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
作者:粉笔琴 | 分类:穿越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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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心思
柳玉蝶是心中恼恨,此时恨不得把这两个太医好生抓着询问一番,只可惜此时此刻的延寿宫根本不是说话的地儿,而且为着她自己的好,这会却又不得不撑着处理着太后薨世带来的各样繁文缛节,所以她只有含恨的压着,先去忙活了。而这边厢的延禧宫内,虽然人人已知太后薨世的消息,而遮红挂白,但到底众人心里清楚自己侍奉的主子生下了皇子,那以后的身份地位都是飞升的,弄不好将来自己伺候的也是个太妃,甚至回成为太后,一时间个个虽是带了孝,不敢高声笑语,可那眉眼间却都飞着一份喜庆。
香凝小心的用热滚滚的帕子为主子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将一张白色的头巾无奈的扎在了主子的头上。这会的陆悠韵人醒是醒了,但生产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只是虚着靠在软靠上,任香凝给自己换装。
“主子,您可别因为看不见红而心头不快,月子里可要小心,千万别自己不快,免得捞下病来……”香凝听人说过这月子婆是受不得气,伤不成心的,按说生了个皇子该是大喜的事,可偏偏遇上太后薨世,这还怎么称的起喜?因而小心劝慰着。
“傻瓜,我怎么会为那点小事而气自己。我,我能和孩子一起平安的活着,这便是我最大的福气,这便是我的最大的喜事,纵然是太后薨了,也不足以让我落泪的。”陆悠韵慢悠悠而细声细气地和香凝说着,动手扶了下额头上的白色头巾:“只不过,我这做着月子忌讳与丧事向冲,只怕是后面的大礼难以出去,要想些办法弥补才好,免得日后他人以此口舌来生出是非于我……”
“主子不会是想出房祭拜吧?”香凝惊的连忙劝阻:“这可是使不得的,先不说月婆未满四十日出不得房门,就算您纵然要出,也要看看您的身子,您可是在鬼门关前走过的,皇子是平安落地了,您也算是缓过这口气了,可您的身子为了这孩子可掏成了虚空,要是稍不爱惜,小病伴生还是其次,就怕您会,会……”香凝含着那犯忌讳的话,神情激动却难以开口。
“会死是吗?”陆悠韵说着嘴角带起一丝笑容来:“我能冲过这关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了。太后的丧我是一定要去奔的,别说是我是月子婆了,就是我这会儿真就是危在旦夕也是要去的,我现在活着可不再是为着我自己了,我要为我的儿子着想啊!”陆悠韵说着转头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孩子,那个粉粉的小小婴儿正香甜的睡着,嘴角还有一点清白色的乳汁。
香凝随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便知道主子的心中想着什么,当下她便轻声说到:“主子,您忘了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和奴婢说过什么了吗?您说若要一切安详,除非是柳玉蝉先有身孕,最好还是个皇子,您便能安生地过下去,可是如今您已经拨了头筹,只能硬着头皮去,为着能在宫中有条活路就一定要装傻冲愣,还要借太后之力。可如今太后去了,您没了依靠,要看的不仅仅是皇后的脸,更是要看那柳玉蝉怀的是个男还是女。现如今一切不明朗,您便这般积极,虽然是给皇子挣了一份脸,给他抹去了不孝的名,可是您有没想过,那会触怒了皇后啊?”
“触怒皇后……”陆悠韵轻声说着动手为孩子抹去了嘴角那点奶印,转头看着香凝说道:“你难道忘了,此刻的我已经触怒了她了,不是吗?”
“您,您不过是自保啊,再说柳玉蝉不是还不知道男女的吗?我们总还能……”
“还能什么?还能指望着老天保佑那柳玉蝉生个女子吗?我原来也以为她会因为自己的后路保全而允我儿平安降生。我不能瞒住她到最后一刻,便是希望她能看重大局。可是她做了什么呢?我如今活在这里,我的儿子也好好地活着,她一定气坏了,我想无论如何都不会容下我们母子了。这个时候我若还委曲求全,只怕是死都不能说出一字,我倒不如干脆撕破这脸和她对上一对,钱贵嫔输是输在不得人心,而我陆悠韵与人无怨。若是柳玉蝉真能给她生下个男孩出来,大不了,我抢出一个妃子的身份也能和儿子挂出个王爷名,将来离宫随儿,若是她柳玉蝉生不出儿子,那也别怪我,有一颗想夺的心!毕竟谁会阻碍自己的儿子坐上那金灿灿的盘龙大椅呢?”陆悠韵说着眼角一凌,竟让香凝神情一晃,那一刻她眼前仿佛是那一日主子她决定拼一把而伤身改脉的坚定模样……
“主子,奴婢是您身边的人,明白您的心,可是,您是很清楚皇后是什么人的,您不止一次和奴婢说,皇后是这宫里最可怕的人,但眼下您还和她去争,奴婢真的害怕。当初钱贵嫔死的时候,您就说了,那是皇后做的,说咱们要小心,这会奴婢要提醒您,是不是先装一装忍一忍的好呢?我们等知道柳玉蝉是怀的男还是女了,再说动作不更好?小心些总是对的……”
“没用的。我先前是希望她看在我愿意让子于她的份上,求一条生路,可是她却丝毫没手下留情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让什么?毕竟太后已经薨了,我就是装也没的可依靠的人,与其这般,我为何不能让皇上做我的依靠?难道只有柳玉蝶她一个懂的怎么讨皇上的好吗?”陆昭媛说着眼眯了一下:“她能做的,我也能!”
香凝眼见如此,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无意义,便起身给主子递送上一碗晾了晾的红糖水到跟前,伺候着她喝下后才说到:“主子,说来您和小皇子也是命大,虽然您早有安排,但到底也是吓的香凝够呛,您这般早早撑不下去说昏就昏说生就生,又赶上太后薨世,奴婢在外面侯着的时候可吓的不得了,但好在你们都是平安的,奴婢都不知道该叹您这是不是福气了……”
“香凝,你们难道在外面守着的时候,就没发觉点什么?”陆悠韵闻言有些异样的问着。
“主子,您早打了招呼,说一旦您要生叫奴婢守着宫里上下的人,一个都不许她们参与您生产,也不许她们以任何理由离了咱们的宫门。奴婢可是一心的看着那些人,并未见有哪个是异样的又或者谁要出去的……”
“一个都没少吗?”陆悠韵口中问着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还有些浮肿的手上,本是被修成半短的玉笋般的指甲,已经断裂了好几个。
“没少。”香凝老实地做答着。
“你是在什么时候把大家都叫在一起看着的?”
“奴婢进净房发现您昏了,赶紧着和鸣翠扶了您上床,奴婢和鸣翠一见您是破了羊水的,自然不敢等,便和鸣翠按您说的法子给您扎了针,然后奴婢就叫鸣翠看着您,亲自去叫了贺嬷嬷来,直到带她入了您的房,奴婢才故意叫了宫外当值的太监去太医院找人。贺嬷嬷一看您是拖不下去了,就叫我们去请太医。奴婢想着您的嘱咐,便叫了鸣翠去请太医,奴婢就把其他的人都召唤起来守在殿门口,这样不但知道您的信儿,也能看住人……”
“这么说那人不是我院里的……不对,你有没按我说的去查看她们的胳膊?”陆悠韵眉头略皱。
“查了,两位太医一走,您说要查,奴婢就挨个的查了,没人的胳膊上有伤……”香凝说着就摇头。
“没有?”陆悠韵显然有些吃惊,她低着头看看自己的指甲,口中喃喃:“难道我的指甲没弄伤她?”
“主子,您的指甲好像是生产的时候弄的,您看……”香凝指着床边木栏上的抓痕:“应该是在这里弄断的吧……”
陆悠韵看着那抓痕愣了愣,便伸手摸自己的头,一触及包巾才似想起什么的问着香凝:“我头上的发饰和早上比,少了些什么?”
“没少啊,样样都在。”香凝不明白的瞪大了眼。
“不对,我那支莲花簪子呢?”陆悠韵一脸的急色催着:“可在?快拿给我?”
香凝赶紧去把才收进盒子里的莲花簪子拿了过来给主子看。
陆悠韵翻看了那簪子半天才问着香凝:“这簪子一直就在我头上?”
“是啊,奴婢进来扶您倒床上的时候可就在的啊……”
“不对!我分明抓她无用,情急之下扯了那簪子扎了她的臂膀,我记得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是看见我那簪子沾了血的……”
“什么?她?谁?”香凝一听,脸色都变了,急忙看着主子问到:“难道,难道主子您是被人暗害了不成?”
“我自然是被暗害的,我下针心里有数,若是抗不起,我才不会硬来。想来,我定是中了招的……”
“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香凝急忙地打量着自己的主子,她完全没想到这提前的生产竟不是意外。
“我说不大清楚,那时我想方便便入了净房,可是半天未能有所解,正无奈的起身系好衣带要喊你们入内,忽然就背后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我还未及反应,便发觉口鼻之中有异香。起先我以为有人是要杀害于我,可随后我发觉我只是开始头晕无力,我才发觉捂住我口鼻的那人手里弄着一张帕子。我好怕,可我叫不出声,那人胳膊倒有些力气,竟架着我脚已经离地,我连跺脚都不能,当时情急之下,我应是挖了她的,可是我只发觉我更加的晕,迫不得已我咬了舌头,靠着一股子痛劲醒着自己,便伸手扯了那簪子扎了她的胳膊,我那一扎用力不小,又因为腰身被那人硬拱而起,当下便觉得腹痛,我怕便赶紧扯了簪子想要再扎,可只看见簪头的血,还未及再查,却已经眼前一黑了……”
“然后主子您就晕了?”香凝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应该是。怎么?你们进来的时候,就没发觉吗?”
“主子,奴婢们在净房外,没听到一点声音,是过了好半天没见您出来,奴婢才进了净房的,结果就看到主子您昏倒在一边,但手中并无血簪,那莲花簪子好好地在您头上啊……”
“啊?”
“主子,按您说的,那您都没看见是什么人了,您怎么就能和奴婢说应是有个宫女不轨呢?您,您怎么知道是个宫女?”
“她虽然有些力气将我这身子都能硬抬起,但是她是借腰力将我顶起的,虽然我看不见她的面孔,但到底她是个女人,胸前的软肉在我背后我怎会不知?而且她呼吸并不粗重,不是女子又是何人?这宫里能对我这般的一定是个年轻宫女,若是个笨老的嬷嬷,只怕也不能这般灵巧的偷袭于我,而不被查,更不会潜伏于我宫中竟无人知了……”
“主子,那我这就带人去搜……”
“好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搜出什么?难道那贼人还回在我宫里坐以待毙不成?唉,我也真是糊涂,只顾着防那些人儿通信儿于皇后知,却没料到会便宜了那贼人逃出去,我可真是,防不胜防,万没想到皇后竟会这般动作……真是,一不留神倒送了那贼人一个溜走而不被察觉的便宜!”陆悠韵说着有些不忿的低了头。
“难道主子就这么便宜了她们吗?”
“便宜?怎么会,我陆悠韵可不是好惹的!那人只有胳膊上有伤,我迟早能翻出来!”陆悠韵说着看向那粉嫩的孩子,轻轻地说到:“儿啊,咱们好不容易才冲出一片天来,为娘的会尽心为你寻一条黄金路,纵然那女人凶恶,娘也能打败她!她既然想让娘失去你,那我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失去!”
陆悠韵的话才正说着,便听到殿外有鸣翠的声音:“主子,主子,皇上的轿辇落在宫门口了,皇上亲自来看您了!”
“哈哈,哈哈!”陆悠韵闻言立刻是笑了:“老天佑我!”她说着冲殿门口大声说到:“鸣翠你去迎着,就说我刚刚昏过去!”说着转头看着香凝说到:“快扶我躺下,就说我适才醒来听说太后薨了便撑着换衣,这会体力不支又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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