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悍王妃
作者:一品芝麻 | 分类:穿越 | 字数:6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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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回到李府 一切如旧玲儿近侍
撩开隔着暖阁与寝房的烟罗走进去,我摸了摸角桌上的美人觚,如今插的一支绿萼梅,散着淡淡的幽香。我走到西墙前,望着墙上的娘亲亲手绘的《清莲图》,默立了一会,伸手抚了抚上面云妍二字,就是娘亲的名讳,走到床边坐下。帐子是轻软的翼纱,上面上流云的图样,有风的时候,更是轻活,真如天上卷舒的云彩,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彩蝶戏花的被面,厚实舒适的棉布里子,枕头上绣的是秋色的芙蓉,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见我坐下,玲儿走上来,用手轻轻的帮我捏着肩膀,问道:“小姐,可是现在就沐浴?”
我点点头,笑着向梅书说:“这是玲儿,此后你俩个跟着我,我也算有左膀右臂了。”看了玲儿,玲儿走上前去跟梅书见礼,梅书也急忙回了礼,扶了玲儿起来。又笑道:“该是梅书好好谢谢玲儿姑娘才是,听小敏说,这一路上,亏得玲儿姑娘悉心照顾小姐,才不让小姐受着冷寒。”
我笑着说:“大家都不用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玲儿,拿了换洗衣的衣裳出来,侍候我沐浴吧。”早有小厮们拿了行李交给李大娘她们放在绣楼里,玲儿点头称是,自去开了包袱,取了我的衣裳出来。梅书扶了我进浴房,用手试了试水温,说:“温度正适宜,梅书又取了些安神的药汤兑入其中,小姐可沐浴了。”
我点点头,伸了手,梅书站到身后帮我宽衣,玲儿将衣裳放在桶边的衣架上,也走过来帮忙。我问梅书:“怎么没见着二夫人?倒还罢了,刚刚合家都出来了,却不见美如和铭儿?”
梅书扶着我,慢慢的滑到水里,又拿那香胰子帮我擦了全身,方答道:“大少爷让二夫人去城外别庄上住了,没他的话,不让二夫人回府,美如闹着大少爷将她娘接回来,大少爷气她不过,冷道如果二妹妹孝顺,不如跟了你娘去吧。就将二小姐也送到了别庄。”
“那铭儿呢?”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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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去了景王府,大少爷推荐三少爷做了景王府世子伴读,已去了两个月了,只月初回府。”梅书一面帮我擦洗,一面回着话。
我叹了口气,明明都是一家人,为毛总是有这些斗争呢,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吗?眼见着李府的家业也不小,哪怕只拿着一小份,也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何苦逼人至此,倒让自身也不得好了。又问:
“除了打发到别庄,哥哥没对二夫人做什么吧?才在大门口,我见有个眼生的管家模样的人,凌管家呢?”
梅书答道:“那是李府的老人了,李忠,就是李大娘的当家的,老爷在时也是在这府上管家的,后二夫人信任凌管家,将忠叔打发到城北庄上管事,这次大少爷回来,将忠叔接了回来,仍旧在府上管家。凌管家就不知道了,大少爷寻了个说由将他送了衙,听说是判了流放,不知去哪儿了。”
“二夫人呢?”我追问。
梅书嗫嚅着说:“二夫人的事,梅书也不是很清楚,小姐要问大少爷才知道了。”眼神躲闪,分明是有事瞒我了。
罢了,我也不再追问她,平日里梅书对我自是没话说,一遇着事时,首先考虑的还是她的大少爷。
自浴桶里站起来,梅书赶紧的帮我擦干身子,玲儿自衣架上拿下衣裳走过来帮我一一穿上,又用干的布巾帮我擦干头发,在头顶上松松的绾了个花式,其余的头发并未全干了,自是散在后背,倒别有一番飘逸了。收拾妥当,方携了丫头往膳风馆去,梅书自在前边带路。
到了膳风馆,饭菜已摆上桌,我顺眼望去,鸡丝泥篙、翠玉黍米、梅花羔羊肉、松籽桂鱼、红焖肘子、炖鸡蛋、松花豆腐、蒜蓉白菜,共是八个热菜并两个冷盘,拌蕨菜和凉拌牛肉,野雉小笋汤,主食是粳米饭。
见我进来,景琛笑着说:“妹妹,饿了吧,多时不吃家中的饭菜,来来,我特意让厨房里备了你爱吃的几样,快坐下吧。”又转头对梅书说:“厨房里的面条好了没?你去看看,小姐今儿初回了,这面条一定要吃的,去去路上的瘴气。”梅书应着,出去了。
我在景琛左手边坐下,早有丫环们执着水盆巾帕之类的过来,我净了手,又接过帕子擦干,景琛舀了一碗汤递给我,“小心烫。”我谢过,玲儿接了,细细的吹了,放在我面前。我慢慢的喝着汤,心里想着,这可是纯天然绿色食品了,古代亦有古代的好,至少不必担心什么禽流感瘦肉精之类。
正胡思乱想着,梅书端了面进来,笑着说:“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小姐,请先食下这接风面,外面的瘴气就再也不能侵扰了。”把面放在我面前。
我点点头,接过筷子,吃了几口面,景琛在一旁笑看我,道:“妹妹素不爱吃面,只是,这是古来的规矩,吃几口应应景就算了。梅书,给小姐添米饭。”
呃?我什么时候不爱吃面了?从前在家里,我最馋的就是妈妈做的拌面了,一次能吃三碗,不光是拌面,还有什么冷面、炸酱面之类,都是我的最爱。眼巴巴的看着梅书端走那碗香喷喷的鸡丝面,这个李晴如,跟本李晴如,好像吃食上的习惯很有些不一样呢。无法,只好端起米饭,好在眼前的菜式倒是不错,虽不是我所最爱的,到底是做得精致,用料又是上等,美美的吃起来,景琛在一旁不停的往我碗里添菜,我娇嗔:“哥哥,堆上这么许多,倒是叫妹妹先吃哪个呢?哥哥也吃吧,晴如自己来就好。”
景琛笑笑,不说话,示意锦子盛了饭,自己也吃起来。
饭毕,丫头们端了茶水漱盂在旁,我漱了口,和景琛移至偏厅说话,玲儿捧来的香茶过来,我泯了口茶,让丫头们都出去了,方抬首问道:“哥哥,娘呢?为何不见美如和铭儿?”
景琛哼一声,“休得再唤那贱妇一声娘,她也配?”。
我摇摇头,“不管怎样,她总是爹爹的夫人,私底下我们怎么说无所谓,门面上她始终是我们的娘,哥哥如此,怕是落了人话柄了。”
景琛怒了,道:“此事妹妹不用再提,既是她从未想着就自己的面子,咱们也不必特特的记着了,她既做得出此不亲不长的事来,就不能怪我们没个做子女的样子了。”
我好脾气的哄着他,“好,好,此事暂且不提,哥哥可该告诉我,是如何处理二夫人的?”
景琛还是气不过,说,“如何处理,不过就是断了她身边的那些坏人坏心事,送庄上去了,倒是便宜了她。只想着妹妹所受的苦,我该是直接遣了她回河间府的。”
我站起来,走到景琛面前,拍了拍他的手,“哥哥说笑了,她到底是扶正了的,也不是姨娘之类,哥哥说遣就遣了的,且还有美如和铭儿,铭儿这么小,念书又用心,爹爹还指着他光耀门楣了的,哥哥遣了铭儿的娘亲,倒叫外人怎么说?”
停了停,又说:“再有了,如今虽是哥哥当着家,二夫人到底是一府主母,眼下年关将至,族亲里人来人往,叫人看着,不说是二夫人的错,倒像是哥哥行差了。哥哥供着正六品的职,也不能叫人嫌话了去不是。且庄上寒冷,二夫人在庄上住了这么些日子,想来也是得了教训了。所以,依晴如看来,倒是接回来的好,哥哥说呢?”
景琛仍是锁着眉不吭声。我又说:
“晴如知道,哥哥是心疼我,又怕接了她回来无端生些事,叫晴如烦心。哥哥放心,先时里晴如顾着爹爹和铭儿,平素里只让她三分。既是二夫人已做事在前,晴如也不是那温驯随人的性子,不会随便的被人欺负了去,哥哥只管看着就知道了。”
景琛听了我这话,方才开了口,“妹妹性儿好,我一向知道,罢了,今日就依了你,让那贱妇回府来,只一样,眼下不行,妹妹刚回家,安安生生休息几日再说,这几日我也要回临王府应卯,过了小年,王府里恩准我这样外差的人夜里回家住,那时候再接回来吧。且那时,铭儿也该放春假回府了。”
我点点头,也好,趁这几日把一应事儿先顺顺,就笑着说,“哥哥,你观玲儿如何?”
景琛抚了抚下巴,道:“旁的都还好,也是细心细致,对你照顾也颇为周全周道,只一样,到底是不知底细的人,忠心够不够?”
我笑笑,“这一点哥哥倒无须担心,当日她父女逢难,是我排除困难救了,后又帮着她安置了她爹,她对我自是感激不尽。且她孤身一个女子,家中再无旁人,连族亲也是没几人,况又远在西蜀,她在这京城里举目无亲,只有我这么一个主子,哪有不尽心尽忠的道理。再说了,前番我要用她之时,也是讲明在前,这丫头也憨,对我把底儿都掏了,再没有二心的道理。”
景琛亦笑,“如此,你作主即好。”
我拍手道:“甚好,那我就让玲儿近侍身前,梅书那里,待小年后,还是让她回哥哥的院子吧,哥哥才说小年后也是日日要回家住的,奴才们虽不至荒诞,到底没有姑娘家心细,梅书是一直跟着哥哥的,自是了解哥哥的一应饮食作息,有她在哥哥身边,晴如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