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

飓风集团股价下跌了足足百分之十。

同样。

江家的股价也大跌了百分之六。

飓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压力，声誉更是下降了不少。

连沈昭月都察觉到了沈宅之内气氛的不对劲。

她垂头丧气地摆弄着手中的仙女棒，对坐在一旁的孟婆说：“姐姐，你好像这两天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什么啊？”

孟婆轻轻叹息，“看到你哥和于憬心情不好，我自然也开心不起来了。”

“唔...”沈昭月心不在焉地道，“那怎么办啊...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能帮到他们什么...”

“你啊，就乖乖的，别让他们担心就好了。”孟婆耐心地安慰她，同时又在心内叹了口气。

在知道那些尸体都是鬼差之后，她心里的感觉也很复杂。

要查的鬼差们下落是查到了，但这个结果属实有些让鬼难以接受。

这不是死了一两个鬼差，这是足足四十八个，足足一个区的鬼差！

这样一来，雁华区的勾魂，就只能先从别的区调人了。

冥界的鬼差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

所以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这么多人手。

正巧她和白无常都在凡间，雁华区就暂时由他们两个来。

于憬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

孟婆拄着下巴，在脑中思索着。

于憬还是知道他的责任的。

手下鬼差出事，他这个鬼差之首责无旁贷。

只是像沈风闻说的那样——

就算知道是谁下的手，他们也没有办法直接去指控，因为没有证据。

这段时间以来，是谁一直在暗中搞鬼，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是......

孟婆想着想着，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直奔于憬在的地方。

......

于憬这个时候也自己坐在房间里发呆。

其实他本来想去找自家老公的，但是沈风闻今天很反常。

他没有在A区，而是去了别的区，具体去哪了，还没人知道。

很奇怪。

——孟婆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于憬怅然若失地坐在窗边。

“你们都怀疑，是玄门长老下的手，那我想知道，玄门长老究竟是什么人？”孟婆开门见山地问向他。

她对凡间的事情属实不太了解。

什么玄门，什么盛澜清，什么长老，她确实不认识。

这些年来，她很少很少会来凡间。

除去黄泉比较忙的原因，就是她不太喜欢凡间会有四季变化这种情况。

冥界就一直是寒冷的，不像凡间，热的要死。

“玄门长老...”于憬默念了几遍。

玄门虽然和冥界有牵扯，但他确实也对这所谓的长老一窍不通。

是什么样子的人，男人还是女人，多大年纪了，都不了解。

于憬只能转移话题，“你给冥王发消息了吗？”

孟婆：“发了，他让我滚蛋。”

于憬“......”

“哈？”

孟婆懊恼不已，“他就说了四个字：自己解决。”

“然后就不理我了。”

“他最近忙什么呢？”于憬实在忍不住问出口。

在黑无常捏碎魂丹之前，冥王就很难见到。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冥王了。

冥界也没有什么事儿啊...

“这我怎么会知道啊？”孟婆也很费解，“冥王向来神出鬼没的，谁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于憬表示赞同。

冥王——据说是创造整个冥界的人。

具体多长时间了，谁也不知道。

知道的只有冥王活了很久很久了，比所有人鬼想象中还要久。

冥界的鬼差，像孟婆和黑白无常他们，都是冥王一手提拔的。

后来，他就撒手不管，将冥界事务大部分都交给了孟婆和黑无常打理。

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我倒是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感觉不太可信。”

闻言，于憬立刻来了兴趣，“什么风言风语？”

“说是冥王看上了个人，在凡间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小世界，让人家攻略他。”

于憬“......”

什么玩意儿？

“我也没听懂，索性就没当回事了。”

孟婆叹了口气，“算了，他不管，就只能我们自己管了！”

于憬一摊手，“那我能杀人吗？”

孟婆：“我也想杀。”

两鬼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

孟婆首先伸手指他，“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动手了！？”

于憬：“没有的事，孟婆姐姐，我很听话的啊~”

说着，还颇为无辜地对她眨了下眼。

孟婆哽了哽，泄气道：“可是我们不能杀凡人。凡间的事自有凡间的人来处理，我们作为冥界鬼差，怎么能动手呢？”

“那我老公现在不是鬼差，他可以动手咯？”

孟婆噎住。

这是什么？

这是强词夺理还是举一反三还是臭不要脸？

“呃......”

孟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反驳，索性自暴自弃地嘟囔，“沈风闻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啊...他现在是凡人...凡人就该凡人来管，可不关我的事......”

于憬咧嘴一笑，“就知道孟婆姐姐最善解人意了~”

“少油嘴滑舌的，”孟婆不由失笑道，“沈风闻呢？他去哪了？”

说到沈风闻，于憬眉心微微动了动，而后就长长地吸了口气。

“我...我最近总感觉，我老公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于憬垂下头，遮住眼底的失落，“先不说他性格。他好像把我当成玩具一样...”

“高兴的时候拿起来玩一玩，不高兴的时候就狠狠甩在一边...”

孟婆的眉眼也闪动了一下。

于憬露出苦涩的表情，眉头微皱，“我是很喜欢现在的他没错，但是现在的他喜不喜欢我，真的很难说...”

孟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堂堂白无常，竟然有一天会为情所困！

说白了，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有自信，那么无所顾忌了。

——因为转世后的黑无常让他没有了安全感。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多年爱人忽然不认识你，这种落差确实很难接受。

“沈风闻对你...不好吗？”孟婆问。

于憬先是摇了摇头，又咬牙点了下头，黯然神伤道：“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好像...我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伴侣，他也没有对我动心，只是把我当成乐子而已。”

孟婆：“还懂乐子呢。”

于憬：“......我不是时元，没有那么呆。”

“那能有什么办法？”孟婆面不改色，“老公是你自己弄丢的，当然要你自己追回来，别人帮不了一点儿。”

于憬没说话。