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的话，让两个大男人再也不能够平静下来了。原来，所有的一切，全部不都那一个人一手主导。

战无极物理的扶着自己身旁的梨花树，原本已经枯黄的梨花树，在他靠上去的那一刻，满树的梨花竟然瞬间开放。随风一样，片片梨花洋洋洒洒的飘落，洒在众人的身上。

战无极的肩头落满了梨花，恍惚的看着自己肩头的梨花，眼前依稀闪现了千年前，自己在梨花林里面与见夭幺时候的样子。梨花树下的那惊鸿一瞥，眼中的柔波瞬间荡漾，或许，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将她深藏尽自己的心里面了。只是，命运的轮回，让他没有能够及时的看清自己的心，以至于几百年后，千年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她陷入绝境。

不同于战无极的忧伤，玉儿看着这绽放的梨花树，眼底完完全全都是不可置信。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最后消失在迷蒙的浓雾之中。

战无极与往歌相视一眼，对于这样突发的装状况表示不理解，但是，他们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一种感觉吧。战无极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脑海里面竟然闪现了千年前夭幺的样子。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往歌站着眼前的这漫天飞舞的梨花，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悲凉，他的心里面竟会有点点的悲伤了。

然而，战无极直接略过往歌的话，自己一个人站在梨花树下，看着西边，久久不曾消散的残阳如血，明天的结局，他已经预料到了。

“歌，你带着阿修先离开这里。”战无极静静说道。他不想要再多的人随着自己卷入这场战争中，如果说，要有一个结局，那么自己就来将这个结局结束吧。

“已经晚了，就在我们上山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我们下不去了。”往歌走到战无极的身边，眼底竟然也是一片凄凉。他的脑海里面闪现自己这一世初遇夭幺的场景。

熙熙攘攘的

街上，他看着她黏在战无涯的身边，要他买这，要他买那。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子吃的还真的是多，要是谁娶了她，那家里面还不被她吃空。自此之后，自己就开始下意识地搜寻财宝，不久之后，自己便开了一家酒楼，天香楼。或许，她还不知道，天香楼其实是自己为她而办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有十岁而已。

后来，看着她嫁给了战无极，他将自己心底的那一份感情深深地藏在了自己的心底，直到最后，发现她没有死，那时候自己真的是疯了。将她抢过来，藏在了自己的齐月阁，可是，尽管是这样，他真真实实的活在自己的身边，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后来，在她随着战无极跳下悬崖的那一刻，那个美好的梦，就这样破碎了。

战无极听了往歌的话，突然间明白过来，他想起夭幺带着自己到那天池旁边看他们的时候，或许就是再告诉自己这个意思吧。

“邀月，她，她真的已经死了吗？”往歌的话有点点点颤抖，毕竟那个女子是自己曾经的挚友。虽然不爱，但是那种超脱爱情的感情也是不容取代的。往歌看着战无极，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交代。

“死了，死在了我的手里面。”战无极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那双曾经拿着苍炎，狠狠的刺入邀月的心口的那只手，“我用这只手了结了她的生命。”

往歌平静的看着战无极，没有激动，没有愤恨。甚至于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样也好，虽然她做了这么的坏事，但是，一千年的折磨，也够了。”往歌看向战无极，“犀，你恨她吗？”

战无极抬起头，看着往歌，他的眼底已经隐隐升起了一丝丝的雾气。

“恨！我有什么资格恨她，如果不是我自己心里面的心魔，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当年，是我自己去将她从湖山接到清凉山上来的，她从来没有跟我要求过什么，甚至于，”战

无极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竟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甚至于，当初储修说需要红莲的心才能够就她的时候，她是阻止了我的，或许是虚情假意，但是她做的已经够了。而不顾一切得去将红莲的心取出来的也是我，罪魁祸首始终都是我。”

战无极最终还是哭了，哽咽着细数自己千年前，百年前，今世的所有的错误。往歌伸手拥抱着战无极，男人间的痛苦，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体味。战无极的话将往歌也带回了千年前，百年前，这些事情的经过自己都是参与了的。

不管是千年前的红莲，百年前的潇湘，今世的夭幺，他们都对不住。唯一能够得到救赎的办法，或许只有得到她的原谅，可是，这又何其之难！

玉儿站在天境之巅，看着这漂浮在悬崖上面的浮云，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或是凝结在一起，或是烟消云散。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多么的希望可以将这厚厚的浓雾全部都拨开，看看这悬崖底下到底是什么。可是，她不敢，她不敢看这浓雾底下的真相，或许是美好，或许是丑陋。

她无力地跪下自己的身子，趴在悬崖边上，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滴入悬崖。

夭幺站在玉儿经常躲藏的地方，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女子在悬崖边上呜咽着，哭泣着。突然间，她那颗已经死去的心，跳动了一下。夭幺伸手附住自己的心口，脑海里面闪过惊疑。这颗心，是储颜交给自己的，他说这颗心是自己千年前的那颗心，但是，这颗心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却从来没有跳动过，都让她渐渐忘记自己的胸腔里面有了一颗心了。

现在，她的心，居然跳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夭幺惊愕的再次看了一眼那匍匐在悬崖边上痛苦而脆弱的身影，心间一阵抽痛。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突然间有点抗拒，她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