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得添福后
作者:叶庭芳 | 分类:穿越 | 字数:16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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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五章 狡辩
这话说得急了,便是有了错处。回寿安宫会为庄嫔和福临惹麻烦,难道留在关睢宫便不怕为海兰珠惹来麻烦了?乌云珠后悔地咬了咬嘴唇,可惜话已经出口,想收已是收不回的了。她忙又说了一堆恭维海兰珠的话,希望这样可以掩盖掉。
海兰珠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果然没有留心破绽。乌云珠在耳边叽喳她有些嫌吵,重重地拍了一下膝盖。乌云珠便不敢再说什么了。跪蹭着退后几步,等一下感觉海兰珠似乎还没有发话的意思,便是不得不中止密谈,起身出了屋。
由于海兰珠并没有说能不能留下,乌云珠不方便在关睢宫逗留,但要离开也是依依不舍的,只好这样赖着,等到看到哈兰转到这方向来,方才凑上问如何了。
哈兰说海兰珠的心情极差,让她不要在这里找麻烦,快些走。
乌云珠的心凉了半截,后悔主动说出想要海兰珠收留的话了。这样若是再求就很冒险,倒不如被动的方便,也显得有身价。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里,想到福临交待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若是不成功,或者惹了祸事,对福临和她的前程会有很大的影响,她可不想当炮灰。
按惯例可以到寿安宫去请示,但之前乌云珠说过不想回去的话,怕若有人见着她回到寿安宫便有了首尾,想了想,厚着脸皮转向了衍庆宫。
拜年是很好的借口,加上有着曾经在衍庆宫长住的经历,衍庆宫的人见着她也没有不让通行。
乌云珠便跟着守院的下人们摸到了主屋。
谨妃正召了偏院的玉贵人来说话,叮嘱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突然乌云珠来了,谨妃就让人先将玉贵人送回去。然后便叫她进来。
乌云珠是来搬弄是非的。所以进了屋子便现出委屈的姿态。谨妃瞧见却是不喜欢的,谁愿意在过年的时候看到一张丧气脸呢。乌云珠见神色不对,很快也想到了缘故,摸了摸脸堆起了笑容:“谨额娘,奴才是来拜年的。”
这个借口勉强得过去,谨妃知道她离开了清宁宫,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想。但想到旧时情谊,不忍直白地责问,先赐了茶座。
乌云珠身份并不能够喊额娘,却见谨妃没有反对。便知她仍惦着情份。马上又说:“奴才很想念您,却因是卑贱之人,不敢多来打扰。日前有一桩误会。奴才担心会影响到您,才不得不前来分辨。”
这便是礼单上的事了。虽然那些东西是出自于白里的渠道,但终究和内务府有关。假若分辨不清楚,会使人以为是叶布舒合谋贪污。内务府贪污的人很多,经手不穷。但叶布舒尚算是自好之人。若沾染了这种事,当然是一种冤枉。
谨妃听明了乌云珠的意思,冷冷一笑:“既是与我们无关便好。辛苦你前来说明。叶布舒身上无事,清者自清。到清宁宫分辨就不必了。”
乌云珠一怔。她原本是想借谨妃的名义去清宁宫洗清“冤枉”,被赶出清宁宫后,她与福临做了一些补救。所以如果想洗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哲哲身为皇后,他们是小辈。不敢直白的与之抗衡,便是想拿谨妃当枪使,拉着她回清宁宫查对。到时候,他们准备好的材料就有了用武之地。这样,即使不能达成最好的结果。至少也洗去了污名。否则,被“赶出”清宁宫的名声可是既难听又影响深远的。
但是现在谨妃却是这种反应。当然是表明不愿意为了乌云珠和福临去得罪哲哲。至于缘故也是不难猜的,既是过年,衍庆宫又住着孕妇。这会儿闹出来,岂不是自找麻烦,叶布舒就算是干干净净的,也会因为太不懂事而造成皇太极的厌恶。到时候风声风语一传,她和叶布舒就算跳黄河也没有用了。
而且,这事既与叶布舒无关,便是说明福临和乌云珠有了别的渠道,不管是这渠道是好是坏,谨妃都不想追问。因为他们拿她作筏子的心态,令她很惊愕也很难过。
谨妃的手放在茶盅上拂了一拂,发出尖锐的碰撞声。身边的伊兰便朝着乌云珠斜了一眼。
既下了逐客令,乌云珠便也不好太不要脸面再赖下去,便是起身忐忑地福了一福走了。
乌云珠被打击到了,而且也更害怕。她出了衍庆宫,摸着发抖的手指越想越紧张。
就在这时候,娜木钟却是过来拜年和蹭喜气了。因着年景,博果尔和淑云也是一并跟着。
乌云珠失魂落魄的,险些忘了行礼,之后忙忙跪地,娜木钟瞧着自是不喜,但为着福临是贝勒且是新贵,便只撇了撇嘴勉强牵起一点笑容,免了她的礼。
乌云珠勉强笑应了。抬眸转向了博果尔,博果尔正瞧着她,竟是都脸红了。
博果尔见她委屈的样子立刻多添了疼惜,当着人前不好问话,便假装肚子疼,让娜木钟和淑云先进去,而他却和乌云珠到院外说话。自从山西爆炸事件后,博果尔时刻记着福临的救命之恩,便是想着多为他分担着些,不顾叔嫂之礼主动问她。
乌云珠很为难。博果尔倒是很好利用,但是娜木钟不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大过年的大概也不会傻到为了他们去和哲哲吵架。想了想,只好算了。不过,为了感谢博果尔却又撩拨他,便拿起提帕的手,有意地一拂,扫过他的掌心。
指尖触及的地方颤了一颤,博果尔缩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乌云珠偏过眼睛,假装什么也没有做过,轻轻一福离去了。
这样便周转了两个地方,乌云珠颇有些累了,却没有落脚之处。心里有些难过。过年宫里自然是很热闹的,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虽然有条不紊,也是成堆成堆的接连不停。乌云珠瞧着他们再想想自己,越发的不甘。
她走到拐角,靠着宫墙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在拍她的肩,她惶然回身,一瞧是福临,居然就有了想哭的念头。
福临冷喝:“你这是干什么。”
乌云珠低头叹气:“奴才没把差事办好,我怕爷骂我。”
福临在颐和轩等了许久,不见乌云珠找人送消息来,便是知道出事了。这件事着实重大,要她以一人之力做得稳妥确实是难。福临亦不想坏了过年的心情,摆了摆手:“罢了。我已准备好了。我要去清宁宫。你若想跟我一起去就跟我来。若是害怕,我一人也可。”
这时怎好不同心协力。若怕事便要在福临心里降低位置了。乌云珠忙说:“奴才愿意。”
福临抬手抹抹她的眼睛:“这可是过年。等会儿见机行事。”
他先行,乌云珠守在身后默默跟随。
清宁宫里正是特别欢喜的时候。孟古青在院中和宫女们一块儿踢毽子。花花绿绿的毽子高高飞起,撩动着人们的心。那些观看的人们便也紧张地数数儿与叫好。
又是一踢,孟古青脚尖一撩,那绿色的鸡毛毽便踢飞了出去,正好跳在福临的怀里。福临但觉胸口一滞,急忙捧接了走向她。
圣寿后,孟古青便在宫中过年,大约初六才会回郑亲王府,今儿是初五,所以宫中之人都有些舍不得,便有心玩个痛快。
福临的出现使大家沉默,纷纷避让行礼。福临微微一笑,便是对孟古青道了声好,执着那毽子还她。见孟古青没有亲自来接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赛罕见他发呆,颇有些不屑。便催问着说:“多谢贝勒爷赐还。”
福临有些幽怨地交给了她,远远地对着孟古青施了一礼,便去寻哲哲了。
孟古青无心再玩,紧跟着也进了屋。
哲哲本是守在门边开心地观看,见着这样,便有些懒懒的。孟古青走去扶她进屋,又叫人添了新茶与点心。虽然来的是福临与乌云珠,但大过年的也只好这样了。
待哲哲坐于主位,福临便拉着乌云珠一同跪下,先是说拜年,然后恭恭敬敬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叠条据来献了上去。
哲哲展开看是礼单上物品的银钱收据,也有店铺的名称,证明这些都是自购的。顿时露出惊奇的表情,将它们交给了孟古青。
孟古青匆匆浏览了一遍,代哲哲问道:“纯贝勒这是何意思。”
福临谦和地笑:“原是怕皇额娘误会,所以带来了。原本乌云珠记录了礼单,确有其事,但礼单上的东西却是我用俸银和历来的赏钱自购的,只是贪图方便才教内务府的人帮了忙。并没有别的出处,还望皇额娘息怒,我们不敢做半点对不起皇额娘的事。”
哲哲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握了握孟古青的手。
孟古青便代问道:“是这样啊。原来这些东西都是贝勒爷自购的。那么,请恕我无礼,纯贝勒能不能把账本拿来看一看呢。”
福临呆住了。这些条据好补,可是账本……
孟古青瞧出他的脸色,轻笑道:“纯贝勒,这种后来补上的东西也拿来当证据,莫非真欺我清宁宫无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