫张锈,一人叫张任。年龄都比赵云大些。
王越问赵云何在。童渊说,山野之地,需要时常采备一些东西。赵云下山采办去了。王越就想,什么时候不采办,为何偏偏自己一上山就去采办。说不定,就是去通知田润去了。于是,饭后王越即提出告辞。
对于王越的告辞,童渊也没挽留,只是说送送王越。但说是送送,却将马匹牵了出来。王越问童渊因何牵马,童渊道,效仿古人千里相送,准备送到高阳。
下了山后,地形稍稍平坦,二人便上了马。时近午,过了易县。前面已是最后一道山口。童渊道:“曲不离口,拳不离手。难得王兄驾临,你我再战他三百回合。”王越道:“你我的本事,双方都了然于心。还有什么好打的?”童渊道:“看,眼前这道山口,就是我把守的。王兄来冲关吧。”王越道:“非是愚兄不愿打,实在是心情烦闷,提不起精神。若童兄定要相逼,愚兄只有舍却马匹,越岭而去。”
童渊道:“这样吧,我们到易县,寻个酒家,喝上一杯。有些话,如梗在喉,不吐不快也。”王越道:“也好。”
接下来,二人又转道进了易县。童渊没提赵云,也没提田润,而是说自己。说自己年少时对女性的憧憬,青年时对武艺的执着。说自己因为习武,而冷落了一颗芳心。说自己醒悟之时,佳人已作别人妇的凄凉。这一番话下来,让王越大感悲凉。酒,一壶一壶地灌下去,王越又喝醉了。
张锈一直远远跟着童渊,见王越醉了,张锈就走了过来。童渊让张锈开了间客房,自己和王越住了进去。叫张锈就在山口等赵云,一直要等到为止。
王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上爬了个人。眼睛一扫,居然是个女人。王越以为是童渊叫来侍寝的风月女子,顿时大怒。虎躯一震,女人就被弹倒了床下。疼痛使得女人叫了一声“哎哟”。
声音不大。但这个声音,曾经千百次地萦绕在王越的心间,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的触耳惊心。王越当即翻身下床,凝神望去,不是田润还是谁?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真的。这些日子,王越的眼中总是浮现出田润的身影。眼前地板上的田润应该只是个幻影。
只不过,往日的幻影时间都很短。而现在,田润却一直没有消失。王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是不是真人。将要摸到,却又停住了。王越害怕这一摸下去,人影就消失了。
此时地板上的人确实是田润。赵云领着田润、关羽、张飞乘夜疾行。在山口见到等待的张锈。然后就到了这里。田润见到王越的时候,王越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了。田润就爬在王越身上哭。其余人就退出了门外。田润哭着哭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